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四和香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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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四和香07
薄若幽走上前去行禮,“拜見侯爺!
霍危樓在馬車中輕“嗯”了一聲,“上來!
薄若幽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對她點頭,又一個勁的抬手令她快上去,薄若幽略一想,回頭交代了良叔一聲方才上了馬車。鄭良已知霍危樓身份,且見薄若幽對霍危樓十分信任,便如前日那般當先歸家。
薄若幽上了馬車依舊尋了個門口的邊角處坐下,又問道:“侯爺怎會來?”
畢竟昨夜才見過,薄若幽沒想到今夜霍危樓又出現了。
外面福公公也不進來,只坐在車轅上,很快馬車徐徐走動起來。
霍危樓道:“今日府衙又發現了死者。”
原來是來問案子的!薄若幽神色微正,“是,死者亦是女子,且與昨日民女所驗死者頗有相似之處,同樣著紅裙,同樣被剝了皮,民女推測有可能兇手未同一人。”
“同樣被剝皮?”霍危樓眉頭緊皺了起來。
“是,昨日所驗女尸,后背背心處被剝了皮,今日驗的死者,是心口處被剝皮,昨日的女尸死亡日久,傷口處腐爛嚴重,一時辨不出是用的什么利器,可今日發現用的應當是削薄的刀具,且兇手十分擅長切割皮肉,今日發現的死者傷處成圓扇形狀,切口利落,圓弧形狀更是描畫的極其規整,兇手不僅擅長使刀,還擅長十分精巧細致的刀工。”
薄若幽說完,霍危樓聽她描述下意識往她胸口掃了一眼,片刻后他又看向她的眼睛,“今日死者身份你可知道了?”
薄若幽才因此事煩悶,“知道,是忠勤伯府的二小姐。”
霍危樓點頭,“忠勤伯府以軍功起家,老忠勤伯在二十年前戰死沙場,新任忠勤伯如今正戍守著西北邊防,可謂滿門忠烈,此番死者是他的小女兒。忠勤伯老夫人性情剛正,在伯府說一不二,她不愿讓京兆府管此案,下午入宮見了太后!
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所以侯爺要接管此案?”
霍危樓看了她片刻,卻是道:“還未定奪!
下午孫釗跟著去了伯府,一來是安撫,二來亦是想查問二小姐魏靈近況好為破案尋找線索,老夫人看明白了孫釗的意思,當下便道此案不愿交由京兆府衙門來管。京兆府衙門下到偷雞丟狗的街坊鄰里爭執,上到京畿各處命案慘案皆要管轄,且衙門衙差文吏不少,此案交給京兆府,便等于令眾人皆知,便是如何嚴防死守,早晚也要在京城流傳。
老夫人不愿小孫女沾上什么污名,自然不愿妥協,可孫釗苦勸連連,道此案既是命案,官府定要查問個明白,且此番可能不止一人遇害,倘若耽誤查獲兇手,只怕還要有更多無辜女子喪命,老夫人悲痛之余被說動,亦想找出殺害孫女的兇手,左思右想,只覺與其將案子交給京兆府,還不如求個旨意,令繡衣使接手此案。
繡衣使為天子直使,尋常做為宮廷禁衛行走,朝堂內外,多少案子交予繡衣使,不僅效率極高,且半分風聲不漏,而交給京兆府,半月數月尋不出兇手也是有的。
老夫人心思一定便入了宮,見了太后,太后又將意思給建和帝,霍危樓方才知道此案竟有忠勤伯府小姐遇害,然而,建和帝并未下旨令他接手。
繡衣使替天子監察百官,雖說權貴之女遇害令普通官衙十分緊張,可在繡衣使眼底,卻不算大案要案,而建和帝亦不可能隨便讓繡衣使去管這些尋常案子。
便是霍危樓也覺此案令京兆府著重探查便足夠了。
可他看見薄若幽眼底的光淡了一下,于是劍眉微揚,“你想讓本侯接管這案子?”
