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唐圣 > 第三百四十五章 提刀斬獄司(三)

第三百四十五章 提刀斬獄司(三)


  阿刁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diǎn)。

  他知道以李獄司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拔刀的打算。

  只憑指間刀意便和李獄司打個難解難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優(yōu)勢變得愈發(fā)明顯,幾乎已經(jīng)成了碾壓之勢。

  李獄司的漫天刀勢已在阿刁的攻勢之下變得千瘡百孔,隨時都可能徹底崩裂。

  阿刁冷冷一笑,并指作刀,再次橫斬而去的那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隨后說道:“就算是一位真正的五境高手站在我面前,怕是都無法抵擋住我的刀意,更何況是你?呵,你若就此收刀,當(dāng)著刑獄所有人的面承認(rèn)是我的手下敗將,今日我便放過你。要不然你這受人敬畏的邢獄李獄司,怕是就要繼續(xù)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了。”

  這句話剛剛落下的那一瞬間,揮刀而動的李獄司卻并不理睬,反而是發(fā)出了一陣深沉無比的冷哼聲。

  阿刁挑了挑眉,便也不再多說什么,渾身裹挾著一道燦烈無比的刀光,直接穿過了李獄司的刀勢籠罩范圍,來到了李獄司面前。

  他看著李獄司愈發(fā)冷峻的一張臉,直接落掌而下,撥開了那把刀氣纏繞的大刀,將指間所有刀意傾瀉而下,朝著李獄司當(dāng)頭而去。

  這一擊若是落在李獄司身上,可能當(dāng)場就能讓他重傷退下。

  李獄司橫刀身前,五境之力瞬間暴起,融于刀下,本已殘破的刀勢再度聚集,化作一道堅(jiān)不可摧的結(jié)界擋在了自己身前。

  阿刁掌刀落下之時,結(jié)界剛好成型,堪堪擋住了阿刁那似潮水般洶涌的刀氣。

  可那道結(jié)界卻也沒能撐下太長時間,很快便在刀氣的摧折之下彌散殆盡。

  阿刁冷冷一笑,不做片刻停留,便繼續(xù)落掌。

  打算一鼓作氣將李獄司拿下。

  此時的李獄司終于沒敢再繼續(xù)去硬抗阿刁的刀意,他拎刀而起,隨手揮出一束刀氣稍作抵擋之后,便縱身退到了一邊。

  黑暗將他籠罩,隱去了所有氣息和意蘊(yùn),像是暗影中的幽靈。

  阿刁見李獄司已有退意,以為他終于打算認(rèn)輸,便也落至黑暗一角。

  雖靜默而立,但刀意卻始終保持在巔峰狀態(tài),隨時準(zhǔn)備繼續(xù)戰(zhàn)斗。

  兩個人隔著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對峙了許久,就在夜風(fēng)漸起之時,阿刁終于按捺不住,打算為今夜的這場戰(zhàn)斗做一個了結(jié)。

  他往前走了一步,刀氣隨之傳開,涌向了黑暗四周。

  凜冽的風(fēng)中傳來阿刁那清冷襲人的聲音:“放下刀,然后認(rèn)輸,之前我所說的話仍然算數(shù)。”

  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忍讓。

  如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真正傷害李獄司。

  畢竟這是在唐國邢獄中,李獄司又是高之葉的人,阿刁就算再怎么放蕩不羈,也要給高之葉一個面子。

  只要李獄司開口認(rèn)輸,說幾句服軟的話,他便打算就此離去。

  可李獄司似乎是鐵了心要和阿刁作對。

  在阿刁的那句話落下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李獄司隱于黑暗中的刀勢不僅沒有減弱分毫,反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變強(qiáng)。

  他的聲音亦隨之傳來,卻沒有去回應(yīng)阿刁那句話,而是反問道:“你真的覺得自己能穩(wěn)贏我?”

  阿刁微昂著頭,自帽檐下露出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極冷的氣息,他凝聲說道:“你在跟我說廢話?”

  言及至此,他緩緩?fù)χ绷松碜樱佳壑g的嘲諷之意愈發(fā)濃厚,他繼續(xù)說道:“難不成你是真的輸不起?”

