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沖殺趙軍,楚卒入大梁
夜已經(jīng)徹底靜了下來。
這大梁城安靜的可怕,這大梁城周圍也是安靜的可怕。
沒有任何光亮,甚至連天空中的星光以及月光都已經(jīng)消散,不見了蹤影。
一切都好似睡了過去一般,沒有聲響,沒有光亮,有的只有一片寂靜。
在這片寂靜之下,有著無盡暗幕的遮掩,一隊兵卒正在悄無聲息的走著。
沒有聲響,也沒有動靜,就是這么走著,沒有腳步聲,也沒有呼吸聲,靜的好似一陣風兒。
不對,他們比風兒還要寂靜。
蒙驁看著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營地,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趙國大抵是看到了他們。
應該說是趙騎射手看到了他們。
這是在蒙驁的意料之中,所以也不會太過于驚愕,也不再隱藏,就這么奔襲而出。
“殺!”
寂靜一瞬間就被打破,一切好似就這么回來了。
天上的星辰月亮也再次煥發(fā)光彩。
猶如雷霆而落,隱藏在黑暗中的秦卒奔涌而出,直直的殺向了趙國營地。
……
李牧剛和衣睡下,準備養(yǎng)精蓄銳,等待明日攻城之戰(zhàn)。
不曾想一聲喊殺直接給他震的精神了起來。
“秦兵攻過來了?!”
李牧看著眼前的趙騎射手,急聲問道。
雖然知道大梁城里藏不了多少秦卒,但大梁南方還藏著最少十萬的兵卒。
就算之前那里派了使臣,還拿了春申君的印信,但誰又能保證不是秦國的陰謀。
現(xiàn)在李牧才想起來,春申君可是在這大梁城栽了一次。
誰也說不準春申君的印信到底落沒落下。
就算現(xiàn)在李牧這里有十萬趙騎射手,但這里是秦國地界,又有白起威勢在前,李牧怎么可能會給秦卒硬碰硬?
要知道這個夜里可是深的可怕,夜幕更是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以現(xiàn)在趙騎射手駐扎的地方,可不會輕易讓大梁城里的秦卒注意。
更別提李牧還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唯一有破綻的就是剛剛那拿著信陵君印信的使臣了。
這也是李牧現(xiàn)在心驚的原因。
“是秦卒。”
趙騎射手依舊沒有任何感情,似乎并沒有對此覺得驚愕。
“可出事了?”李牧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穩(wěn)住現(xiàn)在的陣地。
“秦卒可看清楚有多少?”
趙騎射手思考了一陣子,才緩緩的說道:“不到三萬,不足為懼。”
“三萬嗎?”李牧心中有了計較。
但也不是完全放心。有了前車之鑒,現(xiàn)在李牧也就要小心些許。
現(xiàn)在就要拖,只要拖到明天就知道那大梁城南方駐扎的兵卒到底是楚國的還是秦國的。
無論是哪一種,現(xiàn)在李牧都要做好萬全準備。
現(xiàn)在這里的十萬趙騎射手就可以說是趙國的國運了,這就是趙國現(xiàn)在的國祚。
只要這十萬趙騎射手沒了,趙國與亡國也就沒有任何區(qū)別了。
“傳令,拖住那三萬秦卒。”
不論是哪種計策,現(xiàn)在都要把那襲來的三萬秦卒給留下來。
……
蒙驁看著眼前的趙騎射手,只覺得打在那白骨上的兵戈有些震手。
原本就是見過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知道它們確實有些不凡,但也沒想到竟然會硬成這個模樣。
索性,與這群趙騎射手比起來,似乎秦卒更不像人。
除卻蒙驁帶著喊出了一聲“殺”以外,這群秦卒便不再出聲,只是殺伐著,把這群趙騎射手惡狠狠的釘在了地上。
這群趙騎射手,好似除了硬,便沒有別的優(yōu)點了。
不對!
蒙驁只是看了一眼,就瞬間明白了有哪里不對。
這群兵卒好像組織的太快了,猶如早就知道今日他蒙驁要領(lǐng)軍夜襲,現(xiàn)在的架勢,好一個甕中捉鱉。
天也是漸漸的亮了些許,遠處似乎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雞鳴,但除了周圍被釘在地上的趙騎射手以外,便沒了別的出路。
退路好似就這么被自己給鎖死了。
……
王龁一直都在等著。
雖說看不清楚遠處的廝殺,但剛剛那秦卒的咆哮還是聽了個真切。
也沒見那趙軍營地有燭火燃燒,一切好像就如同平常。
按理說要是打了起來,也該會放火示意,哪里會有現(xiàn)在的寂靜?
