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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仝府大亂


  樂山居后院。
  看著怒氣沖沖進(jìn)屋的顧大學(xué)士,重光一手搭在顧緣的肩膀上,賊兮兮的問道:“小緣子,誰給顧大學(xué)士受氣了,這是來找我家七爺給他報仇?”
  還記恨重光之前點(diǎn)了自己穴道,再加上湛非魚因?yàn)橐鬅o衍而拒絕拜師,顧緣氣惱的甩開重光的手,繃著臉不說話。
  “顧大學(xué)士在朝堂都是笑嘻嘻的,你這個小隨從的脾氣怎么這么壞呢!敝毓夤χ衷陬櫨墯夤墓牡哪橆a上戳了一下。
  “不要動手動腳的!”顧緣惡狠狠的一瞪眼,咻咻退到角落里站著。
  內(nèi)室,殷無衍正在看書,明明只是弱冠之年,可周身那股子肅殺冷厲的氣息,卻讓人退避三舍,若是再穿上禁龍衛(wèi)指揮使的官服,絕對讓京城百官見之色變。
  顧輕舟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怒視著殷無衍的臉,陰陽怪氣道:“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有什么值得那破小孩惦記的!”
  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殷無衍一思慮便明白了,清冷的鳳眸微微動容,隨即又歸為淡漠。
  “原以為破小孩是個會審時度勢的,沒想到就是個蠢蛋!”顧輕舟哼哼兩聲。
  這要是傳出去了,那幾個糟老頭子還不笑死他!他堂堂翰林院大學(xué)士要收徒,竟然還會被拒絕!
  “她不過是赤子之心!币鬅o衍嗓音清冷,可莫名的卻透著一股驕傲和自豪,小姑娘看著冷漠無情,其實(shí)最為心軟,誰對她好她都記著,否則怎么會因?yàn)樽约壕芙^拜師。
  顧輕舟拿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已然恢復(fù)了一貫的慵懶自在,甩鍋道:“這事因你而起,就由你去說服那破小孩!
  殷無衍一抬眼,意味深長的看著端著杯子品茶的顧輕舟,“顧大人是擔(dān)心再次被拒失了面子?”
  進(jìn)嘴的茶突然不香了,顧輕舟把茶杯放回了桌上,皮笑肉不笑的從牙縫里擠出話來,“你和那破小孩都不是好東西!”
  “顧大人何必惺惺作態(tài)!币鬅o衍半點(diǎn)不上當(dāng),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神色漠然的繼續(xù)道:“小魚若是答應(yīng)了,只怕這師徒名分也僅僅是為了應(yīng)付圣上!
  今日,湛非魚為了拜師能和殷無衍斷絕往來,那么日后有了更大的利益誘惑,她同樣能背叛顧輕舟。
  這話……顧輕舟氣的笑起來,“傳言禁龍衛(wèi)指揮使寡言少語卻殺人如麻,現(xiàn)在看來話挺多,日后無衍你離開禁龍衛(wèi)倒是可以去御史臺!
  殷無衍目光輕飄飄的掃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并不和顧大學(xué)士做口舌之爭,左右小姑娘因?yàn)樽约壕芙^拜師了。
  再次氣結(jié)!顧輕舟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比起殷無衍還是破小孩更有意思,重情重義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正在縣學(xué)的湛非魚并不知道顧輕舟去找殷無衍了,今日告假的學(xué)生有半數(shù)之多,竇夫子在一片哀嚎聲里把卷子發(fā)了下去。
  “小魚,你可自行溫書!备]夫子走到湛非魚的桌旁說道,頓時引來一片羨慕的目光。
  講堂里的七八人都是過了院試的秀才,試卷上的考題是為他們?nèi)蘸筻l(xiāng)試準(zhǔn)備的,對湛非魚而言有些難了。
  湛非魚仰起頭開口:“夫子,我也想寫卷子!
  看著如此勤奮的小姑娘,竇夫子嚴(yán)肅的表情不由柔和下來,將卷子放到了桌上,“也好,你慢慢寫!
