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捉鬼,我們成功了
查理原本只是想搞出些“靈異現象”,看看那群家伙還能搞出什么新花樣,沒想到,他的惡作劇效果太好了。
那邊的幾個家伙被嚇得呲哇亂叫,連原本嚴肅的荷蘭德廳長都驚得一哆嗦,很不幸,查理覺得更有趣了,所以打算勉為其難地陪這些人玩玩。
原本骷髏沒能嚇到荷蘭德,他卻被莎的尖叫嚇了一跳,他立刻松開骷髏的手腕退后兩步,卻在黑暗中發現,那具骷髏已經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應該說,坐在那里的原本就是活人,只是荷蘭德和莎將他看成了骷髏。
黑暗中,查理抬著那只被抓起的手腕,疑惑地回頭望著。
查理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莎因恐懼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另一邊,矮胖男人像是中了邪一般四處逃竄,因為在他的視角,有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的女人在追逐他。那個女人目露兇光,拔出插在心口的刀,朝他惡狠狠地刺來。
眼看著匕首插入自己的后背,矮胖男人嗷嗚一聲叫了出來,突然有人抽了他一個大巴掌,矮胖男人失去平衡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在痛的只有臉,這說明他沒有被女鬼刺刀子,矮胖男人面露驚恐地環顧著周圍,女鬼消失了,他隱約看見,掄他一巴掌的是高瘦男人。
矮胖男人不會責怪他,因為這一巴掌將他打回了現實,但也無暇感謝,因為下一波靈異事件吸引了他們的全部注意力。
整棟宅子,只有廚房的燈莫名其妙亮了起來,接著燈光,他們看到一名披散這頭發,身穿白圍裙的女人背對著他們。那女人拿著菜刀,在按板上用力剁著什么。
菜刀一下一下重重剁在按板上,發出刀刃剁入肉中的悶響,女人每剁一下,廚房外的人都顫抖一下,休瑪麗已經恐懼得閉上眼睛,將頭埋進父親的臂膀里,但這聲音仍舊折磨著她的耳朵。
對于庫倫來講,比起恐懼,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夾雜在心里,他能認得那個身影,那畢竟是與他同床共枕十六年的女人。
片刻后,女人終于停止剁肉的動作,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轉過了身。
對,她轉過了身,只轉過了身,她的衣領很高,眾人看不清她的脖子,但眾人都能想象他以怎樣夸張的方式扭過身體,而她的頭保持原本的角度紋絲未動,人們只能看到她的長發和后腦勺。
然后似乎是發現不對,那個女人將刀插在板上,抬起起手扶了扶頭。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手動轉頭的時候,女人的下一個舉動卻令所有人毛骨悚然,她勾起手指,撩開了頭發,那厚厚的頭發下面露出一張眼流血淚,面帶詭異笑容的臉!
那一刻所有人意識到,就在剛剛,那名女人一直看著他們。
也幸虧休瑪麗閉上了眼睛,否則此處又是一聲尖叫。
那名女鬼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很快覺得索然無味,她再度轉過身,這次是連帶頭和身子一起,將真正的后腦勺對著眾人。
只是這一次,她“咔”地一聲,拔掉了頭。
她將自己的腦袋輕松拽下來,脖子上還連著一截頸椎,看得矮胖男人臉頰抽搐,他看著就疼。
精彩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女人將頭放在按板上,拔起刀,一下一下剁了起來。
專業人士們愣住了,他們并非被嚇住,而是沒見過這狀況。
細來算算,從事這項危險工作已經有了幾年時間,期間受過傷,被書架拍在過下面,也因靈異事件臥床過幾周。雖然會被嚇到,但每次都化險為夷,最后解決事件。
他經歷過被鬼撲臉,見過伙伴被鬼附身,甚至還用十字架叉過惡鬼,但他著實沒見過他還沒動手,自己先把腦袋摘下來剁了的。
他原本以為是那些錄音激怒了這個鬼魂,才導致鬼魂發起襲擊,結果這么一看倒不是那么回事,比起攻擊,這鬼魂更像是在逗他們玩。
矮胖男人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庫倫聽,對方也點了點頭,“那名鬼魂的臉的確是我妻子的,她生前……確實有些頑皮。
聽完這話,矮胖男人甚至已經想象出頑皮的妻子把自己的腦袋當球踢。
矮胖男人示意其他幾人趕緊拍照,他們小隊配備的兩臺能夠拍攝靈體的照相機,如果太棘手,只要得到證據證明靈體的存在,就可以通過申請,請求教會的幫助。
但教會平時是極忙的,他們不僅要負責信徒的祈禱,還要定時舉辦靈魂洗滌儀式,幾乎每一名佩恩人都是神明的信徒,因此教會的工作范疇幾乎涵蓋了整個佩恩。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負責處理各處的秘法事件,窮兇極惡的秘法罪犯由教會和騎士們合作追捕,而那些散播在境內境外的神秘事件,則完全屬于教會管轄。
普通教會職員們不說,就那奇蘭克主教來說,在教會正忙時,他都有過連續工作一個月沒合眼的記錄。當然,這也有他處處親力親為的原則所在。
所有但凡是有點良心,都不會因為這種事麻煩教會,處理不了的鬼宅能搬就搬,除非涉及受害者的人命,否則他們不會與鬼魂拼命。
矮胖男人和高瘦男人對了個眼色,既然這個鬼魂還沒對他們造成肉體上的傷害,那就證明可以交涉。
高瘦男人拿出一個白色的眼罩,戴在自己眼上,遮蔽了視線。
高瘦男人從小便有一種能力,他能聽懂幽靈的聲音,當生者離開人世后,即使靈魂仍然在世間游蕩,他們的聲音卻無法為人傾聽。
亡靈無法被常人發現,無法與常人溝通,他們口中說出的話只會成為難以理解的雜音。但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偏偏就能從那一串雜音中解讀出對方的含義,甚至能一字不漏地翻譯,連語氣都分文不差。
當然,他也見過很多失去理智的惡靈,即使他能夠解讀,他也不回去解讀那些暴躁且混亂的信號,起初幾秒,那會令他的情緒非常疲憊,甚至被惡靈的感情同化,在那之后就會對他的精神產生影響,久而久之,他就會變成一個癡呆或者瘋子。
但這次應該沒那種顧慮,蒙住眼睛的高瘦男人面相亮著燈的廚房,他閉合著的眼睛勉強能感到一點光感。
蒙住眼睛是為了集中注意力的同時辟邪,視覺和絕大多數鬼魂的滲人樣貌都有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如果只是傾聽還好,但要兼顧翻譯和對話,就有點費勁了。這條白布每次都是用圣水浸泡清洗,因圣水是由純白女神制造,因此這條白布也粘上了安定的效果,并且讓絕大多數鬼魂不敢襲擊。
如果是查理,他會第一時間知道,這種情況只是因為他適合成為傾聽者次列的秘法師,雖然不到成為“天賦”的地步,但也足夠幸運。
高瘦男人站在那里,小聲清了清嗓子,然后低沉地說道。
“鬼魂,我希望與你對話。”
沒有反應。
高瘦男人見怪不怪,他繼續說道,“鬼魂,我知道你在那里!
