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世事難料
林云墨手上的傷勢恢復(fù)的很快,再過兩日差不多便可以解掉上面的細(xì)布了,只是不知會不會留下什么疤痕。
“想什么呢?”見林云墨久未言語,她戳了戳林云墨胸口問道,順手將手爐摸索著放置在一側(cè)的案幾上。
林云墨環(huán)著她的纖腰,悶聲道:“沒什么,有點擔(dān)心你而已!”
“王爺是擔(dān)心我雙目無法復(fù)明,成為一個瞎子嗎?”千山暮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又在胡說!”林云墨不滿的皺著眉頭:“我只是擔(dān)心,上官清澈會首先針對你!”
“拿我脅迫你?”千山暮疑惑的問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林云墨掃了她一眼,醋味橫生:“喔,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千山暮撇了撇嘴說道:“其實,玉樹在那個位置上,本來就有些身不由己,違心被趨勢推著走,除非身死或者族滅,否則根本就停不下來!”
“本就是一個叛逆之人,居然被夫人說的如此隱忍高潔!”林云墨不冷不熱的說。
“是王爺非要問的,如今反倒來怪我?”千山暮哀嘆道:“做人還真難!”
林云墨劍眉一揚,笑道:“我?guī)讜r怪過你?”
千山暮不屑的冷哼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好吧,好吧,言歸正傳”林云墨斂了笑意:“上官清澈不足為懼,我只是怕他迫于主帥之威,而對你不利!最近一些時日,我會加派王府護(hù)衛(wèi),提防萬一!”
千山暮點點頭,這世間最難琢磨的便是人心,總歸還是謹(jǐn)慎些好。
臨近年下,百姓們雖有些惶恐于即將到來的戰(zhàn)事,但寧王的重兵,反倒讓多數(shù)人無所畏懼,安下心來,開始置辦年貨。
轉(zhuǎn)日晨曦,清寒的陽光透過云層,傾斜而下,昨日零星飄過的雪早已化盡了,唯有晶瑩剔透的冰凌懸在屋檐下。
千山暮醒來時,林云墨不知去了何處,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眼睛居然隱約能看些東西了。
便迫不及待的喊了柳夢離,想要去郊外透透氣,昨日聽林云墨給她講旖旎美景,已是心癢難耐。
見她雙目能視,柳夢離也是開心不已,細(xì)心的幫她梳好了發(fā)髻,又準(zhǔn)備了暖手爐跟厚厚的大氅,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這才出了正門。
千山暮與柳夢離慢悠悠的穿過主院時,依稀見到側(cè)門處有個窈窕的身影,正在與門口守衛(wèi)談話,樣子似曾相識。
“那是誰?”她抬抬下巴問道。
柳夢離看了一眼,那背影已轉(zhuǎn)出了大門,消失在她們視線里。
“可不就是棠梨嗎”柳夢離冷嘲熱諷:“聽說,她與姜琰清鬧僵了,為了留在王府,寧可與王爺簽死契,不過單看這背影,倒有五六分與公主相像呢!”
她大咧咧的說著,一抬頭,便猛然收住了話,因為她見到千山暮嘴角緊抿,神色復(fù)雜難辨,琉璃般的雙眸里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走,咱們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千山暮打破沉默敷衍說道。
在見到棠梨之后,她的心像是塞了團(tuán)棉花,堵的有些難受。
棠梨之事,林云墨從未與她提過只字片語,不知是忘記了?還是他另有心思?她不得而知。
卻在無形中感到一種壓力,尤其是,她一直以來從未在意過的子嗣一事,更像塊巨石沉甸甸壓在了她心頭。
左右也沒有必須買的物品,也就不用那么著急趕路。
千山暮雙目尚未完全恢復(fù),柳夢離便牽著她的手,沿著青石板路緩慢而行。
街道上十分熱鬧,小商小販,擺滿了整條街,各色小吃更是冒著騰騰熱氣,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千山暮心中多了事,反倒沒了清晨好動的興致。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好不容易出了擁擠的人群來到了街尾。
街尾有個小攤正圍滿了人,圍觀的人均都屏息斂氣,無敢喧嘩。
但只見有一桌一椅一扇,一架小小屏風(fēng),一中年男子掩在屏風(fēng)之后,惟妙惟肖的拿捏著各種動物的叫聲,甚至各種器樂他都易如反掌。
“如此純熟的技法還真是少見呢!”柳夢離興致勃勃嘆道。
人太多,也湊不到跟前去,千山暮眼前模模糊糊一團(tuán),便有些郁悶的說道“回王府吧!我累了!”
柳夢離答應(yīng)著,又重新牽了千山暮,兩人繞過人多的主街,由一側(cè)的小巷穿了過去。
待回到王府時,已然快要正午了,千山暮揣著心事回到春韻堂,卻見院門口的護(hù)衛(wèi)不見了。
她正納悶,驟然間,有男女曖昧纏綿的調(diào)笑聲傳出,女子**連連,男子放浪形骸的大笑著,不是林云墨又是哪個?
這突然的聲音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自她腦中瘋狂炸裂,她輕晃了兩下,心頭好似撕裂般疼痛,眼前是漫無邊際的血色。
“不,不會是真的...”她難以置信,發(fā)瘋般咬著嘴唇,用力推了下房門,房門紋絲未動,想來已經(jīng)由內(nèi)緊緊插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她大力甩甩頭,踉蹌退了幾步,哆嗦著扶住一旁的石桌。
口中血腥氣蔓延,眼前又重新漆黑一團(tuán),什么都看不到了,伸手揮打間,石桌上放置的茶盞被拂到了地上,碎裂成片。
屋中兩人似是被驚擾到,林云墨厲聲喝問:“誰在外面?”
接著棠梨嬌柔的聲音攀了上來:“估計是只野貓,殿下,您剛才對棠梨的允諾可要算數(shù)啊?”
“除了王妃之位,這寧王府的一切你想要什么,拿去便是!”林云墨毫無顧忌的大笑著。
“你將我至于何地?”她緊緊咬著嘴唇,卻無法制止眼中瘋涌掉落的淚,理智近乎全消。
本欲狂奔而出,卻被石凳所牽絆,狠狠摔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雙手扎進(jìn)那一堆碎裂的茶盞里。
她死死壓抑著悶哼一聲,劇烈的疼痛由掌心席卷到了全身,她縮成一團(tuán)的伏在地上,心如死灰。
原來,再真摯再深厚的愛戀,終究無法天長日久,終究會淡,會散。
昨日,還恩愛無間,今日卻又移愛他人,“林云墨,你何曾對我有過一刻真心?”
大夢初醒,方知,一切的一切都怪她自己傻。
耳邊依稀傳來柳夢離痛楚嘶喊奔跑而來的聲音。
“我想回去了...只是,能回哪去...”她喃喃自語,腦中一陣尖銳的刺痛,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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