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瑜琦見李洛有些垂頭喪氣的，便接過話茬：“這方面的預(yù)算是多少啊蔣元？”

　　蔣元擠眉弄眼地看著周詩亦說：“人家可都是看著詩亦的關(guān)系吶，其他上市公司的老總?cè)フ埶�，她看也不看一眼，多少錢也不去！可詩亦一開口……”

　　李洛吞下一大口“青云烏龍”，苦得很，扭曲著表情問道：“那她還接雪梨田園的代言？”

　　鄭瑜琦被逗笑了，正欲張口和稀泥，李洛沒好氣地說：“這不是經(jīng)費的問題。如果與企業(yè)形象契合，甚至有企業(yè)將自己與形象代言人完全捆綁，讓代言人來做股東、擔(dān)任董事，這些都是可行的。關(guān)鍵是要匹配�！�

　　蔣元拉開罐裝可樂，灌了兩口，說道：“誒？那更好！”他轉(zhuǎn)向周詩亦：“詩亦，我看不如請王尹伊入資，擔(dān)任董事，這樣你倆不就捆綁了？”

　　周詩亦覺得荒謬至極，剛要反駁，卻聽李洛插嘴道：“現(xiàn)在亦舟的布局是要做市場下沉、三四線城市、普惠教育。你看市面上其他做普惠教育的企業(yè)，找的都是極具社會責(zé)任感的資深媒體人士。他們有些是前央視著名主持人，有些是傳媒企業(yè)家、慈善家。他們自帶資金，也能從目標(biāo)人群引流。王尹伊和他們相比，吸引不了孩子家長這個群體，無法令用戶信服這是一個正能量的社會主流……”

　　她的手機(jī)震了一下，林穆回了句：“七點，T行北門？”

　　李洛很難過，抽了抽鼻子，心想：大門口見個面，財經(jīng)記者的待遇都比我強(qiáng)。

　　“我同意！一個蠢貨，還‘人手一臺計算器’，傻里吧唧的！”廖為自告奮勇，“還不如讓老子上，不收你錢。老子本來就是股東，是董事。要干啥？拍照？還是站臺？”

　　李洛這時悄悄地把車鑰匙遞給了卓念，輕聲交待她說：“東西記得都收拾了。明天早上機(jī)場見�！�

　　她麻利地裝好了電腦和手機(jī)，把幾袋零食往書包里塞。

　　周詩亦此時問她：“小洛你去哪兒？”

　　李洛沒理他，一面塞一面說：“周總要是喜歡王尹伊，想要和她捆綁，這個捆綁的方式有很多，干嘛非得用亦舟……”

　　蔣元噗地將可樂噴了出來，笑得倒在桌邊，“詩亦你聽到了么？她咋這么感興趣捆綁……”

　　李洛驚愕地瞪著他，心里默默慰問了謝之遙，終于拉上了書包拉鏈，面無表情地總結(jié)：“你們問我意見，我誠懇地給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怕再被截下，耽誤傍晚的安排，語畢立馬溜了。

　　“小洛，你等一下�！敝茉娨嘹s忙起身去追，卻被補(bǔ)完妝回來的王尹伊攔了下來，“詩亦哥～我有一個御用攝影師……”

　　“走開�！敝茉娨嗖荒蜔┑乩@過她。但王尹伊突然伸手，使勁拽著他的胳膊不放，“唔，還沒說完呢……”

　　周詩亦毫不費力地撇開她往電梯間跑去，但李洛早跑了。

　　他幾分鐘后回到會議室，臉色很不好看，嚴(yán)詞厲色地注視著蔣元：“你這么想作死……”

　　蔣元邊往后退邊說：“你別亂來啊！謝之遙還在我這兒！”

　　廖為在邊上不陰不陽地冒出一句：“十幾罐奶茶買來的菩薩，又要把人氣走......”

