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獻祭,陳軒察覺(求收藏,求訂閱)
趙國王宮內燈火燒的正旺,若是沒有外面遍地的血跡,自然是一股盛世模樣。
現在整個邯鄲都是趙悼襄王的囊中之物,不少趙騎射手又被派向了四方,準備把趙國徹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燈火通明的寢宮之內只有趙悼襄王一個活人,其他都是白骨皚皚的趙騎射手。
其實說是白骨皚皚也是夸張了一些,若是仔細看,也是能看出這群兵卒的骨縫里長出了些許筋皮骨肉。
這與白日的時候是格外不同的。
白天的趙騎射手,如同被山間野狗啃食過似的,只有白骨,哪里能看的見筋骨肉?
原就是顯得格外可怖的趙騎射手,再添了這些筋骨肉后不僅沒變的耐看,反而顯得更加恐怖。
白骨說到底也只不過是光禿禿一枚,雖說剛看確實有些驚悚,但真的讓軍中廝殺漢們看一段時候,著實是沒甚么干系。
但這種帶著筋骨肉的就不同了。
那白骨模樣只不過是驚悚,這帶筋骨肉的除了恐怖,讓人看著惡心,也就沒有旁的觀感。
不過無論這群趙騎射手有多惡心人,趙悼襄王這一天內都沒讓他們離開自己半步。
說到底,現在在趙悼襄王心中,也就這群白骨,這群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東西,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李牧曲正二人終究是外人,說到底也不可能與他趙悼襄王一條心。
就算他們心中都是趙國,但那又如何?在趙悼襄王和趙國之間,他們既然不能毫不猶豫的選擇趙悼襄王,那趙悼襄王為何還要信任他們?
說到底就算趙武靈王死的凄慘,但那也是自己家祖宗,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坑了自己家的子孫。
這祖宗基業,說到底也是有趙武靈王打下來的一份,怎么著也不可能丟了。
此時的趙悼襄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本就是白凈的臉龐更是蒼白了幾分。
這功法是趙武靈王親自傳下來的,開頭那句“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就喚來這群戰無不勝的趙騎射手。
那底下還有這么多,若所有都讀懂,怕是整個天下也要臣服在趙國腳下,臣服在趙悼襄王的腳下。
不過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功法就只漏個第一句,除了這些東西,其他的都被灰蒙蒙的迷霧遮蓋住了。
也不知道在腦海里“看”了多久,趙悼襄王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蒼白的臉龐上寫滿了無力,本一個病癆鬼的模樣,卻沒一個敢嘲諷的。
或者說,這寢宮里沒一個活人,也沒一個能與趙悼襄王說話的人物。
“先武靈王,可憐一下您的子孫罷!”趙悼襄王如同悲鳴一樣在呼喚著,呼喚著這個游蕩在趙國的魂魄,“先武靈王,可憐一下您的基業罷!”
沒有人應他,也沒有鬼應他,立在一旁趙騎射手沒有感情似的直視著前方。
整個寢宮回蕩的只有趙悼襄王的聲音,這回聲似乎就是回應,在嘲諷著趙悼襄王不自量力。
本就是不知來頭給的物什,指不定包藏的是什么心思,可是在這個時候,趙悼襄王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他必須,也只能相信是趙武靈王顯靈,賜他功法,教他修行,再賞他無數趙騎射手,供他征伐四方。
這就足夠了,這也是趙悼襄王現在唯一能奢求的東西。
本就是個傀儡,現在好不容易翻身做了主,哪里還會想這么多?
燭火依舊再燃燒著,回聲好似還在這寢宮回蕩,唯一的變化就是趙悼襄王再次睡了過去。
這里是一個通白的空間,沒有天,沒有地,猶如湖泊一般,四處泛起漣漪。
趙悼襄王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一切——那是一個石臺,一個充斥著血色的石臺。
上面依稀用趙國文字刻著一句話:“獻祭。”
短短兩個,就比多少長的句子都要簡單易懂。
這石臺似乎是感受到了趙悼襄王的到來,周圍的漣漪再次泛起,與之而來的就是一團迷霧。
這迷霧與趙悼襄王腦海里功法上的迷霧一模一樣,而那開頭的一句話就在那石臺的地基上。
“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
明明已經讀過許多遍,甚至還見過了這等威勢,此刻的趙悼襄王,只想頂禮膜拜。
他知道,這是趙武靈王顯靈,這是先輩的指引。
三叩九拜大禮在這個不知道甚么地方的空間被趙悼襄王一個人做了個遍。
這是只有在祭祀天地,祭拜祖先的時候,趙悼襄王才會行的禮數。
他是整個趙國的王,誰又能讓他彎下去腰,俯的了首,叩的響頭呢?
