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晴推開院門，看到小安正在玩水，氣得心肝肺兒痛，她隨手抓起墻角的掃帚，狠狠打在他身上：“要死啊！老娘在外面累死累活，你在家里玩水，我打死你……”

　　小安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哇哇大叫：“奶，奶，我媽打我！奶，你的好孫子要死了！救命啊！”

　　丁思晴氣得臉變形，她才用了三成力，哪有那么痛，混小子是故意的：“混蛋，給老娘站住！”

　　小安跑的遠遠的，朝丁思晴吐舌頭，扮鬼臉：“我又不是傻子，干嘛站在那里讓你打！媽媽，你千萬別動氣，你肚子里還有弟弟呢，弟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奶和爸爸不會原諒你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丁思晴竟感覺肚子有些脹痛，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右手下意識捂住肚子，喃喃自語道：“不會有事的……”

　　陸老太從屋里出來，沉著臉問：“你又打小安？”

　　丁思晴面色不太好：“他不聽話。”

　　陸老太：“他聽話的很，別動不動就打人，小孩子要多教！”

　　丁思晴很委屈，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教：“他玩水。”

　　跑遠的小安“嗖”的一下來到陸老太身后，探出半個頭：“我沒玩水，我在幫姐姐洗衣服！”

　　陸老太瞥了下丁思晴：“以后別咋咋呼呼的！”

　　丁思晴心里酸酸的，臭小子還沒給她洗過衣服呢，磨牙，陰陽怪氣道：“你倒是勤快！”

　　小安沒聽出她話中的含義，以為在夸獎他，笑得變瞇瞇眼，扳著手指數：“我很勤快的，會洗衣服，會掃地，會洗碗……”

　　丁思晴更煩躁了，狠狠抓了把頭發，轉身離開。

　　眼不見為凈！

　　小安一臉懵逼：“奶，媽媽怎么啦？”

　　陸老太看著虎頭虎腦的小安，眼底劃過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他剛長出來的頭發，有點扎手：“可能累了！”

　　小安嘻嘻一笑，跑開：“我去找姐姐玩！”

　　***

　　黃昏已經謝去，夜幕早已鋪開。

　　大明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臉上被東西刮了兩道口子，還滲出鮮紅的血跡。

　　這兩天，沒有曹小菊的庇護，他的日子過得很苦……有做不完的活不說，還要挨罵！

　　“兒子，兒子……救媽媽！”在娘家反省的曹小菊突然冒出來，擋在大明面前，她頭發凌亂，衣服破舊骯臟，手臂上的傷青紫交錯。

　　大明不敢相信面前的是他媽：“你……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不是回娘家反省么，怎么搞成這樣，很像逃難出來的！

　　曹小菊想起這幾天的地獄生活，一把鼻涕一把淚：“你……你外婆，每天給我安排很多活，天還沒亮要起床，到半夜也做不完，那么多活也就算了，還不給飯吃！”

　　“兒子，你去求你奶讓我早點回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她是真的怕了，以后再也不敢作妖了！

　　曹小菊滄桑的聲音帶著顫抖和恐懼，還有一絲希翼。

　　大明很為難：“不知道奶會不會聽？”

　　曹小菊眼里帶著光：“會聽的，你就說，我以后會好好聽話，不會再惹事，也不會再多嘴，若再有下次，讓你爸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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