  頓時,七八個同窗對湛非魚投以敬佩的目光,小師妹竟然主動要求寫卷子,吾等自愧不如也。
  “還不趕快做題!”呵斥聲響起,竇夫子嚴(yán)厲的目光刷一下掃過全場,“但凡你們像小魚這般勤奮,鄉(xiāng)試就不用發(fā)愁了!”
  湛非魚也開始專注的看卷子答題,四書題三道,字?jǐn)?shù)要求兩百字以上;經(jīng)義題四道,字?jǐn)?shù)則是三百字以上;還有五言八韻試帖詩一首。
  ……
  而另一邊,在陳縣令派人快馬加鞭的把公文送到了南宣府章大人手中后,第二天應(yīng)卯后,章知府就將公文遞給了一眾下屬,自己穩(wěn)坐釣魚臺。
  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商賈孫福在縣學(xué)門口縱仆行兇,打傷教諭和一眾生員的消息頓時傳遍了整個南宣府。
  仝府。
  “老爺,今日怎么回來的如此早?”嬌媚的嗓音響起,拎著裙擺小碎步迎過來的女子明明眼角已經(jīng)有皺紋了,可瓜子臉、柳葉眉,配上白皙嬌嫩的肌膚至少年輕了十多歲。
  孫氏雖是二房,可仝府三位公子都是她生的,因此她在府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正室俞夫人,再加上她長得好,比起府中十七八歲的小妾還要得寵。
  仝同知冷眼看著笑容嬌媚的孫氏,卻是一巴掌狠狠的甩了過去。
  “!”孫氏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踉蹌的跌在了地上,手腕上的鐲子碎了,頭上的發(fā)髻也亂了,妝容精致的左臉印著五指印紅腫起來。
  四周的丫鬟和小廝都傻眼愣住了,老爺竟然掌摑了二夫人!
  “老爺?”淚水刷一下流了下來,孫氏這一次卻不是做戲,而是痛狠了。
  仰頭看著面色漆黑的仝同知,孫氏驚恐的顫抖,不祥的感覺涌上心頭。
  “你跟我過來!”怒聲喝斥著,仝同知大步越過地上的孫氏往正廳走了去。
  片刻后,得到消息的正室俞夫人也到了正廳,同樣的,正在書房苦讀的仝家大公子仝旭也急匆匆的跑來了。
  “老爺怎么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俞夫人冷眼看著站在一旁臉頰完全腫起來的孫氏,徑自在仝同知右側(cè)的圈椅上坐了下來。
  “父親、母親!边M(jìn)門的仝旭平復(fù)了一下呼吸,這才開口,“父親,不知道姨娘犯了何錯?”
  仝同知眼中的寒意毫不掩飾,狠辣的似乎要把孫氏給活剮了,他這一沉默,不單單孫氏和仝旭大為不安,連同俞夫人也皺起眉頭。
  許久的沉默后,仝同知猛地抓起茶杯對著孫氏砸了過去。
  啪一聲!瓷器落地的清脆聲響起,茶水已經(jīng)不燙了,可即使如此,孫氏頂著一頭一臉的茶水和茶葉,也顯得無比狼狽。
  “我問你,你弟弟孫福去哪里了?”質(zhì)問聲伴隨著拍桌子聲同時響起,仝同知一想到孫福背著自己干的事,恨不能把孫家姐弟倆都給殺了。
  孫氏面色驚恐一變,嘴唇哆嗦了兩下,卻是不敢開口。
  平日里,孫氏不管多受寵,可明面上她卻不敢對正室俞夫人不敬,仝同知身為正五品的朝廷官員,一個寵妾滅妻的名頭就夠他喝一壺。
  而比起妻妾的規(guī)矩,孫氏此次犯的錯更大,她偷看了仝同知的密信!
