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成難得有一次炫耀的好機會。

　　那小嘴一開口，說起來簡直就沒完了。

　　簡單幾句話講完后，他又換了個說法。

　　翻來覆去的講了好幾遍，但意思完全是一個樣。

　　嗡嗡嗡的，跟和尚念經似的，聽得陸野和杜子騰都煩了，只想把他從窗戶給丟出去。

　　“所以，九淵就是一切的終極，靈體的最終目的地？”

　　“是的，老大。”

　　“所以，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長什么樣，你也不知道？”

　　崔道成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立馬辯解道：“老大，這個不能怪我。”

　　“傳聞中，從沒有人能從九淵出來，不管是人還是靈體。”

　　“而且啊……”

　　一聽崔道成說而且。

　　熟悉他套路的陸野，立馬就知道這家伙又要開始翻來覆去的講了。

　　“停，關于九淵的討論，到此為止！”

　　“現在咱們還是關心關心老杜吧。”

　　“你說他的悟沒了，這個有什么影響沒？還能找回來不？”

　　一聽到自己成了主角，杜子騰不由得就坐正了幾分。

　　崔道成想了想，才緩緩開口。

　　“悟沒了，對于一個靈體來說，是特別麻煩的。”

　　“那東西，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一生。”

　　陸野疑惑道：“特別麻煩？比如？”

　　“悟是靈體的根本，沒有悟，靈體就不完整，隨著時間推移，靈體也會發生變化。”

　　“可能會變為邪祟，也可能會變為怨魂，還有很大可能變為……”

　　“變為啥？你丫能不能別老說話說半截。”

　　崔道成偷看了一眼杜子騰，俯身在陸野耳邊低語：“說得抽象一點，悟可以比作是靈體的大腦，沒了腦子，它很可能變成瘋子，靈體中的精神病。”

　　聞言，陸野愣了愣，也轉頭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杜子騰。

　　還真別說，越看，陸野越覺得杜子騰正在逐漸癡呆化，保不住還真就瘋了。

　　好家伙，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

　　當了大半輩子精神病院院長的杜子騰，死了也體驗一回精神病？

　　想想看，一個精神病邪祟大半夜的在精神病院里面作妖。

　　那畫面，不要太美。

　　要再嚇瘋幾個為數不多的員工，簡直不敢想象啊。

　　“有沒有辦法，能幫他把丟掉的悟給找回來？”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不過可以去他丟掉的地方找找看。”

　　“只要能夠接近丟失的悟，靈體自己就會感應到。”

　　陸野點了點頭，看來還得再去一趟亡者之城靈安了。

　　打老杜悶棍的，很可能就是靈安城的那個咒術師。

　　就算不是她，但盲盒是從她那里買來的，進貨渠道總該有吧？

　　“老大，你不會真打算去找吧？”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能把悟從靈體中抽離，這些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我覺得這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這點陸野倒是很同意。

　　別看自己這會兒穩固了金剛境界，還百毒不侵了。

　　可自己在面對靈體的時候，完全沒招。

　　就算找到了搶走老杜悟的人，恐怕也拿別人沒辦法。

　　搞不好自己還得交代在哪兒。

　　“對了，道成，你家不是道術巔峰嗎？”

　　“老聽你說習得無字天書，要不，你教我幾招？”

　　聞言，崔道成立馬擺起了手。

　　“不行不行！”

　　“老大，不是我崔道舍不得拿出來，是我真的教不了。”

　　“我天生就命格羸弱，空有一身道術，也不敢使用半點。”

　　“我要教你，肯定我自己也得用出來，否則光說不練，完全就是假把式。”

　　陸野追問道：“就沒有那種簡單的？一說就能懂的？”

　　“這個還真沒有。”

　　“不過，我可以寫封推薦信，讓老大去宗門里學習。”

　　“真的？”

　　“當然了，至少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那行，這事兒就靠你了。”

　　“嘿嘿，老大別客氣，這是我應該的。”

　　“對了，我還有件事，你看到我這手沒有？”

　　從進門到現在，崔道成的注意力就全在杜子騰身上，壓根兒就沒關注別的。

　　直到這會兒才發現陸野的右手，軟綿綿的耷拉著。

　　伸手擺弄了幾下，崔道成仍有些難以置信。

　　“老大，你這怎么搞的？”

　　“該不會是被咒術師下咒了吧？”

　　“和咒術師倒沒啥關系，我這是喝了耗子尾汁的后遺癥。”

　　“耗子尾汁？”

　　“行了行了，別問了，你就說，我這手還有得救沒？”

　　崔道成也不說話，又抓起陸野失去知覺的右手擺弄了幾下。

　　就在陸野即將爆發時，才有些不自信的說：“倒是有個失傳的辦法。”

　　一聽有辦法，陸野心頭一喜道：“什么辦法？”

　　“引天雷，讓經脈逆行，強行打通手臂上的穴位。”

　　崔道成話音剛落，小薩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陸先生，你暫未達到不滅境界，請勿作死。”

　　“我靠？我還以為你啞巴了，一直不出聲，你還有臉說我作死？哪次……”

　　正說著，陸野就發現崔道成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

　　陸野這才想起來，自己一著急，竟然把他們聽不見小薩比說話的事情給忘了。

　　連忙指了指門口方向：“我說的門外那位。”

　　這邊陸野話音剛落，崔道成也轉頭看向門口。

　　與此同時，門把手竟然轉了起來。

　　就見一張畏畏縮縮的臉，從門外探了進來。

　　“我去，老大，你這耳朵厲害啊！”

　　陸野愣了愣。

　　我靠！

　　我隨口這么一說，還就成真了？

　　心里震驚，但陸野臉上并未表現出來。

　　“這是剛收的一個小弟，死活非要跟著我混，我就把他安排去了保安部。”

　　“李小孬，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

　　聽到陸野問話，李小孬立馬回道：“大哥，有人來鬧事了。”

　　“鬧事？病人家屬嗎？”

　　“上精神病院來鬧事？真不怕死啊！老大，讓我去打發了他們。”

　　“來了好幾十個，還都帶著家伙呢。”

　　聞言，崔道成立馬慫了。

　　“老大咱們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的終歸不好。”

　　“還是給治安巡查打電話吧。”

　　“道成你先別急，先聽李小孬說完。”

　　緊接著，陸野看向李小孬：“他們有沒有說是來干嘛的？”

　　李小孬想了想說：“不太清楚，據說是來要什么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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