也就是在這里,在這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他趙悼襄王才能這樣的不堪,才能這樣的卑微。
原本只是想茍活的心思已經沒了,已經徹底從趙悼襄王心中消失的一干二凈。
現在的他,現在的趙悼襄王,除了征伐,除了報仇,除了開疆拓土以外,還裝了許多許多的事情在心里,在腦海中。
這些東西都在趙悼襄王心中成型,在他的腦海里扎根。
他知道,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趙武靈王的庇護,除卻這些東西,他還是個傀儡。
現在虛禮都已經施了個遍,趙悼襄王也就沒有甚么顧忌,連滾帶爬的沖向那個石臺。
他知道,這就是趙武靈王給的指引,知道這就是他底牌增多的地方。
至于石臺上的獻祭,趙悼襄王并不放在眼里。
趙國雖是示弱,但也不是窮的甚么東西都拿不出來,至少還是能滿足所有祭祀的條件。
無論大小,都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只是,這石臺似乎有些不同,上面的獻祭底下還有一段小字,上面寫道:“王侯將相,天地珍寶,萬物精華。”
這里的東西都是極為好懂的,應該說都是趙悼襄王現在能弄到的東西,只是他并不知道這需要多少才能激活這個石臺。
但這里的時間并沒有給他充足,還沒等趙悼襄王思考,便是一陣眩暈感襲來,在睜眼的時候,就已經回了寢宮。
這寢宮與之前沒有兩樣,除卻多了一雙龍眸。
那是一雙怎么樣的眼眸啊!除卻陰冷,除卻威嚴以外,便沒有任何所謂的人性化在里面。
好似就這么一眼,趙悼襄王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索性,這龍眸如同虛影一般,一閃而逝。
縱然只是一閃而逝,也讓趙悼襄王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待到外面太陽初升,寢宮沒燭火燃燒殆盡,趙悼襄王才回過神,吩咐道:“將內府里的東西全給寡人拿過來。”
……
陳軒遠遠的望了一眼,這一眼望斷了時空,直接超過了他的【域】,直直的看向了邯鄲,看向了趙悼襄王。
原就是感受到不對,但因為要看護著嬴政,陳軒也就沒有仔細探究,現在已經傍晚,事情已經完了,自然就有余力探究其他東西。
不止趙國,甚至在西方,在他的【域】內,陳軒也感受到了些許不對。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趙國,在西方干擾著陳軒,讓他感到些許的不舒服。
但又有一種迷霧,或者說一種不清楚的東西在遮蓋著甚么,在阻攔著陳軒看清楚這些東西。
甚至不讓陳軒去想,去思考這股不對勁到底來自哪里,好似就是想讓陳軒下意識的去忽視這些異樣。
也是陳軒閑的無聊,嬴政又在修行,無人陪他說話,不然還真的發現不了這些東西。
不過,現在的陳軒是看了個清楚。
雖然還不明白西方的那些東西是什么,但邯鄲,趙國那里的東西,他是看了個通透。
那是一具白骨,或者說是一堆由白骨拼湊出來的兵卒。
這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時代能擁有的東西,也不是趙國可以出現的東西。
這是一種超凡的出現,更是一種危機的表現。
靈氣是被陳軒放了出來,甚至有不少已經飄到了秦國之外,飄到了其他的地方。
華夏大地,能人異士輩出,指不定哪篇老祖宗留下的經典便成了修行的功法。
但這絕不是那種東西出現在趙國的理由。
這才幾日,滿打滿算還沒有一年,還不足夠讓那群人物摸索出來這樣的東西。
既然摸索不出來,那就代表著有旁人插手,而這個人陳軒一定不會陌生。
畢竟,這個人還“養”著他,還給嬴政功法,讓嬴政拜托陳軒所謂的“掌控”之中。
現在這個人又在趙國掀起了漣漪,直接把這股超凡給了趙悼襄王,就不怕趙悼襄王暴斃嗎?
