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商談
焦知府回到府中時,白日的燥熱并沒有頭消散,掀開簾子就感覺到了鋪面的熱浪,再加上心緒不寧,焦知府面色顯得有些難看。
等候許久的牛管家顧不得身上的熱汗,快步迎了過去,“老爺。”
“濂玉的情況如何?”焦知府沉聲開口,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繼續(xù)往屋子里走,“羅大夫怎么說?”
牛管家先把一杯涼茶遞給了焦知府,“回老爺?shù)脑挘_大夫早上給二公子檢查過了,傷口已經(jīng)無礙,只等著結(jié)疤便可,羅大夫開了兩個藥膳的方子……”
半晌后,內(nèi)室里有水聲響起,洗去身上黏糊糊的汗液,焦知府靠坐在浴桶里這才感覺舒坦了,半瞇著眼沉聲道:“半個時辰后去夫人那里用晚膳。”
“是,小的這就去吩咐。”牛管家面上一喜,府中突然有關(guān)于二公子親事的流言傳出來后,老爺和夫人就爭執(zhí)了一次,雙方不歡而散,今日老爺竟然主動要去夫人那里用膳,真的是可喜可賀。
隔著屏風(fēng)牛管家也不怕焦知府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的喜色,連忙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對著守在門外的丫鬟吩咐了幾句,隨后又回到屋內(nèi)伺候著。
焦知府一回府,黃姨娘就一直派人在前院盯著,這會她正在小廚房里忙碌,雖然有丫鬟在一旁打扇,可一會功夫就熱出了一頭汗。
……
按照焦濂平所說,這門親事的確是焦濂玉自己謀求來的,只是拋開旺夫命這個虛無縹緲的命格之說,應(yīng)該是有其他原因讓焦濂玉選擇了丘靜媛。
丘懷信眉頭倏地一皺,“你們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看來除了三公子這個摯友,焦濂玉還想要更牢固的關(guān)系。”焦濂平嗤笑一聲,丘靜媛是罪臣之女,如今她唯一能依仗的也就是丘家樂,她喊丘大人一聲大伯,焦濂玉也算是丘家的女婿,若是有布政使大人的提攜,焦濂玉日后必定能平步青云。
湛非魚倒是想起之前丘靜媛來別院的事,笑著開口:“聽說丘文蘭在服毒自盡之前曾秘密見了丘靜媛,焦濂玉或許圖謀的是這個。”
丘家三房敗落的罪魁禍?zhǔn)拙褪乔鹞奶m,她一直和蠻夷有聯(lián)系,丘文蘭臨死前的秘密或許和蠻夷有關(guān),也或許和朝廷有關(guān),但不管是什么肯定事關(guān)重大。
“丘靜媛是信口開河。”丘懷信斬釘截鐵的否定了湛非魚的推斷。
一想到自家被三房拖累了,父親上了請罪折子,大哥的升遷也黃了,丘懷信極其厭惡三房,當(dāng)初他也參與了對三房的調(diào)查,不說差個底朝天也差不離了,哪有什么臨終遺言。
丘懷信沒有說的事此前丘夫人也給他相看了一門親事,雖說還沒有過明路,但兩家門當(dāng)戶對,一個是嫡幼子,一個是嫡次女,等年后就能請媒人上門了。
但三房出事之后,這親事也黃了,丘懷信也不會怪罪女方什么,趨吉避兇人之本性,涉及到蠻夷,又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女方家中悔婚也在情理之中。
可丘夫人因此卻病了一場,丘懷信對三房真的是深惡痛。
至于丘靜媛這個隔房的堂妹,當(dāng)知曉她的心狠手辣之后,丘懷信對她也生不出任何疼惜和愛憐,否則丘靜媛也不會來別院找湛非魚而不是去丘家本家求丘大人這個大伯。
或許是因?yàn)榍鸫笕擞幸饨缓茫饝研乓矝]有隱瞞,“丘文蘭死之前丘靜媛的確見過她一面,但前后不到半刻鐘,而且一直有人在一旁盯著,丘文蘭一共說了五句話,根本沒有什么秘密。”
“難道焦濂玉有什么把柄握在丘靜媛手里?”焦濂平這話一說出口就搖頭否定了,自顧自的開口:“焦濂玉可是十足的偽君子,若是無利可圖他絕對不會圖謀策劃,為了陷害嫡母而搭上自己的親事,這可是得不償失。”
“你們母子賊……說不定是焦濂平你在賊喊捉賊!”丘懷信忍不住刺了一句,把脫口而出的母子給咽了回去。
自家母親和焦夫人交好,丘懷信懷疑的盯著焦濂平,這一切必定是焦濂平所為。
焦濂平雖然紈绔,但他最敬重的便是焦夫人這個母親,焦知府都要靠后,如今被丘懷信這話一激,焦濂平怒極之下抓起茶杯就砸了過去。
丘懷信知道自己剛剛失言了,可誰曾想焦濂平還敢動手!被潑了一頭一臉的茶水,身份矜貴的丘三公子哪里受過著窩囊氣。
天氣炎熱,兩個血?dú)夥絼偟那嗄昴凶樱瑒邮只钦娴闹恍枰谎圆缓稀?
