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粗鄙
第431章
袁老夫人身體不適,并沒有出來見客,不過還是讓人送了表禮,一方上好的端硯。
“湛姑娘太客氣了。”袁夫人聽到嬤嬤所說的禮單,不由震驚一愣,這禮太厚了,原以為湛非魚上門只是象征性的奉上禮品,誰知道每一樣拿出來都堪比袁老夫人送的端硯。
“二少夫人之事我終究有責任,袁知府和夫人不怪罪已經是寬容。”湛非魚笑著回應,姚蓁意受傷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但府衙被毀給袁知府帶來的麻煩,湛非魚難辭其咎,這厚禮也算是她的賠罪。
一提到姚蓁意,袁夫人又感覺頭痛了,湛非魚還是個半大孩子,身邊都沒女眷教導,可為人處世卻周全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差錯。
對比之下自詡皇親國戚的姚蓁意,處處爭強好勝,無理也要占三分,攪和的袁家后宅不寧,袁夫人都恨不能時間倒轉回兩年前,她就是用上手段也不會讓姚蓁意進門。
苗氏也一直敬佩末座,看著乖巧和自家婆婆說話的湛非魚,不管是禮儀氣度還是學識涵養都遠勝過岷和府的這些世家貴女,看來女子也是要多讀書。
湛非魚謝絕了袁夫人的挽留,“實在是功課繁多,今日打擾夫人了。”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若是日后有空定要來府中小坐。”袁夫人起身親自送湛非魚往門外走了去。
袁家是官宦也是書香門第,沒見過湛非魚之前,袁夫人也懷疑她的小三元是否有水分,可小半個時辰的交談后,袁夫人便知曉湛非魚胸有溝壑、腹有詩書,而這一切都和勤學苦讀分不開。
一行人剛走到垂花門處,突然不遠處有嘈雜聲響起,這讓袁夫人和苗氏眉頭倏地一皺,之所以沒留飯也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誰曾想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你們這些賤婢,等本夫人傷好了必定將你們都發賣到窯子里去,都是些吃里扒外的賤人!”尖銳刺耳的罵聲污穢不堪,姚蓁意一手抓著鞭子對擋路的人狠狠的抽了過去,“都給我滾開!”
或許是姚蓁意在袁府積威已久,又或者是此刻她坐在圈椅上神色猙獰,再加上手中的鞭子把幾個攔路的嬤嬤抽的滿臉血,幾個婆子和丫鬟不敢阻攔,就這么讓姚蓁意一行人堵住了剛要離去的湛非魚。
看著斷了腿還不消停的姚蓁意,袁夫人氣的臉都變色了,卻只能按捺住火氣溫聲道:“蓁意,傷筋動骨一百日,你的腿還沒好,怎可出來?”
姚蓁意再胡鬧,身為長輩的袁夫人顧著面子也能好言相勸,可對二房的這些下人則厲聲斥道:“二少夫人心情不好,你們也不知道攔著點,再傷了腿我唯你們是問,還不把二少夫人送回去!”
“大伯母不必假惺惺的裝好人!”姚蓁意獰聲一笑,染血的鞭子指著站一旁的湛非魚,“把害我的罪魁禍首當做座上賓接待,佛口蛇心說的就是大伯母吧?”
被指責的袁夫人氣的一個仰倒,一旁苗氏趕忙把人扶住了,有些話當婆婆的不好說,可她這個妯娌又是大堂嫂倒是可以開口。
“弟妹,你受傷是驚了馬,誰也不愿意看到,湛姑娘今日可是備了重禮來探望你。”苗氏記得禮單里可是有一支老山參,說是給袁老夫人補身體的,可誰都知道這是給受傷的姚蓁意的,畢竟府中也就她斷了腿傷了元氣,痊愈后正需要山參滋補調養。
姚蓁意猙獰著面容,厭惡而鄙夷的看著說和的苗氏,“呸,你們婆媳狼狽為奸,沒一個好東西!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想著把我們二房趕出去,我受傷了你們婆媳估計做夢都笑醒了吧!”