  “說!”一聲怒喝,仝同知眼中冒著火光。
  “姨娘,你趕快說!”仝旭站一旁干著急,不明白平時最會揣摩父親心意的娘這一次怎么惹得父親如此震怒。
  撲通一聲跪地上了,孫氏揚(yáng)起頭,紅腫的左臉微微朝左側(cè)避讓了,讓仝同知只看見她嬌嫩白皙掛著淚水的右臉頰。
  “老爺,妾知錯了!”認(rèn)錯的孫氏淚水漣漣,哽咽道:“妾無意中看到老爺?shù)男,妾只是想讓弟弟給老爺解憂,還請老爺明察。”
  仝同知想了一下就知道是前幾日的晚上,當(dāng)時正在被翻紅浪,不曾想京中密信到了。
  他看過之后,因?yàn)樾顒荽l(fā)就立刻回到了床上,而密信只是放到了抽屜里,而不是像往日那般直接燒毀。
  怒極反笑著,仝同知看著自從聰明的孫氏,冷笑道:“孫福不是給本官解憂,他是要將本官送去菜市口砍頭!”
  此言一出,不說孫氏嚇的瑟瑟發(fā)抖,俞夫人和仝旭也是面色蒼白,這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仝同知?dú)夂萘耍膊浑[瞞直接道:“孫福帶著四個護(hù)院去了上泗縣縣學(xué),公然打傷了教諭和十多個生員,已經(jīng)被上泗縣縣令收押在監(jiān)!”
  “陳渭彬昨夜派人快馬加鞭的把公文送給了章知府,此案已經(jīng)傳遍了南宣府,那些讀書人不會怪罪孫福,他們只會對本官口誅筆伐!不死不休!”
  仝同知可以想象此案經(jīng)過章知府和孔氏的操控影響會多大,御史臺必定會在早朝彈劾自己,別說官位了,為了平息天下讀書人的怒火,自己的小命只怕都不保!
  “怎么會如此?”仝旭雙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他十八歲時就過了院試,身為讀書人的一員,仝旭自然清楚此事的可怕。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讀書人自古清貴,更別提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而孫福卻只是一介商賈,士農(nóng)工商,可是排在最后面的。
  “老爺,妾不知道小弟會傷人那!”孫氏跪趴在地上哭嚎起來。
  她偷偷把消息告訴了孫福,只以為湛非魚一個小姑娘手里攥著什么方子,而且這個方子很重要,密信中用了“利國利民”四個字。
  等孫福把方子拿到手,孫家說不定能一躍成為皇商,不但能賺大把大把的銀子,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也會再次提升。
  孫氏哪能想到孫福不但把事辦砸了,還砸的這么狠,自己進(jìn)大牢不說,還會連累仝同知官位不保。
  “閉嘴!”俞夫人被她哭的頭痛,怒罵一聲后看向仝同知,“老爺,事已至此,該如何解決?”
  仝旭此刻也怨恨的看向哽咽抽泣的孫氏,自己的前途就毀在這個無知婦人手中了!
  “來人,把孫氏拖下去關(guān)到柴房里!”仝同知冷聲下令,眼中不見半點(diǎn)情誼,沒有將人殺了,是因?yàn)槭虑檫沒有解決,只待日后再清算。
  被門外進(jìn)來的小廝抓住了胳膊,孫氏劇烈的掙扎起來,悲切又驚恐的哭喊,“老爺,不要啊……老爺,看在我給你生了三個兒子的份上……”
  可惜,哭喊聲漸漸遠(yuǎn)去,正廳又一次恢復(fù)了安靜。
  片刻后,俞夫人匆匆上了馬車離開仝府往娘家俞家趕了去,雖然俞家式微,可朝中還有一個從三品的堂伯。
  仝旭也在一個時辰后,帶著人快馬加鞭的離開了,看方向正是上泗縣。
  ……
  傍晚時分,日頭依舊高懸在西邊,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從縣學(xué)離開,而住在縣學(xué)的學(xué)生則往膳堂方向走了去。
  “回夫子,子奚不為政?這個題目之前曾經(jīng)寫過。”湛非魚解釋了一句,自己的制藝文堪堪入門,這一次速度快不過是因?yàn)橹皩戇^。
  竇夫子看完全篇后沒有如林夫子那般分析如何破題、承題,而是講解歷史背景,“魯定公時季氏擅權(quán),陽虎作亂,孔圣人不肯出仕理國政,這才有此言。”
  子曰:《書》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
  湛非魚笑了起來,孔圣人不僅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借《周書》上關(guān)于孝道的言論來說不去當(dāng)官任職,也可以為政。
  看湛非魚似乎明白了,竇夫子繼續(xù)往深處分析,“此題的要旨在于要闡發(fā)孔圣人難以明言的不仕之意,只能以《周書·君陳》篇中的話做托詞,你日后不管遇到何種題目,是認(rèn)同的或者反對的,切忌不可犯了忌諱!
