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不離的口中說出來卻是沒有那么簡單了。
幾乎一上午,林繪錦就站在書案前,一筆一劃的抄寫著心經(jīng)。
但凡她寫錯一個字,甚至一個比劃沒有寫好,站在身旁的不離便會立刻指出來,讓林繪錦重新抄寫。
而每天的標(biāo)準(zhǔn)則是十篇,不抄完不允許回南苑休息。
這抄寫心經(jīng)看似是一個簡單的活計,可是實際上卻是要比洗衣做飯還要的勞累。
光是在那站半天,你不見腳酸,背疼,最難受的就是執(zhí)筆的手腕,到了晚上,林繪錦直接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整個手都已經(jīng)木了,甚至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整個手肘都僵硬的抬不起來。
春夏真的是心疼極了,打來熱水不住的幫林繪錦搓揉著。
倒是林繪錦顯得有些不在意,也可能是餓了一天的肚子,催著其他丫鬟再給她添些菜飯來。
可是得到的回復(fù)就是,大小姐還有幾個月要成親了,得注意身材方面的保養(yǎng),所以每日、每頓的飯菜就這么多。
這受了一天的罪,結(jié)果連頓飯都不讓人吃飽。
張妙竹是真的很生氣。
林繪錦用左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又看著桌上被她吃的一點兒都不剩的飯菜,這些飯菜哪怕是放在平時那也只能吃個七八分飽。
要知道人保持站立的時候,其消耗的能力比做體力活的還要的多。
所以這些飯菜也只是夠她塞牙縫而已。
林繪錦示意張妙竹不要說話,轉(zhuǎn)而用不太靈光的左手拿起筷子,將碗里剩下的幾粒米飯吃完,然后又喝了幾大杯的茶水,這才覺得肚子稍微有了一點兒飽腹感。
張妙竹看到這一幕,當(dāng)即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想她在戰(zhàn)場三年,什么場面沒見過,可是就剛剛林繪錦拿起筷子將碗里僅剩的幾粒米飯吃完的時候,她的心就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眼眶一下就變熱了。
林繪錦可是堂堂的丞相府千金啊,竟然要重新拿起筷子將碗里的剩飯給吃完,還喝了好幾杯的茶水,來讓自己有飽腹感。
這可是要比她看見一個乞丐吃人家的剩飯剩菜要觸目多了。
“妙竹姑娘,王爺現(xiàn)在和睿苑!”不離看到張妙竹一身殺氣的走過來,便不由的嘆口氣說道。
“不離公公你不是一天到晚都跟在王爺身邊的嗎?你既然在,那王爺就肯定在!”張妙竹的話語鐵骨錚錚。
儼然一副要違反軍規(guī)的樣子!
“妙竹姑娘,王爺真的不在。”不離那春風(fēng)含笑的嗓音,由衷的說道:“你就不要在摻和王爺和大小姐之間的事情了!”
“不離公公,在我心中你是除了王爺之外最聰明的人了,王爺看不出來,你也應(yīng)該看出這其中的問題。”張妙竹是真的替林繪錦委屈。
“我看出來又有什么用?”不離又說了一句,青澀的眉眼上染著老成:“我又不是王爺?你與其來找王爺,不如讓大小姐在王爺面前服個軟!”
“服軟?還要大小姐怎么服軟?大小姐被冤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王爺讓她做什么,她聽什么,沒有一點兒反抗,還要大小姐怎么向王爺服軟?”張妙竹一聽這話真的開始激動了。
“妙竹姑娘我告訴你,所有的男人包括王爺都有一個特性,就是誰比較弱就同情、可憐誰!”不離可真是一語道破玄機(jī),從頭到尾林婉月就一直站在弱勢的地方。
王爺?shù)男淖匀痪推蛄滞裨隆?br />
張妙竹聽了這話,竟然很想笑,是一種絕望的笑:“不離公公,你勸勸王爺吧,在這樣下去,大小姐撐不了幾天了!”
不離朝張妙竹走進(jìn)了一步,低聲道:“這比起大小姐在晉王府的遭遇,已經(jīng)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不離公公,王爺究竟想折磨大小姐到什么時候?”張妙竹最后說了一句。
“妙竹,我已經(jīng)把答案告訴你了,你如果不明白,你就將我剛才的話轉(zhuǎn)述給大小姐聽!”不離由衷的說道。
為什么前兩次王爺都會那么快的原諒大小姐,還不是因為大小姐讓自己處于一個弱勢,一處于弱勢,王爺自然就會心軟。
林繪錦是被餓醒的,不是餓的咕咕叫的那種,而是感覺肚子空落落的,胃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消化的食物,在這樣下去,她的胃痛病就要犯了。
她也很困,酸痛的身體躺在床上就跟粘了上去一樣,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可是她又真的餓極了。
在晉王府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被餓到這種程度,當(dāng)然最大的程度是,額得她整個胃都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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