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腦子抽風
會議室,就是王志平時吃飯的那間活動鋼板房,因為他喜歡在吃晚飯的時候聽手下匯報情況,所以這里就有了召開會議的功能。
營地里的活動鋼板房,不算倉庫那個大棚子,一共建了五十間,九號世界的學生和后勤隊初來這個世界時在里面住了一段時間,鋼管和苫布搭成的大營房建好之后,他們就都搬進營房了,房間就都空了下來,現在只剩趙靈云還住著一間,至于剩下的,有的當倉庫放著東西,其余就都空著,會議室就在趙靈云的房間旁邊。
王志坐在一張用木板和鋼管做的大長桌旁沒等一會兒了,軍營的六位連長就一起到了,他們都穿著盔甲,一坐下,就發出一陣裙甲擺動和摩擦的聲音。
王志沒開口,他們誰也不敢說話,一言不發地正坐著,又等了一小會兒,鐘益才才姍姍來遲,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從修路工地上跑回來的,便沒怪罪他來遲,在他告罪的話說出口之前示意他坐下:“子歸,你先坐。”
依言坐下后,鐘益才問道:“主公,不知喚我等前來所為何時?”
“剛剛,幾個農業部的農人在田里勞作的時候,被自稱余家人的一伙人襲擊了,不僅搶走了他們的農具,還打傷了人,損壞了不少蘿卜苗。
雖然不知道這個余家是哪兒根筋抽錯了敢來惹我們,但他們的行為提醒了我,營地附近還有不少地主大戶,這些都是潛在的敵人,既然軍營已經閑到只能每天進行體能訓練,那就進行一些實戰練習吧,練習對象就是這些潛在的敵人,全部剿滅,先從這個余家開始。”
聽到要打仗了,六個連長都激動起來,有仗打就代表有軍功啊。一齊大聲應道:“吾等必不負老師重托。”
“子歸,你是延長縣本地人,哪里有地主大戶,你應該很清楚。就負責給軍營帶路吧,另外余家的情況你知道多少?”王志問道。
“主公,這個余家某知道,是延長本地大戶,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余家的地。當代家主名叫余思齊,名下有三子兩女,其弟余思成在延安府任經歷官……”
“經歷官是什么官?”王志打斷了鐘益才的話問道。
“經歷為經歷司、經歷廳之主官,主要掌理出納、典簿校注、題奏文書收發,正八品。”鐘益才介紹道。
“類似財物秘書的小官啊!”明白了這個經歷是什么后,王志命令道:“子歸,你領著軍營去這個余家,把那個余思齊抓回來,我很好奇他是突然抽了什么風敢來惹我?”
聽到王志要派兵抓人,鐘益才忙說道:“主公不可。這經歷官雖然官小人微,但也是延安府里的實官,只消一封信函,便能讓延安府派兵攻打我等,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士紳和土財主的差別就在于是否朝中有人,如果朝中有人,你出了事就有人過問,所以官員不敢對士紳巧取豪奪,一般的土匪也不敢搶你。因為士紳朝中有人,若他們被搶了。他們在體制內的親朋好友只消鬧騰一下,為了維持自己的正統性,官府必定要派兵剿賊。
而余家,就屬于這種士紳。若是攻打了余家,他們就會被定義為反賊,這個營地就無法再藏匿下去了,一定會引來官軍圍剿。
鐘益才認為王志現在的實力還不夠強,能不引官府注意就盡量不引,所以不能輕易對付這個余家。
“不用從長計議了。我們現在住的地方、種的地都是他余家的,除非我們搬走,否則他們不會罷手的,直接干掉他們是一勞永逸的法子,至于延安府的官軍……”說著,王志輕笑了起來:“呵呵,你認為那些官軍和我們比起來,能算是官軍嗎。”
明末的衛所軍,十分爛,比起宋朝的賊配軍都不如,至少賊配軍們的武器裝備都是精良的,戰時就算吃得不好也不至于餓肚子,而明末的官軍,說他們是軍隊真是抬舉了,他們也就能欺負欺負手無寸鐵的平民,若平民手里有兵器,他們都不一定能欺負得了,遇到正規軍,就只能跪了。
后世人們印象中滿清八旗的戰斗力很強,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這種廢物襯托出來的,要知道在薩爾滸之戰時,后金軍可是以多打少才干掉明軍的。
——雖然正史上說明軍十萬、后金軍六萬,但誰都知道十萬明軍只是個虛數,顯然不可能有十萬人,其中還有輔兵和朝鮮人,正規軍有一兩萬就頂天,而后金軍這種軍隊顯然是沒有輔兵的,六萬人都是實打實的正規軍。而且后金軍的作戰方略是集中兵力、各個擊破,就是以多打少,六萬人打你一兩萬人,還是本土作戰,贏不了才有鬼。
總之一句話,明軍的戰斗力很爛,裝備很破,幾乎可以說是我國歷史上戰斗力最差的軍隊,清末的綠營兵都有可能比他們強。
王志手下有近千重甲槍兵,個個身披鐵甲手持鋼矛,按照重甲步兵以一擋五的比例計算,他手下的六個連,至少能和五千明軍野戰,如果對方沒有成建制的騎兵,以一當十也是可以挑戰一下的。
對手是這種弱逼,王志實在是緊張不起來。
“我意已決,即刻出兵攻打余家。”
鐘益才知道王志的性子,定下的事是勸不回來的,也不敢多勸,只是以事務繁忙走不開為由,重新找了個同樣是延長縣本地人的力工為軍隊帶路,自己沒有去。
這次出兵,王志沒有跟著,五個連七百多重甲步兵去打一個地主老財的土圍,要是還需要他跟著,索性自己一個人平推天下好了,還要什么手下。
其實事情也跟王志想的一樣沒有什么曲折,七百多重甲步兵去打一個土圍,幾乎是沒有懸念的事情,這就是一場武裝巡游,到了余家土圍外,他們做了個簡單的撞車撞開了大門,剩下的就是一面倒的抓捕,根本沒有人敢還手,因為王志之前下達的是抓捕命令,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殺人,確切地說是只殺了一個人。
“你是說這回敵方只死了一個人,剩下的全部活捉,而我們這邊也有一個受傷?”王志疑惑地看著面前匯報狀況的范秋明,既然贏得這么輕松,為什么還會有人受傷?
可能是看出了王志的疑問,范秋明解釋道:“他是在抓俘虜的時候不小心被反抗的俘虜用匕首割傷了手臂,事后我們殺了那個俘虜。”
王志的定的軍規里并沒有善待俘虜這一條,所以沒關注那個俘虜,而是關心自己的士兵:“傷得深不深?”
“傷口不深,包扎后就沒有什么大礙了,還能照常行動。”
“哦。”既然傷得不重,王志也不關心了,說道:“既然你把余家人都抓來了,去把那個余什么,反正就是余家家主給我提過來,我有話問他。”
聞言,范秋芝立即出去了,沒一會兒就壓著一個穿著一身綢緞、留著山羊胡的精瘦高個進來了,他被反綁著,見到王志,就叫喊起來:“你們這些無禮匪徒,等張大人大軍殺到,爾等必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這句話,王志明白他們為什么敢惹自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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