苗氏雖然家世一般,可家里三代也都是讀書人,她也是幼承庭訓,詩書不離手,這會聽著姚蓁意的怒罵,如同袁夫人一般直接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湛非魚目瞪口呆的看著“大殺四方”的姚蓁意,恍惚間好似當年在金林村,村中有些婦人就是這般粗鄙潑辣,什么禮義廉恥、尊卑有序都不管,不高興了叉著腰就能罵上三天三夜,什么臟話都敢罵出口。
看著說不出話的袁夫人和苗氏,姚蓁意罵的更是暢快了,“我外祖母可是縣君,你們竟然敢我軟禁在后院?你們婆媳算什么東西,我喊你一身大伯母是你給你面子,真當自己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還有你,父親不過是個舉人而已,苗家連個官身都沒有,你也配給我說教?平日里讓你三分你還還蹬鼻子上臉了,惹怒了我,我一封家書送去京城,讓你們袁家滿門抄斬,一群賤骨頭也敢欺到我頭上!”
“你……”袁夫人一手指著姚蓁意,氣的說不出話來。
苗氏也是一下子紅了眼眶,她本就是性子溫和之人,又不擅長和人爭辯,誰知道姚蓁意發起瘋來連她娘家都如此詆毀侮辱。
“夫人保重身體。”湛非魚開口提醒了一句,不得不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再讓姚蓁意發瘋下去,估計袁府又要多添兩個病患了。
果真,一聽湛非魚開口,姚蓁意仇恨的目光倏地一下轉了過來,攥著鞭子的手因為用力而顫抖著,猙獰的眼神可怕的似乎要把湛非魚給千刀萬剮了,“你這個賤……”
“傷口流血了。”搶先開口,湛非魚示意姚蓁意摸摸臉,“聽說木頭扎的深,會留疤。”
縱然有再多的惡言,此刻姚蓁意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臉,傷口的疼痛讓姚蓁意一下子怒紅了雙眼,她沒有照鏡子,可傷口這么痛,這若是留了疤這張臉就毀了。
看著又驚又怒想要罵人又擔心崩了傷口的姚蓁意,湛非魚好心提醒道:“你就算是皇親國戚,可若是和離回京,想要二嫁并不容易,如果臉上落了疤那就更難了,如果腿再瘸了,估計只能去姚家家廟帶著,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你敢咒我?”倏地抬起頭,姚蓁意怒到極點,抱著紗布的臉都扭曲成一團,偏偏傷口的疼痛讓她不敢再放肆怒斥嘶吼。
無辜的一聳肩膀,湛非魚莞爾一笑,“你從京城嫁出來的,你看看誰家的官夫人臉上有疤?”
男主外女主內,官家夫人不單單要打理后宅,主持中饋,也要代替府中去外面應酬,婚喪嫁娶都離不了人,這臉上有疤還怎么出門,難道整日都帶著幕籬?那絕對會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湛非魚!”不敢大聲叫罵,不代表姚蓁意放過湛非魚,“你害的我毀了臉,斷了腿,你若識相就乖乖賠罪,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袁夫人和苗氏這會都冷靜下來了,看著大放厥詞的姚蓁意,婆媳倆這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
湛非魚是什么身份?袁夫人身為后宅夫人也知道一點消息的,謝指揮使乃是三品大員,可依舊栽在湛非魚手里,指揮司死了那么多高手,謝指揮使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姚蓁意什么身份?說是皇親國戚,不過是過世的外祖母被封為了縣君,沾了點血緣的光,放眼京城就算是公主遇到湛非魚了,看在顧學士的面子上也會禮遇三分。
姚蓁意沒出嫁之前是姚家的女兒,姚家最大的官才幾品?出嫁之后,不要袁夫人看不起二房侄子,可說到底袁康平也只是秀才功名,還不是小三元,姚蓁意不過是秀才之妻,她和湛非魚擺譜,傳出去簡直是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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