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邪魔奪舍
“你一個人潛入高家寶庫,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況且我覺得那木門上的封印很不簡單。”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陳珂說道。
第二天一早,大家團座在一起商量著怎么再入高家的事。
幾人才說了幾句,忽然聽得下面喧喧嚷嚷。打開窗一看,街上有許多睡眼惺忪的民夫礦工正在工頭的吆喝下集合。
陳珂他們所在這個客棧的底樓,也吵鬧了起來。很多鏢師賬房之類的客商,正在急匆匆的穿衣服。
“嗨,老兄。怎么啦?大清早就這么熱鬧。”陳珂從客房探出腦袋,問到隔壁正準(zhǔn)備出門的一個商人。
“你不知道?今早高家又發(fā)現(xiàn)一個金礦。大家都趕著去干活下訂單呢。兄弟你也快起床吧,錯過機會可就要漲價了。”那商人急忙忙的套好鞋子,提醒陳珂一句,便蹬蹬蹬的下樓了。
陳珂笑著點頭稱是,回身把房門關(guān)上。
“那高平昨晚把他孩子帶入木房寶庫,今天一早便發(fā)現(xiàn)了金礦。這里面很可能有什么聯(lián)系。”
大家都在屋內(nèi)聽見了隔壁客商說的話。
“難道他們是在搞什么獻祭之類的惡事?”白澤在神識里皺著眉頭說,“小子你要小心一點,需要獻祭供養(yǎng)的邪魔,道行都非常高。”
陳珂對大家說到:“現(xiàn)在他們很多人手都去了新金礦。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分開行動。凌薇,琉璃你們和這個當(dāng)官兒的直接去高家扣門查問。我自己想辦法進入寶庫。”
四人說定,便下樓出發(fā)。
半個時辰后,陳珂隱身藏在路邊,看見高氏出來一個管家和十來個仆役,把劉濤,肖凌薇她們迎了進去。
然后他自己便悄悄穿過昨晚的那個破口,再次潛入了高家。
跟著記憶,陳珂找到了那個木頭房子。
木門朽裂斑駁,陳珂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昨晚看見的門上那些黑漆,竟然是干涸陳舊的血跡。
隨著陳珂慢慢的靠近房子,木門也開始滲透出層層黑氣來。黑氣團聚在木門上,似乎是在等著驗證來訪者的身份。
“老頭子,現(xiàn)在怎么辦?”黑氣翻滾回旋的越來越快,似乎已經(jīng)開始著急了,陳珂趕緊問到白澤。
“用你頭上的角頂上去。”白澤吩咐道,“我的角能驅(qū)邪化厄,雖然不是我的肉身,但是對付這團邪氣絕對綽綽有余了。”
陳珂聞言照辦,頭一埋,慢慢的把石角伸向木門。
那些黑氣果然對石角避之不及,很快便散去了。
在刺耳的吱呀聲中,陳珂推開了木門。
木門里面是一個甬道,石壁滴著水,各種新舊支木歪歪斜斜,看起來有些年月了。
“這好像是一個很老的礦洞。”小熊貓從石角里探出一個頭,觀察著四周說道。
沿著礦洞一路向下,走了大概幾十丈。在陳珂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地底庫房。
在幾百丈方圓的庫房里,到處都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小山樣的金沙。還有很多璀璨奪目,光華閃耀的寶石和美玉點綴期間。就算沒有火把,整個寶庫都晃得人眼暈。
“哇靠。”陳珂和小熊貓看著這滿世界的財寶都張大了嘴巴。
“我去,老大,快拿出百寶囊,裝上一袋,我們這輩子就吃喝不愁啦!”小熊貓興高采烈的給陳珂建議。
“想死的話盡管拿。”白澤擺出一副嘲弄的樣子說道,“這些金沙珠寶邪氣很重。你們拿的越多,將來被邪魔侵蝕心智的可能性就越大。”
陳珂聞言,悻悻的收回了手。他隱匿身形,繼續(xù)在寶庫中探索。
越往里走,寶庫儲藏的寶物就越珍貴奢華。
跨過一座三人高的翡翠塔,陳珂眼前,卻出現(xiàn)了另一番可怕景象。
無數(shù)尸骨就躺在這寶庫盡頭的一條裂縫邊。尸骨層層疊疊,男女老少都有,有些尸骨已經(jīng)快消磨成了齏粉,而有些則很新鮮,皮膚殘軀都還未褪盡。
被肢解的血跡肉塊到處都是,整個寶庫盡頭就仿佛一個地獄屠場。走在其中的陳珂,每踏出一步,腳底都會傳出粘稠的啪嘰聲。
裂縫前,有一方小小的祭壇,一個可憐的孩子就躺在上面,尸體的內(nèi)臟都已經(jīng)被掏空了。
看著這眼前的驚駭景象,強忍著不適。陳珂慢慢靠近了裂縫和祭壇。
“有人在供奉邪神!!!”白澤驚呼道,“但是這怎么可能呢?帝鴻大戰(zhàn)蚩尤之時,海內(nèi)的邪神都該被清除干凈了才對!”
