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竇懷仁的作用
拓跋依犁不停摸梭著手中的玉佩,片刻后哈哈大笑起來。
“你家侯爺是英雄,敢?guī)е藴缌祟R利,當真為大智大勇之輩,待至邏些城中,我自與他補上義酒。”
郭促心中大喜,面上卻還是鄭重道:
“若松贊得滅,黨項將永為此地一族,侯爺允諾,他的兄長及子侄當為侯爵之尊。”
這句話很有意思。
一是告訴拓跋不要有取松贊代之的心思,另一方面將對黨項的安排明白的說了出來。
依犁擺擺手,不以為意道:
“既已為兄弟,我族之事,就是易峰之事,自有他來安排。”
說著再次將手中的玉佩遞給郭促,就在郭促一臉不解時道:
“情義我已收到,想來你還要聯絡吐谷渾部,他們以狼為尊,此物送與他族頭人最為恰當。”
郭促雙手抱拳,面上大喜道:
“多謝頭人。”
“我會讓玉奴隨行,聯絡白蘭和吐谷渾,五日后共同出兵。”
拓跋玉奴,是依犁的大兒子,今年已十六歲,酷肖其父,生得虎背雄腰,英威不凡。
五月初,以黨項、白蘭、吐谷渾三族形成聯盟的軍隊開始往邏些進發(fā),總指揮由依犁擔任,聯軍人數僅有三千兩百余人,加上狼牙四十。
三族頭人在見識到炸藥之威后,都覺邏些的城門不足為懼。
人數不多,所以全為騎兵,不足三百里的距離,兩日即到。
“大相,西門出現大批騎兵。”
祿東贊聽得匯報心中咯噔一聲,他不知道騎兵是來自何處,但在此特殊時機,對方想來是敵非友。
“可探明是哪一支部族?”
“斥候回稟,騎兵自正西而來,約有三千余,想來是黨項、白蘭諸部。”
祿東贊雙眼微瞇。
兩族受贊普打壓最重,所有鐵器被收得一件不剩,如今敢來,想來是得到他人的資助。
“南門防務不變,抽調東門防衛(wèi),增加西門的防務。切記不得放一人接近城門,城內同樣,不得讓陌生人靠近城門。”
城內的命令他早已下達,現今只是重復強調一番。
他擔心對方用火藥炸開城門,最好的辦法就是城門幾百步之內,不準他人靠近。
邏些的城墻是由石頭混著沾土、糯米水壘就,足有兩尺余寬,想來炸藥威脅不大。
祿東贊雖然做了安排,但心中仍然忐忑不安,一夜坐在中堂幾未合眼。
第二日上午,外間的騎兵仍沒有進攻,反而扎起營來,祿東贊不放心,親上西城墻眺望遠方的敵軍。
只見人頭涌動,旌旗隨風飄動,他輕哼一聲:
“一群牧娃居然還有軍旗,滑天下之大稽。”
恰在此時,家中的老仆從來了,在他耳邊低語兩句,他面上欣喜,三兩步就往內城走去。
未進王城,就碰到娜莎正在大門處等候。
“大巫在此,為何不見你家中忠仆?”
祿東贊一直認為竇懷仁是娜莎收編的仆人,娜莎也懶得解釋。
“現今三門緊閉,無大相之令,任何人別說進出,就是靠近城墻都不行,家中仆人也是靠秘法才給我送的信。”
娜莎笑語盈盈,似乎對?東贊如此小心很是贊賞。
邏些城三面草原,一面高山,算是依山而建,所以城門只有三處。
“不知忠仆有何手段,將那雷火彈弄到手?”
祿東贊心思慎密,有些事他不問清楚,終是心中存疑。
“那易峰也非圣人,此火藥唐軍并未配備,他所制造的地方就在離吐蕃不遠的益州,而益州本就是竇家重點經營的州,所以消息靈通。
恰巧易峰占了竇家的私冶鋪子后,就用那地制造雷火彈,而里面的一些人乃是竇家余孤,只是被易峰脅制不得不屈從……”
看似很不合理,但祿東贊卻是相信了。
若雷火彈乃吐蕃利器,他自認怎么防護都不為過,若是內部沒人,不可能將此利器偷出。
“有多少?”
祿東贊心中認為,雷火彈乃是竊天之威,此物制造定是繁復不易,已存了吐蕃不能仿制的心思,所以偷來的量多少,就成了問題。
“大相,竇懷仁并非我的仆人,他只是個商人而已。”
祿東贊大笑出聲,至此也徹底放下心,對方只是求財那就好。
“錢財小事爾,待得贊普得勝歸來,定會讓其滿意。”
“首批三千余斤,兩斤一只羊可否?”
“甚為合理。”
三言兩語將價格確定下來。
“請大相傳令,我好令人將雷火彈運至城內,大相也要擇地存放,此物危險不可沾火。”
祿東贊心中歡喜正待命仆人持他信物開城門,突然心中一動道:
“此物放在邏些城用處有限,不若勞煩竇先生將此運至贊普軍前如何?”
“這?”
娜莎面露為難之色。
“若完成交割,我再贈送五百頭牛如何?”
娜莎點點頭,而后道:
“請大相派人領我出去,我來與他們細說。”
南門外,娜莎與竇懷仁碰上了面,娜莎的仆人分站四周,將兩人護在中心。
“我不管是幫大唐,還是你們另有目的,但我希望你們能守約。”
竇懷仁直視娜莎,若對方有一絲慌亂,他就打算點燃火藥與她同歸于盡。
“吐蕃之地并非我們的容身之所,廣闊的大海才是,一座小島的主,我還能做。
竇懷仁,我們并非大唐皇家,沒有斬草除根的心思,放了你殺了你,與我們來講并無不同,況且我們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盟友。”
竇懷仁其實也沒辦法。
竇家剛覆滅之時,他還存了報仇之心,但這許久時間,他的心也漸漸平復下來。
報仇?
到底是殺易峰,還是殺李二?
他現在心灰意冷,只想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生渡日。
“忘了告訴你,芍兒有了孕事,想你竇懷仁不久就將有后了。”
竇懷仁面上大喜,再三確定。
“娜莎此是我最后一次涉險。”
“臥古!”
一個四旬的漢子走至娜莎旁邊抱拳施禮。
“臥古是我自小的仆人,我自小遠離父母,他與我來講情同父親,今次我讓他跟著你,若你有異心他會第一時間擊殺你,若你功成他會護你離開。”
竇懷仁心中稍定。
他并沒因娜莎安排人監(jiān)視他而惱怒,相反從娜莎這一舉動來看,自己并不是送死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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