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母氣的想打人，但大家都已偏向文英，她只能賠笑臉：“那個時候條件差，放棄你，那是無奈之舉。你離開后，我們就后悔了。”

　　文英發(fā)出一聲冷笑：“季隊長前后去過好幾次。就是怕后悔，才問你們，要不要把我送回來，可惜，你們都拒絕了。”

　　“那個時候我還在邵水，我養(yǎng)母在國外，確定你真的拋棄我后，她帶我去了國外。”

　　“怎么？看到我穿得很好，是不是認(rèn)為我被那些人販子賣給有錢人了。”

　　“被人販子賣掉的，有幾個會幸福的？”

　　“早在你拋棄我的那一刻，我就重生了，我是養(yǎng)母養(yǎng)父的女兒，跟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文英牽著阿美的嘴走了。

　　大家對文母指指點點。

　　文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她看到文父，沖過去把他手里的碗扔到地上，沖著他大吼：“吃，吃，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天要塌下來了！那個賠錢貨回來了，她回來了。她養(yǎng)父母很有錢，是國外的，你去找她要錢，她肯定會給你錢。”

　　文父驚呆了，都忘記生文母的氣了：“你，你，你是說，她，她又回來了，還找了個有錢的養(yǎng)父母。”

　　“何止有錢，是非常有錢。”文母的臉有些扭曲，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文父很小氣，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知道她住在哪嗎？”

　　文母搖頭。

　　文父又問：“你是在哪看到她的？”

　　文母：“商場。”

　　文父：“她有沒有說，以后常在這邊，還是說，在這邊只待幾天就要離開。”

　　文母還沒來得及問，文英跟阿美就走了。

　　“不知道，她什么也沒說，只把她被人販子的事說了一遍。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那個警察把人販子拐走的人都救出來了，還把那些孩子送回了家，只有文英不肯回家。”

　　“但是，她是怎么被外國人收養(yǎng)的？”文英沒說清，文母只能亂猜測：“難道是別人介紹的。不對啊，她的養(yǎng)母我見過，不像外國人。”

　　文父：“可能是華僑。”

　　“不行，必須找到她。”

　　***

　　阿美回到家，把東西清好去了陸家。

　　陸茜在醫(yī)院還沒回來，她又跑去醫(yī)院：“我跟你說，我今天看到文英那個親媽了？”

　　陸茜正在看病例單，聽到聲音抬頭看去：“今天遇到了？”

　　阿美點頭：“是啊。一副刻薄尖酸相，看到就倒胃口。不過，今天文英的表現(xiàn)很不錯，我打死好好獎勵她一番。”

　　陸茜微微搖頭，笑著說：“那孩子很懂事。她從小沒有得到過母愛父愛，你們兩個只要給足她安全感，會得到她的全身心回報的。”

　　回不回報，阿美一點也不在意，她手里有的是錢，就算文英最后成了白眼狼，她也無所謂：“我對她要求不高，只要她考個好大學(xué)，以后能養(yǎng)活自己就行了，我跟金來，工資高，待遇好，根本不需要她費心。”

　　陸茜豎起大拇指：“是，是。不過，我會經(jīng)常跟哲哲綿綿說，我現(xiàn)在撫養(yǎng)她們長大，等我老了，她們要陪我到老。”

　　阿美打趣：“你會老嗎？你不是年年十八嗎？”

　　***

　　文母是在商場遇到文英的，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商場守株待兔，希望能再次遇到她。

　　阿美剛來邵水，還有很多東西沒置辦，不過，這次她是跟金來一起來的。

　　文母看了看阿美，又看了看金來，突然沖出來：“是你們，是你們帶走我女兒的。”

　　阿美看到文母就像看到趕不走的蒼蠅一樣，她眉頭緊蹙，拿起大哥大：“是派出所嗎，我要報警。”

　　“……”

　　“有個老女人，說我們帶走了她女兒，我想讓你們主持公道。”

　　***

　　派出所。

　　文母忐忑不安地坐在劉大涵對面，心跳很不規(guī)則地跳動著：“是，是他們帶走我女兒，一去就是三年。”

　　劉大涵是認(rèn)識文母的：“我認(rèn)識你，你女兒三年前被人販子拐走，我去過你家。”

　　文母一臉懵逼，當(dāng)年去的，明明就不是他。

　　劉大涵像是看穿了文母的想法似的，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我沒進(jìn)去，我在外面。不過，我在外面看了一眼，對你的臉，你的聲音尤為深刻。你讓我大開眼界，讓我知道，原來做媽媽可以這么狠毒。”

　　文母被劉大涵說的無地自容：“我，我，不是我，是，是你記錯了。”

　　劉大涵嚴(yán)肅說道：“當(dāng)年我們?nèi)ツ慵覇栠^你的，你當(dāng)年放棄了，所以以后也沒你什么事了，如果再去騷擾他們，就會把你關(guān)起來。”

　　文母不服氣：“憑什么？”

