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你想怎么樣?
沿著山道繼續(xù)前行,沒過一會兒,眾人就來到一處洞窟前。
山洞幽深,四周的墻壁上爬滿了藤蔓,一時間仿佛回到星云閣的地洞里面。
經(jīng)過簡單商議,周寂交代徐長卿和龍葵斷后,而他自己護在唐雪見身旁,讓景天一個人打頭陣。
景天這邊剛剛干翻一個體型十幾米的巨猿,又習得俠盜李寒空的絕技‘飛龍?zhí)皆剖帧藭r正是信心滿滿,大大咧咧的應(yīng)下這個任務(wù),手持雙劍就朝洞里沖去。
忽然,山壁角落的幾道藤條宛如活物般朝眾人捆來,緊接著更多的藤蔓源源不斷的涌出,似乎想要把人分隔開來,逐一攻破。
周寂伸手護住龍葵,并壓下她手中的后羿射日弓,示意她不要貿(mào)然攻擊,而徐長卿那邊則因為看護唐雪見的緣故,只能掐動五靈法術(shù)自保,堪堪擋下不斷延伸而來的藤蔓,只剩景天一人被隔斷在另一邊,對峙著山洞正中的一棵蒼老古樹。
轟鳴聲中,原本溝壑縱橫的樹干表面扭曲成一張人臉模樣,殺氣騰騰的瞪向景天,怒聲道:“膽敢私闖禁地,拿命來!”
以景天此時的實力獨自應(yīng)對樹妖著實有些吃力,面對層出不窮的藤條與妖法,不由邊打便退,不一會兒就退到了藤蔓編成的屏障旁邊,手忙腳亂道:“老周,白豆腐,你們不都挺厲害的嗎?快別摸了呀~!”
“景兄弟撐住,我這就幫你。”徐長卿有些心疼的看了眼手中的飛劍,之前被炎波血刃擊出的裂紋還沒能完全修復(fù),此刻看來,如同摔碎重新粘好的瓷娃娃,倘若再次受損,元神必將重創(chuàng)。
景天回頭看了眼徐長卿手中的飛劍,眼皮跳了跳,轉(zhuǎn)頭瞪向了周寂。
周寂觸電似的松開了按在紅葵手背的手掌,掌心的細膩與柔軟讓他下意識的摩挲指腹,然后輕咳一聲,正顏道:“景兄弟實力尚未恢復(fù),難得有此機會能與他人交手,你我在此壓陣即可,倘若真有性命之憂再出手不遲。”
“你妹......”景天‘的’字還沒出口,就被另一條從腳下抽來的藤條打斷,另一邊的徐長卿聽到周寂的話,著著滿山洞逃竄,身法和招式越發(fā)嫻熟的景天背影,沉思片刻,將飛劍收回鞘中。
周寂和徐長卿的‘見死不救’惹得唐雪見心頭火大,忍不住在旁跳腳加油道,“菜牙加油!干掉它!!”
經(jīng)過鎮(zhèn)妖劍與魔劍雙重加持,景天逐漸適應(yīng)了樹妖的攻勢,并開始由守轉(zhuǎn)攻,無盡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從鎮(zhèn)妖劍流入體內(nèi),隨著兩道銀紫雙色的劍氣斬出,困在周寂徐長卿四周的藤蔓節(jié)節(jié)粉碎,而樹妖本體也砰然粉碎,只留下一顆土黃色的珠子懸浮原地,飄向周寂手中。
“哎~!這是我的土靈珠。”景天收起雙劍,只覺手臂如負千斤重擔,顫顫巍巍的,竟連抬都抬不起來了,“我.....我這是怎么樣?”
“身體過勞,力量透支罷了。”紅葵一步邁出,紅裙紅發(fā)轉(zhuǎn)眼褪成藍色,瑩瑩如水的眼眸中閃出一絲心疼和關(guān)切之意,“哥哥,你不要緊吧?”
有些不滿的瞥了周寂一眼,龍葵結(jié)作指印,天藍色的柔光罩向景天,原本酸痛無力的手臂也慢慢恢復(fù)了知覺。
“謝謝小葵了,我沒事。”景天笑了笑,握起拳頭,感覺到體內(nèi)流淌不息的法力,內(nèi)心深處有一種脫胎換骨了的感覺。
“普通人手持魔劍,會受到煞氣的侵蝕,變得瘋狂嗜殺且不知疲倦,在瘋狂中透支生命,力竭而亡。”周寂看著朝他嘟嘴賭氣的龍葵,啞然失笑,隨手將土靈珠拋給了景天,笑道,“不過你體質(zhì)特殊,自然不會受到這些負面影響的侵蝕,這點想必你自己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
景天白了周寂一眼,撇嘴道:“那我真要力竭戰(zhàn)死了呢?”