薄若幽適才確實有些激動,她見過賀成如何被掣肘,又見過霍危樓如何雷厲風行不容置疑,此番牽扯忠勤伯府,當然是霍危樓來接管案子更好,可既然還未定奪,便是有不妥之處,她猶豫一瞬道:“民女知道侯爺辦案效率極高,自然覺得若侯爺接管此案,定能事半功倍,不過朝堂有朝堂的章法,民女只敢想想!
霍危樓聞言便笑了一聲,話說的十分克制,可意思卻是分明,馬車徐徐而動,很快又行至了鬧市之地,天色昏暗下來,樓臺畫棟亮起次第的燈盞,闌珊的光暈透過簾絡的縫隙照進來,在薄若幽面上映出一片流轉的斑駁。
他鳳眸半狹,“死者皆為女子,且皆被剝走了皮肉,此般有些古怪!
薄若幽眼底的光彩涌了出來,簾絡起起伏伏,那落在她面上的光也跟著搖曳,她眼底明光簇閃,落了星子一般,“民女做仵作幾年,也見過頗多古怪的案子,可此案兇手喜好剝走女子皮肉,民女卻未見過,兇手似乎有何詭異目的!
見霍危樓頗專注的望著自己,薄若幽忍不住想說的多些:“若戀慕女子皮相,便也是為色而生惡念,可這兩位死者,卻并未有被侵犯跡象,不僅如此身上雖有淤傷,卻皆是被暴力對待所致,而非狎昵痕跡,由此可見,兇手謀害她們,是因為別的緣故!
“因為被剝走的皮肉?”霍危樓忽然道。
此言霍危樓說來尋常,薄若幽卻聽的背脊發寒,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兩位死者被剖走皮肉之地,要么在背心,要么胸口,這等地方,尋常人如何能得見?”
這般一想,薄若幽卻想到了驗尸之時所見,第一具尸體雖然腐敗,可尸表除了腐敗斑痕之外也并無其他粗糙痕跡,且她出身富足人家,想來也是嬌生慣養的,而今日魏家小姐,則更是通體無瑕,雖看到之時已經沒了活人生氣,可不難想象人若還活著,肌膚定然也和玉一般無瑕白凈。
一股古怪的感覺襲上薄若幽心頭,“又或者,兇手挑選看著肌膚無瑕者下手,害人之后,再選擇某處剝下皮肉?”
同為女子,她自己說的自己一個激靈。
這些嬌花一般的小姑娘天真爛漫,最是花樣年紀,若只是因為容顏嬌媚肌膚如雪便被兇手盯上,而兇手謀害之法又是這般殘忍,當真令人不寒而栗。
霍危樓看出了薄若幽的緊張,他眉頭亦微蹙起來,“并非沒有此般可能,五年之前本侯看過一案,案發在許州,兇手喜好女色,侵犯女子并將其殺死之后,喜歡剪下女子墨發留作紀念,后來其被抓住之時,發現家中藏有半籮筐的女子發縷!
他語聲一沉,“此番兇手剝下女子皮肉,或許是因他為了謀害女子留下紀念,又或許只是因其古怪喜好,世上惡人太多,有些事沒有親眼看過甚至難以想象會真的發生。”
薄若幽也看過不少兇殘的案子,青州那樁名門慘案,最終也是因為尋仇而生,可若霍危樓所講這般詭異的兇手,她暫時還未曾見過,尋常人有尋常人論事的法子,而這世上妖魔鬼怪之人太多了,有時候反而不易摸準他們害人的動機。
薄若幽將心底的悚然之感揮去,繼續道:“兩位遇害的女死者被剝皮之地不同,兇手若是有什么古怪的執念,也應當不是執著某處!
一個在后背之處,一個則在心口,霍危樓看著薄若幽,忽而問:“女子肌膚最嬌媚之處在哪里?”
分明是在問案子,可薄若幽聽著卻面色微變,忍不住肩膀又緊了緊,“這……這民女如何得知,就算知道也只知自己不知旁人,人和人如何能一樣……”
她說著語聲低下去,面上亦是微熱,幸而車廂內光線昏暗,這才叫人看不出她面上羞澀,然而霍危樓只聽她說話便知她想著什么,他喉頭動了動,開口倒是一本正經,“既是如此,許是兇手憑自己喜好罷了。”
薄若幽可不想再就此說下去,忙轉了話頭道:“最要緊的是,如今已有兩人遇害,若當真是同一兇手為之,或許還會繼續害人!
