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開壇講法
陣法的基本理論，就是借自然之勢，合陰陽，融五行，造出一方特殊領(lǐng)域。這個領(lǐng)域，或攻或守或輔助或牽制，要看具體的環(huán)境和陣圖。
薩祖道印上刻的那些紋路，其實就是一套縮微版的陣圖，有封閉、保護空間的作用。這陣圖沒有名字，楊逸就起了個通俗易懂的，叫《小封絕陣》。
天師遺留，非同小可。他閉關(guān)數(shù)月，多數(shù)時間都是在研究陣法，但收獲還是有限，只能以此陣為基，再做削減，勉強弄出一套簡化版的法陣。
他根據(jù)白云山的山龍走向，水龍頭尾，以及地氣脈絡(luò)，先用陶家進獻的玉石，制成了三十六個陣盤。
其中三十五個，埋在了山中各處，作為法陣的連接點。最后一個作為陣眼，埋在了人參精那里。
屬于取巧了，人參精有操縱山龍地氣之妙，以它為眼，可將功效無限伸展，使得陣法更加圓融完善，靈便自如。
之后，又取了108顆三品靈石，充當(dāng)能量源，鑲嵌在陣盤之上。
“好了，開始吧！”
而此刻，楊逸站在人參精跟前，隨著話音落地，伸手一點，一道極為精純的靈氣化作細(xì)線，瞬間注入陣眼。
嗡！
陣眼受此催動，發(fā)出輕微又古怪的清鳴聲，三品靈石光澤流轉(zhuǎn)，化作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緊跟著，只見不遠(yuǎn)處的山峰上，另一道光柱直直升起，接著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整整三十六道光柱，占據(jù)了全部的地氣節(jié)點。
楊逸飛上空中，向下俯瞰，三十六個點，彼此呼應(yīng)，已連成了一套完整陣圖。
“嘩啦啦！”
與此同時，人參精也大展手腳，隨著長葉搖擺，只聽轟然巨響，白云山就像升級了數(shù)倍的像素圖畫，從天到地，從云到水，山中萬物，都在抹掉那一層層的塵埃凡土。
一條自西向東的大龍似活了過來，按照陣圖脈絡(luò)，伏在山巒之上緩慢爬行。
谷中河水奔涌翻騰，也自西向東的流去，到盡頭河灣處又兜兜一轉(zhuǎn)，形成一個折尺狀的水拗，仿若水龍回頭觀望，與那山龍遙遙相對。
整座山的地氣迅速貫通，連成一體，好似一個吸力超強的大漩渦，四面八方的靈氣齊涌奔至，與原有的靈氣糾纏碰撞，雜亂躁動了好一番，才各尋軌跡而去。
乾坤對應(yīng)，氣通陰陽合，五行在其中，峰似更高，木似更秀，水似更清……一切都在脫胎換骨。
嗖嗖嗖！
剎時間，另有三道人影從各處飛來，落到老樹下。她們看著山勢變換，眼中神采連連，饒是小楠，也不禁涌出幾分激動雀躍。
這感覺，大則驚天動地，小則柔風(fēng)細(xì)雨，或通透，或舒適，或心明清亮。
總之一個字：忒爽！
比雨打爛芭蕉還要爽百倍的那種爽！
…………
“好……哎呀！”
“又沒躲過去，這孩子太邪乎了！”
“咱們看邪乎，人家就是基本操作。”
外面廣場，一名挑戰(zhàn)者差之毫厘沒躲過第一劍，被鄭開心拍在地上，又引得嘆息一片。不知不覺，這已經(jīng)是第七個了。
鄭開心畢竟是孩子，也有些乏力，收劍時帶著輕微的喘息聲。
“招數(shù)精絕，體力太差……”
那位會拳術(shù)的練家子，一直在前列觀察，得出了些許結(jié)論。他雖然躲過了第一劍，可以入山門，但沒有行動。
因為入山門，就是字面意思，嗯，你可以登山了。
媽蛋的，我特么登山有毛用？我又不是來旅游的！
這三劍章程，其實是老祖想出來的，為了防止眾人無聊生事而搞的小游戲，入山門，入內(nèi)山，拜真仙……壓根就沒提收徒，眾人也明白。