  這句話落下之后,黑暗中進(jìn)入了短暫的沉默當(dāng)中。

  隨后李獄司的聲音便再次傳來:“不是我輸不起,而是這場戰(zhàn)斗本就還沒有結(jié)束。”

  阿刁聞言微微皺眉,他剛想再說些什么,正前方的黑暗中卻漸漸有腳步聲傳來。

  深沉,厚重,每一步的落下之時,都會傳來無盡的殺伐之意。

  而隨著腳步聲的漸起,一抹血光忽而自黑暗中出現(xiàn)。

  阿刁繃直了身子,凝神望去,只見李獄司拖著那把大刀,自黑暗之中緩緩現(xiàn)身,他的臉色很冷,似是極寒下的冰川,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表情和溫度。

  他的眼神早已被一抹血色光暈給籠罩住,看上去就像是遠(yuǎn)古異獸的瞳色。

  而他手中那把大刀的刀鋒之下,原本雪白色的刀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變成了刺目的血紅色,此時正在黑暗中綻放著幽幽的光暈。

  阿刁所見到的那一抹血光便是自李獄司的大刀之下傳出來的。

  李獄司緩緩而來,身上的氣息要比之前強(qiáng)大的多,刀下的殺意和戰(zhàn)意也比之前要更加洶涌。

  他冷眼看著阿刁,血瞳之中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只有無盡的殺氣在呼嘯聚集。

  似乎他拖刀至此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殺了阿刁。

  阿刁的眉頭皺的更深,他能感覺到李獄司身上的氣息變了,變得更加冷厲,同時也變得更強(qiáng)。

  而在他的神識感知之下,李獄司的心境修為似乎也在此時真正凝聚到了五境合道,血脈中的真勁強(qiáng)度要比之前強(qiáng)大的太多。

  此時的李獄司,才算是一位真正的五境刀客。

  而他之所以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變的這么強(qiáng),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再度入魔。

  阿刁沒想到對方為了打敗自己,竟然再次選擇了這般極端的方式。

  虧得高之葉整日守在這里,想要替他將缺損的心境修為給補(bǔ)回來,卻不想最終還是被李獄司的魔性占據(jù)了先機(jī)。

  阿刁看著身前氣息變得愈發(fā)強(qiáng)大的李獄司,沉默片刻后說道:“你這把刀,來路不正啊。”

  “能殺人就好。”

  李獄司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帶著極強(qiáng)的殺伐之意,他開口道:“若是入魔修刀能夠讓我變得更強(qiáng),那么對我而言,這就是最適合我的那一條道,也是最適合我的那一把刀。”

  阿刁問道:“高之葉知道你在修煉魔刀?或者說,他很支持你?”

  李獄司冷笑道:“他整日只知道讓我為心境修為打好基礎(chǔ),恨不得我摒棄最初的那顆魔心,重新回爐重造,又怎么可能支持我修煉魔刀?若是讓他知道了,只怕今夜的我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阿刁的雙手緩緩放下,平直的覆于腰側(cè),指間刀意盡數(shù)而散,全部融入了背后的那把古刀之中。

  他想了想,隨后說道:“既然如此,今夜你魔刀再現(xiàn),就不怕高之葉知道?”

  “此前他不支持我,一是因?yàn)楫?dāng)時我一旦入魔,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二是因?yàn)樗⒉磺宄У毒烤褂卸鄰?qiáng)大。因此我若入魔,他必然要出手阻止,所以此前我并不想讓他知道。可如今我雖入魔而戰(zhàn),卻能始終保持清醒,并且戰(zhàn)力瞬間便可凝聚至五境合道,我想他知道后,就算不支持我,至少也不會再反對了。”

  李獄司冷聲說道:“魔刀一道,是我李三思的獨(dú)行之道,你們可以不理解,卻不能干涉。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刀,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qiáng)的一把刀。”

  聲音不大,語氣中卻帶著極度的驕傲和自信。

  阿刁撇了撇嘴,心想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可他也知道,李獄司的話雖然有些狂妄,但是卻也不無道理。

  至少現(xiàn)在看來,入魔后的李獄司確實(shí)能保持在清醒狀態(tài),說明他已經(jīng)能輕松自在的掌控魔刀刀意。

  而從刀鋒之下傳來的強(qiáng)大氣息來看,魔刀的實(shí)力確實(shí)不容小覷。

  可阿刁向來是嘴上不服人,他沉默片刻后便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還真的是把自己當(dāng)個人來看了......想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qiáng)的一把刀,先過我這一關(guān)再說吧。”

