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林中大蟲(求收藏求票票)
這片山林里,一輛馬車在那走著,身旁看護著小二十位兵卒。
咸陽城的風波并沒有波及到嬴政這邊,此時他還在路上。
自打前日與王龁他們分了路子,便走的快了不止一點。
駕車的依舊是衛莊。
陳軒現在不在嬴政身邊,嬴政也不敢托大,還是把衛莊帶上了。
又怕途中無聊,也把李斯韓非二人一并帶了過來。
王龁到底還是不放心衛莊一人,令派了小二十人跟著,生怕哪個不長眼的冒犯了嬴政。
畢竟,這位在大秦的威勢已經如同天威一般,若是真的生了氣,受了冒犯,說不準就一塊天外隕石砸了下來。
馬車依舊在山林走著。
官道大抵是走膩了,且為了速度也就走了小道。
這小道靠著山,雖有些樹林,但因為戰火的原因,大抵是枯了好一部分,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凄涼。
再加上路邊的枯骨,顯得有些滲人。
不過,這并不是嬴政在意的問題,他現在只是想盡早歸咸陽。
在他離開咸陽的時候,嬴子楚身子便出了問題,現在他離咸陽近兩個月,咸陽城現在甚么模樣,誰也不知道。
倒是從陳軒急匆匆的回去,就知道,他父王嬴子楚,恐怕命不久矣。
雖然陳軒并未與他說些甚么,但是他也是能猜測些許東西的。
畢竟,除卻前些陣子戰爭紛亂的時候,陳軒離他而去以外,便再也沒有離他而去的事情。
畢竟,陳軒說過,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庇護著嬴政,庇護著嬴政成功登基,成功一統天下。
現在一路上雖沒有甚么危險,但陳軒若無旁的事情,是不可能離他而去。
而現在能把陳軒逼回咸陽的事情,恐怕就只有嬴子楚要薨的事情了吧。
嬴政不知道他現在是甚么心里,先是猜測的惶恐,到現在的平淡,似乎他并不反感嬴子楚薨,甚至還有些欣喜。
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用陳軒的話語來說,他嬴政的心性已經緩緩的向神性發展。
不為任何事情悲哀,不為任何事情憤怒,只跟著內心走,最終成為孤家寡人。
嬴政原本一直理解不了,一直不知道這種心性到底是甚么滋味,現在,大抵是明白了。
在陳軒為他造勢的那一刻起,這世界上便慢慢沒有能讓他在意的事情,也沒有與他同行的人物。
一切高于他的,都得死。
而現在,高于他的就只有他父王,嬴子楚。
除卻嬴子楚,便沒一個人可以壓制他,也沒一個人有資格去指點他,華陽太后也不行!
秦國縱然有太后當政的例子,但那是秦王弱小,無勢力的情況下,太后才會當政。
現在以嬴政的勢力加威勢,再加上他父王嬴子楚留的后手,就算華陽太后有這個心思,也不可能。
至于呂不韋,就更是個笑話,莫說咸陽半數貴族向著他,便是全向著他又有如何?
王龁早就敲打過,甚至以自身威勢壓的呂不韋的手,讓他伸不進軍中。
蒙驁也是一樣的意思,這二人算是軍中頂級,兩大巨頭,除非嬴子楚或者嬴政開口,不然呂不韋連個兵卒都安插不下。
而在秦,無軍中勢力支持,莫說造反,便是逼宮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呂不韋又有甚么資格去把持朝政,還是他嬴政的朝政?!
馬車依舊在行走著,速度不快不慢,大抵就如同行軍一般,穿梭在這片樹林之中。
李斯韓非二人一并在車中看著竹簡,那是嬴政交給他們的“朝務”,也算是一種別樣的考驗。
畢竟,紙上談兵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他雖然認同這二人的觀點,甚至折服在這二人的智慧之下,但,并不代表他就會這么直接用。
要知道,再好的刀,也得磨鋒利了,才好砍物什;握久了,才用的順手。
秦國國務與旁的國家還是有些許不太一樣,或者說,諸國國務處理的方式都不一樣。
那些朝務都是舊的事情,都是蔡澤用來給嬴政練手用的,都是從一堆破爛竹簡里翻出來的陳年舊事,大都是解決過的。
嬴政當時也是看了好一陣子,才在陳軒的幫助下給了不三不四的答案,現在就看他們二人會如何處理。
他二人并不知道秦國國情,雖有些耳聞,但終究都是傳言,聽得我的不真切,做不得數的。
這也就將這些事情的難度提高了不止一倍。
畢竟,拿著上冊的書去做下冊的試卷,終究是不太行的。
索性,還沒有到給答案的時候,便出了些許問題,或者說大問題。
“吁律律——!”
一直埋頭走路的黑馬似乎是受了驚,驚叫了起來,馬脖子使勁的往后仰著,前蹄不住的抬起又放下。
若不是衛莊壓著,恐怕這早就跑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吁律律——啾啾——!”