“邪神?!”陳珂有些緊張,他現(xiàn)在要是遇到神仙級別的怪物,完全就是被碾死的下場。
“對,就是邪神。”白澤通過神識指著那方祭壇和香燭說道,“只有邪神才能接受所謂的獻祭供奉,它們用這種神秘的方式來吸取能量。”
“不過你不要太緊張,是供奉邪神,不是邪神本尊在這里。如果真是邪神本身,我們幾個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白澤勸慰他道。
“昨晚肖凌薇的八卦盤顯示的確有邪魔在這里。看這場景也是,那它現(xiàn)在去了哪里呢?”陳珂好奇觀察著四周,面前的裂縫不深,里面都是一種非常粗糙的小塊巖石。
然后陳珂看見地上的血跡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形影子,似乎是因為什么人長期躺在上面,留下了這痕跡。
“白澤,你知道有什么邪魔是人形的嗎?”陳珂問到白澤。
“邪魔是陰濁邪惡之氣,沒有常形,除非,”白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除非它附身在什么生靈身上,奪舍控體!”
“但是這痕跡并不像是高平或者馬路遠(yuǎn)啊。”小熊貓說道。
“糟了。”陳珂被小熊貓一語點醒,馬上架起嵐風(fēng),開始向著外面疾飛,“凌薇她們有危險!”
“我們昨晚見過馬路遠(yuǎn),他只是被控制,沒有被奪舍。這痕跡也證明邪魔有更好的身軀,沒有看上他。現(xiàn)在邪魔不在寶庫之中,很可能是去了肖凌薇和琉璃她們那邊!!”
話分兩頭,就在陳珂探索高家寶庫的這當(dāng)兒,肖凌薇和琉璃,縣丞劉濤正坐在高家待客的大堂中跟高平交涉。
“情況就是這樣,所以我們還是希望高老爺能遵守大夏國令,讓我們進入庫房,清查稅務(wù)賬目。”
劉縣丞笑著對高平說道,他剛才以大夏和臨溪城府衙的名義,傳達了三人希望調(diào)查高家賬目和府庫的意思。
“唔。”高平陰暗消瘦的臉上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強壓下了不快,對著肖凌薇拱手說:
“我九夷城邦歷來自轄,百姓散漫慣了。高某人也從沒空厘清過什么稅務(wù)賬目,還請官家報個缺如總數(shù)上來。我家按數(shù)奉繳就是。這清查計算之事,就不勞動官家大架了。”
他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這劉濤根本就不是地位最高的人。直接就越過劉濤,對肖凌薇回話。
肖凌薇平靜的微微一笑說:“國稅大事,不敢輕慢。還請高老爺打開庫房,我們?nèi)寺宀楸闶恰!?br />
肖凌薇說完這話,又看向站在高平身邊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她很熟悉,是昨晚見過的馬路遠(yuǎn),而另外一個人呆著斗笠,氣息內(nèi)斂,顯得非常神秘。
就在劉濤和高平糾纏的這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了進來,對著高平眨了兩下眼睛。
高平微微一笑。他悠閑的揮揮手,摒退了附近的管家和仆人。
“原來高人修士和劉縣丞此次前來,沒有帶兵啊。”高平笑著說道,還偏頭對著神秘的斗笠人示意。
“高老爺,你什么意思?”劉濤立刻警覺了起來。
肖凌薇和琉璃已經(jīng)握緊了各自的法寶兵器。
“哈哈哈哈哈。”那高平站起來,癡狂的笑著,“沒別的意思。”他轉(zhuǎn)過頭來,面目猙獰,“我就想留各位下來,一起幫我管管這些可愛的金子而已。”
說完,高平馬上退到一邊,他身邊的兩個人已經(jīng)飛撲了過來。
馬路遠(yuǎn)對上了琉璃。琉璃倒是簡單,這馬路遠(yuǎn)只是一個練氣修士,她直接一拳,靠著蠻力就把馬路遠(yuǎn)錘到了地上。然后拿出四根長刺,把他釘在了地面。
而肖凌薇則揮舞法劍砍向了那帶著斗笠的神秘人。神秘人法力不錯,幾個招式法術(shù),都和肖凌薇不相上下。
“嘭!”肖凌薇和神秘人凌空對上了一掌。那房頂嘩啦一下就被沖擊波給掀了開來,碎石磚瓦飛散落了一地。
肖凌薇收掌回身,發(fā)現(xiàn)絲絲黑氣竟然留在了自己手心。還好她之前就拿清心咒纏繞護體,如今這黑氣只是腐蝕了附身的咒印而已。
那神秘人的斗笠也在對掌時被肖凌薇用法劍劈作了兩半,露出他的本來面目來。
這是一個五官略俊朗的中年人,只是面孔實在奇怪可怖。他臉上的皮膚慘白皸裂,雙目漆黑,沒有一絲眼白。額頭上還有一朵妖艷的梅花紋身,正向外滲著鮮血。
“梅花十三!!!”躲在花壇邊的劉濤看見了這神秘人的面目,驚訝的叫到。在他身邊,琉璃正在挨個擊飛那些沖上來幫忙的家丁仆役。
“天師小心,這是九夷大盜梅花十三!!傳言他法力超群,已經(jīng)有金丹道境了!”劉濤躬著身子,提醒肖凌薇。
他躲避著雙方交戰(zhàn)激起的碎屑磚瓦,又抽空對著天上喊道:“梅花十三,你不是妄稱一代俠盜嗎?如今怎么做了這犲山高家的走狗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轟隆一聲,陳珂從高家內(nèi)院沖了出來,幫著琉璃打跑了最后幾個家丁。
“凌薇當(dāng)心點!這梅花十三已經(jīng)被邪魔奪舍了。”站定的陳珂提醒肖凌薇道。
天空中,梅花十三,準(zhǔn)確說是這邪魔,聞言微微一笑,露出了滿嘴尖牙和一根滴血的修長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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