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11)滯留
“南宮將軍,你要的當(dāng)前情況我都告訴你了,另外我跟你說一下我的一個看法,請南宮將軍記住,隆家不是什么正義人士也不是什么愛好和平,但與大夏和平相處是最符合隆家利益的,四皇子即使順利地登上帝位,隆家的主要重心也一定是全力掌控戎羌南方地區(qū),而不是招惹大夏做無謂的犧牲,所以四皇子得勢你們大可放平心態(tài),這是一種情況,另一種情況是六皇子順利登上帝位,雙面夾擊消滅北方勢力一定是他的方針,不過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剛登上帝位就廢掉父皇致力達(dá)成的和平盟約的,所以盟約必然會被廢棄,但你們應(yīng)該還是能安全離開的”。
“最慘的局面是雙方呈現(xiàn)焦灼狀態(tài),那時候你們就趕緊跑吧,不然霸景年一定會拿你們做文章的”,他說到這,南宮玉問道“老沙說到這種程度,夠意思了,以大夏利益來說,我同意與隆家合作是最優(yōu)選擇。哎,對了,白夜城比較是屬于戎羌朝廷的,那另外三王的意見同樣重要吧”,說到這方面沙千翔眉頭緊皺“左王葛坤是掌管財政的,就朝廷而言他沒有任何軍權(quán),他的封地就是我們遇到馬匪的那個地方,本來他曾經(jīng)是我們隆太師的臣屬,按說應(yīng)該是我們的人,只是。。。內(nèi)戰(zhàn)的時候他主管圣上隊伍的后勤,非常出色,被圣上評定為功勞第三,成了左王主管帝國財政,之后總感覺他游離了隆家的勢力范圍”。
“右王你們天天見,確實他是圣上最信賴的臣子,只是他是一個文臣并不掌握兵權(quán)。這右王爺也是一個傳奇人物,戎羌帝國的這些比較重要的臣子中他是最晚加入陣營的,但很快就得到了圣上的信任,只一年時間他就成為圣上身邊的第一謀臣,后來戰(zhàn)亂結(jié)束,評定功臣的時候,他竟然能力壓赫春多達(dá)到第四位,這可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只是健康時圣上的意愿是無人敢有任何違背的,因為和大皇子的關(guān)系,他不會支持四皇子和六皇子任何一方的,圣上健康時,因為對他的言聽計從,他絕對是一方?jīng)]人敢小窺的力量,但現(xiàn)這種狀況下,大皇子僅靠他的支持,恐怕一個鷹軍就夠他消受的了”。
“最關(guān)鍵的當(dāng)然是白夜王赫春多了,這個號稱大夏第一猛將的王爺可以說掌控著整個白夜城,當(dāng)年評定功勞的時候,他被凱平川擠出了前四差點沒被封王,作為安撫,圣上特意設(shè)了這個白夜王給他,所以盡人皆知他與凱平川不和,圣上重用這一文一武恐怕也是一種平衡關(guān)系的安排,唉,令我們這邊悲哀的是這個關(guān)鍵人物恐怕更傾向于霸景年,原因很簡單,一方面同屬南方系,另一方面赫家無勢力,而作為霸家的女婿他當(dāng)然心向霸家了”。
“老沙,那就是說除非你們圣上下旨四皇子為儲君,不然其他情況都兇多吉少啊”,沙千翔想了想沉重地點點頭,“嗯,如果那樣,你們一定得先有一套成熟的逃跑方案啊,就是說要在事敗之后能順利地返回北方勢力范圍內(nèi)”,沙千翔譏笑地看著南宮玉說道“南宮兄,四皇子右賢王跑回北方,那基本意味著一場新的內(nèi)戰(zhàn)就要展開了吧,這樣大夏是不是覺得比和平盟約要有保障多了”,南宮玉并不否認(rèn)“老沙,確實,但什么和平,什么戰(zhàn)爭,什么內(nèi)亂,那得活著才能感受到,你比我歲數(shù)大,見識也比我多,應(yīng)該知道政治斗爭的殘酷性,命都沒了,這天下到底是啥狀況又與你何干呢,再者,大夏可沒興趣你們這塊土地,歷史上雙方的血戰(zhàn)那回不是你們?yōu)榱宿D(zhuǎn)嫁內(nèi)部矛盾主動發(fā)起的?老沙考慮別的沒用,我只是提醒你,謀勝慮敗,起碼保住自己的命,進(jìn)而保住四皇子和右賢王的命,別的都是后話”,沙千翔被他搶白的無話可說,他點點頭“我會提醒隆太師的”,“嗯,好了,我也得琢磨琢磨惡劣情況發(fā)生時咋逃出這人生地不熟的白夜城了,哎,倒霉啊”,沙千翔是真把南宮玉當(dāng)朋友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南宮兄,在局面不可收拾的時候,如果有可能,我會想辦法通知你們的”,聽他這么說南宮玉有些感動“老沙,你咋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確實以你為友了,記住,你雖然算作隆家方面的人,但不要搞那些舍生取義的事,盡一切可能活下去”,沙千翔沒有說話,端起酒杯跟南宮玉干了一個。