　　林語這時候不合時宜地添了一句：“是啊，洛總本來挺高興的……”

　　廖為對林語大吼道：“你話這么多，寫個程序怎么是個啞巴？一個log都吐不出來？�。俊�

　　林語委屈地解釋：“廖總我跟您說了，我只是把終端的log去掉了，直接寫入文件里…..”

　　周詩亦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頭對王尹伊說：“尹伊，這次不太巧。下次有合作的機(jī)會再談吧？”他的語氣很平淡，卻不容他人置喙。

　　王尹伊見他真生氣了，有些不知所措，杵在那兒老半天紋絲不動。蔣元抽了抽嘴角，上前笑呵呵地把王尹伊和工作人員給領(lǐng)了出去，送到電梯口，才折了回來。

　　其他幾位都離開會議室了，但卓念仍井井有條地整理著零食和剩下的奶茶，將空杯和外包裝一樣樣收了起來。卓念一人拼掉了好些奶茶，咖啡因和糖分?jǐn)z入過量，動作快得像個忍者。

　　周詩亦坐在卓念身旁，問道：“她不接我電話，你知道她去哪兒了？”

　　卓念搖了搖頭：“對不起周總，我不清楚。洛姐應(yīng)該還有別的項目在忙�！�

　　“你知道她今天要忙到什么時候？”

　　卓念仍是搖頭。

　　“明天呢？你們明天怎么安排？”

　　卓念還在搖頭，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去包里拎了一袋零食出來，交給他說道：“洛姐說這袋可以給你。這些天，我們正在找雪梨田園早些時候生產(chǎn)批次的配料表。網(wǎng)上搜不到，廠商那邊也不情不愿的。我們跑了好幾家臨期食品折扣店，才淘來這些生產(chǎn)批次在一年之前的。”

　　接著，卓念往四處看了一圈，確保會議室沒什么多余的垃圾，就走了。

　　蔣元顫顫巍巍地坐到了椅子上，琢磨了會兒，問周詩亦：“李洛也忒奇怪了。你說一般姑娘吧，醋一醋就得了，她咋這么生氣？”

　　周詩亦沒管他，自顧自去研究零食了。

　　蔣元大手一揮，強(qiáng)行挽尊：“詩亦，我只能總結(jié)為，愛之深，恨之切，何如？”

　　******

　　這天夜晚九點，一輪明月，飛彩凝輝。

　　朱羽萌隨著項目組的大部隊出了電梯，蹦噠蹦噠地走在T行一樓大廳，心中萬分感恩著最近兩三周難能可貴的悠閑生活。當(dāng)然，生活究竟為何變得如此愜意，朱羽萌不得而知。

　　熊熊燃燒的好奇心催使著朱羽萌故意落在后頭，拽了一把陸小朝，小聲問道：“哎，這些天為啥這么早下班呀？是因為李學(xué)姐天天來找墳?zāi)箚�？�?br />
　　陸小朝做了一整天的PPT，生無可戀，眼神呆滯，緩慢地轉(zhuǎn)過頭，問：“誰是李學(xué)姐？”

　　“還有誰？”朱羽萌覺著陸小朝正裝聾作啞，反問道。

　　陸小朝大吃一驚，“你什么時候見到李洛了？”

　　朱羽萌瞪大了眼睛，音色高了八度，“這些天我們九點準(zhǔn)時下班。在公司門口等著的，不是李洛嗎？”

　　“噓～～朱羽萌你個臉盲，有點求生欲好嗎？！”陸小朝忙不迭噓她，“李洛會這么空，每天來等他下班么？”

　　朱羽萌卡在原地一動不動，遲鈍地又問：“那……那女的是誰？她也太會占便宜了吧？我叫她學(xué)姐，她也答應(yīng)？”

　　“她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她是C大的，你也是C大的，叫一句學(xué)姐正好。”陸小朝覺得這位分析員不好帶。他回想了一瞬，還是補(bǔ)了句：“不對，你應(yīng)該叫她學(xué)妹�！�

　　朱羽萌目瞪口呆：“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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