那馬的叫聲愈來愈凄涼,愈來愈悲壯。
馬車已經不走了,那黑馬就在原地打著轉,前蹄不住的抬起放下,似乎有甚么天敵在注視著他。
衛莊用力的拽著這黑馬,生怕它跑了出去。
這馬要是跑了,追回來便難了,那樣就只能委屈嬴政跟著他們一并走著,這是衛莊不可能同意的。
畢竟,天子焉能落地與凡人一并行走?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在衛莊身旁繞著。
自打這馬受驚了之后,他就感受到了這股威勢。
這股威勢格外的霸道,充滿著嗜血的味道,在衛莊的生涯里,就只有嬴政一人的威勢能壓這股威勢一頭。
不過,這股威勢卻是格外的奇怪,奇怪的不像人能擁有的。
如果說嬴政的威勢似天威浩蕩,那這股威勢就如同一只猛獸,窺探著萬物的猛獸。
“呼——”
一股風兒吹了過來,也吹動了圍在周圍的秦卒的心神。
一二十人把兵戈拿了出來,將馬車圍了個嚴實。
又出來一個兵卒,特地換下了衛莊,去壓著那匹受驚的馬兒,讓衛莊空出手來。
“衛莊,出事了?”
嬴政并沒有探出身子,就坐在馬車上問道。
李斯韓非二人也是知曉這馬車突然停下來是碰到了事,也不再問手中題目,扶著腰間的佩劍,護在了嬴政的周邊。
“天子且放心,只是路過了一頭猛獸罷了,很快便會無事。”
衛莊此時正聽著周圍的風聲,感受著那股若有若無威勢,自然不會有空去回嬴政的話。
回話的是當年蒙驁的副官,現領庶長的桓臺。
因蒙驁賞識,特地陪同嬴政一并來的安邑,也因為蒙驁的賞識,才會被王龁派來跟著嬴政。
嬴政自然是知道這個人,聽她說的不在意,也就沒了興趣,依舊看著手里的竹簡。
李斯韓非二人卻沒有放松警惕,應該說外面不放松,他們便不會放松。
“呼——”
又是一陣風聲吹過,這次算是露了腦袋,被衛莊抓住了尾巴。
那是一片從木,在風中搖曳著,似乎并沒有甚么不同。
但是,衛莊就死死的盯著那里,他從那里感受到了一股恐嚇感。
“嚇!”
一股明晃晃的眼睛陡然從那從木中閃了出來,明明天還在亮著,那眼睛卻顯得格外明亮。
而衛莊也看清了那雙眼睛,瞬間也知曉了來的是甚么東西。
那是一雙虎眸,來的是一只大蟲,還不是普通大蟲。
“小心。”
衛莊微微吐出了兩個字,便不再說話,因為那雙虎眸已經沒了蹤影,而那股威勢卻依舊纏繞著他。
“呼——”
又是一陣風起,這股風似乎正巧吹進了這群人的心里面,顯得涼颼颼的。
“來了!”
衛莊只覺得自己的精氣神一瞬間達到了頂峰,身上的氣息一瞬間就鎖準了那股威勢。
似閑庭漫步,就如同當時他刺殺嬴政一般,緩緩的走著,卻又移動的極快。
一只吊睛白額大蟲正巧撲了出來,如同撞上去一般,直愣愣的撞到了衛莊的劍上,撞到了泰阿之上。
“吼——!”
那大蟲也是精明,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對,微微轉了個身子,便錯了開去,落在了地上,盯著衛莊怒吼。
衛莊感受到了些許不同的味道,那是一股別樣的味道,換句話說便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有的味道。
那大蟲格外的龐大,最起碼比衛莊見過的大了不少。
而且身上血腥味極重,時時刻刻的給他一股壓迫感。
按理說,這等猛獸是最不可能襲擊人的,更不可能襲擊成群的人。
看這大蟲的毛色體型也不是甚么餓著的樣子。
如此,這大蟲的攻擊性子還這么強烈,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這大蟲食了人,并且不止一個,甚至迷戀上了人的味道。
不過,衛莊并不慌張。
若是只有他一人,他或許只有跑的份,但現在身后一二十個秦卒,還都是背著弓弩的秦卒,最不怕的就是山中野獸。
縱然,這只野獸有了靈,開了智,也逃不過一死。
一二十個秦卒并沒有被嚇住,戰場上的酷烈可比這大蟲可怖多了,他們連戰場都活著下來,更沒有理由怕這只大蟲。
隨著桓臺手勢動作,除卻壓著馬的兵卒外,其他兵卒瞬間就把架勢擺好,列陣抽弩,瞄向了那只大蟲。
“衛先生,且先下來,這大蟲交由我們便可!”
衛莊聽到桓臺的聲音,也不托大,就這么面對著那大蟲,緩緩的退了下來。
畢竟,他只是個刺客,一擊斃不了命,便沒了多少后手,要么逃,要么等死。
那大蟲就這么看著衛莊退去,也緩緩的往后退著,它已經感受到了危險,一股能殺了它的危險。
而這股危險,就是來自于那些拿著東西的“食物”!
“怎的?有大蟲不成?”
嬴政突然探出了身子,他剛剛在車架里聽到了野獸怒吼,一耳便聽出是個老虎的聲,
“且留了它,朕還缺件坐墊,正想要件虎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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