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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齊國風云起又落(求訂閱,求收藏)


  自打君王后薨了之后,齊國就沒有了原本該有的模樣。

  當初君王后還在的時候,齊敬王(齊王建)還有些許收斂,內相后勝也沒有如此囂張跋扈。

  現在不同了,君王后薨了兩三年了,現在的齊國到底還是落在了齊敬王的手里,落在了后勝的手里。

  “大王,那魏國使臣又來了。”后勝小心翼翼的說著,看著在寢宮池塘內釣魚的齊敬王,顯得頗為恭敬。

  他可是君王后胞弟,齊敬王親娘舅,可是一手給這位荒誕帝王帶大的人物。

  前幾日會盟的時候,就收了不少秦國的珍寶,不然齊哪里會給秦國這個面子?又怎么可能真的給了上供?

  不過就是秦國“獻”上來的,多少反些回去罷了。

  多少就是一個臉面的問題,現在齊國,不需要臉面。

  “可送些甚么東西嗎?”齊敬王看著脫桿的魚兒,微微皺了皺眉頭,才看著后勝問道,“若是送的東西不合孤的心意,也就沒有引進來的必要了。”

  “那使臣說是一奇珍物什,臣看著也是稀奇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大王的眼。”

  哪里就送一件?黃金雖說未送多少,但旁的物什可沒少送,這所謂的奇珍也不過就是里面的中等偏上罷了。

  說到底,他后勝也是能稱的上是權傾朝野的人物,雖說還要敬著這個外甥,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表面恭敬罷了。

  “舅父說是奇珍物什,那定然是稀奇的,且讓人拿上來,孤好生看看。”齊敬王笑著放下了魚竿,揮著手讓后勝快去取那物什。

  他是了解后勝的,既然后勝都覺得有趣,那定然是個稀奇的。

  到底是從小帶大的,齊敬王還是格外親近他這個親娘舅的,更別提也是后勝帶著他玩鬧。

  “諾。”后勝應了一聲,便從袖子里掏出了個手掌大小的青銅鳥出來。

  這鳥也沒多少稀奇的,只是把頭藏在翅膀底下,卻又單單只漏個嘴出來,翅膀也是半收半放,猶如要鳴叫一般。

  只是這種東西,也算不得稀奇,也稱不上好玩。

  齊敬王心中不喜,但終究是后勝保證過的,自然要聽他解釋。

  “孤不知道舅父所說的稀奇又稀奇在哪里?這物什要是舅父喜歡,孤這就令人給舅父送上一二十個把玩去。”

  后勝知道,齊敬王是不大喜歡這個東西,但是其他物什都被自己吞了,還給那魏國使臣夸下了海口,哪里有不成的道理。

  自然是將這物什舉了起來,恭敬的放在齊敬王面前,如此后勝才接著說道:“若是尋常的制品,當然稱不得稀奇。只是這物什是天生這般模樣,也沒人工雕琢。

  大王若是不信,可接過去細看兩眼,看臣到底有沒有哄騙大王。”

  言罷就恭敬的把這玩意又往前送了送,直接塞進了齊敬王的手里,讓他根本就沒法拒絕。

  也是起了興致,自然就多看了兩眼。

  這一看卻是不得了,只覺得這玩意與自己格外有緣,心中一下浮現出一句話語,險些就喊了出來。

  索性是忍了住,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理性給這位荒誕君王止了住。

  齊敬王輕咳一聲,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還是如常:“這物什確實沒有匠人雕琢,倒是不失稀奇的名號。

  既然魏國如此有誠意,便見見罷。勞煩舅父走上一遭,便言孤今日有事,明日便可接見那使臣,共商大計。”

  魏國前幾日就已經來過了一次,只是那時候愣頭青,甚么東西都未曾送過來。

  如此做派又怎么可能讓后勝說上好話,又怎么可能讓齊敬王愿意接見?