  言語之間帶著十足的挑釁意味。

  李獄司右手握著刀柄,血色大刀被他拖地置于身后,道道血光自刀鋒之下緩緩彌散而出,給這片深沉的夜色涂抹上了一層妖艷的紅色光暈。

  他冷眼看著阿刁,沒有去說更多的話,只是將所有視線聚集在對方身上,血瞳中的殺意盡數(shù)向其涌去。

  與此同時,他在原地沉靜了半晌之后,便突然拖著血色大刀開始奔跑,開始速度很慢,但是眨眼之間,他便化作了一道飛速掠過的殘影,在空中縱橫炸裂,然后飛天而起。

  古刀被他握在手中,隨之上空,沒有任何花哨多余的動作,只是高舉著雙手,迎空便是一刀。

  這一刀,血色聚集,黑夜頂空之間似是出現(xiàn)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血色長河,無窮無盡的刀氣在血色長河之間開始綻放,然后瘋狂隨刀而落。

  阿刁屹立在血長河之下,看上去是那么的渺小。

  但他的站姿卻足夠堅(jiān)定,有種頂天立地的氣勢。

  血刀瞬間便落,阿刁不躲不避,當(dāng)空便是一掌。

  掌心之間雪白刀光涌動而出,轉(zhuǎn)瞬間便和血色刀刃撞擊到了一起。

  這一掌阿刁用上了八成力道,不為殺敵,只為試探。

  他想看看現(xiàn)在的李獄司究竟有沒有讓他拔刀的資格。

  但他顯然還是小瞧了對方。

  掌心雪白刀光和血色刀刃撞擊在一起的那一瞬間,以兩股力量接觸點(diǎn)為中心,往外散出了一片可怕的沖擊波。

  內(nèi)院厚墻瞬間倒塌,沿途地面寸寸龜裂,四周的庭院樓閣全部倒塌,頓成一片殘破景象。

  阿刁則感覺到自對方的刀下傳來了一股霸道至極的刀氣,在一段時間的切割之后,竟將自己的雪白刀光完完整整的切碎殆盡。

  血色刀刃卻攻勢不變,繼續(xù)下落,若不是阿刁躲閃及時,怕是已經(jīng)被當(dāng)頭斬了一刀。

  阿刁往后挪開了一步,剛好避開了那一刀的直落范圍。

  他的額頭驚出了一絲冷汗,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看得出他現(xiàn)在也很緊張。

  從血色刀刃中的力量中可以感覺到,李獄司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無論是刀下的鋒芒還是刀氣之間所持有的殺伐之意,都比之前要強(qiáng)大的多。

  阿刁感覺自己已經(jīng)無法保證,能在不拔刀的情況下戰(zhàn)勝對方。

  他挑了挑頭頂?shù)捏颐保辶寥缢碾p瞳之間刀光璀璨,他凝望著落地之后便靜止不動的那把大刀,感覺有些棘手。

  而李獄司在一刀逼退阿刁之后,卻不再急于動手,似乎是想要對方好好的回味下自己方才那一刀中的威勢。

  夜空之間的那條血色長河仍在不停呼嘯,其間涌動的刀氣和李獄司手中那把大刀彼此呼應(yīng),殺氣自其間緩緩傳開。

  片刻的沉靜之后,李獄司將古刀收回,再次拖地而行,絲絲刀氣環(huán)繞在刀鋒之間,不斷的發(fā)出挑釁般的嗡鳴聲。

  他沒有說話,故技重施,身形再次飛速而動,只是這一次,他的速度要更快,更急,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他的人影,只能看見黑暗中有一道刺目的紅光劃破黑夜,然后直沖正前方的阿刁而去。

  阿刁冷哼一聲,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直接雙手并在一起,合掌之間刀光再起,朝著當(dāng)頭斬落的那道紅光迎去。

  只是他那十成真勁的一記掌刀,卻依然沒能擋下李獄司的血色魔刀。

  血刀當(dāng)空劈落,再次將阿刁斬退。

  而這一次,凜冽刀氣并沒有因?yàn)榘⒌蟮耐讼露胚^他,而是如影隨形,繼續(xù)追殺而去,一直將阿刁身上那件破爛麻衣刺破了好幾個缺口之后方才罷休。

  李獄司收刀而回,立于不遠(yuǎn)處,冷眼望著氣息稍有紊亂的阿刁。

  然后說道:“你就這點(diǎn)本事嗎?”