“不會的...”周寂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保證殺了古藤老怪給你報仇。”
“切~它還用你殺?景大俠我唰唰兩劍就把它解決了。”景天扔起土靈珠再伸手接到,一臉不屑的說道。
“別得瑟了~”看到景天無恙,唐雪見雖然也松了口氣,但又想到安寧村的萬玉枝,連忙說道,“土靈珠既然已經(jīng)到手,我們快回去吧!萬姐姐的夫君還在等著救命呢~”
眾人點了點頭,便朝洞外走去。
途徑精精那里,聽到景天一個人就打敗了古藤老怪,并從它手里奪走土靈珠,精精一臉不信,不過拿到土靈珠這事做不得偽,精精只得在將信將疑中把眾人送出古藤林外,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自己身后的古藤老人......
騙子!大騙子!!
身后傳來陣陣猿啼,景天還以為精精還在為他送行,于是邊走邊回頭揮手,直到再也聽不到猿啼,方才收回手臂,和雪見約好了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回來看它。
...........
“還請姑娘寬限幾日,景少俠和周仙長他們已經(jīng)前往古藤林尋找土靈珠,倘若夫君之毒連土靈珠也無法解除,奴家甘愿獻出妖心,以求姑娘出手相救。”
客棧當中,萬玉枝有些憂慮的看了眼床榻上是丈夫,事關(guān)相愛之人,她一點機會都不想放過。
紫萱心里一沉,目光也隱隱有些發(fā)冷。
倘若高詠被土靈珠救活,她又如何才能問萬玉枝討要妖心?殺妖奪丹這種事,紫萱自恃身份自然是不愿做的,可不這么做,她的容貌又該如何保持?
驅(qū)使女媧之力救治徐長卿的那天晚上,圣姑對她說的話如今歷歷在目,紫萱不想變老,她永遠年輕漂亮,保持在最完美的模樣去和業(yè)平...不,是長卿相見。
一道紫光閃過,紫萱終究沒有痛下殺手,路上的徐長卿若有感應(yīng)的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一道紫色的飛虹朝古藤林的方向飛去。
“紫萱?”徐長卿喃喃低語,壓下心底的雜念,跟上了繼續(xù)前行的眾人。
有了土靈珠的相助,再加上花楹本身的靈力,很快便將高詠體內(nèi)的水毒抽出,可水毒抽出的同時,周寂心底突然閃過一個令他不寒而栗的陰謀論。
那就是高詠究竟如何中的水毒......
五靈相生相克,以水靈珠施展的水毒,只有土靈珠才能解除,而水靈珠一直都在紫萱那里。
再聯(lián)想到紫萱威脅萬玉枝,要她交出妖心才會為她的丈夫解除水毒,這其中的東西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回想原劇,再對比游戲,似乎都沒有描寫高詠中毒的原因,就連問及萬玉枝的時候,萬玉枝自己也說不清緣由。
經(jīng)過幾天的療養(yǎng),再加上萬玉枝每日渡給高詠的精氣,五天之后,高詠便已經(jīng)可以在萬玉枝的攙扶下在房間走動一二。
算起來在這里已經(jīng)耽擱了好一陣子,確認高詠余毒盡除之后,在他們夫妻的千恩萬謝中,眾人離開了安寧村,繼續(xù)朝神魔之井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景天和雪見變得不再和以往一樣每天嬉戲打鬧,而是有一種尷尬的氛圍在悄然生成,龍葵也再沒有變成紅衣,而是沉默寡言的跟在景天身側(cè),和徐長卿一樣,時不時陷入沉思。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源于古藤老人的那幾句箴言,在安寧村的時候,因為萬玉枝和她丈夫的事情,所有人都刻意的沒有再想這件事,如今離開安寧村,眾人的心開始不再安寧。
尤其是景天。
被人當眾說破自己喜歡唐雪見,這份羞恥和尷尬讓他恨不能摳出一條地縫鉆到邪靈界去。
出身低微的他,哪怕平日里再怎么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面對這種情景仍舊下意識的矢口否認,甚至還會因為‘刁蠻任性,大小姐脾氣的死豬婆’而耿耿于懷,想要道歉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唐雪見其實也有些心虛,她當然明白景天那天急不擇言,可她又有些擔心景天要是真的不喜歡她,該怎么辦?