  秦國剛送來厚禮,會說又還回去一半,但得手的卻依舊豐盛。

  連遠在西方的秦國都如此做派,那時的秦國還是兵鋒尚利,兵戈將熄的頂尖存在,都這么給齊面子。

  現在魏國還打算空手套白羊又怎么可能成功?

  索性這次是學聰慧了,知道給東西了。

  既然開了竅,那便見上一見又有何妨?更別提這物什對齊敬王的吸引。

  若是真的起了好處,就算是起兵伐秦,又有甚么不可?

  后勝也沒覺察到齊敬王的異動,只是當齊敬王是見到稀奇東西,起了玩心。

  既然起了玩心,那剛剛話語也就是趕人用的。后勝自然聽得明白,也不會掃了這位君王的興致,告退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齊敬王又待了一會兒,手中死死的攥住那個青銅鳥,握的手心生疼。

  他釣魚的時候周圍是沒有婢女護衛看護,生怕驚擾了他的興致。剛剛闖進來的要不是后勝,隨便換一個人,恐怕都得下去喂魚。

  現在后勝也走了,也沒其他人敢進來了,齊敬王心中憋著的話語也就順勢而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青銅鳥猶如活了一般,緩慢的舒展著身子,直到頭顱完全露出,嘴巴完全張開。

  一道驚人的鳥鳴聲在齊敬王的耳邊響起,在他的腦海里回蕩,一直蕩進了他的內心。

  荒誕性子好似一下被打殺的干凈,齊敬王現在猶如變了一個人似的,顯得格外威嚴以及怪異。

  “這就是所謂的奪舍嗎?”一道不同于齊敬王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雄厚洪亮,完全沒有絲毫的虛弱之感。

  齊敬王的魂靈立在一邊,不,或者說是藏匿在那青銅鳥身上。

  現在的他,現在的齊敬王只能驚恐的看著眼前的“自己”,看著眼前的屬于他的身體。

  “叛逆小賊也配看老夫?”一聲怒斥,又好似細語輕嗔,直接給齊敬王的魂靈打的動蕩不堪。

  “老夫留下的國都,除了天子,哪個敢隨意剝奪?!哪個敢竄老夫后人的位置?!不知死活!”

  明明還是年輕的臉龐,卻顯得格外老勢,就如同一個真的老人立在這里一般。

  “看甚么看?!再看把你魂靈架在火上,好生灼烤一番!”那人又是一陣怒斥,顯得有些滑稽。

  但齊敬王笑不出來,自己的身體用著不屬于他的聲音,怒斥甚至在辱罵著他,這是一個甚么樣的景象,齊敬王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的他已經被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盯上了。

  齊敬王現在說不得話,只能老實的蜷縮在青銅鳥里的狹隘空間里,祈求著自己的不會死。

  君王后才沒幾年?他齊敬王的好日子還沒開始,哪里會容忍就像這樣沒了蹤影?

  “怎的,不服?”那人借著齊敬王的身體冷笑著,“你家先祖奪了我后輩的權勢,現在老夫奪了你的身體,也不過是物歸原主,順帶收了些許利息罷了。”

  似乎是不大想與這荒誕東西再聊上去了,只是一個翻手,那青銅鳥便沒了蹤影,取之而代的是一個玉簡。

  那玉簡又似詔書,中間又裹著一層絲綢,上面依稀可見些許的字樣。

  “這具身子,用著好生怪異,且來,且歸來!”

  “齊敬王”高呼了一聲,只見地面些許涌動,一塊又一塊的骨頭飛了出來,拼湊出了一個人形。

  “還是自己的舒服,還是自己的舒服。”

  “齊敬王”大笑了兩聲,便見這具身體猶如腐敗了一般,血肉筋骨緩緩的向眼前的白骨留了進去。

  再睜眼的時候,原本齊敬王的身軀早就成了白骨一堆。再看原先白骨所在的地方,卻是多了一個老者。

  這老者頗有仙風,像是天外來客,山野修士。

  但這副外表之下,卻掩蓋不住一股弒殺之氣,一股王者之風。

  老者往前踏了一步,輕輕揮手,那玉簡便飛躍而起,落在了老者手中。

  “大王,臣又有一稀罕……”

