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自我傷害
好痛啊。
本以為不會這么痛,沒想到還是大意了啊。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但并不是光線的原因,大概是睜不開眼睛吧。
它撞過來的時候,身體都險些被撞碎了。
身體都被崎嶇不平的石塊緊緊絞住,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他現在的身體恐怕就和一個破爛的廢木偶一樣了吧,查理想。
但即使如此,依舊有水流從查理的身邊流下,浸濕了他的衣服。
同樣一起滲出去的,還有血水。
外面的奇蘭克看著隨水流一同流出的絲絲血紅,心情復雜。
查理無法呼吸,全身上下無一沒有感到劇痛,被碾碎的骨骼刺進肉里,發出咯吱咯吱的擠弄聲,疼痛沒有麻痹查理的大腦,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查理試著移動自己的手臂,他五指蜷動著縮回手,突然,一股撕裂的劇痛從肩膀處襲來,很快,手臂上本該源源不斷傳來的痛卻沒了知覺。
……他的手臂斷了。
大股鮮血擠壓而出,血液流進石塊的裂縫,更甚于清水的鮮紅血液流了出來。
“這……”秘法師們看不下去了,“這真的不會有事嗎……”
奇蘭克郁悶地閉上了眼睛,“應該……沒事。”他生怕查理把自己作死。
手臂已經斷了一根,如果再斷掉,要出去可就麻煩了。
因此查理沒有輕舉妄動,他甚至沒有扭動脖子,因為他可不希望腦袋搬家。
可憐他的禮帽已經在石塊的擠壓下徹底壓癟了,他終于張開嘴,念了一個不知是什么的咒語。
轟地一下,厄運磐怪內部被挖開了一個等人高的洞,查理得以恢復了些許自由。
但他的骨頭已經斷得差不多了,只能暫且背靠在石塊上得以平衡。查理不緊不慢地撿回了斷臂,將它接了回去。
看來厄運磐怪的內部也沒什么特殊之處,那么就來考慮考慮如何毀了它吧。
忽然間,查理看向腳底。
一片黑暗中,他的正下方,有一顆同樣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奇怪了,厄運磐怪的確會在重組時將眼睛長在最下方沒錯,但那應該是在外面才對,怎么里面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眼睛?
于是抱著這樣的疑問,查理果斷一腳踩爆了它。
哪只眼睛似乎非常呆滯,當查理的鞋跟踩下去時,它才知道要轉動一下。但為時已晚,那只眼睛被踩爆的瞬間,整個石塊土崩瓦解,變成黃褐色的沙土。
查理得以重見天日。
不過他看上去真是非常的慘,他全身浴血,似乎沒有完好的地方。不過要修復這些非常簡單,查理使用秘法,將正裝與禮帽恢復原樣,將傷口也一并治好。
“……解決掉了?”在外面等他的奇蘭克問道。
查理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奇蘭克主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回去后要怎么匯報?”
奇蘭克清楚這是多羅克斯其他分教堂的言月人小隊,并不歸自己直接管轄,“就說我帶人過來處理掉了虛幻物就好,其他的事,以你們的權限還無法得知。”
打發走了言月人,奇蘭克很快又看向了查理,“大仇得報……回去?”
查理點了點頭。
……
一章黑色的信紙靜靜躺在信箱角落,查理并沒有檢查信箱的習慣,而今天,他卻打開,并將信件拿了出來。
信封使用的是無字印戳,只有一大塊花似的紅油固定著,既沒有守信,也沒有寄件,是被人硬塞進來的。
查理三五下拆了信封,將里面的信拿出來讀。
信的內容非常簡短。
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查理·德森先生,我是謝利·珂拉贊,我想您一定沒有計較那日的意外負傷吧?
對于那日的誤傷,我表示非常抱歉,我已將成與您結下恩怨的暗閣首領首級作為慰問,希望您能夠滿意。
另外,在三日后的下午兩點,我們將在金杯酒吧的地下空間舉辦秘法聚會,若您有興趣造訪,請向酒保索要名為“月下紅”的飲品,他會為您提供通道。
看完后,查理將信燃掉。
“這是什么?”一旁的奇蘭克問道,“獨行歌劇院想與你建交?”
“看上去挺有意思的不是嗎?”查理說道。
“雖然我們雙方看上去一直是中立關系,但你不要忘了,個人秘法師是違法的,個人秘法師組建的組織也就相當于一個犯罪組織。”奇蘭克苦口婆心地提醒道。
“對,我也知道,實際上如果不殺害無辜者的話,你們是不會管他們的。”
奇蘭克扶額……請不要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事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所以你打算過去?”
