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剛露出一點白。


　　陳一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無法入睡。


　　腦海里一個小人不斷的在練習基礎劍招，一遍又一遍停不下來，到了最后甚至練起了殘缺的螳蛇劍法。


　　這是他曾經送外賣時偷學的一招半式，零零散散不成體系。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夢中修煉法嗎？”


　　他睜開眼，猛的坐起身來。


　　此時他再無一點睡意，一把掀開被子，拿起桌上的木劍，練習起夢中的殘缺版螳蛇劍法。


　　一抬手，他就意識到了夢中修煉是真的。


　　第一遍，他已經能完全復刻曾經記憶中看過的招式。


　　第二遍，他下意識結合自己對基礎劍招的理解，東拼西湊地填補上空缺的部分招式，一整套魔改的劍法被他創造出來。


　　“這……是殘缺魔改版本螳蛇劍法吧。”


　　他不知道胡亂修改后的劍法威力如何，但至少目前來看，能夠把其中的殺招順利的使用出來。


　　這讓他信心倍增，于是又反復練習了好幾遍，直到肚子呱呱叫了才停下。


　　修煉結束，他先去衛生間沖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然后才下樓。


　　此時，陳爸陳媽已經在等著他了，桌子上盛有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旁邊還放著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邊裝著學員報名費三萬元。


　　陳媽拿起信封塞到他兜里，又順手把扣子扣好，叮囑道：


　　“把錢先裝好，別等會忘記了。”


　　陳一鳴拉一張椅子在桌邊坐下，用筷子夾起熱乎乎的面條，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幾下就消滅掉一大碗面條。


　　陳爸看到他吃面的模樣，忍不住提醒道：


　　“吃慢點，人做事要穩重不要著急，等會測試時不用太在意得失，就算這次失敗了也沒什么關系，家里還沒到報名費都交不起的地步，下次重新來就好。”


　　陳一鳴見爸媽明顯對自己沒信心，頓時把喝到一半的面湯放下，拿起旁邊的木劍就要來一手展示給他們看看系統的力量。


　　陳媽趕緊制止了他的動作，拉住他的手：


　　“你爸就是不會說好話，別和他較真，你先別浪費力氣，把勁留到測試時候。”


　　陳一鳴心想著今天不露一手絕活，心底總有一口氣不順暢，爸媽永遠覺得自己在吹牛。


　　他直接拿起還沾著面湯的筷子，把筷子當成長劍，使出螳蛇劍法中不知道名字的螺旋形態殺招。


　　筷子尾部，頓時像加裝了推進器一樣，旋轉著射向家門口的大鐵門。


　　哐當！一聲巨響，震得鐵門來回晃蕩。


　　鐵門中央出現一個裂開的大洞，地上散落了一片木渣碎末，筷子掉在門邊其中的一半不見了。


　　陳爸陳媽被驚得一下站起來，陳一鳴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這威力堪比手槍子彈了，如果打在人身上怕是一擊斃命，還好門口沒有哪個倒霉鬼路過。


　　“這……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厲害了？”


　　陳媽腦子里嗡嗡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相信是他兒子做的。


　　她對兒子練武的印象，仍停留在和廣播體操差不多的蹩腳劍法上。


　　“鐵門被筷子直接扎破了，你們學校以前教的劍法那么厲害？”陳爸也是難以置信。


　　他見過的陳一鳴的朋友加上周圍鄰居的孩子，練武就和玩鬧似的，還不如直接拿一把錘子厲害。


　　“這會你們總該相信了吧。”


　　陳一鳴握緊拳頭強裝淡定，其實他也不知道會有這么大威力，本以為扎個印記就滿足了。


　　陳媽上前從洞口瞄了眼門外，洞口大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苦惱道：


　　“這可怎么辦，現在還有賣門的店鋪營業嗎，漏個這么大的洞，別人都可以從外面看到家里了。”


　　“……拿張紙貼上去。”


　　陳一鳴支支吾吾，頓時覺得不妙，情急之下竟然把家里的大門給弄壞了。


　　陳爸跟著走了上來，瞅了眼洞口，提議道：


　　“洞剛好在門中間，要不直接裝個貓眼，雖然有點別扭不好看，但總好過用白紙遮。”


　　……


　　初生的陽光照亮了昏暗的城中村小巷道。


　　“爸媽，我出門了。”


　　陳一鳴騎上自行車，沿著小巷道拐了幾個彎駛上主路。


　　從城中村的巷道到主路這一截，他被不少窺伺的目光盯著，不過大白天還沒人敢光明正大攔截。


　　他看到巷道不少拐角處，已經有難民搭起帳篷安家，鍋碗瓢盆俱全，一家人蜷縮在一個角落里。


　　難民不敢搭帳篷住在主路上，因為主路有城巡隊巡邏，被抓到會被趕出城市。


　　主路邊，每條街都有發放招工宣傳單的中介，招聘那些實在活不下去的人，拉到城外做搬運工和運輸工等高危險工作。


　　不過現在詢問者寥寥無幾，可能是戰爭剛開始，每家還有不少余糧，還沒到為了生存拼命的時候。


　　他一路騎行，路過城市公園廣場。


　　廣場正中央擺上了一長寬十多米的擂臺，上邊有一黃杉少女和一白衣少年正在比劍，周圍擠滿了圍觀的年輕人，現場還放起了音樂非常熱鬧。


　　這里是平時茶余飯后散步的地方，然而自從西邊開始打仗，已經沒什么人來公園了。


　　陳一鳴不免有些好奇，想著報名時間還很充裕，于是把車騎上廣場上去湊熱鬧。


　　有了昨夜夢中練劍的經歷，他對于偷學這事情越發感興趣，難得遇上公開比劍，他光明正大的看，學到多少是他的本事，加上他如今武學經驗非常匱乏，從未與他人實戰過，急需吸取別人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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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自行車停在一空曠處鎖好，保證時刻處在自己的視線中。


　　如今世道開始動亂，小偷比平時多很多，萬一碰到有小偷偷車，他能夠及時發現。


　　當他湊到擂臺邊時，恰好看到黃杉少女，手持一把碧綠長劍，施展一套虛實變幻的步法。


　　場中滿是黃綠相間的身影，一會出現在白衣少年后方，下一瞬出現在其側方，等到白衣少年轉身，又出現在其背后。


　　白衣少年被前后左右全方位打擊，只能橫劍防御，盡可能的預判黃杉少女的攻擊路線。


　　然而久守必失，黃杉少女抓住白衣少年一次腳步上的凌亂，趁其無法及時轉身之際，一劍打在其持劍手上，長劍瞬間脫手掉落在地。


　　白衣少年不死心還想換拳法繼續比試，但其拳法顯然遠遜與劍法，剛一抬手咽喉就被一碧綠長劍抵住不得動彈。


　　周圍的年輕人看到白衣少年落敗，一下爆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顯然黃杉少女人氣很高，周圍很多年輕人都是她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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