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奇謀攻秦
大梁城依舊是之前的破爛,沒有半點改變。
若真是說有所變化,不過就是歸屬又變了個人罷了。
春申君看著眼前的李牧,只一抬手,便是一片火光乍現,待閃爍,便顯現出了一張堪輿圖。
李牧沒有任何驚訝。
在他見到春申君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位恐怕也是得了造化。
曾經也是遠遠見過一面,也知道春申君的年歲大了,萬萬不可能是眼前這般年輕模樣。
“上將軍且看此圖。”
春申君指了眼前的堪輿圖,見李牧跟著看了過來,才接著說道:
“雖說秦軍不需要糧草錙銖,但大梁城依舊是一等一的重鎮,我的意思是派人鎮守,以防備秦軍反攻之際,沒了緩沖。”
李牧知道春申君雖嘴上說的好聽,但哪里又是他說的那般回事?
與其說是派人駐守,不過是找個借口來削弱他李牧的兵權罷了。
恐怕現在在春申君的眼里,這趙騎射手也就是當個炮灰的料罷。
不過李牧又怎么可能會愿意?
現在仗還沒打完,秦軍還沒退卻,諸國危機還沒有結束,眼前這位卻又起了別樣的心思。
“春申君雖然說的在理,但某有不一樣的見解。”
李牧雖是看透了,但也不好明說。
說實在的,現在大梁城還是楚軍居多,遠不是那十萬趙騎射手可以抵擋的。
更別提他李牧現在還在春申君面前,他只是一個凡人,哪里能反抗的了一個得了造化的?
春申君眼里閃爍了一抹光芒,笑著說道:“不知道上將軍有什么高見?還請賜教。”
李牧也不客氣,指了指堪輿圖上幾座城池,沉聲說道:“春申君既然被楚王派出來,自然是知道現在是個甚么局面。
若是按照平常,自然是要占據大梁城,徐徐而圖之,但現在局面,不說是危急存亡,但也相差不遠。
現在再有徐徐圖之的念想,怕是有些晚了。
眼下局勢,當合并一處,由大梁攻入新鄭,再跳過秦國諸城,從楚國陽翟突襲秦國宜陽,直接兵指函谷,謀取咸陽。”
春申君原就知道眼前這位趙國上將軍是個有能為的,但也沒想到竟然想法與他是相同的。
或者說,現在這個局勢,拼死一搏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眼下秦國勢大,甚至可以直接越過諸國,兵指齊國,意圖把諸國脊梁打個粉碎。
現在韓魏二國滅亡,燕國現在態度不知,齊國面臨秦軍主力,唯有趙楚二國有空手,打這個拼死一搏。
至于其他小國,列如衛國任國這種,甚至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
“上將軍此法有些冒險了吧?”不過就算心中是這個想法,春申君也不可能這么快的答應下來。
畢竟此次法子,是要過楚國內境,楚國除了都城以外,全是沒有造化的白地。
“春申君難道不知道直面秦軍更是冒險?”
李牧也不會退讓,現在要么就是他說動春申君合并一處攻秦,直取秦都咸陽。
要么就是被春申君留在此處,看著聯軍被滅,諸國再無反抗之機會。
“現在局勢,已經耽誤不得。駐守大梁的秦軍一個未死,現在不知在何處盯著。若是春申君再有猶豫,待秦白起征討齊國之后,日后倒霉的定然是你我。
你我二國,斷然沒有茍活之機。以秦國之霸道,怕是滅了齊國,就要圖趙,圖楚,圖燕。
燕國事態不明,韓魏二國已沒了蹤影,現在只剩楚趙二國尚有一戰之力。若是此時不齊心協力,難道等秦軍破了楚都,破了趙都再齊心不成?!”
李牧看著春申君臉色,就知道他說的話語有了作用,也不再含糊,右手在堪輿圖上比劃了兩下。
“春申君且看。秦軍新將王翦駐守安邑,安邑城重,則駐軍少有十萬,多則二十萬余。
函谷更是重中之重,若是沒有猜錯,定然是麃公駐守,駐軍定然不會少于一十五萬。
若是你我分兵,我趙國依舊從安邑入,恐連秦土都不得入。楚國也是一樣,亦是只能從宜陽入秦。
二十萬楚卒,又怎么可能攻破函谷?