“人家可是提前將暗閣整個端掉作為賠禮,比你們這種把報酬都安排得沒趣的家伙可有誠意多了。”查理說道,“而且聽上去很有意思不是嗎?”
教會的顧慮終究太多,可比不上搞砸了就能跑的黑吃黑,因此如果他們真要與獨行歌劇院爭取查理的歸屬,大概會一直保持劣勢。
不過平日里這個令他們頭疼不已的定律在此刻終于派上用場——查理·德森不會歸屬于任何一個組織,他的陣營只會是他自己。
因此奇蘭克也沒必要擔心今天的朋友變成明天的敵人,他要玩就任他玩好了。
興趣盎然的查理,很順利地待到了三天后,他按著信件的指示,不費工夫地進入了那間酒館。
查理環視了眼四周,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下,至少有半數人,是門徒境界的秘法師。
周圍喝酒喝倒,睡在桌上的人,大聲叫喚著的醉女人,坐在吧臺與酒保聊天的,以及圍了一桌,大聲喧嘩的狐朋狗友們,他們都是次列9到次列8不等的秘法師。
這里似乎成了門徒們的聚會場所,如果審判歌庭到這里來掃蕩一波,一定能抓到不在少數的個人秘法師吧。
查理繞過紛亂的人們走進酒吧,打斷了那名與酒保聊天的人,將幾枚便士擺在桌上,“一杯月下紅。”
那名酒保微微一愣,隨即馬上換上笑容,“好的,稍等一下,這位先生。”他立刻轉身,將一位調酒師手中的紅色酒水遞了過來。
查理聞到了點驚訝的味道。
“月下紅,”他朝身邊一讓,打開了一道身后的門,“這邊請,先生。”
查理將酒接下,只聽那名酒保又取出幾個花色各不相同的面具,對他說道,“請選一個吧,先生。”
是為了隱藏身份嗎?查理搖頭拒絕了他,轉手取出一個自己的全黑面具,戴在了臉上。
查理進入門后,那名秘法師的笑容瞬間消失,與他談笑的人露出凝重的神情,他們不作多言,取出一塊傳訊水晶,捏成粉末。
又不一會兒,一位矮小的白斗篷女孩,和一名頭發末端褐黃,看上去非常普通的男孩走了進來。
女孩沒有取下斗篷,而是直接抬起兜帽下的臉,對酒保說道,“酒保先生,兩杯‘藍葵草’謝謝。”
這時調酒師湊了過來,“又是這位成年小姐?又來參加聚會了嗎?”他調侃道。
這位銀發深皮的可愛小姐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因為外貌出眾,而且的確很可愛,于是被記住了。
酒吧的吧臺很高,優萊克沒有坐在高腳蹬上,站立著的她只能將一個頭和一小截脖子露出吧臺,她兩手扶著柜臺,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被認出來,臉瞬間紅了,“是,是的……”
優萊克總能在正經場合與危難關頭冷靜應對,但在陌生人與朋友間的交談中,她臉上的紅暈有自己的想法。
科溫靜靜跟在優萊克身后,不發一言,他第一次出入這種場合,各處都充滿新鮮感。
沒想到涅西雅修女竟然不僅同意了他的外出,還提供給了他不少的零花錢,科溫內心充滿慶幸。
調酒師很快準備好了兩杯“藍葵草”,晶藍冰爽的飲品遞到了優萊克手中。
酒保看了眼優萊克身邊的科溫,“朋友嗎?”
優萊克乖順地點點頭,“是的。”
酒保身邊的調酒師笑了,“不是小男朋友什么的?”
這下就連科溫也臉紅了,“不,現在,不是的!”
酒保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甚,“是嗎,現在不是啊?”
優萊克急忙打斷他們越來越不靠譜的對話,將一小把便士捧在手里,遞給了酒保。
酒保和調酒師受寵若驚,“小姐你給這么多小費嗎?”
優萊克青澀地點點頭。
有過一次經歷的優萊克帶著科溫走進了那扇門,他們戴上面具,穿過一條光線昏暗的走廊,終于走進了人聲鼎沸的地下空間。
雖說是酒館地下,但這一定是用秘法來連接的,酒館下的地面根本無法承受這么大的地下空間。
優萊克趕緊帶著科溫找到一個空位置坐下,等待著聚會的開始,在科溫有些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環境時,優萊克也驚人地發現了一位熟人。
一名全身黑色正裝,頭戴禮帽的先生正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雖然他帶著面具,但優萊克依舊能夠通過肢體感覺和直覺認出他,沒有錯,那是……德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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