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碌到深夜。

　　戚妄回到家，已經接近零點。

　　三樓全黑，二樓戚琛的房間也沒有點燈。

　　拖著疲憊的身軀，自己去廚房里做了一份意面，拎著一罐酒坐在客廳里吃宵夜。

　　創業初期的確很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賺錢哪里有那么容易。

　　好在這段時間公司又招聘了幾個人，相對輕松一點。

　　林穗下午離開了。

　　他當時有些沉默，說不上是什么感受。

　　沒有和她結婚的欲望，心中卻有虧欠。

　　戚妄不得不承認，之前的那段荒唐的，在他看來所謂的愛情，已經耗光了他全部的情感。

　　因為造成的后果太慘烈。

　　他的愛情觀，大概率是出現了問題。

　　讓他對愛情產生了不自信。

　　懷疑自己是否能給一個女人帶來幸福。

　　林穗很好，他不能耽誤人家。

　　喝空了兩罐啤酒，整理好廚房，起身回房了。

　　明天還要繼續工作，哪里有時間讓他顧影自憐。

　　**

　　“很累？”戚檸發現戚妄的臉色不是很好。

　　揉揉酸疼的額角，戚妄搖頭，“我沒事。”

　　“今天你在家里休息吧，我替你去公司。”精神世界一片混沌，他的疲憊感太重。

　　自戚家毀滅后，檸檸一號和戚琛其實都沒什么實感。

　　戚檸一號當時腦子里還是裝滿了莊夢洲。

　　而戚琛年紀小，被戚妄保護的很好。

　　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要照顧侄子侄女。

　　同時還要面對那夫妻倆的舔狗騷擾。

　　能堅持那么久，已經不容易了。

　　為什么有很多人破產后，承受不住壓力而自殺。

　　難道是他們的承受能力太差？

　　歸根結底，還是創業的難度太高。

　　上層社會的蛋糕就那么大，多出一個人，就代表著從別人碗里搶奪。

　　其中的難度，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他們都沒有了繼續奮斗的勇氣和自信。

　　只留下毀滅一途。

　　戚妄從人人追捧敬重的戚四爺，落魄成一個雙腿殘疾的廢物。

　　還能咬牙堅持，已經很了不起了。

　　別看現在戚妄的公司瞧著沒什么風波。

　　無非就是不到時候。

　　等產品有了苗頭，無數的豺狼都會盯著他。

　　稍微有點縫隙，就能將他生吞活剝。

　　“你沒問題嗎？”戚妄更希望侄子侄女能過得快樂。

　　壓力堆到他一個人身上就可以了。

　　戚檸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過目不忘。”

　　“我不信。”戚琛小少爺搖頭。

　　之后跑到客廳里，從小書架上取出一本書，塞到戚檸手中。

　　“姐，你看，我考考你。”

　　娃兒的眼神里閃著光。

　　戚檸懶洋洋的將書飛快的翻了一遍，前后只有五秒鐘。

　　“考吧。”

　　“……”戚琛瞪大眼，“完啦？”

　　“不然呢？”

　　這個世界真的有過目不忘的天才，字面意義上的。

　　而戚檸的精神力如此強悍，足以碾壓全星盟。

　　何況是一個科技水平不足1級的藍星。

　　小少爺給戚檸看的是《周易全書》第一冊。

　　書，屬于戚老爺子的。

　　金色的硬質書封，高級感十足。

　　搬離戚家老宅后，戚妄把里面的東西都搬出來了。

　　戚琛翻開書，隨便找到了一個卦象。

　　“姐，謙卦第十五，寫的是什么。”

　　戚檸沒有絲毫的遲疑。

　　“艮下坤上謙，亨，君子有終。初六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六二……”

　　一字不漏。

　　莫說是戚琛，就連戚妄也好奇的湊過腦袋，看著書上的字。

　　果然一字不差。

　　戚琛繼續翻動，“第42頁，第11行。”

　　“小貞吉，大貞兇。”

　　“我就不信了。”小少爺不服氣的繼續翻找，“第162頁，最后一行是什么。”

　　“不事王侯。”戚檸依舊沒遲疑。

　　隨后，叔侄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考了十幾個。

　　令人驚駭的是，她的答案，無一出錯。

　　戚妄不認為戚檸背下了整本書，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算是一首很熟悉的古詩。

　　普通人在被單獨詢問某行某字的時候，也得在心里默念一遍。

　　她這完全是張嘴就來。

　　“檸檸，你說妄妄二號，會不會也和你這樣聰明？”

　　四爺實名羨慕了。

　　這個問題……

　　超綱了。

　　還有，什么妄妄二號，明明就是狗子二號。

　　一把年紀了，少女心太重了吧。

　　居然還“妄妄”。

　　唯獨小少爺此時一臉懵逼。

　　小叔和姐姐在交流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嗎？

　　他都不配知道的？

　　“這個是天生的。”戚檸無情的折斷了戚四爺的“少女夢”。

　　早飯過后，戚四爺毫無負擔的準備在家里偷懶。

　　至于養侄女侄子的“假大空”，暫且擱置兩天。

　　他是真的很累很累。

　　姐弟倆先后出門，四爺去樓上換掉身上的白襯衣西裝褲，穿著一套舒服的休閑裝離開家門。

　　先在小區里跑兩圈鍛煉一下身體。

　　最近經常熬夜，雖說也不會忘記鍛煉，到底還是有點精力不濟。

　　他可得活的長長久久的，要把戚家重新立起來，看著檸檸結婚，看著琛琛娶媳婦。

　　百年戚家，可不能在他手里斷了。

　　**

　　戚檸這邊來到公司，不久前接到戚妄電話的助理迎了上來。

　　“戚小姐。”

　　“都準備好了？”她抬腳走進辦公室。

　　她不知道別人的辦公室怎么樣，但是戚妄這個老板的辦公室，著實有些寒磣。

　　總面積也就二十平左右，一面還有個很大的文件柜。

　　再加上桌椅，以及一個很小的待客區，瞧著極為逼仄。

　　沒辦法，都是為了節儉。

　　明年大概率就要搬到寬敞的辦公樓了，現在是能省就省。

　　不比從前了。

　　“您要的資料都已經整理好了。”助理姓叢，獵頭公司給介紹過來的，工作經驗豐富。

　　“我先看看，之后有事再交代你，麻煩叢助理給我泡杯茶，不需要太濃。”

　　叢助理點頭，轉身離開了。

　　技術方面，自然有公司的十幾位員工埋頭苦干。

　　像他們這類的工種，幾乎都是996。

　　現在是創業初期，加班熬夜是在所難免的。

　　有時候為了一個BUG，他們都能睡在單位里。

　　戚琛這邊給開的薪水很高，為了錢，這些人也愿意加班。

　　尤其是幾個新招聘的大學畢業生，能力不錯，戚琛也給了一個很高的價格。

　　－－－－－－題外話－－－－－－

　　戚四爺：誰還沒有個少女夢呢。

　　戚檸：喊自己“妄妄”是一種什么體驗。

　　戚四爺：……

　　還有一更，稍稍晚點。八點半之前肯定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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