除卻剛剛那喊聲以外,便沒了動靜。
雖說對蒙驁還是有些信心,但這里是戰(zhàn)場,風云轉(zhuǎn)瞬就是一個大變化,誰也說不準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就算蒙驁出城格外的小心,還沒漏出一丁點的破綻,但誰又能保證那趙軍不知道呢?
要知道,領(lǐng)趙軍出征的可是李牧,雖說名聲不大,但能力還是出眾的。
最起碼王龁蒙驁二人都是清楚這個人確實是有能為的。
誰也說不準那李牧會不會提前知曉今日秦軍會有夜襲一事,會不會布下圈套,等著他們?nèi)ャ@。
“喔喔喔——”
一聲雞鳴聲緩緩響起,天邊依舊是帶著夜幕,但王龁知道現(xiàn)在應該去接應蒙驁了。
三萬兵卒去沖殺十萬兵卒,終歸還是太過于冒險。
更別提現(xiàn)在還極有可能里面有些圈套。
若不是約定好的,是這個時辰去接應,王龁說不準真的會提前接應。
不過戰(zhàn)場之中,守時才是最應該做的。
“起兵戈!出城!”
王龁并不需要像蒙驁那樣躲躲藏藏,他要的就是把所有人都喚起來。
既讓蒙驁知道他去接應,也要讓趙國知道,蒙驁是有援軍的。
更重要的是要引起楚卒的注意。
只有楚卒也出來了,等會王龁蒙驁二人才好從南方突圍,順勢入新鄭。
……
春申君自那聲喊殺起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但也覺得不大可能。
但現(xiàn)在王龁的一句“起兵戈”徹底是把他給震了出來。
若說之前那句喊殺還有可能是誘敵之策,但現(xiàn)在的這個恐怕就是真的要出城征伐。
“秦兵出了大梁?”
春申君看著底下的楚卒,就這么問道。
那楚卒也老實回答:“出了大抵兩萬兵卒,朝北方趙國駐地去了。”
“兩萬?”春申君揉了揉眉心,“可是看清楚了,確定是兩萬?”
“自君上下令之后,便一直都是死盯著,確實只有兩萬兵卒出去了。”
春申君因怕打草驚蛇,也沒讓這群兵卒離近看著,也就是剛剛王龁喊出了聲,不然也只是遠遠的觀望。
春申君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誰也說不準大梁城里是否還有兵卒存在。
現(xiàn)在是起兵攻城,還是去援助趙國陣地,這是個問題。
不過這只是一瞬間的猶豫。
比起計劃,趙國不值一提。更不用說僅僅兩萬秦卒又能翻起多少風浪。
若是那十萬趙騎射手擋不住這三萬秦卒,那帶著他們也就是累贅罷了。
“起兵,攻城。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要進了大梁城!”
……
李牧自然也是聽到了王龁的喊聲。
準確來說,并不是他聽到的,而是趙騎射手轉(zhuǎn)述給他的。
原本就只是困住了那三萬秦卒,畢竟誰也殺不死誰,也就只能困住了。
但如果現(xiàn)在還有援軍過來,恐怕李牧也不會多好過。
更別提大梁城南方那最少十萬兵卒還沒有動作,若是那兵卒都是秦軍,那李牧就只有跑這一個路子可以選了。
“秦兵援軍來了?”
李牧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揉著眉心了,現(xiàn)在他格外的煩躁。
信息的不對等是現(xiàn)在李牧最煩惱的問題,也是現(xiàn)在問題所在之處。
“來了,大抵是來了兩萬。”
趙騎射手也在蒙驁夜襲的時候就去大梁城外候著了,算是親眼看著王龁領(lǐng)兵出來。
“全是從大梁城里出來的。”
趙騎射手又補充了一句,讓李牧的心再次放了下來。
只要不是那南方的兵卒動手,那一切都還好說。
若是南方那自稱是楚國春申君的兵卒動了,只要不是朝李牧這奔襲而來,李牧就不會太慌。
若是春申君不蠢,也知道兩萬兵卒是不可能殺了這里的十萬趙騎射手。
現(xiàn)在攻城絕對比援助趙軍要有意義的多。
“拖住,一定要拖住。”李牧也不再有甚么顧忌,“將這五萬秦軍全部留在這里,一個都不準放走!”
