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離開
三天后的早上,陸茜帶了三個醫(yī)生前往附近鄉(xiāng)下政府。
跟來的三個醫(yī)生穿著白大褂,一臉茫然地跟在陸茜身上。
“陸醫(yī)生,你帶我們?nèi)ツ睦??br />
“到時候就知道了!标戃绮]打算解釋。
三人心里癢癢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見陸茜不想說,又拿她沒辦法。
她們只是普通醫(yī)生,而人家是副院長,說話很有分量,只有她下達(dá)命令的份,沒有別人范反抗的份。
鄉(xiāng)政府。
工作人員整齊排成兩排,男女各一排。
一共大概有二十多人左右。
接待人看到陸茜來了,帶笑迎上來:“你來了。”
陸茜見大家站的整整齊齊,以為自己遲到了,看了下手表,笑著說道:“剛好踩點。”
接待人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們早到了!
陸茜也不浪費時間:“你去搬兩套桌椅過來。”
接待人安排兩個人去搬桌椅。
和陸茜來的三個醫(yī)生看到這架勢,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副院長,這是要干什么?”
陸茜在三人身上掃了一下,淡淡說道:“當(dāng)然是來義診!
三人不知道陸茜為什么要這么做!
義診只會浪費時間而已,而且坐在外面,曬死了!
陸茜安排人工作。
兩個記名字年齡和各項問題的。
陸茜和另一個看診。
這個時候,搬桌椅的也來了。
陸茜坐下,讓女工作人員來。
站在第一的,自然是最先看。
那人傻傻看著陸茜的臉,覺得上天在跟她開玩笑,這么年輕的妹子懂什么!
陸茜見對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出聲:“過來,我給你把脈,我們爭取早點回醫(yī)院。”
那人走過來,坐在陸茜對面:“伸右手!
那人眼底劃過一抹疑惑:“你真的是醫(yī)生嗎?”
陸茜知道自己年齡小,不認(rèn)識的人,都會對她產(chǎn)生懷疑:“嗯,我畢業(yè)有兩年了,以前在邊疆軍醫(yī)院上班!
女人又說:“可是你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未成年人的樣子!
陸茜:“我十八了。讀書的時候,跳級過,所以比同齡人畢業(yè)早!
女人想著,不管對方醫(yī)術(shù)怎樣,先看看再說,她伸出右手。
陸茜把脈。
沒一會,她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對方。
女人被陸茜看得身上不自在,另一只手拍了拍臉:“你盯著我干什么?”
陸茜把女人的身體情況告訴她:“從外表上看年齡,你應(yīng)該有三十多了吧。如果我沒把錯的話,你應(yīng)該還沒生孩子?”
女人震驚,是蒙的,還是真有幾分本事:“我今年三十二,二十五結(jié)婚,到現(xiàn)在有七個年頭了,但一直懷不上孩子。我看過不少醫(yī)生,也吃過不少重要,都沒用!
陸茜又問:“你還記得自己吃過什么藥嗎?”
女人:“有中藥,有西藥,都忘了。連續(xù)吃了三年,一直沒懷上,也就沒吃了!
陸茜看了下后面的人,覺得這是人家的隱私,說太大不好。
于是對女人招了招手,想她靠過來一點。
女子被陸茜的動作整得莫名其妙,但還是湊了過去:“你想說什么?”
陸茜小聲說道:“你婦科病很嚴(yán)重,而且有異味。不把婦科病治好,是無法懷孕的。”
女子一臉詫異:“你把脈就能看出我有婦科?”
陸茜點頭:“是的。我還知道你是虛胖?粗趾鹾醯,身體一點也不好。多走幾步,胸口就會痛!
女子臉上的表情由不信到震撼:“你……你……你好厲害,把脈就能知道這么多。”
陸茜:“我在邊州第一醫(yī)院上班,如果你想要解決這方面的問題可以去醫(yī)院找我!
女子雖然震撼,但心里是不相信陸茜能治好她:“治了這么多年,都不沒好,我都放棄了!
陸茜試著勸她:“既然治了那么多年,為何不再試一次,萬一有驚喜呢?”
女子抬眸看著陸茜,她眉宇間的自信讓對方震驚。
沉默片刻,女子才點頭說道:“好,那我再試最后一次!
