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用憋氣戰勝空氣
“查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奇蘭克并不驚訝于查理的操作,他問道,“或許我們可以將她沉回海里。”
“舌女不可能看著我們這樣做,”查理說道,“至少她足夠狡猾,我們必須找一個替代品,代替舌女關進箱子。”
“你的意思是,她原本打算在我們之間尋找替代品?”奇蘭克一點就通,他看向箱子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
他和查理都不是能夠忍氣吞聲的人,眼下舌女在他們手里,放舌女自由?怎么可能。
他們不會尋找新的深海怪物代替被求困的舌女,還要防著她強行跑出來,失去鎮壓物的寶箱一定要比舌女本身更加危險。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將寶箱附近的未知意志解決掉,徹底斷絕她重歸自由的機會。
可以說,舌女的不幸來源于上一位未知意志是在太過絲滑,箱子一開就順利溜了出來。也源于當年奧爾等人投放箱子時她太過倒霉,這才讓寶箱不偏不倚下沉在她附近的那片海域。
應該說舌女與百年前攻擊過古魁·安提安的查理·德森,還有當年打開寶箱的奧爾等人都是有仇的。
如果舌女不試圖展開報復,坑算查理等人,或許還有交易合作的可能,但現在看來,她已經被列入查理等人的黑名單。
老船長曾對奧爾說,那個古老的故事告訴他,寶箱中開啟的可能是財富也可能是詛咒,現在想想,即使打開時并非那個未知意志,也只會是更加危險的怪物。哪有什么財富,全他媽是詛咒,果然故事就是不可信。
“先生,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奧爾優先考慮查理的提議,旅行越是繼續,他對查理的態度就越發尊重。一路來,如果少了查理·德森,他們即便不死也會寸步難行,沒有人會對這樣以為秘法師不產生敬畏之心,即使這位秘法師在打牌時用損招陰了他們無數次。
“正如舌女所說,那個曾騷擾你們,導致全船人投海自盡的意志已經回來了,祂會像曾經一樣繼續騷擾你們,”查理看著奧爾和烏爾斯說道,“你們怕嗎?”
奧爾的手在不斷顫抖,他攥緊拳頭,“我很怕,但更多的是興奮,請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你們要戰勝祂。”
“你們要用全心,用每個毛孔去拒絕祂,當你們不再為祂感到恐懼,不再被過去的陰影覆蓋,讓祂承認祂所做的一切無法影響你的思考時,祂自然就會消失。”
“而這個過程是只有曾經歷過一切并幸存下來的你們才能做到的,”查理對奧爾和烏爾斯說道,“而我無法以直接方式清除祂,除非祂主動找上我。”
想要幫忙清除這類無形存在,就像拳手對著空氣揮拳,當帶有毒素的空氣被其他人吸入時,拳手能做的最大幫助也不過是幫忙做做人工呼吸罷了。而如果這團空氣對上拳手怎么辦?很簡單,只要不呼吸就行了。
查理就是那個“能憋氣的人”,而他對窒息者的幫助可謂甚微。
有些強大的古老意志能夠通過思維和想法上的改變,從而達到影響現實的目的,對于精神體可沒有“氧氣罩”或“防毒面具”這一說。
“我想曾經的老船長已經無限趨近于成功了,可惜,他還是沒能頂過最后關頭。”烏爾斯淚流滿面,查理曾很難想象像他這樣的猛男流淚會是什么模樣,現在他看到了。
對于烏爾斯的說法,查理評價道,“老船長似乎從不了解他在對抗的是什么,沒有最基礎的認知,自然也談不上戰勝。”
烏爾斯自慚形愧,“我不過是曾逃避現實的手下敗將了,但我會用生命向老船長證明,我不會再輸給祂了。”
……
奧爾等人的船繼續均速向回程方向航行,他們并不會因為所謂的“戰勝”拖累航行進度,不如說,停在海上導致招來沉眠者是最愚蠢的選擇。
他們的目標有二,而他們只需要任選其一:奧爾船長與烏爾斯真正克服對意志的恐懼,或是整艘船的人一個不剩安全返航。
只有這樣才算得上戰勝了那個意志,讓那個意志認識到自身的虛弱。
他們當然不會指望那個意志主動找上查理,查理從未被除世界本身的什么意志直接騷擾過,只要那個意志沒有自毀傾向就絕對不會找上他。不,即使是具有自毀傾向的意志也會本能地感到恐懼,查理是混亂的化身,一旦靠近,祂們會被吃得渣也不剩。
他們的船在正常航行,只要中途不出現海難類大型突發事件,他們就能在十五天內返航多羅克斯并著陸。
返航的第一天,為了表示憤怒,水手們集體協議要求將舌女和這個箱子吊在船頭,喂魚一圈以示審判。
“水手們,干嘛呢?”烏爾斯拿著鍋蓋從船艙內走出,自從在后廚那得知這鍋蓋的不銹鋼加厚打造后,他就對這新武器愛不釋手。
他出來的時候,水手們正在往寶箱上套繩子,還試圖搬出倉庫里的備用鋼筋將它翹起來,經烏爾斯一打聽,他明白了水手們的想法。
他當即一拍胳膊,還有這好事!立刻投入到這工程中來。
于是當查理拿著一份甜點走出船艙時,便看到了這眾人協力的一幕。
“媽的,這東西怎么這么沉,舌女吃什么長大的?!”烏爾斯正一圈圈往寶箱上套繩索,若不是繩子里摻著鐵絲,他都怕這繩子斷掉,終于完工的時候,他還抹了把汗。
查理覺得這一幕很有趣,于是他搬了把椅子坐下,吃蛋糕看戲。
“查理·德森先生?早!”一名水手大大咧咧朝查理問候道。
水手們對查理的態度可不止一般的尊敬,實際上查理之所以起這么早,是被他們的聲音吵起來的,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么熱情的笑臉人。
查理沒和他們計較,出于禮貌,他也回應了一聲,“嗯。”
水手們可不忌諱查理的敷衍,他們感到很高興似的,繼續擼起袖子開始對寶箱和舌女的迫害工作。
以筋肉暴起的烏爾斯為首,他們齊心協力憑借杠桿原理將寶箱翹起半邊,烏爾斯終于有幸目睹寶箱的底面,雖然僅是一角。
寶箱的底部似乎糊了一大團女人的頭發,他兩手撐著杠桿,只得眨了眨眼,卻發現那團頭發竟然在不斷想歪蠕動著,爬上寶箱的側面后,烏爾斯心里一驚,情急之下送了手。
咚!
