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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夜凌淵嘆了口氣。

　　“朕放心不下你。”夜凌淵拉住她的手，旁邊宮女自覺退開，將簾子替兩個人放下。

　　“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何況陛下不好奇嗎？”

　　夜凌淵一愣，他的確是有些好奇，但是比起這些顯然慕卿寧更重要一些。

　　“朕離開不了京城。”這是夜凌淵最為惋惜的。

　　“那就由我代替你去，就當是陛下陪著我去了？”慕卿寧淡然一笑。

　　倒是夜凌淵心中流露出頗多情感，做了這個皇帝，甚至連陪著慕卿寧去天涯海角都做不到。

　　“你在京城，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說完，慕卿寧起身繼續道：“這幾天我會安排我的貼身宮女替我，如若七日后我未曾回來，陛下就派人再尋我吧。”

　　慕卿寧不打算久留，早去早回才是硬道理，當日晚上，他又拿著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手里慢慢把玩著。

　　夜凌淵拿著個魯班鎖，眉頭緊蹙，“這東西怎么解開？”

　　“敲碎就行了。”慕卿寧說。

　　就見夜凌淵一臉不信的樣子。

　　“真的是敲碎，我沒有必要騙你。”慕卿寧白了他一眼，夜凌淵照做了，果真打開了，里面空空如也。

　　“不過是些仿制的罷了。”慕卿寧挑挑揀揀了幾件。

　　她見過西洋的物什，和這些不一樣的是，上面用的是蠻族人喜歡的花紋色調。

　　“你真要去？”夜凌淵面色極為隱忍。

　　緊皺得眉頭告訴慕卿寧，她不能不聲不響離去，不然夜凌淵肯定會……

　　“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慕卿寧淡笑道：“也不要拿我同那些人做比。”

　　夜凌淵從一開始就知道，養在深宮的雀兒不適合慕卿寧，她終究是要去往宮外，而他身為帝皇，終究要留在這深宮里。

　　“我身邊的精銳，全部都派給你。”夜凌淵與她耳鬢交纏，言語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你派給我，那你呢？”慕卿寧緊緊皺眉，神色凝重：“而且人越少越打草驚蛇，不如派幾個暗衛悄悄護著我就行。”

　　慕卿寧最后沒有拒絕夜凌淵的好意，要是拒絕了，恐怕今天晚上她也沒能走，蕭錦繡早在蕭家等她。

　　屋里燭火搖曳，她將慕卿寧迎了進來。

　　“你們家陛下真舍得你出來冒險？”

　　“不舍得，但是他聽我的。”出了宮，慕卿寧倒是無所顧忌了起來。

　　“過幾日你和匈奴皇子會匈奴，稍帶上我就行。”慕卿寧一本正經的想搭順風車，而被搭上的則是笑了笑，“是什么讓皇后娘娘，放棄在宮里享樂，要跑到蠻族那種不毛之地？”

　　“我白日同你說了。”慕卿寧喝了口茶，緩緩開口：“不過最讓我好奇的還是蠻族，其實是個極為排外的族群，我覺得要讓他們學習西洋文化，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娘娘說的是。”蕭錦繡也隱隱讀出慕卿寧的意思。

　　“這么一說就是蠻族中出了大事？”

　　“雖然摻和人家的事并不是我的本事。”

　　慕卿寧眼底閃著點點光亮，笑道：“但是如今朝堂漸穩，域外卻動亂不安，我還是要去看看的。”

　　她不可否認她有點私心，已經沉浸多個月的空間在這幾日微微搖晃，有了些許波動，就在她和蕭錦繡探討蠻族的時辰點。

　　夜凌淵是個慣會操心的，她連夜凌淵都沒有告知，就是怕夜凌淵心底的憂心更加上一層。

　　“那你早點歇息吧。”蕭錦繡起身，“明日我和他商討一下。”

　　慕卿寧對著她笑，到底是嫁人的女人了，如今還想著和夫君商量。

　　她嘛，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就跑。

　　躺在塌上，慕卿寧閉上眼睛，周圍細細碎碎的聲音，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暗衛們在門口守著，其中還包括那天護送段驚鴻的，段驚鴻無疑是安全到了蠻族。

　　次日清早，慕卿寧是被門外的敲門聲吵醒的，過來伺候的暗衛是夜凌淵身邊待的比較久了的。

　　“你放著，我自己來就行。”慕卿寧也不矯情，起身套上衣裙。

　　“就算您現在離了宮，也是尊貴的娘娘。”暗衛說了一句。

　　慕卿寧系帶子的手抖了一下，悄聲說：“噓，真正的皇后娘娘在宮里，我要是跑出去，你想想前朝那些老臣，如何上奏陛下？”

　　“恐怕不日我就要被抓回去。”

　　“那……慕小姐。”

　　“是沈小姐。”

　　慕卿寧神色正經笑了笑，糾正說：“我現在的身份是沈小姐。”

　　“等出了京城，你再叫也不遲。”慕卿寧整理好衣裙，往外走去。

　　蕭錦繡正在和匈奴皇子下棋，下到一半，顯然蕭錦繡有些不敵，咬著指尖，露出糾結的神色。

　　“要這樣下。”慕卿寧上前，替她將字兒下到一邊。

　　匈奴皇子抬頭瞧了她一眼。

　　“你真聰明！”蕭錦繡驚呼一聲，驚喜道：“我怎么就沒想到下那里呢，明明我曾經也算是京城里數一數二下棋好的了。”

　　“你是一孕傻三年。”慕卿寧一字一頓說。

　　“懷孕得女人通常都會變得蠢笨。”

　　蕭錦繡捂著肚子，似乎被她唬住了。

　　匈奴皇子失笑：“你別聽她胡說，大夫都沒說過，你會變笨。”

　　“可我不久輸給你了嘛？”蕭錦繡嬌嗔一句。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逐漸溫馨，慕卿寧有種她是局外人的沖動，自覺選擇往門口挪去，不去做這個電燈泡兒。

　　“娘娘，查清楚了，蠻族使臣昨天一早就回去了，是連夜通知了陛下之后，人已經在路上了。”暗衛從樹上跳下來，恭敬的說。

　　半夜就走？

　　慕卿寧有些驚愣，神情疑惑：“他們是著急回去，是怕被發現什么嗎？”

　　心里有鬼，肯定有鬼！

　　慕卿寧幾乎是斷定了蠻族那邊，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轉頭看了一眼蕭錦繡的方向，似乎他們有點兒不靠譜。

　　“小姐，要不要通知陛下？”

　　“不用通知，他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產生煩悶。”

　　慕卿寧從地上拿起一根樹枝，雙眸微瞇：“我記得蠻族的圖騰是這樣的吧？”

　　“如果遇到了那人的身上帶這個圖騰，肯定就是蠻族的死士，要是遇到了，不用擔心死活，他們會自己死。”

　　“不過你們要小心，那他們身邊肯定帶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慕卿寧同幾個暗衛說清楚，免得到時候進了戰局，會出現拖后腿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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