  阿刁輕呸了一聲,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殘留的刀氣驅(qū)逐殆盡,然后很不服氣的回了一句話:“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來問你,就這還砍不死我,你就這點(diǎn)本事嗎?”

  李獄司聞言低垂下眼眸,似乎懶得跟阿刁斗嘴。

  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局面,自然是要用刀來說話。

  他出了兩刀,雖然看上去都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fēng),但卻沒有傷到阿刁的根本。

  更重要的是,阿刁背后的那把古刀,始終沒有出鞘。

  如此戰(zhàn)斗便無法結(jié)束。

  接下來李獄司想要做的,便是不顧一切的逼阿刁拔刀。

  于是下一刻,他沒有再猶豫,魔刀再起,血色彌漫,在頂空之上那條血色大河的籠罩之下,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幾乎是在他消失的同時,阿刁瞇起了眼睛,瞳孔深處刀光乍起,望向了血色長夜中的某個方向。

  那里,一束血色刀光默然驚起,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氣轟然而至。

  阿刁有心躲閃,奈何血色刀氣已將他死死束縛住,他掙扎了一瞬,發(fā)現(xiàn)行動已經(jīng)變得無比緩慢,避無可避,便只能硬抗。

  一束刀光自他眸間而出,轉(zhuǎn)瞬間便被勢如破竹的血色刀氣給摧毀殆盡。

  血刀片刻便至,不做任何停歇,似重山一般落在了阿刁身上。

  可憐阿刁還沒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刀,若不是體內(nèi)五境刀意自動護(hù)主,只怕這一刀便已讓他重傷。

  果然,入魔之后擁有著五境戰(zhàn)力的魔刀李獄司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阿刁甚至感覺他已經(jīng)有了五境中期的實(shí)力。

  拋開自身的驕傲和對入魔的偏見,阿刁此時對李獄司竟然升起了一絲莫名的佩服之意。

  能夠以身伺魔,本身就需要足夠的勇氣,更別說還能以自身的意志力將一顆魔心完全壓制住,只汲取入魔后的力量,而不被魔意所控制。

  這本身就很值得讓人敬佩。

  可惜阿刁和李獄司的性格實(shí)在是有些不對付,加上今夜的境況,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要不然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聊聊各自的修刀感悟,對彼此的刀途必然有著很大的幫助。

  此時阿刁被一刀劈中之后,便在血色刀意的摧折之下退到了一邊。

  他半跪在地,看了一眼身上麻衣之間新出現(xiàn)的幾個破洞,眼中刀光之間漸漸出現(xiàn)了一絲深沉的冷意。

  他低著頭,默然不語,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心頭卻也默然升起了一股強(qiáng)烈的戰(zhàn)意。

  而與此同時,李獄司雖沒有繼續(xù)揮刀而上,可那對血色瞳孔卻驟然驚亮了一瞬,當(dāng)空緩緩流動的血色長河便不再低調(diào),而是開始劇烈涌動起來,片刻之后,便自天邊而落,在無數(shù)血色刀氣的映襯之下,將半跪在地的阿刁吞沒其中。

  李獄司依然拖著那把血色大刀,所有心神都融入了血色長河之間。

  他能感受到血色長河之間的力量和刀氣正在不停的攻擊著阿刁,其間所蘊(yùn)含的吞噬之力也在不停的侵蝕著阿刁的神識和真勁,照這樣的速度進(jìn)行下去,哪怕阿刁是一位五境巔峰的超級高手,只怕也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會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

  可李獄司緊繃的心神卻沒有一刻得到過放松。

  握刀的那只手也沒有松開,反而是隨著血色長河的蔓延而愈發(fā)握緊,從他那青筋畢露的前臂和那微微顫抖的手掌中可以看出來,他現(xiàn)在有些緊張。

  明明占絕著絕對的優(yōu)勢,勝券在握,他又在緊張什么?