但是也很重要，你真要見到仙人，起碼能混個臉熟，那就是機會，所以也都搶著上。
“啊！”
眨眼間，第九個人被拍飛。鄭開心掃了一圈，壓住紊亂的氣息道：“今日名額還是十人，還有沒有上前的？”
“……”
場面一時安靜，都曉得自己的斤兩，而突然間，一個聲音響起：“我再來試試！”
大伙一瞧，嗬，居然又是那個家伙。
鄭開心皺皺眉，道：“你已經(jīng)比過一次了。”
“你們可有說規(guī)矩，比過一次的人不能再比第二次？”那哥們問道。
“呃……”
小孩無語，還真沒說。
“噫，挺大個爺們要點臉吧，欺負(fù)一孩子！”
“就是，趁人家累了又蹦出來，有本事你明天再來啊！”
“哥們你哪兒的啊？可別丟家鄉(xiāng)父老的人了！”
嘲諷聲四起，那人不為所動，只盯著面前的孩童，問：“既然沒有規(guī)矩，那我為何不能比？”
“呼哧……呼哧……”
鄭開心的喘息聲愈加明顯，對方很厲害，經(jīng)驗豐富，身手靈活，反應(yīng)極快。自己被看了幾場路數(shù)，還真可能躲過去。
不過他也不怵，從學(xué)劍第一天起，小葵姐姐就教過：你既然拿了劍，就不要害怕，一旦怕了，你的劍就是根木頭，是根鋼鐵，再無用途。
所以他看著對方，小木劍一指，道：“來！”
喲！
那哥們也挺意外，不由生出幾分慚愧，但很快壓了下去。
他雙腳左右分開，擺好架勢，這孩子最習(xí)慣的一招，就是直刺，只要刺過來，按自己的準(zhǔn)備，完全能平穩(wěn)避過。
“第一劍！”
鄭開心還帶著點童音，清喝一聲，刷的出招，果然是直刺。那人心中大喜，身形提前晃動，眼瞅著就要躲過，然后就聽：
轟！
地面猛然震顫，他立足不穩(wěn)，又被劍刺中。但無人再顧及這邊，一個個臉色刷白，東倒西歪，只覺山搖地動，日月無光。
“地震了！地震了！”
“不是地震，山在晃，山在晃！”
“不要擠在山門這兒，到那邊去！”
如風(fēng)火燎原般，一股莫大的恐慌在廣場蔓延開來，人群喧如鼎沸，大呼小叫的全往遠(yuǎn)處奔逃。
“啊！”
鄭開心也嚇得不行不行，竟不知如何自處。他撒開小短腿，胡亂找個方向就要跑，忽覺身子一輕，卻是被李冬抱了起來。
“冬哥哥，怎么回事啊？”孩子帶著哭腔。
“不知道，突然就這樣了！”
李冬四處觀瞧，見老水、閆涵等人也往這邊奔來，大聲喊道：“水哥，地震了么？”
“應(yīng)該不是！”
老水跑到跟前，面色嚴(yán)肅，道：“山上可能在布置法陣，不知是成是敗。走，我們先去幫忙！”
他是這幫人的主心骨，當(dāng)即去維持秩序，免得互相踩踏。
當(dāng)人群跑離山門，在較遠(yuǎn)處停下，震動還在繼續(xù)，倒是沒那么強烈了。幾百上千人，傻呆呆，木怔怔的望著白云山，思維停頓，集體空白。
轟！
轟隆隆！
不知過了多久，晃動終于停止，地面平息。還沒等松一口氣，又有人大叫：“快看，云彩掉下來了！”
“云彩掉下來了！”
眾人齊刷刷望去，只見從青山深處，一團云霧奔涌翻騰，氤氳彌漫，轉(zhuǎn)眼就沒到了山腰，再一眨眼，山峰已然不見。
這云霧散開的極快，從下往上看的視角，倒真像云霄墜落，在山中滾了幾滾，又重歸九天之上。
頃刻間，整座山體皆被籠罩，那云霧層層鋪下，剛好停在了山門前，未再往前一步。
而隱隱綽綽中，還能看到牌坊上的三個燙金大字：白云山！
“……”
全場鴉雀無聲，上千人聚集一處，竟無一絲吵雜。
“成了！成功了！”
老水先反應(yīng)過來，大笑道：“哈哈哈，總算有自己的護山大陣了！”
鄭開心等人的雀躍之情也溢于言表，作為一分子，自然與有榮焉。
“嗤！”
就在這時，只見云霧中青光閃現(xiàn)，嗖嗖飛來幾樣物件。老水接在手里，卻是一摞長形玉牌，上刻個人名姓。
