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水面上浮現水泡，江玉婉捂著胸口的布料，見小太監遲遲地沒有將皇上給撈上來，不由蹙眉擔憂地喚他。


　　齊川猛的收回自己的視線，腦海里滿是那雙修長白嫩的美腿，他剛要往上游突然感覺自己手里空蕩蕩的。


　　緩緩地低下頭，齊川看到躺在水池底下不知人事的皇上。


　　碩大的身軀別扭地躺在凹凸不平的水底，臉磕在地上，被凌亂的發絲糊了一臉。


　　姿勢跟癩蛤蟆似的，四肢攤開，屁股朝天。


　　有夠不成體統，傷風敗俗的。


　　還有點辣眼睛。


　　齊川：……


　　該不會被淹死吧？


　　他折返迅速地把皇上撈起甩到岸上，按壓幾下把他吞進去的水給按出來。


　　江玉婉湊過來，濕漉漉的黑發披散在肩頭，遮掩不住雪白的脖頸，肌膚在皎皎月色下白亮的晃眼，裙衫被打濕，緊貼著玲瓏有致的嬌軀。


　　她眨著眼睛，緊緊地盯著躺在地上的皇上。


　　而后又深深地望一眼小太監，意味深長，“回去你再給本宮好好解釋解釋，不管你是怎么進來的，現在趕緊離開這里。”


　　齊川很快消失在江玉婉的面前。


　　江玉婉看著地面上狼狽地皇上，他明黃色的里衣被浸泡的凌亂，閉著眼睛，唇邊還有水跡。


　　深吸一口氣，江玉婉驚慌地喊著：“快來人啊，皇上溺水了？”


　　守在外面的大太監過了好一會兒才匆匆帶人趕過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皇上泡個溫泉而已，怎么就溺水了呢？


　　“快快快，把皇上給抬走，小心著些。”


　　宮女們拿著披風給江玉婉披上，護送著面色蒼白受驚的她一起離開。


　　幸而時刻都有太醫隨行，大晚上的溫泉別院就燈火通明起來，把正在泡溫泉的皇后和蘇寶林都給驚動了。


　　皇后到達的時候，江玉婉正白著一張漂亮的小臉，縮在孔雀藍的披風里面，驚魂未定，擔憂害怕。


　　她開口直接問：“到底是出了何事？”


　　江玉婉自然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什么？！”


　　皇后抽抽嘴角，她來之前就想過，依照皇上的秉性，說不準是因為難得碰見溫泉，要跟江玉婉玩個特別的，所以把自己給玩脫了溺水。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被江玉婉一不小心手滑加腳滑給用小石頭砸暈的。


　　傳出去可不是得讓人貽笑四方？


　　堂堂一國之君與妃子共浴，嬉鬧間被石頭砸暈然后站著進去，橫著抬出來。


　　一言難盡地瞥著江玉婉，皇后道：“你這、你這平日里看著也不像是毛毛躁躁，笨手笨腳的人啊，今日這事做的委實有些……”


　　蘇寶林也擔憂，“皇上不知龍體是否有礙，江妃娘娘您不若先去換身干凈的衣裳，夜深露重，免得著涼。”


　　皇后看微微打著顫的江玉婉一眼，寬容地讓她先去換個得體的衣裳。


　　“本宮不好越矩代皰，若你砸暈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可偏偏是皇上，等皇上醒來再由著皇上處置你吧。”


　　已經換過一身素凈衣裳回來的江玉婉聞言，單薄的身影越發冷清，她抿著唇低落地應是。


　　皇后瞧著一貫溫婉的江妃如今有些可憐，索性睜只眼閉只眼，沒叫她跪在地上候著。


　　畢竟屋子里頭人來人往的，宮人和太醫們都在里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跪在屋子里，也著實讓人難堪。


　　于是江玉婉便站在床榻的角落，白著臉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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