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24)登山第三險
繼續(xù)前進,這后面的路基本都是覆蓋著厚厚雪的松林和冰雪交加的山坡,走起來困難重重,好在幾位的身手很好,能夠應付,至于野獸方面,到?jīng)]有太大的威脅,無非是一些巨熊和白虎豹子之類的,因為考慮到延空他們的感受,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們一般不進行殺戮,這就需要李子出面了,所以這一路上經(jīng)常可以看到李子在南宮玉肩頭跳著腳的咆哮,而對話對象是那些虎豹熊狼,妖在動物界的地位確實了不得,經(jīng)他狂吼亂叫一番后,這些野獸基本都選擇夾著尾巴逃開了,這一點可是讓延空冷月他們大開眼界。
也有難纏的東西,這大雪地里有一種銅錢大小的雪蛛,數(shù)量驚人不說,毒性也不小,更關鍵的是他通體雪白很難在雪地里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毒,南宮玉倒是能解,只是頻繁遭到它們的攻擊可受不了,最后逼得南宮玉要使用還剩余一包的周道德的萬效驅(qū)蟲藥,還沒等他行動呢,那幾位先嚇壞了,冷月拼了命地翻找南宮玉他們給她追回的那些東西,終于在一個荷包中發(fā)現(xiàn)了一包蜀山的驅(qū)蟲藥粉,趕忙試用了一下,別說還真有效果,算險之又險地避免了又一次讓眾人陷入惡臭當中。
這座大山他們已經(jīng)攀爬了十五天了,終于他們來到了圍在山頂部位的那圈云霧前,穿過這片云霧就能目睹這座高聳入云的大山頂部的真容了。
南宮玉已經(jīng)預感到云霧后山頂部位絕不是一個平和的地方,所以這天雖然才申時,他仍提出宿營的安排。點起篝火,又坐在獸皮褥子上,這讓被越來越冷的溫度凍得夠嗆的幾人立刻感到了暖意。“各位,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爭取一鼓作氣沖上峰頂,那樣按延空兄的說法,我們就算進入南荒中心地帶了”。
幾人到了這里其實都有點興奮,因為終于要翻過這個巨大高聳的山峰了,“哎,南宮兄,這山頂部位不會有什么怪獸妖魔盤踞吧?”,南宮玉攤攤手“我哪知道啊,哎,延空兄,玄門典籍上有記載嗎?”延空無奈地搖了搖頭“唉,這鎮(zhèn)魔之事,玄門典籍中記載非常少,說起來,這也是我要尋遍四禁地的原因”,看看冷月也沒有這方面的信息,南宮玉望向山頂方向有些感嘆地說道“妖魔鬼怪其實并不可怕,真正令人膽寒的是自然之力,怎么說的了”,他沖向延空固恩“愿玄祖保佑我們”,然后又轉(zhuǎn)向冷月“愿道祖保佑我們”,這舉動引起了眾人的歡笑,延空打趣道“南宮兄,你這事到臨頭才拜神,可是沒啥效果的”,算一種放松情緒的方法吧,眾人嬉鬧了一番后,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飽餐戰(zhàn)飯,一行人仍采用那個縱隊開始向那一圈云層走去。進入云層后他們就意識到了什么,因為一些刺耳撕裂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待走出云層,他們已經(jīng)明白是什么樣的狀況在等待著他們。
這山頂部位可以說晴空萬里,沒有一絲云彩駐留,而整個山頂部位絕不可能存在野獸,不但如此,可以說不存在任何活物,這包括樹木和雜草,而且充斥在他們周圍十來天時光的那些雪也不見了,天地間只留下裸露著巖石的山體,造成這個狀況的就是一個‘風’字,勁風!罡風!