  因?yàn)樵谒纳褡R感知之下,半跪在地的阿刁其實(shí)并非什么都沒有做。

  事實(shí)上,他做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

  這個動作十分隱秘,看上去很不起眼,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做到。

  但正是這個很不起眼的動作,卻讓時刻關(guān)注著局勢的李獄司瞇起了雙眼,心神愈發(fā)聚集,甚至黑色長衫的背后都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

  因?yàn)槟鞘莻拔刀的動作。

  阿刁半跪在血色長河之間,任由數(shù)不盡的血色刀氣將自己環(huán)繞,任由血色長河之間的血色氣息將自己吞噬,任由無處不在的黑暗將自己籠罩,他自巋然不動,沉默的像是一座雕像。

  他只是凝著一雙滿含刀光的雙眸,以絕對鎮(zhèn)定的姿勢保持著最后的理智。

  他沉淀了所有心神,將畢生刀意匯入背后的那把古刀之中。

  然后他便將左手肘關(guān)節(jié)搭在了左腿之上,左掌則撫地而撐,右手緩緩去向了自己的背后,然后,握住了那把刀。

  動作緩慢而堅(jiān)定,過程雖短,卻足夠艱難。

  因?yàn)樾枰崎_血色長河的重壓阻撓,以及無處不在的刀意侵襲。

  等到他握住那把古刀的時候,他的整條右臂之間已經(jīng)布滿了細(xì)細(xì)的刀口。

  雖然體內(nèi)的五境之力適時的護(hù)住了他,讓他不至于被刀意侵襲至骨骼,但依然皮肉翻卷,鮮血順著右臂滴落而下,匯入血色長河之間,看上去無比的血腥可怕。

  他的眉頭原本已經(jīng)皺起,看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可等到他握住那把古刀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就瞬間變了。

  變得堅(jiān)定,變得無謂,變得驕傲,變得不羈,仿佛只要握住了這把刀,那便無所畏懼。

  不管籠罩在眼前的是無盡的黑暗,還是看不到盡頭的血色長河,都可一刀斬斷。

  古刀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氣息,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逐漸嗡鳴。

  聲音起初很小,可是隨著阿刁掌力的加強(qiáng),持續(xù)的把握之后,那陣細(xì)微的嗡鳴之聲便在瞬間放大,化作一幕震耳欲聾,仿佛能刺破長空的刀吟之聲。

  這個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阿刁的右手終于開始用力。

  他緩緩上抬,將古刀拔起了一寸,僅是這一寸的鋒芒,便將裹在阿刁身前的血色刀氣給切割殆盡,再不能近身。

  而與此同時,一束燦烈無比,幾乎比烈陽還要耀眼的刀光自那把黑金刀鞘之間沖天而起,刀光剛一出現(xiàn)的一剎那,正用神識感知著阿刁動靜的李獄司便忍不住轉(zhuǎn)過了眼,似乎根本無法直視那一刀的鋒芒。

  血色長河之內(nèi),阿刁拔刀的動作沒有停下,右手持續(xù)上抬,隨著古刀的一寸寸拔出,無論是刀鋒之下的凜冽氣息,還是刀身之上所裹挾的無盡刀光,都在逐漸朝著頂峰蔓延。

  而阿刁也在這時緩緩站起,似是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將彌漫至此的血色長河給撐開。

  他左手捏住了帽檐,微微下壓,將那對刀光涌動的雙瞳給遮住。

  右手則輕輕揮了揮刀,沒有刻意的用力,只是將刀身下的刀光傾泄而去,便將籠罩于此的血色長河給徹底曬干。

  :。:


  (https://www.dzxsw.cc/book/170130/914100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临泽县| 梁平县| 武汉市| 全州县| 永寿县| 郴州市| 太白县| 巴中市| 长葛市| 上饶市| 平安县| 分宜县| 阿城市| 韩城市| 泰兴市| 曲阳县| 台中市| 仙居县| 探索| 石屏县| 西乡县| 大竹县| 景谷| 南陵县| 德保县| 凤阳县| 成武县| 宾阳县| 贡嘎县| 祁东县| 弥渡县| 清镇市| 新绛县| 宜都市| 车致| 杂多县| 成武县| 二手房| 友谊县| 浑源县| 长海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