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述起來，發夏昀帶了一些黑眼圈，不停打著哈欠，似乎是昨天睡眠不足的樣子。

　　“你那么早睡了，還睡不夠？”

　　“噢，和一個朋友聊天。”夏昀跑到衛生間仔細梳洗了一下，把自己的牙刷放在杯子里，和陳述的放在一起。

　　又對著它們傻笑了好一會。

　　“對了，我的牙刷你不要丟掉，萬一下次還要過來呢。”

　　陳述白了她一眼，問道：“還有下次？”

　　夏昀只愣了一下，在陳述肩上一拍。

　　“大家是兄弟，這么介意干什么？”

　　她的長相氣質就不適合這種豪爽的作法，看起來透著古怪。

　　陳述有些無些，開門拿了送到的早餐坐到餐桌邊。

　　“吃早飯吧……”

　　“噢。”夏昀挺高興的，心里美滋滋地想著，我就裝作要當你兄弟，回頭把你泡到手……

　　吃過早飯，陳述拿了三本刷本放在包里，先送夏昀到咨詢室，這才到信然視影上班。

　　信然影視的新公司還沒完成裝修好，還處在收尾階段，反正就是收拾了兩間辦公室出來臨時用用，正好看一下裝修的情況。

　　等了好一會，宋興騰才帶著夏銳意和管斯年過來。

　　陳述通過畫面就知道，夏銳意和管斯年就住在會所里。如果不是張高誼掏個人的腰包，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灰塵真大。”夏銳意在鼻子前揮著手。坐在陳述面前，有些嫌棄地說道：“好歹換個環境好點的地方談。”

　　陳述能看到他的想法，并未發現很強烈的不滿，徑直開口道：“我們先挑劇本吧，我這里先了三個，都是我看過認為改一改能用的……”

　　夏銳意道：“我跟你合同都沒簽，投資成本都沒商量好，談什么劇本？”

　　“合同我已經讓人在準備，夏老師是要先簽好再談，還是打算不再合作？”

　　夏銳意一愣。

　　陳述這種強硬的態度讓他很不習慣，好像被吃定了一樣。

　　“好吧，先談劇本，把成本大概定一定，這也是要寫到合同里的。”

　　陳述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夏銳意不再多說，小聲喃喃道：“愣頭青，一上來就知道埋頭傻干，一點規矩都不懂。”

　　陳述很謙遜地笑了一下。

　　“我確實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費了不力心思把夏老師請來。”

　　夏銳意：“……”

　　還是管斯年忽然認認真真說道：“其實我覺得埋頭傻干沒什么不好的，少開點會，提高點效率也不錯。”

　　夏銳意翻了個白眼，隨手從桌上撿起一本劇本翻了翻，只瞟了兩三眼，丟給管斯年，換了一本。

　　陳述能捕捉到他一個想法。

　　“要是這些破本子都不行，只能把我的那個拿出來了。”

　　他果來是有后手的。

　　忽然聽夏銳意“咦”了一聲，道：“這個勉強可以用。”

　　陳述目光看去，是那個《佳人疑案》的劇本。

　　這是第一個遞給信然影視的劇本，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選了它。

　　“名字要改……背景也要改，年代戲沒人看的，成本又高，改成現代戲……”夏銳意只看了兩頁就開始念叨。

　　“那夏老師先看，我約編劇過來聊聊。”陳述出了房間給衛言打了個電影。

　　這事兩天前陳述就和衛言打過招呼了，說是可能要用他的本子，讓他這兩天盡快留個時間。

　　接到電話，衛言欣喜若狂，連忙應道：“有時間有時間，我現在就過來。”

　　陳述道：“衛編劇，還是那句話，我們預算并不多，版權費也出不起太高。”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能拍，版權費都不是問題！”

　　陳述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熱情勁，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他這邊動作很快，告訴宋興騰要再準備一份編劇的合同和版權合同，打算能定的事盡快定下來。

　　當然也知道做事太急不好，但有夏銳意這種王牌制作人在，問題不大。

　　不一會兒，衛言趕到，他特地換了一件新西裝，臉上帶著興奮。大概出頭太急，里面襯衫的扣子也扣錯排了。

　　陳述看著他的表情，莫名覺得他有些辛酸。

　　然而興沖沖的衛言很快就遭到夏銳意當頭一棒。

　　“你這本子其實不怎么樣，要不是陳副總心急，我們預算又少，我不會選的。”夏銳意說話很不客氣，“也就是矮子里面拔高個，如果你的版權費用不適合的話，這事就算了。”

　　衛言顯然懵了一下，轉頭看向陳述。

　　陳述覺得，把人叫過來了還這么說不太好。

　　他捕捉到夏銳意的想法，于是沒有說話。

　　“你不用看陳副總。”夏銳意又說道，“他只是出品公司的副總，負責投資的事。這個劇組，真正負責事情的是我。這點你要是搞不清楚，這件事也不必談。”

　　衛言被他這副高傲的樣子打壓地有些懵住，低聲道：“版權費好談的……好談的，夏制作說的我也搞得清楚……搞得清楚。”

　　“劇本要改。”夏銳意語氣確鑿。

　　“一定要改嗎？”

　　“這樣的劇本，不改？不改有人會拍嗎？”

　　衛言臉色漲得通紅，低著頭也不吭聲。

　　夏銳意又道：“給你一分鐘考慮。但你要是一旦答應了改編，我說怎么改你，不要和我頂一句嘴。你要是不想改，兩個選擇。把版權賣給我們，我們自己找人改。第二次選擇，現在拿著你的劇本出去。”

　　陳述這時是看不到衛言的想法，不然大概能感受到他有多憋屈……

　　“叮。”

　　腦海中想了一聲，陳述心想不會吧？

　　沒搞錯吧？

　　“任務對象管斯年快樂值達到90，任務完成，獎勵發放，恭喜宿主獲得2000經驗值，2000快樂值額度。”

　　“管斯年任務已自動轉化為重復任務，提升任務對象快樂值可獲得‘快樂值額度’。”

　　“恭喜宿主升級，當前等級，第12級，離13級還差4915經驗值……”

　　陳述看向管斯年，依舊有些無語。

　　這個人未免也太興災樂禍了。

　　看編劇這么被制作人罵，你這個導演很開心嗎？

　　轉頭一看，只見管斯年正拿著個手機拍著衛言的樣子。

　　陳述能看到他的想法，這想法還很奇怪。

　　“有靈感了！我之后要籌備拍個記錄片，就講這些遇到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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