接下來是第二個。
陸茜把脈:“你身體很好,沒有什么問題。不過,你黑眼圈很嚴(yán)重,以后還是少熬夜為好!
“謝謝——”
另一個醫(yī)生,不是中醫(yī),她全靠問。
問完之后,又讓對方去陸茜那。
所以四人當(dāng)中,就陸茜最忙。
鄉(xiāng)政府有二十多個工作人員,其中八個身體有問題。
陸茜幾人一直忙到下午兩點才回醫(yī)院。
和她一同來的三個醫(yī)生也見識到了陸茜的醫(yī)術(shù)。
路上,三人頻頻朝陸茜看過來。
十八歲的姑娘,不但會中醫(yī),還會西醫(yī),要不要這么厲害!
陸茜的辦公室是獨立的。
外面掛了個疑難雜癥的牌子。
不分科的。
只要問題嚴(yán)重的,都可以找她。
下午。
陸茜正在看其他醫(yī)生的資料,抬頭一看,有道黑影閃過。
剛開始,她沒在意。
只是不到五秒,身影又閃過。
陸茜抬頭看去:“誰?進(jìn)來——”
聲音落下的片刻,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陸茜又繼續(xù)說:“我知道你還在外面!
好一會,那人才忐忑不安地走進(jìn)來。
來人二十五左右,五官很好看,但皮膚泛黃,眼睛下方有色斑,身材瘦弱,個子一米六三左右。
不過,她走進(jìn)來的時候,背是彎的,眼神里透著不安和羞色。
陸茜讓她坐下:“你哪里不舒服?”
來者紅著臉,不敢和陸茜對視。
就在陸茜以為她不會說的時候,來者慢慢說道:“我……我,我那個那個不行。”
陸茜沒聽懂意思:“你什么不行?”
來者閉上眼睛,輕輕呼吸,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一鼓作氣說完:“我……我明明有女人的外表,也有胸部,但我沒有月事,也不能同房。”
陸茜楞了一下,石女,她在醫(yī)書上看到過,但在生活中,從沒見到過。
沒想到,會在邊州醫(yī)院遇到:“你是石女。知道什么叫石女嗎?”
來者搖頭。
陸茜耐心解釋著:“石女是指身體生*殖結(jié)構(gòu)異常,無法同房。”
來者看了下外面說道:“你外面寫了,專治疑難雜癥,我這個能治嗎?”
陸茜非?隙ǖ卣f道:“能。不過,要動手術(shù)!
來者一聽能,黯然又忐忑的眼睛閃著亮光,像是看到了希望:“真的嗎?”
陸茜笑著說:“當(dāng)然是真的。動這種手術(shù),需要七八百塊左右!
來者:“我動,我動。”
陸茜看了下掛在墻壁上的鐘:“都這個點了,今天肯定不能動手術(shù)了。你回去做好準(zhǔn)備,三天后的早上七點半來辦公室找我!
來者激動站起身:“謝謝,謝謝你!
陸茜:“你叫什么名字?”
來者嘴唇動了動:“我叫周凡,今年二十五。”
“行,三天后再來找我!
***
周凡剛回到家,周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像以前那樣難看,忍不住問了一句:“凡凡,你去哪了?”
周凡想把醫(yī)院的事告訴周母,但又怕手術(shù)失敗,失望一場,于是撒了個謊:“就去前面走了一圈。”
周母還想說什么,鄰居突然冒出來:“就你把沒用的女兒當(dāng)寶。我長這么大,就沒見過不能用的女人。你女兒以后怕是要孤獨終生!”
“滾——我女兒孤獨終生關(guān)你什么事?”周母眼睛冒火,面容有些扭曲。
“切——你以為我想說啊!要不是你住在我隔壁,大家也不會連同我也討厭。都是你生了個好女兒,我就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不能用!不能用,不能懷孕,還是個女人嗎?”
周母氣的直接撲過去,抓住說話婦女的頭發(fā),咬牙切齒道:“賤人,我讓你亂說,我讓你亂說!”
“嘶——嘶——放開我,放開我——”
周凡眼眶泛紅,默默流淚,轉(zhuǎn)身進(jìn)來房間。
“砰——”關(guān)門聲在空中倏地響起,震得窗戶也抖了一下。
周母感受到周凡的心情很不好,立馬松開鄰居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說道:“我家凡凡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就是你造成的!
