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零 純子的眼淚
東瀛大阪市,是東瀛最繁華的城市,紡織業(yè)、造船業(yè)是這里的支柱產(chǎn)業(yè)。
可今年,整個城市好像停擺了一樣,陷入了停滯。
突然爆發(fā)的蠶瘟,讓東瀛損失慘重。
大批農(nóng)民血本無歸,欲哭無淚。
最難的還是眾多紡織廠、繅絲廠,一下子沒有了原料,工廠開不了工,設(shè)備停轉(zhuǎn),工人失業(yè)。
航路的中斷,更讓他們雪上加霜,來自天竺、華夏的棉花、棉紗等也沒了蹤影。
船廠由于缺乏鋼鐵、橡膠等原材料,也基本上都停工了。
井上蒼二,一名老兵,在十年前與羅剎人的戰(zhàn)爭中負傷了。
不僅失去了一條腿,身上還有彈片沒有取出。
一到刮風下雨,身上的幾處傷口就會疼痛難忍,讓他痛不欲生。
為了減輕痛苦,他開始大量喝酒,以酒精來麻痹自已。
今天又是個陰雨天,門外的小雨慢慢的飄著,輕輕地潤澤了每一片樹葉,每一棵小草。
井上蒼二家是一間不大的木屋,由于年久失修,雨水順著一些縫隙滲透進來。
屋頂幾個地方很快匯聚成了一顆顆小水珠,滴了下來。
妻子奈子拿起幾個小木盆,放在屋里,接著漏下來的雨水。
井上蒼二焦躁地在屋里走來走去,硬梆梆的拐杖發(fā)出嘭嘭的響聲。
他的頭發(fā)凌亂,眼窩深陷,嘴唇干干的,沒有血色。
他身上的舊傷今天又痛了,折磨得他坐臥不安。
他很想喝一口酒,但他知道,家里已經(jīng)沒有一滴酒了。
那點微薄的撫恤金,面對急速上漲的物價,最多能買三五瓶酒。
“快點,去給我買酒!”井上蒼二對著奈子大聲喊著。
奈子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眼角里滾著淚水。
“快!快!還不去!”井上蒼二怒吼著,拐杖拼命的敲打破爛的地板。
奈子輕輕地抽泣著,瘦弱的肩膀聳動著。
她心里苦,手里的錢已經(jīng)沒有了,別說買酒,買米的錢都沒有。
“純子,純子,怎么還不回來?”
純子是他們的女兒,這兩年一直在紡織廠做工,家里的生活費都靠她的工資。
“純子的工廠停工了,她這幾天在做零工,也不知道今天有活干沒有?”
奈子抽泣著說道。
她很心疼這個女兒,讀完初中,就進入了工廠做工。
花一樣年紀的女孩,卻過早擔負起家庭的重擔。
井上蒼二也停止了怒吼,這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現(xiàn)在卻要掙錢來養(yǎng)家。
曾經(jīng)為了天皇陛下,他頭上纏著布帶,頂著羅剎人的炮火向高地上沖鋒。
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打敗羅剎人,奪取腳下這片廣闊肥沃的土地。
只可惜,羅剎人的一顆炮彈在他身邊爆炸。……
醒來時,已經(jīng)沒了一條腿,身上纏滿了繃帶。
半年后,他的傷好了,可以拄著拐杖到處走了。
東瀛也打勝了,南滿全部被他們占領(lǐng)了。
做為負傷的軍人,他回到東瀛時,受到了英雄般的歡迎。
包括他的女兒純子,從上小學(xué)開始就受到同學(xué)的尊敬。
可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帝國軍隊在華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敗。
海軍打光了!
全東瀛人艱苦了十幾年打造的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陸軍也陷入了困境,死傷被俘二十多萬后,其余部隊被圍在了遼東半島,兇多吉少。
“蠢貨!無能!”他常常怒罵這些戰(zhàn)敗的軍人。
但又有什么用處?
那個滿洲匪徒劉大雙一圈兒一圈兒勒緊了他們脖子上的絞索,整個東瀛都陷入了絕境。
門外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純子,是純子回來了!”
奈子驚喜地叫了一聲,擦擦眼角的淚水,過去開門。
一個不到一米五的姑娘進來了,她還穿著一身學(xué)生裝,瘦瘦的,臉色蒼白。
“錢,錢!”井上蒼二叫著。
純子從口袋里掏出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
“給我!”井上蒼二喊了一聲,奪過紙幣,拄著拐杖沖出門去。
“純子,今天找到工作了?”奈子問道。
“哇!”純子突然大聲哭了起來。
奈子一驚,做母親的本能讓她覺得,女兒一定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媽媽,我對不起你們!”
純子哭喊著,眼淚刷刷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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