霍危樓自然明白,“時間緊迫,需得早些查出兇手才好,只是近來本侯手頭有別的事物,陛下也未覺得此案應該交給繡衣使。”
薄若幽便知這案子霍危樓管不了了,她心底嘆了口氣,面上也不顯什么,只是道:“民女明白,民女看吳大哥對此案很是上心,孫大人也不會輕慢,定是盡力而為的!
霍危樓眉頭一皺,“吳大哥?你倒是嘴甜的緊。”
薄若幽有些可憐兮兮的,“吳捕頭比民女年長許多,他一開始雖有些兇神惡煞的,可人頗為豪烈,后來亦是親善之人,民女便……”
霍危樓薄唇微抿,“你是本侯舉薦之人,在他們看來,你為本侯信任,你倒是喜歡自降身份。”這語氣頗不贊成,仿佛如此丟了他的臉面。
薄若幽沒想到霍危樓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卻連此等旁枝末節也要在意,他看起來也不像那般在意臉面之人啊……
心底這般想,卻也不敢明著說,薄若幽只好道:“那好,那民女不叫了!
霍危樓這才滿意了一分,薄若幽這時掀開車簾朝外一看,卻一眼看到這條路竟然是往長興坊去的路,適才雖然在御街上繞了半圈,可竟然不是往侯府去的,她眨了眨眼,“侯爺這是要送民女回家嗎?”
霍危樓“嗯”了一聲,“今日還有事便不帶你回府了!
這話不知怎么聽得薄若幽心底一熱,好似霍危樓已將她當做了可以隨便出入武昭侯府之人,在她看來,只有霍輕泓、明歸瀾這些對他而言是自己人的才能隨意入府拜訪,難道如今霍危樓覺得保舉了她,便當真將她當做了自己人嗎?
薄若幽轉眸看向霍危樓,此時簾絡被她掀的高了些,頓時有更多昏黃流光傾瀉而入,一時也將霍危樓的眉眼照的清晰了些,薄若幽一眼看到了霍危樓眉眼間的疲憊之色。
今日不知霍危樓做了什么,可疲累卻是明顯,雖說知道了此樁案子,可特意跑來問一問卻似乎并非必要,薄若幽便道:“侯爺可是極忙?其實想知道案子派個人來問問便可!
霍危樓睨了她一眼,“旁人問只怕問不清楚。”
薄若幽想著他萬事皆有掌控,便也不多想,這時,卻見霍危樓有些疲累的捏了捏眉心,她放下簾絡輕聲道:“侯爺雖是事忙,卻也該好生歇著才是!
霍危樓手落下,開口語聲都有些沉啞,“顧不上了——”
薄若幽忍不住又道:“侯爺這般不知勞苦,如今不覺什么,等以后是要吃苦頭的!
她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的,霍危樓便忍不住有些眼熱,見離她宅子還有兩條街,便招了招手,“有些頭疼,你可能用推穴之法為本侯緩緩?”
霍危樓的確覺得有些疲憊,可他如今身強力壯,倒也沒到需要看大夫的地步,薄若幽不由靠近了些,想了想便道:“侯爺側過身去!
霍危樓身子一側,薄若幽往他身邊坐了坐,因坐著夠不著,便起身半跪在坐榻上,抬手為他揉太陽穴,她指尖有一層細柔薄繭,落在霍危樓額角之時,霍危樓便將鳳眸閉了上,馬車搖搖晃晃,他背脊時不時挨上她,卻聽薄若幽在嘆氣。
霍危樓閉著眸子道,“又是何處令你不滿了?”
如今霍危樓背對著她,薄若幽便搖了搖頭道:“侯爺當是民女見過的最為繁忙之人,公公還說侯爺淺眠,如此積年累月下去,侯爺往后當真吃不消的!
霍危樓唇角無聲彎了彎,“習慣了也不算什么!