更不用說秦諸城守城將領不知,諸城守軍不知。春申君,如此事態,當放下一切成見,全力抗秦。”
“那上將軍是要從楚境入陽翟,還是翻山越嶺至陽翟啊?”
春申君自然是知道這些道理,但現在李牧旨在勸阻他分兵的心思,而他是在試探李牧,試探趙國的意思。
若是從楚境入,春申君二話不說,定然是要拂袖離去,就算他,也是要翻山越嶺入陽翟,從陽翟攻宜陽。
一是要做樣子詳攻鞏城,讓秦軍放松警惕,第二個原因就是,戰場之上,風云變幻莫測,哪里經得起他們跋山涉水,越諸城至陽翟。
“亦是某剛剛說的一樣,時不待我。”李牧知道了春申君的擔憂,自然也知道該怎么回答,“若是還讓春申君走一遍自家地,那還有什么必要合并一處?
更不用提,還有五萬秦卒在暗處盯著你我,定是要做出詳攻鞏城的樣子,恍其耳目。
再趁夜幕,入山林,星夜行軍,以極速入陽翟,打秦一個措手不及。”
春申君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上將軍此法雖是冒險,卻沒有太大的紕漏。正如上將軍所說,戰場之上。風云變幻莫測,自然是要險招取勝,以奇招取勝。
既然上將軍如此自信,那此次合縱指揮的位置,某就讓給你了,上將軍,你覺得如何啊?”
李牧看著眼前一臉笑意的春申君,哪里會接著這燙手山芋,只是低頭行禮,推辭道:“春申君大才,某這只是拙見,當不得這統帥一職。
還請春申君親自指揮,畢竟是在楚國陽翟首發,還是春申君來任這個指揮罷。”
春申君“呵呵”一笑,也不再推辭,就這么背著手走了出去,留了一句:“上將軍且休息一夜,明日便起兵攻新鄭。”
“唯。”
李牧看著逐漸走出去的春申君,眼睛瞇了一會,便又笑了起來。
……
白起并沒有走城池官道,浩浩蕩蕩的大軍也都入了虎符之中,現在的他就是一個人在山林里走著。
只是原本還有些野獸嘶吼,飛鳥鳴叫的地方,卻沒了之前的熱鬧。
這片山林變得安靜了下來,比白起來的時候要安靜了許多。
白起也止住了腳步,立在了落葉之上,看著前方的眼眸里充斥著煞氣。
“你來了?”
白起柔和的聲音在這片山林里響起,震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落葉。
“你看見我了?”
一道跋扈聲音也不隱藏,就隨著身影一并砸了出來。
“果然不愧是與聞仲做過一場的人物,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孩童扮相的人物,一身白白凈凈的,滿臉稚嫩,卻提了一把亮銀火尖槍。
“氣息是藏不住的。更不用說,你沒想藏。”
白起也沒有驚訝眼前人物的模樣,只是平淡的說著,甚至連長戈都沒有拔出。
這并不是他輕敵,只是他覺得,現在還沒有必要。
更不用說,就算白起有與眼前這位爭斗的心思,恐怕也是斗不過的。
“你不怕我。”孩童也是起了玩心,手中火尖槍飛舞,槍槍都是直指白起脖頸處,卻沒一槍是刺進去的,“我可是來殺你的!”
“若是真的來殺我,自然不會有這么多廢話,早就給我戳了個透明窟窿了。”
白起依舊是笑著說道,絲毫沒有被這孩童的火尖槍嚇到。
“嘿!倒是有趣。”孩童也跟著笑了起來,“本來是想殺了你,但轉念一想,你也教訓了聞仲,那今日便留你一命。
不過又不能空著手回去交差。這樣,你讓我戳一槍,若是活了,今日便饒你不死。”
白起看著眼前的孩童,這孩童也不等他回話,就一槍戳了進來,直取脖頸,一進一出,便是一個透明窟窿。
“果然是個死人,果然是從地府歸來的!”孩童歡喜的叫了兩聲,“我也是個守信的,既然你沒有死,我自然不會再為難。只是下一次遇見,定然是要殺了你。”
說罷,也不問白起的意見,就這么騰空而起,猶如紅光閃爍,便沒了蹤影。
白起摸了摸脖頸處留出來的鮮血,那里的窟窿早就已經愈合,除卻血跡,便再也看不見那里是受過傷的。
那孩童哪里是看著什么面子?不過就是知道這次是殺不了他,找了個臺階下了罷了。
這次回去,不過就是這齊國的主人討教,如何才能殺了白起這樣的活死人罷了。
白起眼睛瞇了起來,冷哼一聲,就接著往前方走去,消失在了風兒卷起的落葉之中。
既然想殺了我,那就來罷。
……
姜子牙看著眼前回來的孩童,皺了皺眉頭,問道:“找到那白起了?”