她可抹不開面子去直接堵住景天的房門,問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瞧見兩人相互試探,但又不敢相觸的言行舉止,周寂在旁也看得有些心急,正所謂‘旁觀者清’作為一個外人,他明顯能看出這倆人是相互喜歡的,可遲遲沒能更進一步。
左思右想之后,周寂只好時常叫走龍葵,兩人躲得遠遠的,好讓景天和雪見能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沉默寡言的跟在周寂身后,輕輕的揪住他的衣角,龍葵眼中紅藍交替,一直沒有說話。
“小葵...她呢?怎么最近都不見她出來了?”周寂停在糖人攤前,囑咐小販捏一朵盛開的向陽花,龍葵微微抬頭,輕聲道,“她說她還沒有原諒你,所以不想看見你。”
“她也太小氣了吧?這事兒都過去這么久了,這么還惦記著不放呀?”周寂無奈的揉了下龍葵的頭頂,卻被她松開衣角,撇頭躲開。
周寂啞然失笑,伸手接過向陽花,遞給龍葵道,“喏~你最喜歡的向陽花。”
龍葵并沒有接過周寂遞來的向陽花,而是抬頭看向他的雙眼,眼中的柔弱與瑩光化作一團燃燒的火光,頃刻間染紅了她的長裙,染紅了她的秀發(fā)。
“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周寂搖頭輕笑,伸手彈向紅葵的額頭,這一次她沒有躲閃也沒有抱頭蹲防,而是執(zhí)著的盯著周寂雙眼,眼神中滿是倔強。
“那你想怎么樣?”周寂只當是小女孩在耍小性子,忍不住笑道。
紅葵沒有回答,火焰在她眼底劇烈波動,像是要說些什么,可她仍舊沒有說出口。
一切歸于平靜,平靜的如同天藍色的湖水,紅衣重新歸于藍色,眼底的火光也恢復(fù)了往日的瑩潤,龍葵低下頭,揪起周寂的衣角,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周寂手掌輕輕覆在龍葵頭頂,帶著她先是找到陷入沉思的徐長卿,然后回到景天那里與兩人匯合。
又走了幾天,見眾人多有疲憊,周寂便帶著大家停靠在了酆都城的附近。
眾人一入酆都地界,便感到此處有股陰森肅殺之氣,房舍屋宇透著一股詭異,四周到處都放著棺材、白花之類的死人用的東西。
明明還是白天,可四周看起來霧氣蒙蒙,就連正午的陽光都無法穿透籠罩酆都上空的迷霧,周寂看了眼四周,沉聲道:“接連趕了好幾天的路,我看大家也都有些乏了,再往前走就是較為僻遠的雷州和蠻州,大家在這里修整兩天,再繼續(xù)出發(fā)。”
“老...老周,你確定我們要在這里修整?”看到眼前這幕景象,景天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里發(fā)毛道,“這里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不會是座鬼城吧?”
“酆都地處陰陽交界,人鬼混雜,本就是世人皆知的鬼城。”徐長卿看著四周彌漫的鬼氣,絲毫沒有‘斬妖除魔’的念頭,轉(zhuǎn)頭看向景天,好奇道,“景兄弟,你來過這兒?”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景天猛地搖了搖頭,看了眼四周,遲疑道:“老周,附近還有別的城鎮(zhèn)可以住宿嗎?沒必要非得住進城里吧?”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這里是陰陽兩界的交匯處,自有冥界派人維持基本秩序,倘若去到附近的其他城鎮(zhèn).....”周寂話沒說完,唐雪見就嚇得臉色蒼白,往景天身邊靠了靠。
“那...那還是住這里吧。”景天嘴角發(fā)澀,連忙說道。
“鬼城陰邪至極,入夜之后會更恐怖。我們趁天沒黑之前趕快找個地方落腳吧?”周寂眼中精光閃過,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轉(zhuǎn)過身來,壓低聲音道:“對了!各位一定要記住,入夜之后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說話。”
唐雪見聲音發(fā)顫道:“為什么不可以跟人說話?”
“因為...你碰到的可能不是人。”周寂壓低聲音,幽幽的說道。
唐雪見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后跟直升頭頂,嚇得猛然竄到景天懷里,差點叫出聲來。
接下來的一路上,她都一路緊貼在景天身旁,直到進入客棧,方才稍微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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