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0章、魏征的對決
李二收走了當時稱量那個暖房的五千余斤土豆,給的賞賜就是買土豆的錢。
易峰留下一部分,剩下全拉到了冠軍縣。
十幾個鄉老撇開縣令,建立了一個冠軍縣的專有金庫,錢存在西市的錢莊里。
易峰上次看過賬本,數字居然高達近萬貫。
大清早,易峰準備出門,今天冠軍縣里有喜事,早早送了請帖給他,他肯定要去捧場。
只是剛邁出大門,就被一人堵在了門口。
“魏公前來,小子有失遠迎。”
魏征也不客氣,看他做出請的手勢,就順著走進了府內。
看著魏征的臉色,易峰就知魏征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沒有到中廳,而是將他迎進自己的書房。
“魏公此來,想是訓斥小子的吧?”
易峰有點倔脾氣,說難聽點就是順毛驢,反著捋分分鐘炸毛的那種。
所以他問這句話時,雖是面上帶笑,但已有不爽的情緒。
“易子謙,你敢說燕來樓之事,不是你一手施為?”
魏征的眼睛不算好,所以眼睛瞪大時,白眼仁奇大,顯得有點可怖。
“魏公發現了何疑點,打算將此案推翻重審?”
他對魏征的感觀很復雜,內心中或有敬佩,但魏征本人的節操同樣有待存疑。
魏征原是李建成舊人,但在玄武門之后,他投靠了李二,說明其算不上愚腐,但投靠李世民后,
他一系列的所做所為,卻又顯得他甚錚。
只能說明他同樣也是聰明人,算準李二不會殺他,為大唐或有之,但也少不了沽名之嫌。
“易子謙,老夫沒有疑點,老夫雖眼睛不好,但心仍透亮。”
“原來魏公今日是來誅心的。”
易峰依然保持著平靜,魏征那一套或對李二有用,但自己無所謂。
“易峰,你因何變得如此悖逆,那可是二十余條鮮活的人命,你說殺就殺,你良心安否?”
魏征的聲音高亢起來,易峰越是平靜他越是惱火。
“夠了,魏征,你有何資格來質問我,你的腦袋不僅歪了,就連屁股都坐歪了。”
易峰終于忍無可忍。
如果不說二十余條人命,易峰還打算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說到此,他覺得魏征的質問格外刺耳。
他的聲音很大,外間的武媚聽到了,她從未見過自家的少爺發如此大的火,所以慌不迭的跑了進來。
易峰沒有趕走武媚,魏征似也被他的突然憤怒搞懵了。
“魏征,你說那是二十余條人命,你可知整個北征死于突厥之手的狼牙是多少,只有三百余,你可知死于自己人手中的有幾何?
二千余!二千余條人命,我的二千多個兄弟。”
這些算是易峰內心深處不敢觸及的疼,每每想到,就如同傷口再次被撕開般疼痛。
“魏征,別告訴我,你不知是何人陷害?你去質問了嗎?你怎么不讓他們認罪。我侯爵職微,我易府小了,才讓你魏征覺得軟弱可欺是吧?”
他的雙眼已變得赤紅,拼命忍著才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旁邊的武媚則瞪著大眼,兩行眼淚順著潔白的臉頰滑落,盯著魏征雙目帶火。
“魏征,你來告訴我,我的二千余兄弟,比不上京城幾個只知在父兄庇佑下的米蟲嗎?
你口口聲聲,以百姓為重,以大唐為重,你與那些趨炎附勢、攀附權貴之人,有何不同?”
不可抑制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這番話他憋了很久。
燕來樓死了幾個人,就勞動朝堂上如此大的動靜,北征,自己的兄弟被陷害死了二千余,只有一句不痛不癢的哀榮,世道何其的不公!
魏征的臉上陣青陣紅。
他想反駁易峰,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初進來時,身板挺得筆直,現在卻矮了三分。
許久,他才開口道:
“子謙,皇權需要制約,你如此施為,明是報仇,實則是打破朝堂上的平衡。”
魏征本不想告訴易峰這些,因為意思上有點大逆不道,但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知道不說不行了。
李二兩次準備對世家開戰,都是他苦苦勸阻,現今易峰卻成了矛頭,這不是好事。
“魏公,我想問一下,世家對大唐來講,算是惡疾還是良方?”
見魏征的語氣軟化下來,他也緩和了情緒,畢竟不打算與魏征結仇。
但他卻不認同魏征所言,這跟飲鴆止渴有何不同。
“你們不從根本上考慮問題,卻只想著為陛下豎敵,你可知物極必反,到那時,就算大唐不亂,也會尸橫遍野。”
其實真正的抑制皇權是取消世襲,但現今說這些毫無意義。
易峰突然沒了說話的興趣,對魏征一拱手道:
“冠軍縣鄉民家中有喜,在下打算去參加,就不款待魏公了。”
魏征緩慢著起身,走到門口腳步一頓道:
“子謙,過剛易折,物極必反,世家的力量大到你想像不到,下一次陛下或都保不住你,而且你要認清,皇家自古利益為先,為了自己,沒有什么是不可拋棄的。”
魏征走了,易峰對著他的背影深施一禮。
不管怎么樣,魏征最后的一句話,是為他考慮。
在武媚的伺候下,重新凈了面,收拾心情去參加喜宴。
宴上他談笑自然,并無不妥,但剛回到家面上的笑容就不見了。
“薛禮,讓老胡和胡臨開始,給我打壓京城所有的商賈。”
“侯爺,這樣恐有誤傷。”
自從魏征走了,薛禮就發現了易峰的情緒不正常,此刻見易峰下令,他適時的提醒了一句。
“我說了打壓所有,將冶煉作坊的存錢全部拋進長安城內,我要讓所有大戶手中的銅錢變得不及原先五成的價值。”
薛禮面上掙扎,這樣多少百姓也會受損。
到底沒有違逆,去了鴿舍抓了一只鴿子。
易峰當然不會僅為打壓大戶而如此動作,這一次操作得當,錢莊的生意就能起來,
原本他不想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但他覺得自己應該放縱一下,讓這幫土鱉看看,什么叫做經濟戰。
薛禮去了半刻鐘,去時面上隱憂,再回來時腳叔輕盈,心情大喜。
“侯爺,付蒼那邊有消息了。”
“消息呢?”
易峰一聽同樣大喜,壓在心頭兩三個月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
“付蒼那邊許是鴿子出了問題,所以親派了人來,此刻扮作商賈,混在鏢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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