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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fēng)聲呼呼，入耳利刃撞擊聲。

　　慕卿寧緊緊攥著韁繩，一路跟著暗一去的方向。待她瞇眸仔細打量后，發(fā)現(xiàn)此刻到了的地方，正是京中的亂葬崗。

　　夜凌淵輕拍馬背借力，飛身上前，奪過對方的長刀便狠厲解決這群人性命。

　　一番打斗，玄色的衣裳已消散諸多血跡。

　　暗一趁著夜凌淵助陣，將攔截下的老嬤嬤扶了過來。

　　老嬤嬤雙眼雖有染上年紀的渾濁，但仔細看之，會發(fā)現(xiàn)雙眼清明的厲害，好似看慣了生死一般。

　　慕卿寧與她對視那一刻，心中驀然有了猜測。

　　“王妃，您快替她看看，方才屬下攔截殺手們時，嬤嬤不甚撞到了頭，自屬下將她扶起來后，她便一直這幅樣子，任屬下怎么問，她也不出聲！”暗一懊惱著自己為何沒多仔細照看人，此刻看著不聲不響的老嬤嬤，心中甚是慚愧。

　　慕卿寧順著暗一說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是有一道傷口，傷口處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些許，但看著十分厲人。

　　她將頭抵在老嬤嬤胸前，呼吸短而慢，心房跳動也慢的厲害。面色不由一緊，立即開始醫(yī)治。

　　老嬤嬤本來年紀就大了，這一摔，更將不好的身體摔出了毛病來。

　　但回想方才與自己對視的那雙眼睛，看著可不像是一個癡呆之人的雙眼。

　　慕卿寧微瞌眼眸，眸中蘊藏打量與猜測之意。

　　夜凌淵身手極佳，解決完周邊的小啰啰后，翻身上馬便追著逃跑之人而去。

　　不多時，暗衛(wèi)們便再次攔住逃跑一行人。

　　暗衛(wèi)分在兩側(cè)，讓出了中間的位置。

　　夜凌淵從中間架馬上前，看著即便在逃亡也訓(xùn)練有素的一群人。

　　被圍在中間的領(lǐng)頭人看著周圍局勢，他忽而冷冷一笑：“玄親王，你若是識相，便立刻放我等離開，今夜之事，我們便不與你計較。但你若是不放我們離開，你便莫要后悔！”

　　聽著領(lǐng)頭人大言不慚的話，夜凌淵緩緩揚唇，笑意不達眼底，惹人無聲寒顫：“聒噪，囂張。”

　　領(lǐng)頭人面色一變，難堪的咬著牙。

　　夜凌淵薄唇吐出的四個字，惹得領(lǐng)頭人的手下都不停看向他，直讓他面色一改再改。

　　夜凌淵卻未給對方時間緩和，徑直上前，便抽出佩劍。領(lǐng)頭人一身蠻力，奈何碰上了矯健的夜凌淵，招招都被對方制服，壓根施展不了拳腳。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領(lǐng)頭人渾身是傷，卻不致命。他低頭看著被夜凌淵戲耍出來的傷口，面上止不住大滴大滴落著汗水，他緊張卻仍舊拔高嗓音：“如此為難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夜凌淵輕笑，再看向領(lǐng)頭人漆黑雙眸已染上狠厲，他迅速上前，在領(lǐng)頭人來不及反應(yīng)下，一劍入腹。

　　領(lǐng)頭人頓時倒地，雙眼瞪大，死不瞑目。

　　夜凌淵收回滴血的劍，眸子看向被殺手們圍在中間之人。從遇上他們開始，殺手們便有意無意將那人圍在最中間，看著沒有異常，實則是在保護。

　　他瞇眸看著對方，隱蔽在面巾后面的五官，模糊不清，令人瞎想。

　　然，那雙眼睛，可是在上朝時，日日都會見。

　　不過一個吐息的功夫，夜凌淵輕笑收手，帶著一群不明所以的暗衛(wèi)離開，而被他放了的殺手們更是摸不著頭腦。

　　唯有中間之人，面色黑如滴水。

　　不過少頃，反應(yīng)過來的殺手立即撤退。

　　慢悠悠返回的夜凌淵忽而想起來一件事，那位被殺手爆出來的夏大人，可是一手策劃了當年之事。

　　如今東陵的這位天子，說起來要論關(guān)系，他還是天子名義上的祖父。

　　夜凌淵無聲嗤笑，回到了慕卿寧身邊。

　　彼時，慕卿寧還在救治老嬤嬤。

　　夜凌淵目光往下，落在她沾滿鮮血的手上。

　　老嬤嬤靠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fā)。

　　慕卿寧將穩(wěn)固心神藥丸取出，正準備喂給老嬤嬤，卻見她掀了掀眼皮，隨意瞥過夜凌淵后，便淡聲拒絕：“藥丸珍貴，就莫要給我這等快死的老婆子吃了。”

　　“嬤嬤，藥丸再珍貴，又怎會有人性命珍貴呢？”慕卿寧笑笑，似乎并不意外老嬤嬤已經(jīng)清醒狀態(tài)。

　　隨之這一句話，老嬤嬤明顯一頓，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目光再次對上慕卿寧含笑眸子，莫名覺得看到了當年那位皇后。

　　“嬤嬤，您可知今夜您為何會在這里？”慕卿寧見她不語，也不顧在外，直接席地而坐，將初遇她到今日的事都說了出來。

　　每一句話看著輕飄飄，卻都仿佛綁著一支利箭，一支一支插入心間。

　　老嬤嬤面色蒼白，雙唇微動，卻什么也未說出來。

　　“您可以選擇相信我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慕卿寧淡笑，絲毫沒有壓迫之意，

　　唯有愿意開口之人，才會心甘情愿說出一切的真相，若是不愿，再怎么逼迫也無用。

　　老嬤嬤再度抬頭，她打量著夜凌淵。

　　她如今年歲比太后還大，是見過先帝乃至先帝父皇，她知曉宮中一切辛秘，而今仔細打量完夜凌淵這一刻，她竟是激動的站了起來，不顧虛弱的身體，圍著夜凌淵看了許久。

　　這……這才是皇室正統(tǒng)啊！

　　老嬤嬤激動些許，一連串的反應(yīng)落在慕卿寧眼中，更是好奇起來。

　　“你方才說，你是從宮中將我救出的？”老嬤嬤被暗一扶著重新坐下，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向慕卿寧。

　　“是。”

　　老嬤嬤追問：“你與他是什么身份？”

　　慕卿寧詫異看她一眼，不明白問這話做什么，卻還是指著夜凌淵如實道：“這位是當今玄親王，皇帝之子。我乃是他的王妃，慕氏。”

　　“皇帝之子……”

　　老嬤嬤聽到此，更是激動起來，這次一激動，險些昏倒過去。

　　慕卿寧忙為她扎針：“您別激動啊，我們廢了那么大勁救您出宮，是想知道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您又為何會癡呆。便就今日，夏大人為何派人擄你。”

　　夏大人看似在鏟除后患，實際上帶走老嬤嬤這么久，卻未傷她分毫。能讓他沒有痛下下手的，顯然就是老嬤嬤手中有夏大人想要的東西。

　　“我說，我說！”

　　老嬤嬤沒了一開始的防備，在聽到一切后便就打算全盤托出。看到夜凌淵那一刻，更是激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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