跟著，幾人耳中傳來楊逸的聲音：“憑此令牌可進出山門，你們先行回山。”
“是！”
縱然那人不在面前，幾人心中激蕩，竟下意識的躬身行禮。隨即老水打頭，小心翼翼的走到山門前，試探著邁出一步。
刷！
令牌在手，云霧似自動感應(yīng)般，左右散開，讓出一小條通道。
“哈哈，上山！”
他們幾個走了，別人可著急，紛紛叫嚷道：“哎，等等，等等！”
“別走，我要上山拜師啊！”
“求求你們帶上我！”
當(dāng)即，便有幾位跌跌撞撞的追過去，身子剛碰觸云霧，就像石頭投進湖里，瞬間被吞沒。
一個人只覺意識一暗，再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白霧之中。
明明四五個人一起進來，現(xiàn)在卻只有自己，不見同伴。而周圍霧氣蒙蒙，目不能視，過了片刻，連聽覺也在逐漸削弱。
壓抑，禁錮，窒息，發(fā)狂……
甚至到最后，五感剝離，渾渾噩噩，仿佛一具活死人般。
這人早嚇得魂飛魄散，憑著僅剩的一點思維情緒，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卻偏偏沒有聲音，只張著嘴巴，愈發(fā)恐怖。
就在他覺得自己臨近死亡的那一刻，周身霧氣滾燙，向自己擠壓過來，然后身子一輕，不由自主的迅速后退。
啪！
光線驟然大亮，感官恢復(fù)，自己則重重的摔在地上。
“……”
他瞪大雙眼，反應(yīng)神經(jīng)跟不上這種變化，足足空白了幾秒鐘，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啊！！”
幾乎同時，那幾人也被扔了出來，都是類似反應(yīng)。更有甚者，已經(jīng)癡呆瘋語，神智不清了。
咝！
眾人見狀，一股寒滲滲的涼意從心底涌出，瞬間爬滿全身。再看向隱于霧中的白云山時，之前的輕佻、無所謂、懈怠、隨意種種，全然消失。
現(xiàn)代人生活在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受到的沖擊太多，不會對什么產(chǎn)生真正的敬畏之心。你對上司尊敬，那是表面的飯碗套路，你心里真的敬畏他么？
不會。
但這一刻，他們終于親身體會到了，什么叫仙家手段，什么叫仙凡之別！
“……”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就在氣氛愈發(fā)壓抑之時，忽有一人似清醒過來，幾步?jīng)_上前，撲通跪倒在地，咣咣就磕了仨頭。
“濱州唐伯樂，誠心求道，懇求仙長收留！”
緊跟著，又有個小姑娘跑到旁邊，同樣跪下，哭道：“我叫蘇小葉，我媽媽得了絕癥，希望您救救她，您讓我做什么都行！”
撲通！撲通！
接連十幾位沖出人群，在山門前跪成一排，各有各的所求，各有各的不幸。
他們跪倒在前，后面一大批人默默瞧著，仿佛身處兩個世界。大家都說來尋仙，來拜師，但究竟有多少誠心誠意的？又有多少堅韌不拔的？
“唉……”
忽然間，一聲輕嘆不知從什么地方傳來，仿佛天上，仿佛耳邊。跟著，一個聲音響起，傳遍廣場千人：
“皋月之初，白云山開壇講法，有緣者皆可前來。另設(shè)關(guān)難考驗，適格者收入門墻……去吧！”
話落，又見云霧滾騰，愈加濃厚，原本隱見的山門也被遮掩，整座山仿佛消失了。
…………
“報告！報告！”
京城，某基地，突然間警示燈大作，一名監(jiān)控人員大聲喊道：“白云山消失了！白云山消失了！”
“什么情況？”負(fù)責(zé)人一激靈，連忙詢問。