薄若幽輕輕撇嘴,手從他太陽穴移到了風池穴上,風池穴在后頸發界筋脈凹陷之地,薄若幽的手剛落上去,霍危樓便覺一股酥麻之感躥遍了整個背脊,為了使力,她手半攏在他頸側,一邊揉按,一邊在他頸側磨磨蹭蹭,很快霍危樓便背脊有些發僵之感。
這不是在替他松緩,這簡直是折磨。
霍危樓忍不住身子往前傾了傾,薄若幽手下一空,“民女手重了?”
對他而言,她的手勁兒怎可能手重?霍危樓擰著眉頭轉過身來,自己動了動頸側,“并非手重,是你要到了——”
話音落定,馬車果然減緩了速度,薄若幽在窗口處掀起簾絡一看,果然家門已經近了,她便回身道:“侯爺若覺不適,推穴之法的確大有效用,能松緩解乏的穴位頗多,民女一時難以說全,不過明公子必定是知道的,侯爺可令明公子為您繪個圖!
霍危樓身上還熱著,見她操心的多,又覺舒泰又覺煩躁,待馬車停穩便道:“行了,本侯知道,回家去吧!
到了家門口,薄若幽也覺十分歡欣,應了一聲便轉身掀開車簾走了下去,霍危樓在簾絡之后,聽見她和福公公告辭,又聽見她進門關門,等她的聲音消失了,福公公一把掀開車簾貓了進來,他在暗處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道:“敢問侯爺,要不要讓明公子過來繪圖。俊
霍危樓靠著車壁,等著背上那酥麻之意過去,一張臉亦隱在昏光之中不辯情緒,只有些沉沉的道:“就你多話!
福公公低低嘀咕了一聲,也聽不清是什么,可霍危樓也懶得關注了,他鳳眸微閉著,身上一浪一浪的熱潮涌上來,生平第一次覺得不太想忍了。
薄若幽回府,程蘊之便知武昭侯又來見她了,不由多問了兩句,薄若幽便將今日新案情與他說了一遍,程蘊之也是老仵作,本還覺得武昭侯怎連日來找自家女兒,一聽和案子有關,倒是不覺有異了,更是道:“這兇手多半是個心思扭曲之人,如今半月不到便死了兩人,或許還要作案,更有可能……在此兩人之前,便已有人遇害,只是家人未曾報官眾人不知罷了。”
薄若幽聽著這話,立刻想到了霍危樓說的那半籮筐女子發縷,非尋仇,非劫財,有這般扭曲心思之人,的確不會只謀害一人,思及此,她更覺此案非同尋常的緊迫。
許是在馬車上與霍危樓將諸多可能推斷了個遍,這夜薄若幽竟做了個有些可怕的夢,夢里血淋淋的人皮被剝走,皮下腥紅的血肉冒著血水,偏生人還是活著的,而那一頭墨發烏黑,長的如同繩索一般朝她卷了過來。
薄若幽幾乎是被驚醒的,天色還未大亮,她又緩了片刻才起身,待用過早膳之后,不耽誤的往衙門去,到了衙門,正碰見吳襄要離開,見她來了,吳襄便也駐足。
“你日日這般早做什么,今日不必驗尸,且回去歇著吧!
一旦信任起她來,吳襄言語之間當真有大哥般的關懷,薄若幽牽了牽唇,“吳……吳捕頭不必特意體恤我——”
這般捕頭來捕頭去,稍顯的不那么親和,可霍危樓不喜,她也不敢違逆,便接著道:“我昨日好好想了想,只覺此案兇手心思頗為詭異,只怕不會停手,便有些放心不下,你眼下是要去何處?可問到魏家那邊的線索了?”
吳襄性子粗直,倒也不介意叫他什么,見薄若幽一個小姑娘卻對案子盡心盡力半點不嬌氣,反倒是十分喜歡她,“正在愁此事呢,昨日伯府老夫人入宮了,想讓陛下開恩,將此案移交繡衣使辦,可這等小案子,繡衣使怎會接手?老夫人不信邪,卻僵持著,我們大人的面子也不給,昨夜衙差要進府都不讓,更別說探問了!