  突然門外一陣喧嘩,只聽得門響一聲,后勝就急沖沖的進來了,但是見到眼前景象,卻沒了話語可說。

  這老者后勝不認識,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見過。

  以后勝在齊國的閱歷與身份,這里能見到齊敬王的人物,哪個不得巴結他兩下。

  既然巴結,自然是認識的眼下這個面都沒見過,自然不是甚么好人。

  更別提老者腳下還踩著一副枯骨,那骨頭上還套著剛剛齊敬王穿著的衣服。

  雖說人的身體不可能腐敗這么快,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拾掇干凈,但事實就擺在了這里。

  齊敬王薨了,沒有一丁點血肉,沒有絲毫的筋骨,就這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躺在老者的腳下。

  此時此刻,后勝的心情原本是驚恐的,不然后半句話也不可能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但經過了些許的平靜,不該出現的興奮卻涌上了心頭。

  這陣子的權勢讓后勝已經有些留戀,剛剛見到齊敬王的尸骨,也不過是怕齊敬王薨了之后他也會被清算。

  只是想了些許,也就釋然了,甚至還興奮了起來。

  畢竟這陣子巴結他后勝的人,可比巴結齊敬王的要多,雖說心中有數,但一旦多了起來,多少是擺不正自己的身份。

  這是人之常情,更別提齊敬王還格外荒繆無度,外面朝務一并都扔給了后勝。

  后勝本就是權傾朝野,現在在頂上的人沒了,只要隱瞞著不報,他后勝又與齊王又能差多少呢?

  不過就是個名分的事情,只要權勢到了,要與不要,不過就是圖個好聽罷了。

  “你是誰?為何在大王寢宮?!”后勝雖說心中起了心思,但面上還是要做全一些。

  畢竟齊敬王的荒繆是他后勝帶出來的,多少是有著些許了解。若是這只不過是場惡作劇,只是齊敬王的玩心起了,那他的野心便藏不住了。

  現在一步一步的試探,還是必要的。謹慎一些,總是沒有過錯的。

  老者似乎是起了興致,看著這個敢怒吼著他的人物。

  已經多久沒有敢這么與他說話了?就算是當年周天子也得對他恭恭敬敬的,除卻那段時間,除卻他年輕的那段時間,還真的無人敢這么與他說話。

  “好小子,怎么與你祖宗說話的?!”老者雖認不得這是個甚么玩意,又是哪家貴族子弟,但作為先齊始祖,這齊貴族多多少少都得喊他一聲老祖。

  只是老者如此認為,后勝卻不這么想,現在他大抵是知道了,眼前骷髏估摸著就是齊敬王的,齊敬王大抵是真的薨了。

  不然,不然這老者哪里敢拿后勝祖宗開玩笑?就算是齊敬王,也沒敢如此說話。

  就算那位玩心起了,也不可能這么跟他后勝說話,就更別提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老不死的了。

  “好你個老不死的,敢如此與本相說話!”

  既然已經確定了齊敬王薨了,這又不是甚么所謂的玩笑,也就沒了再耗下去的心思。

  雖說王宮重地,臣子不得帶兵器,但他后勝是甚么人物?他可是齊敬王的親娘舅,可是一家人。

  這種禁令,與他后勝如浮云。

  “你這老東西,若是說不出在這的理由,便別怪本相給你戳幾個透明窟窿!”

  后勝拿著手中長劍,看著老者,心中的興奮愈來愈大。

  他絲毫沒有去思考會不會打不過這類的問題,他現在的內心已經快被野心占據。

  現在的后勝,只是想把這老者抓緊拿下,然后搜查一番,若是查不出齊敬王的身影,那……那以后這齊國便是要換一個姓氏了。

  “好小子,敢如此與祖宗說話!”老者怒極反笑,手中玉簡拋空,“禮樂若是沒有學好,那老夫就教教你!”