鄰居被周母抓的痛,整個腦袋像要裂開了一樣,原本想報仇的,但聽到這句后,瞬間跳起來:“你女兒有事,關(guān)我什么事?她不能用,也怪我嗎?”
周母脫下一只鞋,揚手就要打:“你再說一句試試!
鄰居嚇得立馬跑回屋把門關(guān)上。
周母氣的胸腔起伏不平,她深吸一口氣,把鞋放地上穿好,轉(zhuǎn)身走過去敲房門:“凡凡,開門,凡凡……隔壁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情況,雖然很少見,但至少身體好。我們要往好處想!
“凡凡,不能用又怎樣?爸媽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
周凡家條件還算不錯。
父母都有單位,兩個哥哥也有單位。
雖然不住在一起,但一個星期要回來一次。
每次回來,都會給她買很多東西。
兩個嫂子對她也很好。
如果不是身體有缺陷,周凡應(yīng)當(dāng)很幸福。
周母怕周凡想不開,又繼續(xù)敲門。
周凡打開門,眼睛紅紅的,像剛剛哭過。
周母心一緊,生怕自家女兒把鄰居剛剛的話聽進(jìn)去了,她動了動唇說道:“凡凡,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想說什么,我們管不著,也沒權(quán)利管。我們不要生活在別人的眼光下,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氣死那些愛亂說的!”
周凡突然說道:“聽他們說,我這個可以動手術(shù)的!
周母心一驚:“你聽誰說的?”
周凡:“聽別人說的。”
身邊沒發(fā)現(xiàn)過這樣的事,誰知道動手術(shù)會不會好,萬一出事了怎么辦,周母立馬勸說:“手術(shù)哪能隨便動!這年頭,動手術(shù)很不安全,住在另一條街的劉阿姨,她兒媳婦,生孩子動手術(shù),還不是大人小孩都沒保住!
“你千萬別聽那些人亂說!
周凡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不過,她決定試一試:“嗯,我知道。你去忙吧!
周母不敢離開周凡的視線,怕她想不開尋短見:“我沒啥事。就和你隨便聊聊!
周凡知道周母的擔(dān)心:“媽,你放心。我不會尋短見的!
被自家女兒看出所有心思,周母有些尷尬:“我不是怕你尋短見,我就是怕沒人陪!
周凡不說話,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她從抽屜里拿出筆記看。
在外人看來,她是在看筆記,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神游。
周凡有個很帥氣又有能力的對象,兩人談了一年就策劃結(jié)婚。
然而。
誰也不知道,新婚夜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第二天就離婚了。
周凡想起以前的事,眼眶又紅了。
其實離婚后的這三年,她也幻想著,有個男人不嫌棄她的身體。
但——
三年過去了,硬是什么也沒遇到。
這三年來,很多人都在看周凡的笑話,以為她會想不開尋短見。
然而——
誰也沒想到,她挺過來了。
周母見周凡坐在椅子上不說話,輕輕嘆了一口氣。
***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到了周凡和陸茜約定的日子。
她提著一個小包,里面裝了幾套衣服,趁父母沒注意,偷偷離開。
周母從廚房出來,和往常一樣,喊了一句:“凡凡,起來吃早餐了……凡凡……”
喊了好幾聲,周凡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周母帶著疑惑走過去,打開門一看,床上沒人。
她又繼續(xù)喊了幾聲。
依然沒人應(yīng),這時周母才發(fā)現(xiàn)不對應(yīng):“老周,老周,不好了,凡凡不見了。”
周父立馬跑過來:“什么時候不見的?”
周母哭的稀里嘩啦的:“我也不知道!
周父用手碰了下床:“還有一點點溫?zé),?yīng)該是半小時前走的。”
周父余光看到桌上有個小本子,他打開一看,上面寫了一封信。
意思就是,她去外面玩幾天再回來,讓大家別擔(dān)心。
周父看著自家老伴:“這幾天凡凡有沒有什么不正常?”
周母想了一下?lián)u頭。
周父認(rèn)真說道:“你再好好想一下!
周母想,使勁想,突然眼睛一瞪:“我想起來了。前兩天,凡凡突然說那個病可以動手術(shù)!
周父:“她沒說,是哪個人說嗎?”
周母搖頭:“她沒說。我當(dāng)時沒懷疑什么,難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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