同一時間,造出幽靈幻影的查理有些無奈,對方在試圖與“鬼魂”對話,但查理根本就沒法回答。
于是他不顧荷蘭德兩人的觀察,看了眼角落那邊站定不動的鬼魂,無聲地用唇語說道,“要不要上去聊聊?”
女性鬼魂表現出了明顯的猶豫,但在她猶豫時,查理已經將她送到了廚房里。
廚房里的虛影發生抖動,在逐漸變得模糊的同時,那個女人將按板上剁得血肉迷糊的頭拿起來安回了脖子上。
“……”這些人看得目瞪口呆,有的還咧了下嘴。
突然,燈光一閃,那個血肉模糊的女人已經變回原樣,心口處的衣服上有大片刺眼的血跡,此時正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是查理真品和冒牌貨之間的有縫銜接,當然,在眾人看來沒有什么異樣,全當鬼魂回應了他們。
荷蘭德卻注意到查理的舉動,雖然在背面看不清查理是否搞了些小動作,但正是查理歪了下頭之后,鬼魂才出現反應的。
而一開始也是因為查理朝什么地方扭頭看了一眼,才發生一連串靈異事件。
想到這里,荷蘭德默默收回視線,只要查理不危害人命,他就不打算牽扯過多。
“如果你愿意與我溝通,請回答我。”這邊,高瘦男人自然看不見剛剛的畫面,但他能借助微弱的光感知道燈光閃了一下,因此他安靜了一會兒,確保不會刺激鬼魂后才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鬼魂唇齒微張,發出近乎哭泣一般的聲音,但高瘦男人能夠聽懂她所講的,并幫她翻譯出來。
“迪蘇。”
庫倫的眼圈頓時紅了,即使被血淚染紅,皮膚被蒼白和尸斑覆蓋,他也永遠能夠認出他的妻子,看啊,畢竟她仍舊如此的美麗。
休瑪麗也不知在何時抬起了頭,“媽媽……你還記得我們嗎。”
這次不需要男人翻譯,那個鬼魂沒有說話,而是輕輕點了個頭。
緊接著,休瑪麗迫不及待地問出下一個問題,“媽媽,在宅子里留下痕跡的一直都是你嗎?”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宅子里是否還有第二個乃至更多幽靈,也迫切地想要證明過去的三個月里,她的確享有母親的陪伴。
“是我!
高瘦男人翻譯道。
“蘇迪,”原本沉穩的庫倫抹了把即將流出眼淚的眼睛,情緒變得有些起伏,他加快了語速,“對不起,我,我曾動過歪念頭,我曾猶豫過要帶著休瑪麗去陪你!
他勉強扯了下嘴角,“我太想你了,要不是休瑪麗還小,她還沒體驗過自己的人生,要不是那些天的忙碌工作分擔了我的注意力,我……蘇迪,對不起,蘇迪……”
面對庫倫的道歉,全場安靜了下來,只有高瘦男人聽著蘇迪雜亂的音節,并翻譯了出來。
“不要道歉,不要來找我。”
她說。
“應是我陪著你!
空言:
十字架最初是一種刑具,而本文中沒有基督教一類現實設定(有一說一,之前我還刪掉了圣誕節相關的劇情),所以十字架自然也就沒有被衍變成祈禱用具?ㄔ谛叹吆推矶\之間,格外尷尬。
包括上文說“用十字架叉死過惡鬼”,以及奇蘭克身上的十字架,都是這個寓意。
但因為文中確實有神明一類,并且各大信仰昌興,十字架也常常被角色們當做對神明忠誠的表示(寓意為會用十字架這東西戳死褻瀆神明的惡鬼,以酷刑懲罰神明的褻瀆者,既血腥又神圣)。
之所以寫了捉鬼劇情,除了劇情需要外,還包含了很多個人興趣,我沒有查過專業捉鬼等資料,但看過不少恐怖電影,對,我算是個業余靈異愛好者。
不過這段故事里的捉鬼方法及設備都是我自己想象的,原本西方的圣水是個什么原理我不清楚,但這里的圣水的確是維莉隨手創造。
所以如果有和真實案例雷同的地方,那就說明我的想象力真的很靠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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