  竇夫子擔(dān)心湛非魚年紀(jì)小,年輕氣盛的直抒胸臆,卻忘記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則不能說,便舉例道:“前朝大才子蔡廷松,院試、鄉(xiāng)試皆是頭名,若是會試再為魁首,便是三元及第,會試的策問題乃閔帝所出,可惜蔡廷松犯了忌諱。”
  湛非魚在文興書齋看了不少書,倒也知道這事,“閔帝重農(nóng)抑商,而蔡廷松的策問題卻言明商賈的重要,甚至提議閔帝提高商賈地位!
  “你看過蔡廷松的策問?”竇夫子有幾分詫異了,因?yàn)槭乔俺氖,所以縣學(xué)并沒有收錄蔡廷松的文章,倒是有一本他的詩集。
  湛非魚點(diǎn)點(diǎn)頭,“他在策問里寫道:古者官民一家也,農(nóng)商一事也。上下相恤,有無相通,民病則求之官,國病則資諸民。商藉農(nóng)而立,農(nóng)賴商而行,求以相輔,而非求以相病,則良法美意何嘗一日不行于天下哉!
  閔帝雖昏庸,卻不是弒殺之人,可惜蔡廷松卻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頂撞帝王,這才被拖出去砍了腦袋,而這篇讓他喪命的策問也不知怎么就傳了出來。
  “謹(jǐn)言慎行便是這個道理!痹捯粢活D,竇夫子目光復(fù)雜的看向湛非魚,想到她當(dāng)日拿刀架孫福脖子上的一幕。
  心虛的笑了起來,湛非魚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孔圣人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yàn)樗?dāng)時為魯定公時的臣民,按照禮法不能批判魯定公初年時的亂政!
  半個時辰后,竇夫子看向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回家的湛非魚,忍不住的叮囑道:“遇事不可莽撞,你既為縣學(xué)的學(xué)生,不管發(fā)生何事都有教諭、夫子在,日后不可再胡來。”
  “是夫子,我記住了。”湛非魚頭點(diǎn)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半晌后,出了書房的門,湛非魚背著偌大的書箱,邁著小短腿咚咚的跑走了,唯恐竇夫子又抓著她說教。
  “這丫頭!”竇夫子搖頭笑了起來,說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胡大叔一直等在縣學(xué)大門外,湛非魚經(jīng)常被夫子留下來單獨(dú)教學(xué),胡大叔都習(xí)慣了,這會看到跑過來的小身影不由笑了起來,“小魚,不著急,你別摔倒了!
  “胡大叔,我們?nèi)ヌ└>茦前!鼻宕嗟纳ひ舾裢鈿g快。
  湛非魚上了牛車,拿出帕子擦去額頭的汗,幸好自己跑得快,否則一會趙教諭和牛夫子就要輪番上陣了。
  胡大叔揚(yáng)起鞭子,“坐穩(wěn)了啊。”
  泰福酒樓的店小二早就在門外張望著,即使此刻是酒樓最忙碌的時候,掌柜的依舊讓他等在門口,唯恐怠慢了湛非魚。
  “掌柜的,牛車來了。”小二回頭喊了一聲,自己則是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湛小蒙童,我家老爺已經(jīng)備好了飯菜,等小蒙童吃完后再詳談!
  “謝老爺客氣了!毕铝伺\嚨恼糠囚~回了一句,倒也沒有拒絕,跟著小二往二樓走了去。
  這一次過來是因?yàn)樘└>茦浅烁鞣N蔬菜外,還打算購買村中的瓜果和雞、鴨、雞蛋,原本和湛文誠談就可以了,可謝老爺卻想要賣個好給湛非魚,畢竟談成了,她在村中的地位又會提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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