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貶為庶人
李世民說著這些李治可管不了,不服氣的道:“爹!難道天下都不是你的嗎,你可是天可汗呀!”
李世民很無奈,又看著黎影道:“黎影,你今天來見朕難道也是為了承乾來的?”
黎影點點頭:“不敢隱瞞陛下,正是為了太子一事而來。”
“你不是說你們京兆黎家不愿意亂入皇權斗爭中來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黎影尷尬的道:“陛下,我京兆黎家確實有家規不允許參與皇權逐鹿,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李世民看著黎影輕哼一聲道:“好個伶牙俐齒的人,你到給朕說說有什么不一樣。”
黎影挺直腰桿不卑不亢的道:“首先陛下的皇子中,我沒有選邊站,這就是中立。其次太子是即將被你砍頭的人,就算陛下有心放過他,他以后可能也不會有什么作為了,而且我也是為了陛下好。”
“呵呵!你說為了朕好?”這說的李世民到來了興趣,只要黎影能說到他心里去,他還是愿意給個臺階下,放李承乾一條生路的。
“陛下內心是不愿意殺死太子的,對吧?”
面對黎影的問題,那是肯定的,但是李世民不愿意回答,只道:“接著說。”
這也算是回答了黎影的問題,黎影微微一笑道:“陛下不愿意殺太子,可太子又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目前太子一系又盡數被抓,現在朝中自然是沒有大臣來向太子求情,所以陛下是騎虎難下。”
說到這里時黎影盯著李世民,沒有繼續說話,李世民微閉著眼睛,想著黎影說的這話,簡直句句扎心,確實但凡朝堂有人給太子求求情,他也會網開一面。
如今就連凌霄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吏部尚書侯君集都被打入死牢,一同入獄的還有漢王李元昌、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洋州刺史趙節和駙馬都尉杜荷。
可以說曾經個個都是叱咤風云的人物,肯定樹敵也一定不少,這會巴不得他們早點死去,哪個還會來求情。
李世民背向后靠了會,可能是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突然又盯著黎影道:“黎影!你給朕說個不殺太子的理由。”
黎影不假思索道:“臣覺得陛下不殺太子理由有三:
第一、我覺得太子造反不是他的主觀意識,他已經是太子了,而且也等了這么多年了,他沒有理由去冒這么大的風險。
我覺得他之所以反,很可能是受了外界的威脅不得不反,不然也不會帶上太子府那么一點點人就往皇宮里殺,那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臣覺得那不是在造反,更像是在泄憤。
其二、現在眾大臣都想讓太子死,我覺得陛下這會必須讓太子活,這是在告訴大家,皇帝的威嚴是不容挑戰的。
不然陛下你有多少個皇子經得起這些大臣妄議,前些天齊王,今個太子也離死不遠,往后不曉得又會是哪個王爺了。”
這話說的李世民滿臉黑線,這不是在詛咒自己嗎,這樣說來就算自己十幾個兒子恐怕也經不起折騰,李世民本來想打斷黎影的話,不過他也想聽聽黎影還會說些什么,索性認真聽起來。
黎影瞟了一眼李世民,話鋒一轉道:“所以說陛下,有時候你必要挫挫這些大臣的銳氣,讓他們知道大唐是誰說了算。
毫不掩飾的說,這朝廷上下各個派系,為了自己的利益錯綜復雜,他們也相互鉗制。
陛下應該懂得權衡之術,如今太子一系陛下肯定是抓不完殺不盡的,如果陛下饒過太子一命,也可以讓以前效力太子的人放下心來,忠心的為陛下效力。”
李世民點點頭,一味的用暴力不是他處事的風格,太子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黎影這些確實也是說到他心坎上了。
“還有呢?”李世民意猶未盡的問道。
“其三、雉奴說的沒錯,陛下你是天可汗,陛下的仁慈天下皆知,陛下可以善待天下,難道就不能善待自己的兒子嗎?”
說到這里黎影征求的看著李世民,李世民本來被說得低下了頭,在黎影說這話時他才抬起頭來。
剛好和黎影四目相對,李世民卻哈哈大笑道:“說的好!黎影,你可解決了朕多日來的困惑。”
黎影這會又靦腆的道:“陛下過獎了,能為陛下分憂,這是臣子分內的事。”
“好了!你以后跟我也別那么客套,就如剛才那樣說的挺好。”看著黎影這般,李世民還有些不習慣,他還是喜歡黎影隨意一點,不然以后都沒有人給自己說實話了。
有了黎影的分析,對于太子的生死已經不用黎影在說什么了,于是對著一旁的太監道:“張勇,準備筆墨紙硯,朕要擬旨下詔,廢除李承乾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流放黔州。”
聽到這話,李治非常高興,高興的不只是救了他大哥的命,還有對黎影的表現,他已是更加崇拜的看著黎影了。
這時李世民突然盯著黎影看了良久,看的黎影都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他想看透黎影一樣。
“陛下!你看我做什么?”黎影有些全身不自在的聳了聳肩。
李世民卻意味深長的道:“黎影!你和承乾什么關系?”
黎影想想道:“回陛下!臣不認識太子。”
李世民點點頭:“朕明白了!”李世民也覺得黎影不太可能認識太子。
實際卻恰恰相反,但黎影這也不算是欺君,他不認識太子也不假,因為他認識的是木子承,盡管木子承是太子,但是在他心里從來就只有那個和他出身入死的兄弟。
長安城外一座涼亭里,坐著一個人,他正注視著遠方。他身旁一張石桌上擺滿了酒菜,這人正是黎影,今天木子承將被流放黔州,將會從這個涼亭路過。
而太子謀反一案,按照大唐律法,參與謀反篡位的李元昌、侯君集、趙節、杜荷及其同黨都被賜死。
只有李承乾活了下來,畢竟是李世民兒子,加上黎影的極力游說,最終貶為庶人,這事才落下帷幕。
遠處一行人緩緩而來,黎影遠遠的看到走在中間的木子承,比以前憔悴了很多,看的黎影莫名的心酸。
“木大哥……”
木子承看著黎影,心里不是滋味,他想過很多次重逢,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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