風(fēng)聲鶴鳴了十來天了,戎羌帝國皇帝既沒有病情好轉(zhuǎn),也沒有故去,就這么耗著。大夏使團(tuán)剩余的四個人天天無事可做只有喝茶喝酒聊天,“不對,沙千翔恐怕估計錯了形勢,霸先功幾個月的臥床,恐怕其權(quán)利早已經(jīng)被各方瓜分,之所以他還不故去,應(yīng)該是有人需要他活著以便做部署,我們滯留在這里,可以無足輕重,但絕不能成為別人的砝碼”,閩王聽他這么說,猜測道“會不會都在爭取赫春多的支持,而這個赫春多舉棋不定”,“那個咱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覺得霸先功處于這么半昏迷狀態(tài)達(dá)幾個月時間,這不是一個正常現(xiàn)象,可以基本確定有人能掌控他的生死”,聽他這個推測閩王有些震驚進(jìn)而煩躁起來“我他媽快憋死了,好家伙已經(jīng)在這個破館驛里待了倆月多了,他戎羌的屁事我是一點不關(guān)心,只是真要有危險咱能怎么著啊?”。
南宮玉思考了一番后說道“首先我們確實得脫出這個牢籠,對了,閩王你曾經(jīng)說你非常了解風(fēng)月場所?”,“這是啥話,我確實經(jīng)常光顧,但你這么說,我堂堂王爺臉往哪擱”,“不是那個意思,我記得你說上檔次的風(fēng)月場所都有暗道,是嗎?”,“反正大夏是這樣,你們不知道上流社會的那些人齷齪的很,一方面是可以讓他們偷偷摸摸地前往離開,另一方面許多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其實私下里的癖好你們連聽說過都沒聽說過,所以這遮掩他們行程的暗道就成為上檔次妓院的標(biāo)配”,說起這個閩王的精神頭又上來了,“好,我去找凱平川,讓他同意你前往這些風(fēng)月場所”,“真的?哎呀,那樣待多久都無所謂了,哎,這異國風(fēng)情我是非常有興趣”,他這個嘴臉遭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鄙視,虎爺忍不住問道“哎,這要讓你夫人知道了恐怕沒好果子吃吧?”,聽他這么說閩王有些凄然的擺擺手“沒事,娶了小五,我這堂堂王爺就不允許再娶側(cè)妃以及其他妻妾了,所以這風(fēng)月場所她就懶得管了”,南宮玉說道“王爺,咱命最重要,我可不是讓你去耍的,只是想利用這些風(fēng)月場所的暗道做些安排,你一定要明白”,“明白,明白”,反正讓去怎么說都行,這家伙確實憋壞了。
通過相關(guān)渠道通報,百忙之中的凱平川出于禮節(jié)接見了南宮玉,南宮玉滿臉羞澀地說道“右王,我們在白夜城呆的時間太長了,我家王爺。。。受不了了,想到外面逛逛”,凱平川會意笑看著南宮玉說道“明白,明白,說實話,本來已經(jīng)完事了確讓你們耽擱這么多天,我們非常抱歉,還有我一直強調(diào)的你們是完全自由的,只要不違反戎羌律法,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去的”,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只是,你們應(yīng)該明白現(xiàn)在的白夜城不是很太平,安全方面一定要注意啊,這樣我可以派幾個人跟著你們保護(hù)你們”,南宮玉聽他這么說急忙道“王爺,不用了,不用了,本身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招搖過市就更不好了,唉,我勸阻了很多次了,只是確實時間太久了,也實在勸不住了。另外,關(guān)于行動自由,我完全可以證明沒有任何限制,不過,閩王的行動,我覺得怎么也得跟您說一聲,就算個備案吧”,“嗯,南宮將軍考慮很周到,不過無論如何我還會安排人暗中保護(hù)的”,“那就謝謝王爺了”。
