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魂燈
(大千世界,萬物其中。從來沒有所謂以一換多的“值得”)
烈風(fēng)橫生,鬼哭乍起。
伴隨著一聲撕天狂吠,這異種白骨虎將竟瞬間被金光壓倒在地。
待他睜著幽光雙眼看去,才見一頭金色獅犬正惡狠狠的沖自己嗞著牙…
虎將本是人虎一體,如今虎軀被哮天犬摁在地上掙扎不得,而那人身卻是揮著偃月巨刃朝哮天犬腦袋上削去。
一旁四人見狀,當(dāng)即撲上去制服住了虎將人身。
“吼!”
哮天犬一口咬下,只聽得白骨虎脊咔咔作響,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一顆虎頭便被甩出了三丈開外!
“等等哮天!”
楊戩突的叫停了哮天犬,如今兵令未現(xiàn)還不能將這虎將往死了整。
那狗兒聽楊戩叫他,立馬穩(wěn)住了攻勢。它散去獅犬金身圍著楊戩轉(zhuǎn)了起來…
楊戩見這虎將人身被制,虎身丟掉腦袋仍在地上掙扎顫抖。
可一眼能看穿的白骨,為何卻不見兵令蹤跡?
“咳咳!!”
此時間,哮天莫名的咳嗽了幾聲。
一開始楊戩也沒太在意,安撫著拍了拍它的后背。
可是接下來這哮天犬,竟從咳嗽轉(zhuǎn)為了作嘔,就像是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
楊戩矮下身來正欲好生查探一翻,不料這狗兒突的廣東身形化為獅犬,這才將喉頭之物給吐了出來。
楊戩上前細(xì)看,才見那地上正躺著半塊黑金令牌,上雕鬼頭散著黑氣。
“兵令?”
他拾起這半塊令牌,目光瞥向了一旁的虎頭。方見那頭顱后的脊柱上有一個凹槽。
想必,正是存放這半塊兵令的…
“斬虎將,奪兵令。點(diǎn)魂燈,取靈身…斬…”
楊戩喃喃著,他之前一直不肯對這虎將下手,其原因就是念他是白骨夫人的手下。
但是如今看來,那這虎將必是要被斬首的。既然半塊兵令在虎頭脊柱內(nèi),那另外半塊應(yīng)當(dāng)是在人頭內(nèi)了…
三尖兩刃槍的寒芒停在了虎將的喉頭上,四下里白骨依然在這雷陣外嘶嚎。
楊戩劍眉一豎死死盯著虎將的眼窩,手起刀落,將這顆頭顱斬了下來!
果不其然,另外半塊兵令被抖了出來,這虎將雙頭已斷,也停止了掙扎倒在一旁。
梅山三怪卸下力來站于楊戩身旁,看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將這兵令合在一起。
“咔噠…”
隨著這合并聲音響起,雷陣外的白骨亡靈竟突的安靜了下來。
不僅如此,祭壇四周的地面開始閃爍出一點(diǎn)點(diǎn)光斑融進(jìn)了這些亡靈的體內(nèi)。
“妖王,這些是…”常昊道。
楊戩皺著眉頭,他以天眼之力洞悉著這些白骨,自這些光斑融進(jìn)其體內(nèi)后,他們似乎開始有了些許意識。
甚至于其中有些白骨正對著楊戩幾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仿佛在議論著什么。
楊戩見狀,將外圍雷陣開啟了一個缺口。那些白骨見狀,將信將疑的試探向前,見無虞,便慢慢向楊戩靠近。
楊戩道:“你們,可能聽懂我口中所言?”
那其中走在前面的白骨聽罷,停下腳步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楊戩見狀見狀,看了看手中的兵令。心里暗道,難不成是這兵令的原因?
他又道:“諸位誠見,我?guī)兹舜朔皝恚瑢?shí)為尋白骨夫人。前走陰木老怪與我等說辭。
斬白虎,奪兵令,點(diǎn)魂燈,取靈身。
如今白虎已被我等斬落,諸位可知這魂燈下落?”
那些白骨聽罷面面相覷,片刻后,一副白骨上前走到祭壇中央,指了指被幾人遺落在一旁的顆紫晶骷髏頭。
楊戩明他示意,揮手將那四顆骷髏頭招到他的跟前。
只見這白骨撥弄著四顆骷髏頭,拿起起來左右端詳。
片刻后,挑上了一顆略小的頭顱,一巴掌將它摁成骨粉鋪在了祭壇中央。
霎時間,這紫晶骨粉散出微光,以這祭壇中心為圓心,開始在地面勾勒出一副詭異的圖紋。
就像…一朵花…
花開三葉,婀娜鬼魅。當(dāng)著三葉花勾勒完畢時,花瓣尖點(diǎn)處的幽光竟抽離地面緩緩形成了三尊魂燈模樣。
只不過嘛,這三盞魂燈并無燈芯。
“妖王,這便是那陰木老怪口中的魂燈?”楊顯道。
楊戩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該不差,只是這三盞魂燈該如何點(diǎn)亮呢?”
就在這時,一旁的常昊突然“啊呀”一聲,兀自趔趄摔了一跤。
“誰?!”
常昊直起身來,見眾人一臉茫然看著他,反而四下里的白骨開始躁動不安。
“嘿,你的肩上!”