從山頂直吹下來的風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剛從云層中出來的幾人差一點被風又吹回了云層中,他們運力于腿部彎著腰才將自己的身形穩(wěn)定住。已經(jīng)到了這里了,任何險阻也無法阻擋這幾個大夏年輕一代精英前進的心了,延空回頭望了望南宮玉,南宮玉沖他揮了揮拳頭,延空點點頭,艱難地向前邁出了一步,一步邁出就絕不回頭,他咬著牙開始一步一步向上攀登。
隊伍中最困難應該是固恩和冷月了,固恩的傷雖然經(jīng)過南宮玉治療已經(jīng)大幅好轉(zhuǎn),但畢竟還沒有痊愈,所以他在罡風下不但沒邁出一步都幾乎使出全力,而且他的內(nèi)傷還會出現(xiàn)幾乎無法忍受的撕裂感。而冷月則完全因為身量小了,平時她輕功卓絕,可在罡風下這些倒成了弱點,她仿佛一片被風吹的四處漂浮的落葉,只有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腿上才能定住身形,向前走一步更相似于翻過一座高山。
出來云層到山頂,因為視線好,道路很明確,差不多就是十多里地的路程,但其艱難恐怕超過了前邊幾天的路程。幾個人在稀薄的空氣中艱難認真地邁出每一步,走出五里左右的路程后,罡風更加猛烈地吹向他們。
最前面的延空已經(jīng)開始采用爬的方式了,他全力用手扣住前面的石塊,然后開始移動自己的雙腿,就這么一步一步向上攀登。他身后的固恩無論如何也無法前進了,每一步的全力施為,五里路后他已經(jīng)脫力了,四肢軟綿綿的,牙把舌頭咬出了血才好不容易定住了身形,此時常虎來到了他身邊,拍了拍固恩,固恩艱難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他,急忙做出了一個讓常虎向前的手勢,大風下根本無法說話,常虎瞪了他一眼,把身后的包轉(zhuǎn)到前邊,一伸手將固恩拽了起來背在了身后,然后繼續(xù)艱難地邁步向前行進。
冷月就更慘了,轉(zhuǎn)過一塊巨石,罡風突然加大,她猝不及防整個人竟然被風吹了起來向后飛去,也就在此時,一雙大手伸出,一把把她抱進懷里,待抱穩(wěn)了以后,南宮玉突然有些羞臊,他想了想也像常虎那樣把包轉(zhuǎn)到前面,然后把冷月背在了身后。冷月被風吹起,頭腦還算清醒,所以當南宮玉一把把她抱進懷里,她羞得不敢做出任何動作,直到被南宮玉背到身后,她才頂著一張羞紅的臉吐了吐舌頭。
風越來越大了,山坡的坡度也基本變成直上直下了,南宮玉突然伸過手來拍了拍冷月的胳膊,冷月明白,牙一咬將那雙無處安放的雙手環(huán)在了南宮玉的脖子上。之所以南宮玉讓她這樣做是因為南宮玉現(xiàn)在也必須采用手腳并用的前進方式了。
前進,前進,爬著前進,根本找不到讓人駐足的地方,只能拼命向上攀援。延空開路,他雖然沒有背負人,但需要經(jīng)常抬起頭來確認前進的道路,這讓他裸露在外的臉被風撕裂得滿是創(chuàng)口,傷痛讓他保持著心智,用于抵御那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吹出去的罡風,手指甲早就折斷了,完全靠著榨取身上的內(nèi)力扣著巖石向上攀登。
中間的虎爺靠著天賦異稟的身體比延空的境地要好一些,更關鍵的是他背上的固恩,固恩被虎爺背在背上是十分羞愧的,他苦修僧人出身最不愿成為別人的累贅,可。。。唉,后來他從自怨自艾中清醒過來,開始毫無保留地將內(nèi)力傳輸給身下的常虎,這大大補充了虎爺?shù)牧α浚芫o盯著前面延空的腳步向上攀援。
境況最好的倒是殿后的南宮玉,一方面冷月身子輕,另一方面他頭腦最清醒,不斷調(diào)整自己的方向來避開罡風的鋒芒,只是。。。他不得已又拍了拍冷月環(huán)在自己頸部的手臂,冷月有些害羞,所以不知不覺弓著身子,這樣的姿勢可是給南宮玉帶來了很大的負擔,直到南宮玉拍她手提醒,她才意識到這一點,大紅著臉銀牙一咬,讓身子緊緊貼在了南宮玉的后背上,這一下南宮玉后背壓力驟減,不過他的思想壓力仍然不小,沒辦法,他前面揣著李子,后背背著冷月,重到不重,可容不得半點損失。
