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夫人開恩
過了些日子,蘇北鳶總算可以下地,只是膝蓋傷的有些重,加上長時間不曾下地,走路有些吃力。只能每日在廊上被人扶著走一走,夜云傾每日都陪著她,只是她話變得很少。
這日,天氣陰沉沉的,云層低低的壓著,前些日子下了場薄薄的初雪,早就化的一干二凈,今日怕是又要下雪的樣子。
季月在蘇北鳶床邊說道。
蘇北鳶沒有說話,只是起身想要到外面走走,夜云傾早上的時候說有事要出去一陣,下午就回來陪她用晚膳,她沒有理會,也不怎么在乎。
她被季月和紀蘭扶著,在廊上慢慢的走著,走了幾個來回感覺有點累,便順勢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季月回屋去給她那個墊子,想要她做的安穩些,天上開始飄雪,蘇北鳶伸出手,那些小小的冰晶顆粒落在掌心,涼絲絲的,她呆呆的坐在那里發愣。
忽然,身側響起一道嬌柔女生:“婉容拜見夫人。”
蘇北鳶微微偏頭,看到姜婼跪在地上向她拜禮,依舊是秀色容顏,不似那日看到的那般狼狽,她沒有理會為何她會出現在這個院子里,也沒有理會她為何稱自己為婉容,只是回過頭,繼續盯著眼前那株枯木般的梅花發呆。
姜婼看蘇北鳶許久不曾理她,便跪著向前挪了兩步,靠近蘇北鳶,但被紀蘭擋住了,只好啜泣著,臉上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襯的眸子好不漂亮。
“夫人,婉容自知人微言輕,也自知拖累了夫人受苦,閣主說要送婉容出去,可婉容實在慚愧,求夫人留下婉容,哪怕只做一個夫人院子里的掃撒丫頭也行,只求夫人開恩,能讓我留下,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蘇北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任姜婼哭得梨花帶雨也一聲不吭,姜婼看蘇北鳶沒有任何反應,又小心翼翼的靠近,試探著叫到。
“夫人?”
蘇北鳶覺得有點涼,想要進去,剛準備起身,季月便走了出來,她看到姜婼跪在蘇北鳶面前一瞬間有些慌張,連忙走過來想要將姜婼扶起來。
低聲道:“婉容姑娘怎么在這里,閣主不是不讓你出來嗎?快起來,夫人身子不適,不要打擾夫人。”
蘇北鳶站起來,姜婼掙脫季月的攙扶就要撲上來:“夫人,婉容求求您,求求您了,給婉容一條活路吧。”
蘇北鳶裙角被扯住,園中一片大亂,紀蘭想將姜婼推開,季月也拉扯著她,可是姜婼是手死死的攥住蘇北鳶的衣角,一邊抓著一邊哭求,侍女們驚呼著想要將兩人分開。
“住手!”一道暴怒的聲音傳來,除蘇北鳶以外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向門口,夜云傾一身風雪快步走來,大氅翻飛帶起地上的雪。
姜婼見夜云傾滿面怒容,也緩緩的松開了蘇北鳶的裙角,紀蘭生氣的一把蘇北鳶的裙角扯回,整理一番。
夜云傾走到蘇北鳶身邊,臉色緩和了許多,溫聲問道:“怎么今日想出來走走,外面下了雪,仔細別凍壞了身子。”
蘇北鳶沒有說話,夜云傾也不惱,只是攬著她,柔聲說著:“外面冷,回去喝一杯熱熱的茶吧。”
蘇北鳶轉身向屋里走去,紀蘭連忙攙住,姜婼見勢連忙跪在夜云傾腳下,滾下淚來。
夜云傾皺了皺眉,語氣中隱隱有怒意:“誰讓你出來的,你來這里做什么?”
姜婼拭去臉頰上晶瑩的淚珠,軟語道:“大人,我只是想求夫人讓婉容留下來,給婉容一條活路,哪怕只是做個干粗活的丫頭也行,只求夫人別趕我走,只是夫人不肯答應,婉容才失了分寸,扯了夫人的衣裳,還請夫人恕罪。”
紀蘭正扶著蘇北鳶往回走,聽了這話實在是氣不過,便轉身理論:“郡主何時不肯答應,郡主是根本就不想見到你,你自己偷跑出來對著郡主哭天抹淚,倒頭來還要說我們郡主絕情不成!這閣里的事本不歸我們郡主管,姑娘要想留下,就去求閣主,跑到郡主面前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紀蘭!”蘇北鳶輕喝。
紀蘭一下回過神,低下頭,依舊扶住蘇北鳶,剛剛她實在是氣不過,話說的難聽失了分寸,現下回過神,自知逾舉,連忙認錯。
“奴婢出口狂妄,請郡主責罰。”
蘇北鳶沒有責備她,只是讓她扶著走回屋內。姜婼跪在地上,被紀蘭那一番話說的羞憤難當,啜泣了起來。
“大人,婉容真的沒想到會惹得夫人生氣,都是婉容的錯。”
夜云傾看著跪在地上的姜婼:“本君不是說過不許你出來嗎?你是怎么出來的?”
姜婼止住哭聲,沒敢出聲,夜云傾心中升起怒意:“叫看守的人來。”
季月不敢耽誤,連忙跑了出去。
“本君吩咐過,不許她踏出那個院子,誰許她出來的!”夜云傾坐在桌后,臉色極其陰沉,屋內如冰窖般冷,跪在地上的幾人忍不住打起了冷顫。
一個侍女害怕,爬出來磕頭,哆哆嗦嗦的說:“是奴婢們失職,婉容姑娘說她就在院子里的廊下坐一會,說讓奴婢去倒一杯姜茶支開了奴婢,奴婢不知婉容姑娘想跑出來,便去了,誰知婉容姑娘又用別的法子支開了其他人,奴婢們發現婉容姑娘不在急忙尋找,可是奴婢等不敢進破影樓,也怎么都沒想到婉容姑娘會來找夫人,奴婢罪該萬死,求閣主開恩。”說著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額頭咳出了血印子。
夜云傾面色冷硬,坐在黑暗中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冷冷開口:“你們四人,玩忽職守,驚擾夫人,就去千機衛旁的那扇門里待幾日吧。”
跪在地上的四人猛地一驚,隨后驚恐的開口哭喊:“求閣主開恩,奴婢再也不敢了,閣主饒命,閣主饒命。”
夜云傾面色如鐵,沒有絲毫憐憫之情,跪在一旁的姜婼看著撕心裂肺求饒的四人驚呆了,她不知道夜云傾口中千機衛旁邊那扇門是什么地方,但從她們的神情來看,一定是個如地獄般的地方,她顫抖著卻不敢說一句話,這四人被拖著出門,口中還哭喊著求饒。
“閣主又何必責罰不相干的人。”
蘇北鳶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夜云傾立馬站起身走向蘇北鳶,低低的問道:“怎么來了,不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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