楊顯這時叫了一聲,幾人看去,方見那常昊的左肩頭隱隱白了一塊。
常昊扯著這塊衣料,感覺著這處白色似一個小手印一般…
論大小,當(dāng)是個十五六的女子手型…
楊戩頓時警覺起來,雖說自己現(xiàn)在身法不及全盛的十之二三,但是四周動靜感知卻是不在話下。
況且這些白骨皆無血肉,何來這個肉生生的手印?
此間白骨越發(fā)躁動,擾著楊戩心緒不寧。而一旁的三花魂燈卻又憑空凋謝。
這一出出,著實(shí)心煩!
“安靜下來!”
楊戩握了握手中兵令,喝聲真的那白骨亡靈牙尖打顫。
總算是消停下來,看來這兵令倒是有點(diǎn)作用。
楊戩看向祭壇中的白骨,只見它又指了指剩下的三顆骷髏頭。
這白骨雖能聽懂人語,卻不能開口講話。
楊戩上前拿起一顆骷髏頭按照剛才的操作又將那三花魂燈喚起,可不大一會兒,這三花魂燈又再次凋落…
他看著僅剩的兩顆紫金骷髏頭道:“是不是,這兩顆頭顱用完,魂燈便開不了了?”
那白骨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當(dāng)真想開這魂燈?”
一聲細(xì)語,打破了這方沉寂。
三尖兩刃在手,一點(diǎn)寒芒直指聲音出處。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婷婷白衣少女正坐在祭壇外的屋檐上。
顯然,剛才推搡常昊的便是她…
“妖王,可還記得那陰木老怪口中的小女孩?”蜈龍道。
楊戩聽罷喝道:“你和白骨夫人,是什么關(guān)系?”
那女孩兒咯咯笑著:“與你何干?我只是問你,是不是要開啟那魂燈?若是要,我便告訴你點(diǎn)燈之法~”
“要。”楊戩倒也回答的干脆。
那女孩兒道:“見你等人并非等閑之輩,難道還不懂三花聚頂之意?”
楊戩一愣,三花聚頂便是道家凝神法門,當(dāng)起身法灌注三魂,調(diào)息天地靈氣來提升自身修為。
這女孩兒口中出的三花,莫非是要以三魂點(diǎn)燈?
“看來你想明白了,”那女孩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祭壇中央第三次喚醒了三花魂燈。
“來吧,上三魂吧。”她戲謔道。
“妖王,用我的三魂!”常昊站了出來,楊顯蜈龍也紛紛站了出來。
楊戩剛要拒絕,卻又聽那女孩咯咯笑道:“你們不用爭執(zhí),你們難道還沒發(fā)現(xiàn)你們的三魂都不在這里嗎?”
楊戩一驚,從他們丟失身法時他就覺得奇怪。之前在弱水界與那蓮境時,雖也用不得身法,但是還能感覺到體內(nèi)身法流動。
可到了這荒城內(nèi),是半分身法氣息都不得感知。
莫不是那湮滅僧的黑蓮池塘有什么古怪?
“你們現(xiàn)在,唯一有三魂的,便是它!”這小女孩兒突然指向了哮天犬。
“不行!”楊戩怒喝,三魂離體,對他們這些得道之人來說或許就是丟了身法。
可哮天犬已經(jīng)因仙根受損,終生不得化成人形。如今若是三魂再離體,天曉得會發(fā)生什么…
那小女孩見他不肯,雙手一攤道:“這里本是生死境,入此境者必舍三魂。
白骨夫人卻以此三魂靈燈當(dāng)作見靈身的機(jī)關(guān),本意就是不讓人打擾。…
可如今人算不如天算,偏偏來了個漏網(wǎng)之魚,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楊戩聽這女孩兒言之鑿鑿,一旁哮天犬也示意楊戩取它三魂。
可楊戩面對著生死未卜之?dāng)?shù),實(shí)難狠下心來…
靈身不見,夫人不現(xiàn)…可取了哮天的三魂,之后之事誰又能知道?
萬一這三魂取不回來,哮天,便會成為一具活著的尸體…
數(shù)千年的兄弟,他又怎生下得去手…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那三花魂燈再次凋零。如今還剩下一顆骷髏頭,也就是最后一次機(jī)會…
哮天犬坐在了楊戩跟前,它用頭蹭著楊戩的手背。
“嗚…”
一聲輕吠,問這楊戩:“行百里者,已半五十。犧牲一命換天下,何樂而不為?”
“天下?我手足之情難道就在天下之外?”
“時間不多了,他們還在等你回去…”
楊戩不語,咬著兩腮。他深吸口氣,劍指點(diǎn)在哮天犬額頭。
“乾天相見,坤地相隔,人語傳千秋。生死既分,魂魄當(dāng)斷。
離!!”
楊戩猛然睜眼,只見他劍指一抬,那狗兒的天頂與雙肩出便飛出了三顆光球。
而那哮天犬,犬應(yīng)聲癱倒在了地上…
三怪見狀,立馬穩(wěn)住了哮天犬的三魂。楊戩則神情安然抱起哮天犬的肉身。
他將最后一顆骷髏頭一腳踢到那小女孩兒跟前。
那女孩兒笑道:“看來你還是個識大體的人嘛,不過這魂燈一點(diǎn),在想回頭可就難了,千年前的她,和千年后的她,你們想好說辭了么?”
楊戩沒有理會她,只淡淡道:“開魂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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