要知道獸甲雖然消散了,但是獸甲上的技能還都在陳軒的身上。甚至經過這幾年的沉淀,還強盛了不少。
最起碼,【受命于天】他陳軒可是在一年內能用兩次。
若真的讓趙國成了心腹大患,真的讓養著他的人將趙國養起來,那陳軒不介意將趙國打個稀碎。
既然在那個人最初觀念里是為了維護歷史,那就代表嬴政大抵是不會被取代。
雖然已經證實了現在的歷史具有許多的不確定性,但應該是不會輕易的換掉這個時代的主角。
趙國里的事情,陳軒大抵是知道了一二,也知道那恐怕就是那個人的手筆。
不過這極有可能是為了給嬴政統一增加難度,給那個人增添些許的趣味性。
碾壓局是很爽,但遠遠比不過逆風翻盤的暢快。
雖說這也不可能打成所謂的逆風,但對手如果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那贏了又有甚么意思?
說到底,諸國輸肯定是必然的,但期間真的就是橫推過去,多少會讓那個人疲乏。
多少得有點反抗啊。
這一點陳軒自然不會在意,那個人既然讓陳軒察覺到了意圖,雖說是做了遮掩,但也沒完全的遮蔽陳軒的感官,也是一種明示。
明示他不會輕易換掉陳軒,換掉嬴政,換掉秦國,換掉這個時代的主角。
趙國是這個模樣,但西方卻不是。
那里是氐人的居住之地,是與羌人接壤的地方,那些人都是秦先祖給趕過去的,都是大秦的附庸,也是大秦的敵人。
那里是陳軒的【域】籠罩的地方,按道理那里無論是有什么風吹草動,陳軒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現在不同,那里的景象都是一個模樣,都是風平浪靜,都是老老實實,氐人就只待在一個地方,每天重復著一樣的動作。
猶如錄制好的片子循環播放一般,無聊且無趣。
這也是那個人的遮掩,但這個遮掩力度似乎比趙國嚴謹許多,好似就怕陳軒發現一般。
這是個不大好的消息,也是讓陳軒提起了心思的消息。
畢竟,那里既然屬于他陳軒的【域】,就證明那里是屬于秦國的,是屬于這個時代主角的。
那個人是否是這樣想的,陳軒不大清楚,但按照那個人的想法,這大抵就是有可能發生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有就這種可能,那陳軒自然不可能不管不問,也不可能像以往一樣,單調的在【域】里掃上一眼就結束。
畢竟,那個人既然已經做了遮掩,陳軒就不可能在【域】里將遮掩的東西翻找出來。
甚至可以說,就算陳軒親自去了,也有可能發現不了甚么異樣。
若不是那個人偷了懶,將一個景象循環播放,陳軒還真的沒辦法發現。
甚至有可能在原地,就也是【域】里的模樣,重復,重復,再重復。
猶如循環播放的歌曲,聽多了很是乏味。
就算有這個可能,陳軒也得親自走上一趟,說不準就真的能發現甚么,說不準真的能將這股威脅壓死在萌芽之中。
趙國說到底也不可能有與秦國爭鋒的能力。
應該說就算諸國都有超凡顯現,也不可能與秦國爭奪一統的資格。
畢竟,靈氣的發源在秦國,華夏大地上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就在秦都咸陽。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諸國沒有任何勝算。
“政小子,明日你便自己歸咸陽罷。”陳軒看著正在修行的嬴政,見他沒有理會,也不管聽沒聽到,就這么說著:
“我有些事情,那渭水神跡也就作吧,等日后有機會再來。明日你即刻歸咸陽,今夜這渭水便可清澈,你不用多過問的。”
說罷,陳軒也不管嬴政聽沒聽到,便一個轉身,就沒了蹤影。
“走便走唄,還用與朕說?”嬴政看著眼前空蕩的寢宮,就這么說了一句,便又閉上了眼睛,再次修行了起來。
看樣子,是大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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