凱平川確實滴水不漏,人家明確告訴你我要保護(hù)你的安全,所以要想逃出人家的監(jiān)控只能寄托于暗道了。
陳瑞彬這回可還了陽了,經(jīng)過跟館驛人員打聽,他們找到了戎羌比較大的一家風(fēng)月場所紅馬會館,這家伙陳瑞彬就算泡在里面了,南宮玉安排常虎和龐輝跟著閩王,自己則開始滿城地轉(zhuǎn)悠。
南宮玉幾乎每天都會去李思并的面館吃飯,順便跟老李聊天,“怎么著,老李,這些日子有什么情況嗎?”,李思并擺了擺手“大人,說到底我就是一個老百姓,有些消息都是聽那些太監(jiān)們喝醉酒時聊天聽來的,而這些日子這幫常來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月沒上門了,聽說是因為宮里出了最新規(guī)定,不準(zhǔn)任何人離開皇宮”,“哦,看來形勢不妙啊”,李思并面色凝重地點點頭。“哎,老李,你這生意也影響不小吧?”,“可不,那幫太監(jiān)可是我的主要客源,這幫小子有今天沒明天無親無故的,花錢還是很大方的”。
思慮了片刻,南宮玉說道“老李,你看我們在這白夜城說起來就你一個能拉上關(guān)系的人,要是真到了危險的時刻,你能提供我們一些幫助嗎?”,說到這他又趕忙補充了一句“哎,老李,我就這么一說,你拖家?guī)Э诘模@種可能帶來危險的事我也就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才提這么一下,可絕對不勉強”,李思并并不答言,他取出酒和兩盤涼菜放到南宮玉桌子上,然后人坐到了對面,先給南宮玉斟上酒才說道“于大人,你見外了,我們李家生生世世都是大夏的人,說實話這一輩兒一輩兒地平庸地過去憋屈的狠,就我而言盼星星盼月亮期待著干一件能對大夏有幫助的事,只是”,他攤了攤手,“就這慫樣,也沒啥本事,能干啥?你今天能拜托我,那可是我的榮幸啊,生死危險這些根本不是問題,你就讓我輝煌一次吧”。
南宮玉敬了他一杯酒,然后說道“行!老李,也談不到生死這樣的問題,我只是希望你幫我安排一些雜事,比如過河的船啊比如落腳點啊什么的,這些即使有人找你麻煩,你也可以說是我花錢讓你做的,并不知道我們的目的”,李思并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沒問題!你盡管吩咐”,“嗯,這樣老李,你今天好好思量一些這戎羌城里有那些關(guān)系可以信任,可以使用,明天過來我們具體商量”,“好!”。
將重任托付給李思并后,又過了十七天已經(jīng)到了八月下旬了,白夜城進(jìn)入了雨季,這天夜間雨勢轉(zhuǎn)小,但淅淅瀝瀝仍然沒完沒了。將白夜城分割為南北兩部分的那條叫做御馬河的大河上波光粼粼,已是午夜時分,九座大橋這個時段已經(jīng)全部封閉,而雨夜的河面上更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當(dāng)然近百萬人口的大城如此清靜的原因還是主要來自于一個月前頒布的嚴(yán)厲的宵禁政策,任何膽敢在戊時之后走上街頭的百姓都面臨著殺頭的風(fēng)險。
因為這條大河,白夜城的城墻在東西兩側(cè)都沒有合攏,不過在河面上有水軍防衛(wèi),而且水中也設(shè)置了鐵索,不過這兩個水路進(jìn)出口在平時是繁忙的,它們可是白夜城非常重要的兩個物資運送渠道。宵禁是包括水路的,所以在雨夜中宛如一條巨大的黑帶橫跨在白夜城中,只是混雜在雨聲中時不時傳來拍打岸邊的浪濤聲。
宛如鬼魅,河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特意漆成黑色的大船,搖曳地劃過無動于衷的幾艘水軍防衛(wèi)船,然后慢慢地停靠在大河北岸。船停穩(wěn)后,船家快速搭好靠板,很快一排帶著斗笠的黑衣人飛奔而下,最后下來的是一名同樣帶著斗笠的虬髯之人,他站到了河岸上之后,向四周看看,嘴里發(fā)出了幾個古怪的音符后,他當(dāng)先向東南方向而去,身后是那些緊緊跟著的斗笠黑衣人,一炷香的時光后,黑船已經(jīng)消失,而那些斗笠黑衣人也同樣消失在雨夜如墨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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