“衛(wèi)星已經(jīng)監(jiān)控不到，方法都試過了！”
“成像，高倍成像！”負(fù)責(zé)人瘋了似的跑過去。
基地內(nèi)頓時緊張起來，沒辦法，那就是一定時炸彈，指不定啥時候就給你爆一下。
不一會，衛(wèi)星拍攝的清晰圖像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眾人一瞧，就是大團大團的云霧，整座山都沒了。
“那邊氣候有異常么？”
“沒有預(yù)報，一切正常！”
“繼續(xù)監(jiān)控，我馬上上報！”
如這般情景的，還有多個秘密部門，在接連獲取消息后，又齊齊向上頭匯報。
早在四年前，雙方在烏木市達(dá)成合作的時候，白云山的一切動態(tài)就作為最高級別，可以直接放在大首長的桌案上。
而當(dāng)這些信息匯總，幕僚團稍加分析后……
什么消失不消失的，都特么不重要了，誰來解釋解釋，那開壇講法是怎么回事？？？
……
五月，初夏。
今年的夏天一如既往，甚至比前幾年更熱，似乎靈氣復(fù)蘇了十余年，終于到達(dá)了一個巔峰值，要將所有的能量都釋放出來。
是壞消息，也是好消息。
壞消息是，酷熱的氣候會給夏國的各項工程帶來巨大的困難；好消息是，只要挺過這波蹂躪，靈氣爆發(fā)將迎來一段緩沖期，然后慢慢平和。
到那時，新環(huán)境基本確定，將誕生一個面目全非又處處生機的夏國。
不過就目前來說，大家對酷暑的怨念并沒有那么強大，因為有一個更熱烈、更激蕩的消息，以鋪天蓋地之勢，在一天內(nèi)席卷了整個國家：
白云山要開壇講法！
“溜溜溜！鴻鈞老祖下凡了，趕緊去紫霄宮搶蒲團啊，千萬別給西方那倆孫子留位！”
“我就想問問，這真的假的啊？不會是謠傳吧？”
“我那天就在山腳，親耳所聽，你不來，你就是無緣之人，到時別后悔！”
“學(xué)渣求教，皋月之初到底是哪天啊？”
“皋月就是五月，所以是五月初。”
“樓上誤人子弟，古人都是講農(nóng)歷的，皋月是農(nóng)歷五月，也就是公歷六月，下月初！”
剎時間，各個階層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包括政府內(nèi)部也在私下談?wù)摗Ｉ踔劣腥舜来烙麆樱蛩阕屪约旱淖又逗筝吶グ自粕揭辉嚒?br />
萬一被選入門墻，在真人座下當(dāng)個吹簫童子，豈不美滋滋？
而無論怎樣，消息已經(jīng)傳開，信與不信都不想錯過機會。于是乎，官方又開始頭疼，伊縣才多大點的地方，根本容不下這么多人。
尤其洛城到伊縣的那條山路，從楊逸傳下話的第二天就在瘋狂堵車。最后沒辦法，在各市直接設(shè)卡檢查，嚴(yán)控到洛城的人口數(shù)量。
畢竟不是古代，大宗門招收弟子，還得乘坐馬車萬里迢迢，幾個月趕到山下，結(jié)果一看，嗬，百八千人。
現(xiàn)在信息社會啊，受眾可是十幾億網(wǎng)民！
…………
“噫，這不就是車窗貼膜么？”
白云山上，三十六道光柱早就消失，一切恢復(fù)平靜。小糖望著依然晴朗的天空和脫胎換骨的山間景致，樂道：“外面啥也看不見，里面清清楚楚，這個好這個好，便于車震。”
“我也覺得好，山里靈氣又濃郁了，以后修煉更快了。”
小葵跟著傻笑，隨后問：“對了哥哥，法陣是不是很費靈石啊？我們庫存還夠用么？”
“昨天我布設(shè)法陣，啟動的那一瞬間，108顆靈石的能量所剩無幾，我當(dāng)即又換了108顆新的。而現(xiàn)在法陣平穩(wěn)運行，消耗的能量卻很少，足夠一年之用。”
楊逸解釋了一句，囑咐道：“小葵，以后法陣的日常維護就由你負(fù)責(zé)，我一會把陣圖和原理教給你。”
