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流好幾個投手，都沒有從神代臨一身上撈到半點的好處。

　　“小臨你也太謹慎了，是怕我會破產嗎？”四宮和征開玩笑地說道。

　　“不……”

　　神代臨一正要說什么，四宮和征打斷：“一個全壘打都沒有呢，用木棒就不行了嗎？”

　　他笑著，顯得和善，在昏暗的燈光下，卻讓人感覺背脊涼颼颼的，神代臨一喉嚨滾動一下，期期艾艾：“只、只是因為穿得太厚，揮棒動作有點不順。”

　　四宮和征愣了一下，笑容恢復：“很有道理。”

　　“……”

　　神代臨一看著他從自己的身側經過，提起木棒，還指揮神代臨一搬起一筐的球，四宮和征將木棒扛在肩上，揮了揮手：“先借點東西，遲點還給你們。”

　　完全就沒有把這些大人放在眼里，仿佛面對的根本就不是大人。

　　這種事情只要給錢就好。

　　雖然是這么說——

　　神代臨一看著懷中抱著一筐的球，陷入了茫然。

　　四宮和征見人沒跟上來，回頭：“小臨愣著做什么呢？再拿兩個棒球手套。”

　　“是！”神代臨一下意識應，連忙拾起兩個棒球手套放在一筐的球上，抱起，小跑跟上去。

　　他看著走在自己前方的四宮和征沉默。

　　走到另一個空擋的球場。

　　四宮和征放下木棒，對神代臨一說：“先來熱身吧，你也很久沒有投過右手了吧，看看球速有沒有進步。”

　　“……”神代臨一略虛，忽然想起先前教降谷曉投滑球的時候，自己就投得不怎么樣。

　　把有點厚的外套脫下來，摘下圍巾，一陣涼風吹過來，哆嗦一下。

　　兩人先是傳球，后四宮和征才蹲捕接球。

　　結果頭兩個球就沒接住。

　　全是偏離軌跡的壞球。

　　神代臨一不敢說話也不敢投了。

　　四宮和征無奈地嘆了口氣：“很久沒有投沒辦法的事情，不用在意。”

　　主要是他沒穿防護的，神代臨一怕砸傷了。

　　四宮和征知道他在怕什么，擺好手套的位置：“小臨，看清楚我手套的位置再投。”

　　神代臨一呼出一口氣，雙手抬起，緩慢落下，左腳跨掃出去。

　　雖然沒平時左手那樣控球這么好，但也比前兩球的大爆投好太多了。

　　球進手套發出響亮的聲音，讓神代臨一覺得自己投的很好——只是單純捕手的技術好而已。

　　正經地接到一球，四宮和征有許驚喜：“很好……”

　　“球速起碼有160公里。”

　　他起身，將球傳回給神代臨一：“是不是感覺控球變難了？”

　　“是。”神代臨一接住四宮和征傳來的球。

　　“160公里已經很難做到控球，你也不用太在意，憑借著球速的天賦，已經讓打者很難打到了，最重要的是球威。”

　　“是。”

　　“就到這吧。”說著，四宮和征脫下了棒球手套，拾起了木質的棒球棍，走進打區。

　　又說：“你投投看。”

　　結果第一球就被轟到球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神代臨一：“……”

　　說好的打者很難打到？！

　　160公里的球，說打出去就打出去。

　　后續的幾顆球也沒什么分別。

　　“阿征前輩。”神代臨一喊了一聲。

　　四宮和征疑惑：“怎么？”

　　“你真的之后沒有打過棒球？”

　　四宮和征笑了幾聲：“怎么可能，不過碰得很少倒是真的。”

　　“……”

　　“別不開心，等會會幫你蹲捕的。”

　　“……”

　　*

　　將東西都還了回去。

　　神代臨一重新穿上外套和裹上圍巾。

　　“怎么樣，有打算在高中用右手投球嗎？”四宮和征問。

　　神代臨一沉默不語，先走了幾步。

　　四宮和征走在他身側：“在高中可能就那個‘天才捕手’可以接到你右手的球了，你也很想把它實戰在比賽上吧。”

　　神代臨一猶豫片刻，臉上看不見一絲情緒：“我會考慮的。”

　　“那，小臨想打職業嗎？”

　　“……打吧。”

　　四宮和征這么問，他就這么答了。

　　仔細想想，其實去打職業好像也不是很壞的選擇——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還太早了。

　　一時間，四宮和征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看著來往密集的人群：“春季甲子園之后，奧村他會進青道，連同瀨戶一起。”

　　神代臨一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隨便他們。”

　　四宮和征像是沒有聽到神代臨一說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也是啊，比起其他陌生的捕手，還是以前合作過的拍檔比較好。”

　　他笑著。

　　神代臨一卻沒有笑：“我跟他算是拍檔嗎？”

　　“當然。”

　　“那，我跟現在的捕手也是？”

　　“當然。”

　　“只要合作的捕手都算是拍檔？”

　　“當然。”

　　“我知道了。”

　　沉默一會，四宮和征問：“感覺小臨認為的拍檔，跟我認為的拍檔不太一樣啊。”

　　神代臨一應了一聲：“拍檔……不是投手信任捕手的暗號、捕手信任投手的投球，捕手能夠將投手的潛力發揮到最大、相互想法契合，才算是拍檔嗎？”

　　“小臨是不信任他們？”

　　神代臨一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但是，他們很信任你不是嗎，信任你這個王牌。”

　　“所以，后來你沒看暗號投，對方也沒說什么了不是嗎……”

　　“小臨你不是還記恨著對方很久遠之前說過的話吧，還真是小氣。”

　　說著，四宮和征笑了幾聲。

　　神代臨一：“……”

　　他反駁：“我才沒有記恨！”

　　“但事實上你就是在記著，真是……心胸寬廣一點嘛，這么小氣可沒有朋友。”

　　“……”

　　“春甲之后，就是他最后的夏天了，也是你最后可以用右手的機會。”四宮和征聲音微沉。

　　神代臨一愕然。

　　“還是你認為奧村能夠接得住你右手投的球？”

　　“……不認為。”

　　“怎么這么瞧不起奧村啊，奧村知道會難過的。”裝作很悲傷的樣子。

　　“……”不是您也都這么認為嗎？

　　“接不接得住不知道，等奧村來了之后，你就會發現現在用的捕手有多好用。”

　　工具人石錘。

　　“……阿征前輩，你也是捕手吧，這么說好嗎？”

　　四宮和征大笑幾聲：“我現在又不打棒球，又不是捕手，有什么關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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