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他是我娘同鄉(xiāng)
“我叔不喜歡見生人,你別放心上!狈堕e拍了拍周寂的胳膊,抱歉道:“待會兒他會幫我們引走洪四庠,等他們出來以后,我們再進宮!
周寂指了指范閑又指了指自己:“我們?”
“你......你,行了吧?”范閑瞅見周寂一副嫌他拖后腿的眼神,不由撇了撇嘴,走到五竹身邊,沉聲道:“叔,一切小心!
五竹微微頷首,掃了一眼周寂,腳下輕踩,整個人浮空而起,一個縱身就飛入了宮墻當中。
“這尼瑪是輕功?”周寂暗自吐槽,憑空借力,這已經(jīng)是飛行了吧!
范閑看到周寂錯愕的表情,自豪道:“我叔的武功世間無二,你慢慢習慣就好!
周寂似笑非笑的看了范閑一眼,沒有說話。
相處二十年,居然還看不出異樣,慶帝陳萍萍范建他們受思維限制不會往非人類的方面去想,你作為一個擁有現(xiàn)代思維的人,連這點都瞧不出來?
當然,他也理解范閑的這種情況,當你無條件的信任一個人的時候,確實不會對他違和部分表示懷疑,甚至還會主動腦補,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打消顧慮。
宮墻內(nèi)側,兩位絕頂高手的較量,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所以宮中的侍衛(wèi)們什么都沒有察覺。
只有周寂能模糊的感應到兩個身影在不斷朝這邊靠近。
一個純以招式逼人,另一個真氣波動與范閑相似。
“他們來了!”
周寂話音剛落,就拉著范閑往旁邊退開半步,兩人齊齊抬頭,只見一前一后兩道黑影從頭頂一掠而過,朝不遠處的街市飛去。
戴上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面具,周寂從范閑手里接過贗品鑰匙,一個縱身朝墻頭躍去,在墻面微微借力,鷂子翻身躍過城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論時間不比五竹慢多少。
“這尼瑪是輕功?”范閑也跟著吐槽一句。
他從小跟在五竹身邊長大,對五竹的武功已經(jīng)習以為常,如今再一次見到周寂出手,以旁觀者的角度不得不感慨他的輕功絕妙。
翻進皇宮內(nèi)城,周寂有些駕輕就熟,避開幾處熟悉的暗哨,再次點住宮女太監(jiān)的睡穴,將贗品放回原位,悄然撤離。
掃了一眼相隔不遠的廣信宮,遙遙望去,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影正跟著宮女朝那邊走去。
周寂眼睛微微一瞇,從那人的走路形態(tài)中推測出此人年事已高,然步履守正,想來也是飽讀詩書的大儒。
簡單的回憶了夜宴時的眾多賓客,再聯(lián)想到有些模糊的原作記憶,頓時明白過來,不由面露輕笑,打消了跑去看熱鬧的想法。
翻墻出院,時間還不到半炷香。
周寂朝范閑比了個手勢,兩人并未逗留,直接返回了范府。
......
“在換鑰匙的時候,途徑廣信宮,你可知我看見了誰?”周寂卸下喬裝,在書桌旁坐下,笑道:“莊墨韓!
“莊墨韓?”范閑舉起茶壺的手停在半空,詫異的看向周寂。
周寂笑道:“長公主私下跟北齊做了交易,出賣言冰云,就為了喚回肖恩!
范閑臉上的疑色不減,開口道:“莊墨韓也是北齊暗探?”如果真是如此,那對方在夜宴上的臨時發(fā)難實則蓄謀已久。
周寂搖了搖頭,道:“肖恩是莊墨韓的親弟弟。”
范閑前幾日在鑒查院見過肖恩,也從陳萍萍口中得知了此人的恐怖,如今聽到這般秘聞不禁面露驚異,在周寂身前來回踱步。
長公主李云睿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頻頻對范閑表露殺機,可她又是林婉兒生母,一時間讓范閑有些不知該如何應付,思索許久,他的眼神也愈發(fā)堅定,抬眸道:“我想把李云睿趕出京都!
“這個女人確實危險,我支持你的決定!狈堕e的選擇沒有出乎周寂的意料,即便牛欄街刺殺因為周寂的緣故保住了藤梓荊一條命,但鎖骨洞穿、廢掉一臂的慘痛代價依然讓范閑徹底的認識到了這個瘋女人。
兩人一合計,范閑打算利用輿論逼走李云睿,而這一次,周寂還是選擇了幫助他。
如果說幫范閑盜取鑰匙是出于他對范若若的愧疚,那再早之前的助力便是為了獲取神廟地圖的‘交易’。
按理說在神廟地圖到手以后,他與范閑應該算是銀貨兩訖,因果了結。
這一次仍然要幫助范閑,卻是因為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周寂被范閑的誠摯打動,早已經(jīng)真的和范閑成為了摯友。
人以誠待我,我必以誠待人。
......
輿論戰(zhàn)的籌備是需要前期準備的,范閑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計劃,所以并不著急。
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
母親留下的箱子!
天色將亮。
一個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走進房間,周寂率先察覺五竹的身影,示意范閑道:“五竹叔回來了。”
對手畢竟是一位大宗師,范閑雖然知道五竹實力超絕,但心里終究還是有一絲忐忑,見到五竹安然歸來,他這才松了口氣。
“叔,你有沒有受傷?”
五竹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周寂,似乎在好奇他為什么還在這里。
范閑有些為難又有些糾結,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最終還是一咬牙,跟五竹商量道:“叔,周寂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和我娘是同鄉(xiāng),也想看看箱子里是什么東西,可以嗎?”
范閑小心措辭,沒有透露自己穿越的事情,只是把周寂的底細推脫到了葉輕眉身上。
周寂并不反感范閑向五竹透露他的身份。
當然,五竹是例外,其他人還是需要百分百保密的。
“我的東西,你都可以做決定!蔽逯癖砬槿绯,語氣也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反倒周寂懂得分寸,擺手道:“畢竟是你娘的遺物,說不定會有些禁忌。我在外面等著就好,你們結束了叫我!
范閑雙手合十,遞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周寂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走出房門,坐在院中的花圃旁,迎著初升的朝陽,調(diào)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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