  只見一陣狂風大作,一塊斗大的石頭直接把后勝手中長劍打落。

  又是一陣大風起,瞬間把后勝卷了起來,離地足足有了一丈。

  狂風帶過來的冷意已經讓后勝有些清醒,剛剛那石頭砸過來的劇痛,更是讓后勝認清楚了自己,也認清楚了這位老者。

  也是,能在這么短時間把齊敬王剝的只剩白骨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會是普通的呢?

  “不敬,掌嘴!”

  老者只是吩咐了一句,天上的狂風伴著塵埃一并打在了后勝的臉上,直接把牙齒抽掉了一個。

  明明只是說了一句掌嘴,這狂風便如同人一般,真的惡狠狠的抽出去了一個巴掌。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只見后勝的臉都腫了起來,才聽到那老者的吩咐:“給他扔下來。”

  狂風不再迫害后勝的臉龐,只是如同松手一般,“啪”的一聲就把后勝砸在了地上。

  如此下來,后勝哪里還有桀驁的資本,自然是趕緊爬了起來,跪伏在地,惡狠狠的叩了幾個響頭,全然不管身上的劇痛。

  與劇痛相比,還是性命要重要幾分。

  “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祖宗,還請祖宗開恩,莫要傷了小人的性命。”

  后勝支支吾吾的說完,又是在地上磕著頭,生怕眼前老者一個不如意就給他砸死過去。

  老者嗤笑一聲,也沒多去怪罪,只是虛坐在空中,抬眼問道:“你是現在齊國相邦?”

  “小人只是貪了個便宜,才被選成了相邦……”后勝以為是這老者要認罪,趕忙又磕起了頭來,生怕惹了他不如意。

  “哼!出息!”老者又是一聲嗤笑,“這么說,你是個沒用的了?奸佞賊子,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說罷便是要把后勝再次卷起來,給活生生的摔死過去。

  這一下險些直接把后勝給嚇死了過去,也顧不得磕頭了,趕忙開口道:“有用!小人有用!”

  見風小了幾分,后勝才松了一口氣,底下的頭顱上,眼眸都快要蹦了出來。

  “這整個齊國上下都是小人在處理著朝政,整個齊國沒有不巴結小人的。若是祖宗想回來做大王,小人定然給祖宗辦妥當。”

  “呵!”老者冷笑了一聲,“可笑,老夫要拿回屬于老夫的東西,哪個不要命的敢有意義?”

  “是是是,是小人愚蠢,是小人該死,忘了這齊國本來就是祖宗的。”

  后勝險些被老者的冷笑嚇破了膽子,索性也沒有風兒卷動,才讓后勝沒有當場暴斃。

  “倒是個伶俐的,要是想活命也不是不能活。”老者有些興趣的看了一眼后勝,這才真正的正眼看了一下。

  就這一眼似乎就把后勝看了個通透。

  “奸佞的性子,老夫雖是不喜,但也知道,就你這種東西最是狠毒,也是能壓的住。

  若是想活命,便將呂尚回來的消息給這齊國傳個遍,就說老夫回來了,回來奪回自己的位置了。”

  后勝想都沒有想就應了下來,只是剛應下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呂尚?呂尚?!

  后勝驚恐的看著老者,看著這個自稱呂尚的家伙。

  他原本以為只是齊敬王的先輩顯靈,看齊敬王如此荒誕,才殺了自己執掌乾坤。

  哪里會想到是這位活了,是這位現在齊王室的仇人活了。

  “小人知道了,小人知道了。”后勝的頭又磕了起來,生怕惡了眼前的人物。

  “滾吧。”呂尚也沒有多少心情去管這個人是不是認出了他,對于他來說,他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就如同當初他輔佐周文王周武王的時候,天下人又怎么看他?

  是恭敬,還是懼怕?呂尚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過降世下來也是有著目的的。一是奪回權勢,二便是抵御秦國。

  且等著罷,我姜子牙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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