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任務對象死亡，新手任務（四）已失敗，系統鎖定24小時。倒計時開始……”

　　陳述踩下剎車，回過頭看去。街上有許多人尖叫著跑開，也有人圍著那個尸體拍照。

　　此時皮卡車已開出數十米遠，陳述停到路邊，打開車門向那棟墜尸的大樓看去，邁開腳走了幾步。

　　夜風吹進衣領，有些涼。他忽然清醒了許多。

　　現在系統又鎖了，自己要過去做什么？過去找出兇手，或者和兇手搏斗？

　　有把握嗎？

　　如果沒有系統，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每天正常上下班，和夏昀說說話，生活得瑣碎而平凡。

　　不知為何這時候會想到夏昀……

　　陳述發現，最近有時候想樣懲惡揚善之類的“小小的英雄事跡”確實是因為系統給的底氣。

　　他轉頭看去，遠處有警鈴聲響起，兩輛刑查的車輛飛馳電掣地開過來。

　　等他走到尸體前，目光看去，死掉的高俊杰倒在那，地上是滿地的碎玻璃，看進來十分嚇人。

　　陳述抬起頭，看到五樓的窗戶碎開了。

　　這棟樓的大門靜悄悄的，里面黑黑的，沒有敢進去。

　　人群竊竊私語，都高高舉著手機。

　　陳述覺得該離開現場，至于不該進到那棟樓里，現在系統用不了，自己只是普通人，不該去給專業人士添亂。

　　忽然，他隱隱聽到有個女人哭喊著“救命……救命……”

　　聲音是五樓傳來的，但沒看到人。

　　“都往后撤開！不要破壞現場……”

　　那邊刑查的車子停下來，有人在大喊著。

　　陳述忽然一轉身，跑進了大樓。

　　這是一座辦公樓，里面沒什么人，大堂里有個保安做在那，看樣子也是嚇得呆住了。

　　陳述和他打了個招呼，繼續向里走去。

　　打招呼為了證明自己是案發后才來的，免得被誤認為是兇手。

　　“小伙子，你別進去……”

　　保安大爺喊了一句，陳述已跑上樓梯。

　　他知道兇手一定還在這棟樓里，從看到殺人拋尸到自己停車，中間不過只有十幾秒，自己一看過來就看到人群圍在門口，并沒有人跑出去。

　　他放輕腳步，一直走到五樓，這棟樓只有五層，沒有電梯。

　　走上樓梯，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前面是個公司，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么。

　　“都別上來！誰上來我殺了她。”里面有人喊道。

　　“你逃不掉了，放下武器投降……”

　　陳述有些遺憾，如果這時候系統能用，只要通過死者的記憶就能鎖定這個兇手，再觀察他所處的環境，幫忙刑查拿下他。

　　這個兇手顯然是逃不掉，這個大樓就不是個理想的對峙地點。

　　但現在對方有人質，唯一難保證的就是人質的安全。

　　多少能力做多少事，陳述上來也只是想找到一些線索，等系統能用了再鎖定兇手，現在的情況，自己似乎不要添亂比較好。

　　他放輕腳步，準備退出去。

　　下一刻，又聽里面大喊道：“都別進來，不然我殺了她！”

　　接著，腳步聲和女人的哭聲傳來，那個兇手似乎也明白躲在這里位置不太好，準備轉移到樓下。

　　陳述看了一下，五樓是頂層，上面并沒有地方躲。

　　他輕手輕腳走到四開，四樓的公司門都沒開，無處可藏，他只好隱在走廊的黑暗中。

　　不一會兒，兇手挾持著人質也走到四樓，往這里看了一眼，繼續往下。

　　陳述默默站在那，等了兩分鐘，聽到兇手在一樓大堂里喊道：“都別進來！給我準備一輛車……”

　　跑不掉的，蠢材。

　　陳述心想著，貼著墻，輕手輕腳走到二樓，向樓下看去。聽到“嘭”的一聲，大門被關起來。

　　那個保安大叔似乎也退出去了。

　　陳述決定等一等，他判斷這個兇手在這樣的環境中很難通過挾持兇手逃出去，自己只要在這里等刑查把事情搞定就可以了。

　　不過最先過來的應該只是附近的值班人員，真正的武裝力量大概沒那么快到……

　　樓下有爭吵聲傳上來。

　　“你跑不掉了。”女人帶著哭腔說道。

　　“你閉嘴！”

　　“你跑不掉了，放了我吧……求你了……我錯了，是我錯了……”

　　男人嘶吼道：“你們兩個賤人……我這輩子都被你們毀了，你他娘的綠老子，和人聯手昧老子的錢……你們該死！”

　　“自首吧，求你了……嗚嗚……”

　　陳述聽著這些爭吵，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社會上總是這樣狗血的事。

　　忽然，下面傳來一聲慘叫，陳述探出頭一看，只見那男人一匕首刺在那女人腹部。

　　“啊……”

　　大門外有人喊道：“不要殺人，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談。”

　　“放我走！”男人喊道。

　　“你先冷靜點，告訴我，人質怎么樣？她還活著嗎？”外面的談判人員喊道。

　　“活著，放我走……”

　　“我聽到她在嚎，是不是在流血，你快給她止血，不然她會死的，她死了對你就更不利了……”

　　男人吼道：“你別跟我廢話！”

　　……

　　陳述藏在樓梯間，目光看去，那個女人流血不止，臉色慘白，看樣子可能會死。

　　看樣子外面的談判人員要勸服兇手需要時間，那女人可能撐不到那時候，雖然她未必是好人……

　　他不由皺著眉頭沉思起來，自己如果現在出手，還是有機會救人的。

　　陳述想了想，輕輕抬起腳往下走去……

　　如果是曾經的他，根本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別說進到這個樓里，可能在看到路邊有人摔下來都不會停車，直接開走。

　　但有了系統之后，他覺得，有能力就該多出一份力。

　　現在系統雖然鎖了，但還有「近身格斗術」，他總覺得自己太輕易得到這些，不做些什么難以平靜。

　　一步，兩步，陳述腳步輕輕的，盡力做到不出聲地、一點一點靠近那外兇手身后……

　　兇手還在對著門外大喊。

　　“我告訴你們，馬上放開道路，安排一輛車來，不然她馬上就要死……”

　　陳述離他還有兩米……

　　倒在地上流血的女人忽然喃喃道：“快……救我……”

　　陳述一驚，心里暗罵一聲。

　　那兇手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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