……
蒙驁自然也是聽到了王龁的嚎叫,不過他現(xiàn)在一丁點都不想讓王龁過來。
現(xiàn)在周圍已經(jīng)被趙騎射手給圍了個滿當,全被釘在了地上,起也起不來,死也死不掉。
蒙驁既殺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殺不出來。
不過蒙驁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要知道大梁城南方可還是有二十萬駐扎的楚卒,還是春申君領(lǐng)兵。
只要不春申君看到大梁沒有守軍,絕對會第一時間奔襲過來,將他蒙驁與王龁一并圍死在這里。
五萬秦卒,還是太過于吃力了,與白起麾下那浩浩蕩蕩的兵卒比起來,還是弱了些許。
無論是氣勢還是戰(zhàn)斗力,這群秦卒都比在白起麾下要弱上不少。
“武安君到哪里了?”
蒙驁問著周圍的秦卒,他們都是白起麾下的,王龁那還有虎符在手,是能感受到王龁的位置的。
“已經(jīng)開始掃清周圍的趙騎射手了,應該不一會兒就能到這。”
秦卒就這么平淡的回答,絲毫沒有被圍著的慌亂。
畢竟他們終究是死人,是陰兵,理應不會再忌憚死亡。
“傳我將令,將這群狗娘肏的,全給某釘在一起!給某釘瓷實了!”
既然王龁來了,那蒙驁也就不再想著死戰(zhàn)。
只要把這群趙騎射手釘在一個地方,還是能空出些許縫隙的。
剛剛也不過是為了讓剩下的趙騎射手涌進來,才釘?shù)姆稚⒁恍?br />
不然真的釘?shù)臐M當了,那就真的出不去了。
……
王龁看著眼前被釘在地上的白骨,就知道為什么沒有看見蒙驁的影子了。
說到底還是被遮擋住了,恐怕也就是這個原因才沒有起火燒營。
不過現(xiàn)在既然來了,肯定得抓緊接應,趁著楚國營地薄弱,一舉越進新鄭。
現(xiàn)在雖說是有些賭了,但與其在城中等死,還不如出來搏上一搏。
“武安君,長安君說抓些緊,現(xiàn)在楚國大抵快要入城了。”
身旁秦卒恭敬的說著話。
這與對蒙驁是兩個面孔,恐怕是因為他王龁是白起曾經(jīng)的副將的緣故罷。
“知道了,快一些!再快一些!”王龁也知道楚卒入大梁城代表著什么,“把那些趙騎射手都釘在一起,別把路堵住了!”
……
李牧看著眼前的趙騎射手,臉已經(jīng)黑了下去。
“十萬,十萬兵卒,竟然奈何不了五萬秦軍?”
李牧雖說是讓這群趙騎射手拖住蒙驁王龁,可是卻沒有讓它們這么拖著。
被釘在地上確實堵了退路,但怎么看,怎么聽都不是甚么好法子。
“秦卒勢大,以一敵二而不落下風。”
趙騎射手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這也算是突然襲擊。
再說,現(xiàn)在是在趙國陣地,那五萬兵卒還是被圍了起來,怎么都不可能直接用騎兵沖鋒。
步戰(zhàn)還是打不過這些秦銳士,所以被釘在地上也沒多少丟人的地方。
更不用說他們已經(jīng)是死人了,并不在意臉面這種東西。
“罷了罷了!”李牧也是沒有法子,“只要拖住就行,不管甚么法子,只要拖住。”
拖住就代表贏了一半。
大梁城如此重要的位置,才安插了不到十萬的兵卒。
如此人和之下,還拿不下大梁城,也就是沒法子了。
……
“你是說大梁城沒有秦軍兵卒?”
春申君看著眼前的楚卒,眉心再一次皺了起來。
原本就推測大梁城里是不會玩有太多的兵卒,但也不會算到秦軍還沒有五萬。
“不對,大梁城里可有伙頭留下的器具?”
春申君只是思考一下,就瞬間知道里面不對勁。
他們能看見的,白起也一定看的見。
既然他們知道要搶大梁城,以求斷了秦卒的糧道,那又怎么可能不會加強防守?
“據(jù)痕跡來看,大抵有最少不到三個人。”
“三個?!”
春申君有些驚訝,但下一瞬間臉色就已經(jīng)難看了起來。
只有三個,還有兩萬兵卒出城,那就代表秦軍恐怕是不會需要糧草錙銖。
“趕緊放了大梁,去把那二萬秦卒圍起來,配合趙騎射手,全給留在那里!”
里面的道道春申君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但那又如何?
事已至此,還是只能拼死一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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