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月見狀不妙，趕緊拉著自家小姐逃出重圍。


　　跑出一段距離之后，江玉婉和齊川心有余悸地對(duì)視一眼，終于松了一口氣。


　　“真可怕。”


　　“奴才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江玉婉彎著眼睛，明眸善睞，靈動(dòng)?jì)擅溃�“誰讓你連一個(gè)小姑娘也說不過。”


　　要是一開始降住賣花的小姑娘，解釋清楚，后面也就不會(huì)越描越黑，被熱心婦女們圍攻了。


　　齊川語塞。


　　說不過說不過。


　　真是伶牙俐齒，他堂堂男子漢豈能當(dāng)街跟女子理論……


　　江玉婉被小隨從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說，她跟賣花的小姑娘一樣難纏。


　　她嗔了小隨從一眼。


　　“鏡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看看有沒有什么想買的，左右還有小川跟著提東西呢。”


　　“哎！”鏡月答應(yīng)的干脆。


　　一主一仆極有默契地忽略小隨從立刻灰暗下去生無可戀的面孔。


　　齊川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上江玉婉，有生以來第一次知道，原來陪女子逛街也不是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


　　而是一樁出賣身體，要充當(dāng)苦力的事情。


　　不僅要隨叫隨到，撓頭抓耳的幫她點(diǎn)評(píng)，還要面對(duì)她嫌棄眼光不好的眼神，最后還要貢獻(xiàn)出自己的胳膊和手。


　　“這口脂哪個(gè)顏色好看？”


　　齊川如臨大敵，想要向鏡月求救，但鏡月還在跟掌柜的交談，他只好凝重地看著面前一字排開的口脂。


　　他又不抹這個(gè)東西，哪里知道哪個(gè)好看。


　　齊川在心里斟酌著，很是謹(jǐn)慎地思考過，選擇一個(gè)相對(duì)圓滑一些的回答。


　　“都、都好看？”


　　江玉婉斜他一眼，“這個(gè)偏橘一點(diǎn)，這個(gè)是正紅色，這個(gè)是玫紅色，這個(gè)是粉紅色，這個(gè)……”


　　齊川聽得頭昏腦脹，但怎么看面前的口脂，怎么都覺得——


　　“這不都是紅色嗎？”


　　他發(fā)誓他說的是自己的心里話，不是故意的敷衍江玉婉。


　　但他說完之后，頓時(shí)得到了江玉婉又一次的嫌棄。


　　“這分明是不一樣的顏色，算了，你站到旁邊去，鏡月，你過來幫我參詳參詳。”


　　“是，小姐。”


　　鏡月跟掌柜的一起過來，掌柜的笑，“小姐，您要是猶豫不知買哪些，可以試一試。”


　　江玉婉隔著面紗，對(duì)掌柜的微微頷首，凝神選擇了幾個(gè)不是很鮮艷的口脂。


　　她沒有摘下面紗，鏡月拿起口脂，在自己的手上抹了幾次疊加在一起，見顏色顯眼后她放到江玉婉的面前看。


　　“可以。”


　　掌柜的喜出望外，“這幾盒都要是嗎？您稍等。”


　　這位可是大主顧啊，這些口脂是他們店鋪里面最貴的，也是江南那邊送過來最好的，這位小姐輕描淡寫的就要走這么多。


　　“等一等，掌柜的，給咱們小姐拿沒開封過的來。”


　　掌柜的便笑，“您放心。”


　　口脂被裝進(jìn)木盒里面，鏡月拿過來抱在懷里。


　　齊川：“小姐，咱們要不要回去一趟把東西放一放。”


　　“先交給侍衛(wèi)帶回去吧。”江玉婉體貼的說到。


　　齊川如釋重負(fù)，雖然這些東西都不是很重，但左右手都拿滿，一直雙手張開提著，這種姿勢(shì)也不好受。


　　江玉婉輕笑著掃他一眼。


　　于是一盞茶之后，好不容輕松起來的齊川看著手里又多出的東西，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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