按照眼前這位的性子,也就是找到了白起才會回來。
不過,沒把白起的頭顱提回來,就證明怕是遇到了麻煩。
“找到是找到了,只是戳了一個窟窿,也沒殺死。”孩童笑嘻嘻的說著,“太公。你說那活死人怎么才能殺死?”
姜子牙也知道這位為甚么回來的這么快了,原來是過來打聽法子的。
“這法子老夫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天上雷霆怕是這群活死人的克星。”
姜子牙雖說不大清楚白起這種東西是如何形成,但看之前聞仲的做法,怕是用雷霆便可以抹殺殆盡。
“雷霆?”孩童皺了皺眉頭,“那烈火可行?雷霆我不大熟,但若是能用火燒死,便是好的。”
姜子牙知道眼前這位怕是又起了玩鬧的心思,也不放在心上。
畢竟那白起連聞仲都做不過,他又需要擔心甚么呢?
只要白起沒了,秦國還怎么可能有能力往外面擴張?
到時候封神榜單上諸位神祇下凡,一人駐守一地,也不入侵,就只防守,也就夠秦國吃上一壺了。
至于秦天子嬴政,還有那國運陳軒自然是不用太過于擔心。
既然元始天尊都說了,受制于因果,那他們便也是不能輕易出手的。
“你自己看著辦,只要不把老夫的齊國給點了,便隨你折騰。”
姜子牙也不想理會這個孩童,畢竟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后勝給他尋的周天子到了,雖說只是個旁支,但也是有王室血脈。
他姜子牙又不是真的要復興周室,不過是找了個借口,尋了個大義罷了。
若不是元始天尊壓著他姜子牙,他壓根就不可能再過來摻和這等事情。
……
“楚趙二國入了大梁城了。”
陳軒懶散的趴在案幾上,好像被攻破的城池不是秦國的一般。
“大梁?魏都?”嬴政抬眼看了一眼陳軒,“魏國也沒了?給朕留了幾城的百姓?”
“除了大梁,都給你留下來了。”陳軒知道嬴政也不在意這些,就翻了個身,接著道:“這次楚趙二國領兵的都是厲害人物。”
“有多厲害?”嬴政笑了,他也是見過大陣仗的,“還能比的過白起,比的過信陵君?比的過廉頗?”
“也是差不了多少。”陳軒接著道,“楚國春申君領二十萬兵卒,趙國上將軍李牧,領十萬兵卒,合兵一處,估摸著就要攻秦了。”
“又是一個直取咸陽的?”
嬴政也沒有絲毫危機感,且不說他現在的能力,若是真的有危險,陳軒也不可能這么淡定。
“對,又是一個直取咸陽的。”陳軒也笑了起來,“可打個賭?”
“賭什么?”嬴政也起了玩鬧的心思,現在的他已經不大在意諸國的造化。
“我賭那群人到不了函谷。”
“那我賭他們最多只能到函谷。”嬴政也合上了手中的竹簡,徹底是來了興趣,“朕要是贏了,你給朕帶成蟜一陣子。”
“好。”陳軒答應的也是干脆,“我若是贏了,你聽我的,出兵西討。”
“簡單。”嬴政也應了下來,也不去多問什么。
只是剛拿起竹簡,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道:“你可要把百姓護好,除此之外,不許干涉楚趙二國。”
“我不耍賴,你也不許耍賴。”陳軒笑了一聲,就應了下來。
這寢宮也就不再有聲音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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