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搭上順風車，雖然是輛破車，韋亦然也顯得十分開心。

　　“我今天還是有進步的嗎？”

　　“也許算是吧。”陳述蠻不經心應道，“你唱歌挺好聽的。”

　　“其實我還能唱得更好聽呢，主要還因為拍攝影響到了，要是認真登臺唱，我唱得更好聽。”韋亦然興趣勃勃地又開始嘰嘰喳喳。

　　今天一整天的挫敗，但因為最后的順利，她已重新變回開朗的樣子。

　　陳述就一邊開車一邊聽她說著，反正她也不需要有人回應就能說很久。

　　“幸好我抱住你這條大腿，在片場身份又高，水平又高，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在劇組混下去……”

　　韋亦然說到這里，轉頭盯著陳述看個不停。

　　陳述道：“你要是想謝我你就直說。”

　　“嗯……是想要謝你啊，但就是……我怕我說了謝謝，我們就生分了嘛。”

　　“我們本來也不熟。”

　　韋亦然翻了陳述一個白眼，道：“怎么就不熟了？在高海的時候，我幫過你一次，你救我我一次……”

　　“那不就扯平了嗎？”

　　韋亦然有些無言以對，白了陳述一眼，道：“你是在跟我耍幽默嗎？原來你這人還有會開玩笑的時候……還有，怎么就扯平了？人跟人之間不就是這樣，你來我往的然后熟悉起來嗎？”

　　“哦。”

　　“那我們也算是朋友吧？你以后要罩著我啊。”

　　陳述道：“你認真把戲拍好，我還能虧待你不成。”

　　韋亦然：“那我不就是怕我拍得不好，你們把我開除了嘛……”

　　“只要你不偷懶，有什么問題我們自然會教你。”

　　韋亦然竟難得地安靜了一會，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又開出好久一段距離，她忽然偏著頭漫不經心打了個哈欠，問道：“我看你今天很閑嘛，還能跟我一起去看常大爺。”

　　“不是你叫我去的嗎？”

　　“我是說，你就沒別的事？女朋友沒找你約會什么的……對了，你有女朋友嗎？”

　　“有。”

　　韋亦然“咦”了一聲，道：“我沒看出來啊。”

　　“我談女朋友為什么要你看出來？”

　　“那她是誰？我見過嗎？”

　　陳述有一瞬間到了夏昀，接著也不說話，閉著嘴安安靜靜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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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望了常大爺之后，陳述與韋亦然走出來，沿著街道走了一會，韋亦然不是瞥了他一眼。

　　“根本就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她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什么？”

　　“沒什么，我說我以后叫你什么比較好？”

　　“嗯？”

　　韋亦然道：“我不想叫你陳總，感覺太傻了……是感覺你太傻了。”

　　陳述白了她一眼。

　　她又道：“叫你名字吧，感覺又有點不尊重。你畢竟也是出品人，算是我半個老板……”

　　“所以你是打算叫我‘半老板’？”

　　韋亦然白了陳述一眼。

　　陳述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無所謂的事。”

　　“那我叫你哥哥怎么樣？一進片場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有關系，誰都不敢欺負我。”

　　“不行。”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你剛才還說隨我怎么叫的。”韋亦然對陳述的誠信度很嫌棄，于是又道：“那你說怎么叫？”

　　“嗯……叫我陳老師就可以，大家都叫夏銳意這個制作人叫夏老師。我這個出品人應該也可以這么叫……”

　　韋亦然冷笑不已。

　　“呵呵，一天到晚打架的人，還老師……”

　　她撇了撇嘴，表情愈發嫌棄。

　　有些百無聊賴地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頭，她轉頭看了一眼，兩人已快要走到岔路口，一邊是她家，另一邊是剛才陳述停車的地方。

　　她想了想，四下一看，忽然抬手一指，道：“咦，那里有家網吧，我們去打游戲好不好？”

　　陳述轉頭看去，問道：“家里有電腦，為什么要在外面上網？”

　　“你不懂，氣氛不一樣的。”

　　“懂，但我為什么要跟你去打游戲？你有這個時間，把明天的要背的臺詞背下來不好嗎？”

　　“明天不拍我啊。”韋亦然道：“我的戲本來就是在一周后拍的，今天是別的演員爽約了，才臨時把我的戲放了兩場到幾天拍的……可不是我詞背得不熟，明明是他們欺負我是本地人……”

　　這么一說，陳述倒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原本一周后拍的幾場戲臨時提前到今天，夏銳意說了好幾次她臺詞都背不熟，就這樣也沒聽她找理由爭辯。

　　要么是心眼實，要么是傻……

　　“怎么樣？我們去打游戲吧？反正閑著也沒事。”韋亦然又說道：“你看你手也受了傷，回去很多活動也做不了，一起打游戲吧？”

　　“我手受了傷，打不了游戲才是真的。”

　　“不是啊，我知道好幾個游戲只用一只手就夠了，好不好啊哥哥？”

　　“別叫我哥哥……”

　　“那一起去打游戲吧老師？”

　　陳述轉頭看去，正看到幾個青年興高彩烈地進了網吧。

　　他忽然萌生一個想法……系統還有四十分鐘解鎖，網吧里也許有很多快樂值高的任務對象。

　　當然，可能也不是，但去試一下也可以。

　　“嗯，那好吧。”

　　“這么喜歡人家叫你老師嗎？”韋亦然偏著頭笑了一下，領著陳述就往網吧走去。

　　兩人開了相鄰的機子坐下，陳述轉頭看了看，這個網吧還蠻熱鬧的，周圍一群青少年時不是大呼小叫著什么，情緒起伏很激烈的樣子。

　　連系統解鎖還有一會，他準備先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系統解鎖了選一個任務對象，給對方充網費看能漲多少快樂值，算是一個小小的實驗……

　　電腦才打開，韋亦然湊過頭，問道：“你會玩什么游戲？”

　　“都不怎么會玩。”

　　“什么都不會玩？怎么可能？”

　　“我成績比較好。”

　　韋亦然“哦”了一聲，頗有些無語。

　　陳述轉過頭，看了看背后一個青年玩的游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氣。

　　小時候自然也是想玩游戲的，但跟著舅舅一起生活，便覺得不該給舅舅添亂，他一向是頗為克制的。

　　說起來，和朋友跑到網吧里玩，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遭。

　　他心里想著這些，目光看得不免久了一點。

　　韋亦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道：“今天你教我拍戲，那我教你打游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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