吳襄嘆了口氣,“你說的兇手不會停手我也知道,可眼下只有馮家愿意配合,我便想著此刻去馮家看看,前次報官之后,她父親來過幾次,聽說她母親早就病倒了,這些日子只派家仆來每日探問,也是想將遺體領回去辦喪事!
“我想再去問問當日細節,再問問馮家姑娘平日里有何交際,看看能否發現些什么,這馮家姑娘乃是商戶女,可不比伯府小姐,可兇手竟然害了她二人,那他的身份便也頗為奇怪了,又或者,這馮家姑娘和伯府小姐有何交集也不一定!
吳襄此言令薄若幽心底一振,的確,兇手如何狠辣扭曲先不說,只是如何選擇了這兩位地位有些差別的姑娘謀害?若她二人有些交集,或許也能發現些蛛絲馬跡來。
“我可能同去?”薄若幽忍不住問。
吳襄皺眉,“你又不是衙差,何必奔來跑去受罪?”
薄若幽苦笑,“今日不驗尸,我留在衙門也無事,我雖是同去,卻絕不添亂,你若嫌我礙手礙腳,再令我回家去便可……”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襄反倒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這可是你要去的,不是我非要帶你去的——”
薄若幽忙應了,一行人方往馮家去。
馮家為商戶,在京城內有許多脂粉鋪子,也算是富貴人家,家住在城西永康坊中,薄若幽乘著馬車跟著吳襄到了馮家之時,開門的門童看到有個姑娘一起來,愣了愣才令她們進門。
很快,薄若幽見到了一臉憔悴的馮老爺。
馮老爺看到薄若幽,一時也有些納罕,“這是——”
“這是我們衙門的仵作,此番也是來幫著查案子的!眳窍搴唵谓忉專闩c馮老爺入了堂中,又細細問起了馮渥丹的生平。
馮老爺起初還覺古怪,可到底女兒遇害之案更重要,倒也不管薄若幽如何,只聽他道:“我這個女兒最是乖巧的,平日里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只喜歡學些詩詞,雖說是商戶女,可我們自小待她如珠似寶,一早請了先生夫子教她文辭,她如今也算有些學問了,她心地良善,那日出門,正是為了二月二祈雨放生之行,卻怎么也想不到……”
馮老爺邊說邊擦眼淚,薄若幽在旁凝眸聽著,并不如何插言問話,可還沒問到幾句,薄若幽眼風一轉卻見一個身著彩衣的小丫頭在廳門之外探了探身,她見狀裝作不經意的起身朝外踱步而來,等出了門,果然見一個小丫頭在外面局促不安的候著。
看到薄若幽,這小丫頭面色微變轉身便要走,薄若幽忙道:“稍等——”
小丫頭停步,面色有些緊張的斂著眉目,薄若幽走到跟前去,“你……可是馮小姐的丫頭?”
這彩衣小丫頭轉過身來,似乎有些意外,薄若幽道:“我們來是為了馮家小姐的案子,你這般快便來探看,想來對她十分關切,要么侍候她,要么也是府中與她常伴的!
這般一說,小丫頭立刻紅了眼,“奴婢名叫春杏……正是侍候小姐的,那日是奴婢跟著小姐出去,可半途走散了,奴婢回來了,小姐卻沒能回來……”
說著說著春杏便啼哭起來,薄若幽勸慰了兩句,想到她是馮渥丹貼身侍婢,不由問道:“你貼身照顧你家小姐,可知道你家小姐身上何處……”
她一時不知如何形容,便換了個說法,“你家小姐身上何處保養的最好?”
這丫頭一愣,還是不明所以,“我們府上是做脂粉香膏生意的,小姐自小也頗為嬌貴,如說保養,是處處都保養的極好的。”
薄若幽猶豫片刻打算說的明白些,可想到馮家人至今還不知馮姑娘死后被剝了皮肉,便又覺得有些殘忍的說不出口,“此番她背脊上,有一處……”
見薄若幽說到背脊有些吞吞吐吐,這丫頭想當然道:“姑娘可是要問小姐背脊上的朱砂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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