　　劉大涵站起身：“憑他們是國家請回來的人才，他們是受國家保護(hù)的。”

　　文母嘴皮子再厲害，人再潑辣，也不敢跟國家作對。

　　她無精打采地回到家：“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們就一個公民，怎么跟國家相比。”

　　文父下班回來，家里壓抑的很：“怎么了？見到人了？”

　　文母把所有的事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文父聽完后也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我們不去找他們，我們只找文英。”

　　文母搖頭：“沒有用的。今天派出所的人讓我寫一張斷絕書，也就是說，以后，文英是什么樣的，跟我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文父很生氣，瞪眼看著她：“你是不是傻？斷絕書能亂寫嗎？’

　　文母哭：“你以為我想寫嗎？警察同志說，如果我不寫，國家就會出手，到時候連我們的房子都會被收走。”

　　其實是劉大涵嚇?biāo)�的�?br />
　　誰知道她這么不禁嚇！

　　事已成定局，說再多也沒用：“就這樣吧。”

　　這么好的機會，就這樣溜走，文母不甘心，她坐在凳上想主意，左想右想，硬是沒想到什么好主意，她輕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們真的只能平凡一生，連發(fā)橫財?shù)臋C會都沒有。”

　　文父見她坐在那傻傻的，呆呆的，眉頭微微皺著：“說什么呢？現(xiàn)在幾點了，還不做飯，兒子快回來啦！”

　　兒子是兩口子的命根子，一提到兒子兩個字，文母立馬來了精神：“做飯，馬上做飯。”

　　說著說著，文母突然想到什么，眼睛閃了閃，陰惻惻地笑著：“我們不能去找文英，兒子可以去。”

　　文父不贊同：“別想那些了。她養(yǎng)父母背后是國家，萬一以后兒子考上好大學(xué)，國家不分配怎么辦？現(xiàn)去做飯，其它事以后再說。”

　　文父的一番話又打消了文母生出來的念頭。

　　兩口子討論的兒子此時正在跟別人打架。

　　“媽的，你敢罵我媽媽，我打死你。”

　　“死不要臉的，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文英弟弟文衛(wèi)此時正跟另一個肥胖男孩打成一團(tuán)。

　　兩人身上都掛了彩，臉上也抓傷了幾把。

　　肥胖男孩相對來說，要高大很多，他比較占優(yōu)勢。

　　沒一會，文衛(wèi)就被他壓在地上了。

　　肥胖男子打贏了，心里開心地不行，他壓住文衛(wèi)的胳膊，得意洋洋地說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亂罵。我告訴你，我可是打遍我們院子里無敵手的，在那里，沒人是我的對手，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吼吼……”

　　肥胖男威脅文衛(wèi)。

　　文衛(wèi)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之人，誰好欺負(fù)就欺負(fù)誰，比他厲害的，他一點也不敢惹對方。

　　他被肥胖男打的慘叫連連，嘴角還滲出一絲血跡：“老實，我很老實的，你別打我，我很聽話的，嗚嗚嗚……嗚嗚嗚……我也不告老師，我會老老實實的……”

　　肥胖男其它的都沒聽到，只聽到了告老師兩個字，他眼睛微微一瞇，危險地看著文衛(wèi)：“你還想告老師？”

　　文衛(wèi)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我不告老師，求求你別打我，我錯了，我不該罵人的，求求你，求求你……”

　　肥胖男站起身，張開兩只腿：“你從這里爬過去，我就原諒你。”

　　文衛(wèi)一點猶豫也沒有，立馬從肥胖男身下爬過去。

　　肥胖男也只是說說而已，他怎么也沒想到文衛(wèi)這么沒骨氣，居然真的爬過去了：“你，你，你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骨氣也沒有。你簡直丟了我們男人的臉，以后看到我，繞道走，不然看到一次打一次。”

　　綿綿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她跟哲哲從教室出來，完完全全看到這一幕，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沒說，抬腳往學(xué)校門口走去。

　　“嘖嘖嘖，簡直是辣眼睛。”綿綿輕輕搖頭，對文衛(wèi)的做法有些不屑。

　　不是說，華夏的男兒流血不流淚嗎？

　　那個人的做法簡直丟了華夏男孩的臉。

　　文衛(wèi)背著書包往家跑。

　　看到綿綿，眼睛一亮，她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花！

　　他想上前攀談，綿綿像知道他的想法一樣，拉著哲哲往另一個方向走。

　　整個學(xué)校都知道綿綿跟哲哲是龍鳳胎，也知道他們兩個讀書很厲害。

　　一起跳級，一起參加各種比賽……

　　學(xué)校的老師把他們兩個當(dāng)寶，希望中考，能考出好成績，讓省里的人驚訝一下。

　　文衛(wèi)想追上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算了，還是別追了，成績好的，怎么可能跟他做朋友！

　　文衛(wèi)比肥胖男孩打了一頓后，當(dāng)天晚上就發(fā)燒了。

　　吃藥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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