寶箱震聲落在船面上,半截船都跟著寶箱震了一下,一位險些被砸到腳的兄弟心有余悸地看向烏爾斯,這要是被砸實了,絕對粉末性骨折,黏地上伸不回來的那種。
這次烏爾斯騰出手揉了揉眼睛,寶箱下什么都沒有,但他知道,事情要開始了。
沒過一會兒,奧爾船長從船艙內沖上甲板,剛剛弄出來的動靜沒可能不驚動他,“你們干嘛呢?!”
看了眼甲板上的一片狼藉,奧爾覺得自己大概是理解了烏爾斯等人的意思。
“你們想把這東西……掛起來?”奧爾難以置信。
“這是克服恐懼的第一步,想要克服它,就先要將他當成婊子一樣侮辱,唾罵,在它身上用臟鞋底踩踏,最好連大便都蹲在它上面解決。”烏爾斯訴說著他的野蠻法則。
“我……或許能夠理解,”奧爾遲疑著說道,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不能被烏爾斯帶跑偏,“不對,你們就沒想過會把里面的舌女逼得狗急跳墻?”
“就算不怕舌女,也該為我們的船考慮考慮吧?”奧爾說道,“把這分量掛在船頭上,船屁股都要翹起來了,太不雅了!”
烏爾斯能夠理解奧爾的怒氣,他小心勸導,“好,我懂,我理解,畢竟白須號就像你的女友一樣金貴。”
“得了吧你!”奧爾說道,“把這里收拾好,不然別來吃飯。”
就這樣,他們又費了牛馬功夫才將寶箱移回了原位,雖然掛寶箱計劃無疾而終,但這并不影響他們朝寶箱吐口水,要不是查理嫌臟,那個寶箱上已經滿是口水印。
船員們都是聽說過船長故事了的,他們知道終有這么一天,他們也將面對那個曾覆滅了整只老船隊的無形幻影,但水手們仍舊毅然跟了上來。
成為奧爾的水手是有好處拿的,作為他們跟隨奧爾生死拼殺的報酬謝,如果奧爾能夠吃肉,他絕不讓水手們只能分一口湯。
稱得上平靜的海上之旅度過了半日,傍晚,他們聚集在一口大鍋旁。
今天后廚們在甲板上組織了一場亂燉宴會,主菜是各類魚湯肉湯,副菜則是各類海鹽腌制的爽口小菜,水手們對酒當歌,全都喝了個痛快。
入夜時,水手們都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起說閑話,他們喝了個微醺,在海上,奧爾船長從不讓他們喝個爛醉如泥。
當然,這個規矩顯然管不住大副烏爾斯,他每次都鐘愛家鄉的米酒,喝了個鼻子不對鼻子眼不對眼,仿佛一個跟頭就能翻進海里去,若真在海上游個冷水澡,可有他好受的。
奧爾沒有喝酒,除了查理和奇蘭克兩人外,船上還理應有一位清醒的人,他拍了拍呼呼大睡的烏爾斯,滿臉嫌棄地推開他的腿,醒的的他忽然注意到,甲板的那頭好像有一個漂浮的東西。
那東西正以不快的速度朝這邊靠攏,他們的船正朝一個方向不斷行駛著,這個漂浮體的速度竟能追趕船只,令奧爾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定睛看去,這……這不是一個人的嘴唇嗎?
奧爾幾乎是在瞬間斷定,當年發生過的事情要開始重演了,只是他有信心推翻那個劇本。因此他不懼不退,任由那只紅唇朝自己飄來,那本是一張屬于女人的嘴,但在靠攏過來的途中,那只嘴唇從中間裂開,鉆出一個缺水干裂的男性嘴唇。
奧爾的潛意識在告訴他,這張嘴他曾見到過,并且給過他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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