“嗯，知道了！”海葵點頭。
到目前為之，山上已經(jīng)有意無意的在分派職位：海葵細(xì)膩有耐心，負(fù)責(zé)管理藏經(jīng)閣、法陣、農(nóng)業(yè)種植、符紙生產(chǎn)和養(yǎng)獸園（異化野豬和沙行蛛）。
小糖跳脫擅于交際，主要負(fù)責(zé)調(diào)度建設(shè)、坊市開發(fā)和人才吸納等等。
很明顯，倆人一內(nèi)一外，以后是逃不掉的。至于沒良心的粑粑麻麻，根本屁事不管。
這話題暫且揭過，一直沒說話的小楠忽道：“老楊，既然要開山門、招弟子，道統(tǒng)先說清楚。你有踵息法和劍訣，你是歸于一處還是分開兩種？”
“單修踵息法，確實沒什么威力，但歸于一處，對劍訣又過于輕視。”
楊逸想了想，道：“這樣吧，踵息法為根本，如果發(fā)現(xiàn)有劍修天賦的弟子，再決定是否傳授劍訣。”
“可以，那我們還是分兩脈，食氣一脈，雷法一脈。”
小楠眨眨眼睛，笑道：“哎，指不定我們還得搶徒弟了。”
“別的可以讓，這個不能讓。當(dāng)然，最后還得讓他們自己選擇。”老楊難得硬氣一把。
哇！
兩個小的插不上嘴，但表情勁勁兒的，如此說來，我們倆的輩份就要提一提，變成師娘……啊不對，變成師叔了！
而緊跟著，海葵似想到什么事，小臉微微嚴(yán)肅，問：“哥哥姐姐，那開心他們怎么辦？”
“……”
楊逸和小楠對視一眼，雖然有些無情，但沒辦法，道：“他們當(dāng)中，只有開心的資質(zhì)合格，李冬尚需觀察，老水、閆涵等人只能作為外門。”
“哦，那我還是跟他們解釋一下吧，免得心里難過。”小葵到底善良。
小糖的關(guān)注點不在這上面，巴巴問道：“哎姐夫，你說要設(shè)關(guān)考驗，有計劃了么？”
“還沒有，你有好主意？”楊逸笑道。
“我也沒有，但這個我擅長啊，折騰人神馬的，你就交給我……啊！”
她猛地一抱頭，小楠慢悠悠的收回手，訓(xùn)道：“收徒不是兒戲，可也不必過于鄭重，考驗的無非資質(zhì)和心性。我們每人想一關(guān)，再一起研究研究。”
好吧，戶主發(fā)話，調(diào)子立定。
幾人又聊了聊，海葵和小糖各去準(zhǔn)備。小楠坐在樹下，看著受法陣反哺，憑白竄起一截的人參精，不由道：“這貨該化形了吧？”
“怎么會？它憑本能吸食靈氣，根本沒有修煉功法，如果碰不到什么奇緣，再修個百十年就差不多了。”
“那還是晚些好，化形又多出一孩子，我看不想看著他滿山跑。”
小楠話音一頓，然后莫名一轉(zhuǎn)，問：“你講法的內(nèi)容還沒準(zhǔn)備？”
“這事不是白云山一家的，我在等各方回應(yīng)。”
“依我的意思，最好邀請道院一起，他們對丹法、符法的積淀遠(yuǎn)比我們深厚。無論內(nèi)部交流，還是對外講法，受益的人都會更多。”
“我也是這么想，但我們不能主動，再等等。”
“先生！”
倆人正說著，忽見李冬從遠(yuǎn)處跑來。
他正式修煉將近半年，平日靈米、靈茶供著，身體打熬的遠(yuǎn)超常人。那術(shù)劍之中，自帶配套的呼吸吐納，這會大步邁開，施展起不熟悉的陸地騰空訣，搖搖晃晃的奔到跟前。
“有人投了拜帖！”
李冬遞過兩張紙函，楊逸接過，先掃了一眼，一張是道院的，一張是特異局的。他略微詫異，以前多有往來，怎么突然如此形式化。
而跟著，他拆開信封，小楠探過頭，一瞧那開頭，噗哧就噴了：
“楊真人尊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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