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記性這么差
周六傍晚,謝之遙約李洛去逛街,被李洛婉拒,只好改叫她出來吃飯,這倒是百試百靈。
李洛背著個帆布書包,穿著身灰色高領毛衣裙,光著兩條白皙的腿,踩著雙白色牛皮靴,懶洋洋地出門。經(jīng)過書房的時候,見周詩亦還在開會,李洛和他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周詩亦摘下耳機跟了出來,“你要去哪兒?”
“謝之遙找我吃飯。”她去開門。
“你開車去?”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腿上。
李洛順著他的視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腿,又長又直,是挺漂亮,嘿嘿。她邊往外走,邊懶懶散散地答:“坐地鐵,懶得停車。”
“我送你吧。”他去拿車鑰匙了。
開車去江濱商業(yè)區(qū)的時候,李洛問他:“你不是開會嗎?”
他一語帶過:“廖為和田恬庚帶的項目,沒事就聽一下。”
“哦。”李洛沒多問。
周詩亦這時候一臉正經(jīng)、煞有介事道:“天冷了,你這么穿,會不會對膝蓋不好啊?年輕的時候不覺得,年紀大就得關節(jié)疼了。”
李洛不以為然,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周大師,那你怎么就能穿短褲?”
“我就送你一趟,都在車里。”周專家嚴謹?shù)胤治觥?br />
“我習慣了。”紐約零下二十度的冬天,她也不穿秋褲。
“主要是……”他不好再說什么。她這樣光著兩條腿大咧咧地走在外面,主要是對他的心臟不好。
她這時去口袋里掏手機,一陣摸索后忽然道:“我手機忘拿了……”
路上挺堵,他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反正就兩個小時,先拿我的?”
“哦。”李洛接過他的手機,“支付密碼是什么?”
“你生日。”
“那你還把我生日忘了?”李洛十分驚訝,而后眼中又露出同情的神色:“仔細想想,你確實記性一直不好,是不是該怎么補補腦?”
“……我一般都刷臉。”周詩亦嘗試挽回顏面,“密碼不怎么用。”
“有道理哦。”李洛恍然大悟,轉(zhuǎn)而去他手機上玩絕地求生,玩了一會兒,搖搖頭,惻隱之心溢于言表:“你這排位都是人機,多無聊……”
她正說著話,手機上進來了一通電話,顯示的來電人是“王希”。
李洛一時間微微怔住。亦舟和云畫的洽談應該沒有到盡調(diào)的階段,力瀾的團隊估計也沒有進場。今天是周六,王希打的又是他私人手機號碼......
周詩亦瞥了眼手機屏幕,“幫我接一下?”
李洛好像沒聽到,仍是攥著手機出神。林穆的說法是,力瀾會被聘作這次交易盡調(diào)的會計師事務所,是亦舟方面的強烈要求。亦舟方面的要求,能是誰的主張?
她默不作聲地把他的手機插進了左手邊的杯架里。
手機還是頑強地響著,鈴聲劃破車內(nèi)安靜的空氣,顯得尤為刺耳。一分鐘后,呼叫總算結(jié)束了。
周詩亦側(cè)目看了她一眼,她應該是不怎么高興的,但又沒有開口詢問王希的事。就像昨晚鮑曉茜專門來他家找他,具體為什么事,他沒有主動提起,她便也沒有多問。
以前她做財顧的時候,總是喜歡十萬個為什么,要把公司賬目翻個底朝天。現(xiàn)在亦舟的事,她好像問得挺少了。
他們就這么一路沉默地開到江濱步行街,周詩亦說想找個地方停車。
“不用。”李洛嘟著嘴,“你就在這兒停,放我下去。”
這回沒錯,她肯定是生氣了。
周詩亦語氣溫和:“你知道要去哪兒嗎?”她手機也沒帶,應該沒有謝之遙發(fā)的定位。
李洛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有些想笑,但是不敢笑,一邊在路邊找停車位,一邊嚴肅地建議:“要不先聯(lián)系一下謝之遙吧?”
李洛氣鼓鼓的,一把抓過他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搜了搜,沒好氣道:“你這里沒有謝之遙。”
“讓蔣元發(fā)個名片。”
李洛去通訊錄搜了蔣元,點進一個對話框,打了一句:“請把謝之遙的名片發(fā)給我。”
半分鐘后。
鐘揚:謝之遙【個人名片】
鐘揚:周總,和T行有什么合作意向,我們可以協(xié)助溝通。
李洛看到鐘揚的回復,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她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手滑點錯對話框,進了周詩亦、蔣元、鐘揚三人的群聊。大周六的問鐘揚要謝之遙的聯(lián)系方式,對方一定覺得莫名其妙。
她正哆哆嗦嗦地打算道個歉,轉(zhuǎn)念一想,沒關系呀,鐘揚只當是周詩亦抽抽了吧?
他還能怎滴?
把周詩亦裁了?
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卑微?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周詩亦,他好像還在找停車位,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烏龍事件。李洛暗自慶幸,微微側(cè)身,雙手捧著手機舉到臉前,打算把這三條消息悄咪咪地刪了,毀尸滅跡。
她的注意力回到群聊里,卻意外地看到了他們上一次聊天的記錄,應該是好幾個月前了。
鐘揚:不客氣,您今天還專程跑一趟,辛苦。
周詩亦:獨董的事我們還沒來得及和李洛溝通,請您暫且保密。
鐘揚:當然。申報手續(xù)我會關注。
周詩亦:感謝。
李洛再一次怔在原地,和自己提出獨董的事之前,周詩亦還特地去和鐘揚打過招呼?她放下手機,呆呆地看著眼前和車身擦過的人流,心中生出幾分愧疚。
當時亦舟的項目提前結(jié)束,她多少是怪他的。按理講,她知道古立團隊表現(xiàn)欠佳,也明白業(yè)務不再相契,但當莫飛在醫(yī)院的走廊上質(zhì)問自己,指責自己沒有及時申報打算出任亦舟獨董的事項時,她心里對周詩亦的懊惱不言而喻。
后來她們和鐘揚開項目總結(jié)會時,她就略微納悶,為什么鐘揚全然沒有為難自己?雖說亦舟停止合作的主要原因是亦舟不再有業(yè)務需求,但不論如何,莫飛對于潛在利益沖突的質(zhì)疑有理有據(jù),鐘揚怎么可能連一句重話都沒有?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周詩亦考慮得遠比自己周到,安排得也很妥當。這個人記性這么差,還幫自己記得這么多事兒,很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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