最后的一里路了,罡風也達到了最盛,延空滿臉血水,眼睛也早已經(jīng)模糊了,他有些故意抬起臉讓罡風撕裂傷口,用疼痛來刺激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麻木的神經(jīng),這時候,他沒前行一步,使用手,使用腳,甚至使用牙齒,多年的苦修讓他不懼怕身體上的痛苦,但意識的模糊使他無法抗衡的,停下來吧延空,讓自己融入這風中說不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時候,一只手艱難地伸了過來在他的后背用力推了一把,這一推仿佛推進了他的頭腦中將那些消極的想法一掃而空,他終于守住了自己的思想,絕不能放棄,延空你是有使命的,他大張著嘴,仿佛發(fā)出了吼叫,然后再次啟程,向著山頂一步步邁出。
那只手當然是屬于南宮玉的,他發(fā)覺了延空的停頓,即刻勉力加快了速度超過了常虎來到了延空身后,先穩(wěn)定住自己的身形,然后用力在延空后背推了一把,看到延空又開始繼續(xù)前行,他才放心,轉(zhuǎn)過頭他望向身后不遠的常虎,常虎想給他一個豪邁的笑容,不過在南宮玉眼里他只是呲了呲牙,不過幾乎算心意相通,他明白常虎還頂?shù)米 MT谀抢铮尦;⑾刃校匀灰鲞@些人的最后屏障。
目睹了全過程的冷月已經(jīng)全身心不求回報地喜歡上了這個高大男子,她情不自禁的在南宮玉的脖頸上親了一下,這下好,遭此一擊,一直保持清醒狀態(tài)的南宮玉腦中一瞬間空白,差點沒帶著冷月李子一起從山上飛落下去。好在只是一霎時,清醒過來的他潑了命地死死扣住面前的一塊巖石才讓身形定了下來,知道自己差點闖下大禍的冷月趕忙將腦袋埋在南宮玉肩頭,而南宮玉則大紅著臉停在那里穩(wěn)定心情。
此時的延空臉上是血,嘴里是血,手上是血,從磨破了的鞋頭伸出的腳指頭上也是血,其實他的思維早已經(jīng)放空了,支撐他前行的只有一個信念,他麻木地機械地一步步行進著,早已經(jīng)感覺不到山頂在那里了,他只是知道自己應該向上攀爬,無論是用腳用手或者用牙啃著地,模模糊糊中他越過了一塊仿佛屏障般的巨大石壁,那罡風沒來由的就突然變小了,這自然的巨大變化,讓全力施為的他仿佛全力一擊在了松軟的棉花上,他眼前一黑就這么昏倒過去。
他之后,是背負著固恩的常虎,大坨天生神力這些先天優(yōu)勢再加上背上固恩毫無保留的內(nèi)力輸送,這些讓他還能保持一定的思緒,有了思維能力,就能指揮身體來全力適應自然的突然變化,不過,他也算基本耗盡了力量,所以翻過石壁后也只能爬在地上風箱般地喘粗氣了。
穩(wěn)定住心性的南宮玉,身體中迸發(fā)出了一股不知來自于哪里的邪力,這最艱難的一段路,他竟然是精神抖擻地攀爬上來的,過了那個巨石屏障后,他還能哆了哆嗦地碰了一下冷月的手讓她下來,冷月也算從無地自容中清醒過來,她急忙松開緊緊環(huán)繞在南宮玉脖子上的手臂,輕靈地跳了下來。冷月跳下后,充斥著南宮玉身體的邪力也消失了,像被掏空了一樣,他也無力地靠坐在了石壁旁,這時候滿天星斗簇擁著一輪明月顯現(xiàn)在了潔凈如鏡的天空上,或者說仿佛就綴在他們頭頂上,無論是否清醒的五人一妖都仿佛自己處在夢幻中。從清晨到晚上,這短短的十里路程,這些大夏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整整爬了一白天,這一白天的歷程,無論是對于戰(zhàn)場拼殺過的將軍還是苦修的僧人都是平生最艱難的時刻,他們通過了自然的考核,正式向更高更廣闊的世界邁進。
在這個巨石屏障下,他們足足休息了三天多才恢復過來。延空受的傷害最重,休息了一會的南宮玉勉力起身檢查他的身體,發(fā)現(xiàn)這位玄門護法幾近油盡燈枯,趕忙給他輸送了一些內(nèi)力后,他才在整整休息了一晚后清醒過來,再下來就是固恩了,他本身就帶著內(nèi)傷,被常虎背在身后后又拼了命地給常虎輸送內(nèi)力,所以境況也很不好。南宮玉常虎還好,他們只是累的幾乎脫力,所以只要能休息,恢復起來還是很快的。當然境況最好的是冷月和李子了,冷月現(xiàn)在身體沒問題,倒是心神大亂,待她穩(wěn)定住心神后開始和李子一起伺候躺倒的這四位,不過也就是喂水喂吃的這些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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