“這是?”二管家?guī)е诀邉傋叩介T口,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著實(shí)愣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鼻青臉腫的丘懷信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在黔中道,在丘家的別院,竟然還有人敢打三公子?
至于焦濂平就更慘了!
之前就被焦知府抽了一頓鞭子,皮開肉綻的這幾日用了藥傷口才愈合,剛剛一動手,得,傷口又裂開了,這會盤膝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什么世家公子的風(fēng)姿都顧不上了,太他娘的痛了。
三公子和焦大公子動手了?二管家嘴角抽了抽,之前也聽說過三公子和焦知府的小公子交好,那自然和焦大公子交惡,可這些年也沒聽說過動過手啊。
一想到湛非魚才是大人親口交代的要的貴客,至于自家三公子,二管家也顧不上了,純當(dāng)沒看見他淌著血的嘴角。
“湛小姐,這蛇羹已經(jīng)熬好了。”二管家笑著走了進(jìn)來,把食盒遞給了何暖繼續(xù)道:“這得趁熱喝否則有些腥味。”
“勞煩管家了。”湛非魚笑著致謝,何暖廚藝是頂好的,但別院的劉大廚卻有做蛇羹的秘方,所以就接手了這活。
丘懷信和焦濂平這會也都冷靜下來了,可聽到管家的話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湛非魚,隨后同時開口:“蛇羹?”
“夏日燥熱,勞煩管家再拿兩幅碗筷過來,焦大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喝一碗。”湛非魚借花獻(xiàn)佛,畢竟這滿滿一罐子的蛇羹自己也喝不完。
半晌后,飄著蔥花的湯清亮中微微泛著奶白色,一節(jié)一節(jié)的蛇肉乍一看像是鱔魚段,還沒有喝,但撲鼻而來的香味已經(jīng)勾的人垂涎三尺。
“你竟然敢喝蛇羹湯?”丘懷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二管家之前傳了消息回府,這別院里里外外都灑了驅(qū)蛇的藥粉,尤其是湛非魚住的主臥和書房,那藥粉的量多的夠普通人家用上三四年了。
“以毒攻毒!”湛非魚咧嘴一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湯喝了起來,眼睛一亮,喝湯的動作更快了,克服了心里的恐懼,這蛇羹的滋味真是絕了。
丘懷信和焦濂平對望一眼,再齊刷刷的看著瞇著眼一臉滿足喝湯的湛非魚,倆人心里莫名的生出幾分畏懼,這小丫頭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
半個時辰后,丘懷信和焦濂平帶著新傷和舊傷離開了,這一次的探望也算是虎頭蛇尾,畢竟連蛇羹都敢喝了,湛非魚估計也沒受到多少驚嚇。
回到書房,湛非魚喝的太飽這會正在屋子里來回走動消食,“阿暖,你說焦濂玉突然應(yīng)下丘靜媛這親事,是不是因?yàn)槔咸珷斈沁叺拿睿俊?
正在打絡(luò)子的何暖停下手上的動作,思慮了半晌后開口:“焦濂玉是庶子,日后他想要平步青云,除了焦知府這邊外,結(jié)一門好親,日后有了岳家的幫襯對仕途更有利。”
焦濂平是自己不成器,否則的他不但有焦家,還有焦夫人的娘家,妻子陳氏的家族也是一個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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