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0章、兩個老頭
老胡真名叫胡曲,此刻的他心情極好,對于他來講,這才算是錢莊正式開業了。
見王連要走,他想到一事,起身讓其留步。
“王兄原是做糧食買賣,現我家侯爺賣低價糧,想來你的經營不好做吧。”
王連被他說得眼眶泛紅,幾欲落淚。
豈止是不好做,根本就是沒了生存的空間。
“王兄,小弟有一項生意,不知兄是否有興趣?”
“胡兄請說,若弟他朝可翻身,定不忘兄今日所賜。”
王連所借的錢只能解燃眉之急。
他作為一介商賈,無地,現今產業也抵了,如果沒有新的進項,全家也只剩跳渭水一途了。
“王兄覺得長安城中風靡的家俱如何?”
“冠軍家俬,一寸一金,當是好物。”
這個廣告語是易峰有一次跟劉老四吹牛所說,不知道為什么就流傳開來,
現今冠軍縣所出的家俱,就是高檔、奢侈、突顯貴氣的代名詞。
“若是在下替我家侯爺做主,將揚州之地的經營權授予王兄,不知王兄可敢接下?”
王連大驚,繼而大喜,他都記不得今天給老胡鞠了幾次躬了,但他可以發誓,這幾次都是他真心所為。
“若此事成,胡兄待我如同再造,弟將終生不忘胡兄大恩。”
“你既敢接就行,些許小事,我還能幫著我家侯爺做主。”
于是王連又簽了一份文書。
“侯爺的大兄現今在揚州任別駕一職,你去揚州賣冠軍之物,若安分守己,他自當為你庇佑一番。”
“不敢再領易侯大恩,如此我已是邀天之幸了。”
王連從錢莊出來了,在與他一起同來的眾人眼中,走了出來。
進去時如背千斤巨石,如今卸下,倍感渾身輕松。
看著迎上來的眾同仁,他略一拱手道:
“諸位,我們都錯了,錢莊當為萬家生佛之舉,諸位若在背后議論,那與我王連將成生死仇敵。”
“我等自是不敢與王兄為敵,王兄且說說,今次進去如何?”
王連當下也不隱瞞,將進去的所有事,包括老胡的態度,一一道來。
眾人臉上皆是愣然,而后在王連含笑眼神注視下,爭先恐后的往錢莊跑去。
西市的酒樓里,易峰正嘗試新菜。
大唐人吃魚的少,一是因為吃魚費油,而現今的大部分人條件,本就缺油少鹽;二是運輸困難,只能吃河魚,淡水魚多刺。
現今人吃魚,以膾為主,就是生魚片,所以得大肚子病的人不在少數。
易峰早就想吃酸菜魚了,為此讓冠軍縣種了一季的芥菜,剛腌得差不多,他就迫不急待的來試手。
一般這時候他都會將武媚帶著,所以此刻兩人正趴在桌上大塊朵頤。
“侯爺,目前共借貸出去兩百多單,共支出銅錢七千余貫。”
“老胡,坐下吃點。”
老胡聽他來了西市,急忙趕了過來。
還是心中沒底,這兩天錢凈是往外出了,而進項基本沒有。
“侯爺,這沒進項心里沒底啊。”
“你就是瞎操心,過兩日至少會有五萬貫進入錢莊,夠你往外送的,對了,洛陽、晉陽等地的錢莊籌備的怎么樣了?”
長孫知道錢鋪最大的股東是李承乾,出于對自己兒子的支持,前兩日告知易峰,打算將內庫現今的錢,全部存入錢莊內,
易峰估摸著,內庫現在最少有五萬貫,這還不算其他緊從的勛貴、官員團體。
“洛陽那邊,因為小郡王在那要快得多,晉陽那邊雖有皇家的關系,但卻較洛陽要慢,揚州因有大郎君在,所以已經開始營業。”
易峰見老胡沒有坐下來的意思,就讓他去忙了。
五月初,孔穎達和宋濂兩老頭,似乎才想起自己還兼著書院的院長,聯袂而來。
兩人到來,易峰當然要親自接待。
兩老頭對易峰的才學自不會懷疑,但初次聽李二提及書院之事,心中略有些不暢。
自以經世大儒,難道要淪為一個草野私塾的先生?
但自進了書院,兩老頭就再也沒合攏過嘴。
雖然書院的一期工程將將完工,但整個書院的輪廓卻被畫在一面很大的墻上,讓兩人得以一瞶全貌。
整個千畝之地,全部被白色的圍墻圍著。
兩人來到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墻兩邊的八個大字。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
見到此,兩老頭滿意點頭,連聲稱善。
“子謙,此八字何解?”
“稟孔師,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從來都是一代代勤研的過程,教書育人,我等不可將目光放在眼前,而是百年后,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一番話讓兩老頭頻頻點頭。
書院門樓的正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大唐書院,乃是李二的親筆。
牌匾的兩邊,各有一個很窄很長的木牌掛于左右。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宋濂見此拍著手道:
“此當為書院學子之訓誡。”
經過門樓,進入書院的內里,一塊巨大的泰山石充作了影壁。
影壁上刻有字,在金粉的裝飾下,陽光照及,金光閃閃。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似詩非詩,讀之卻自有一分大氣添于腹胸。
即使如此,兩老頭卻是眉頭皺了起來。
“子謙,此四句是否過了?”
在兩老頭的心中,做學問是低調之事,但此四句卻是過于囂張。
“孔師,此乃是書院存在的價值所在,并非小子無禮。”
兩老頭雖還是認為不妥,但也沒有再說,繞過影壁,整個學校的內部就呈現了出來。
相較圖紙,兩老頭認為,親眼看上去更為震憾。
巨大的一塊空地,全部被一種光滑的石粉鋪就,幾不見泥土。
十字型、寬約丈許的中間道路兩旁,被一排低矮的花草隔開,也將空地分割成了整齊的四塊。
兩人低下身,看著沒有絲毫縫隙的地面,大為驚奇。
“子謙,此路是何物鋪成?”
易峰隨意的解釋了兩句,
三人又到了已經建好的第一棟樓看了看。
站在樓下,看到后院仍有一片空地,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樣深挖地基,又問是干什么的。
易峰說是運動場,兩老頭非說作為書院的菜圃不錯,
易峰突然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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