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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純粹的惡


  這些女人中,被折辱時間最久的長達(dá)數(shù)年,最短的也有數(shù)月。
  這次能夠離開甚至回家,心里激動的同時也有些忐忑。
  仔細(xì)的洗漱過后,找了干凈的衣服換上,隨后去后備倉內(nèi)各自取了營養(yǎng)液帶著,隨即到了裝備倉和戚檸匯合。
  她淡淡掃視一眼,“出發(fā)吧。”
  眾人坐上逃生飛船,戚檸留在后邊。
  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漂浮在星海中的煉獄,一艘艘小型的逃生飛船如光一般,急速向遠(yuǎn)處飛射而去。
  “轟隆——”
  一股強(qiáng)烈的震動余波傳蕩開,那艘象征著罪與惡的星海堡壘,徹底化為碎屑。
  這一路起碼要航行半月有余,戚檸有足夠的時間休息。
  她沒打算返回垃圾星,之后想去別的地方看看,比如帝星。
  婆婆不在了,垃圾星對她也沒有了歸屬感,如今星際廣袤,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給戚檸駕駛逃生船的是一個金發(fā)女人,名字叫米拉。
  戚檸對米拉的身份和過去沒興趣,話不多。
  至于米拉,可能是剛剛逃生,心里還有些難以置信的后怕,情緒緊張時,話難免就多。
  不到半天時間,就把自己的身世給說的一干二凈。
  米拉出身于帝星,家庭條件屬于小富,學(xué)藝術(shù)的,性格屬于浪漫型。
  她之前是去普斯星系做交換生,兩年前交換生期滿,她搭乘飛船返回帝星,結(jié)果遭遇了費(fèi)爾馬海盜的洗劫。
  之前穿上有數(shù)百名女性,到如今活下來的不是二十名,其余的全部被折磨死了。
  有的干脆無法忍受屈辱,選擇了自我了斷。
  說到最后,米拉幾乎是淚流滿面。
  星際時代,人類該有的自私、傲慢等等仍舊存在,不過對于女性被羞辱這種情況,普遍是寬容對待的。
  畢竟人類的體能和精神力,不是依據(jù)性別定義的。
  現(xiàn)如今,星盟軍團(tuán)內(nèi)的女性戰(zhàn)士的數(shù)量不算多,卻也絕對不少。
  就連元老會中也有三名女性元老。
  星盟中幾乎看不到所謂的男女對立,女性懷孕也是可以做選擇的,想自己妊娠或者是體外培育都可以。
  也是因此,女性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戚檸側(cè)眸看著外面,夜空在很遠(yuǎn)的地方看是非常美的,猶如一片閃著光芒的海。
  可只有身處其中,才知道并非如此,反而特別的黑。
  其他的逃生船都在周圍,還能看到飛行時的亮光,再往遠(yuǎn)處看,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期間有逃生船脫離隊伍,飛往了別的方向,最終只有兩艘逃生船結(jié)伴飛行。
  “這里面之前有專門去帝星游玩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現(xiàn)在只想回家和父母在一起。”
  米拉道。
  她其實心里是害怕的,害怕戚檸。
  雖說沒有真正看到戚檸殺人,可臨行前海盜船上的那一幕,還是刺激了米拉等人的神經(jīng)。
  所過之處,遍地染血的尸體,尤其是到了最后邊的區(qū)域,所有的尸體都沒有了透露,胸口位置也被炸出了拳頭大的血洞。
  這些女孩子哪里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如果不是回家的念頭支撐著她們的理智,恐怕早就被嚇瘋了。
  米拉盡力的討好著戚檸,生怕對方一個不悅,自己也會被處理掉。
  “前面就是帝星港了。”
  戚檸看到前方傳來的亮光,一顆黑灰色的星球浮現(xiàn)在前方。
  隨著飛船的臨近,米拉整個人的情緒也變得高亢起來。
  一艘小型的逃生船靠近星港,沒有停靠代碼,很快就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看到他們,情緒緊繃著半個月之久的米拉瞬間癱軟在地。
  一名女性員工把米拉和戚檸帶到辦公室。
  “哪里來的?”
  米拉精神萎靡的道:“我是帝星美院的學(xué)生,之前去普斯星進(jìn)行了為期一年的交換學(xué)習(xí),返回帝星的途中,飛船被費(fèi)爾馬海盜劫持。”
  工作人員一聽這個名字,頓時大吃一驚,“怎么逃出來的?”
  而在外邊的人也已經(jīng)向上級進(jìn)行了匯報。
  戚檸在帝星是“黑戶”。
  她對星盟并無好感,只看到這群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周圍無數(shù)的星系全部摧殘成了垃圾星,可見一斑。
  至于說星盟會將廢棄的營養(yǎng)液拋到垃圾星,算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對于這點,戚檸不認(rèn)同。
  垃圾星的人本身就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卻還要承受著廢棄營養(yǎng)液帶來的基因鏈破壞的后果,她的婆婆就是因為這種病癥死亡的。
  再者說,垃圾星在被傾倒垃圾之前,可不叫垃圾星。
  后來星宿上的富人或者是有能力的人相繼遷走了,余下的普通人就成了垃圾。
  星盟如今的繁榮,是建立在無數(shù)人的鮮血枯骨之上的。
  如果星盟沒有將K175號行星作為垃圾星,那里的人照舊可以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甚至可以自己種植糧食,養(yǎng)活自己。
  而不是在他們做出那種惡行之后,還要把自己標(biāo)榜為好人,讓那些垃圾感恩戴德。
  某些偏遠(yuǎn)星球是如何被定義為垃圾星的?
  前提是星球上沒有了任何有價值的資源。
  可是資源都哪里去了呢?
  想想也知道被誰給取走了。
  星盟搶走了原住民的所有資源,又將他們的星系定位垃圾場,真不要臉。
  看到一個個工作人員精神抖擻,衣著干凈光鮮的模樣,戚檸嗤之以鼻。
  骨子里比那群垃圾更臟。
  等米拉的父母趕到時,看到瘦弱萎靡的女兒,抱著她泣不成聲。
  至于他們想和戚檸聊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不見了。
  調(diào)取附近的監(jiān)控,卻沒有任何蹤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上邊來人和米拉進(jìn)行談話,當(dāng)?shù)弥M(fèi)爾馬海盜已經(jīng)徹底消失,還是被一個女人干掉的,幾位警員表示難以置信。
  不過,米拉駕駛的逃生船的確有費(fèi)爾馬的標(biāo)志,這點是做不得假的。
  他們讓米拉描繪一下戚檸的長相,米拉也在盡力回憶,卻詫異的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相貌在自己的腦海中變得特別模糊。
  明明還記得,卻忘記了長相,只曉得對方很漂亮。
  得不到明確的答案,這邊將米拉送到醫(yī)院,米拉的父母則是全程陪同。
  **
  戚檸在帝星人生地不熟,轉(zhuǎn)悠了兩天一無所獲。
  之后反倒是被人騙到了酒吧陪酒。
  “哈倫,哪里找來的小姑娘。”
  正在調(diào)酒的男人看著戚檸身邊的男人。
  哈倫端著酒杯,笑道:“意外碰到的,沒有親人,還是黑戶,正緊工作肯定找不到。”
  調(diào)酒師似乎有些意外,“這年頭還有黑戶?別是從別的星球偷渡來的吧?”
  哈倫湊上前,壓低聲音,“別管是不是偷渡來的,咱們這里是三不管地帶,要不要?”
  “要,為什么不要。”調(diào)酒師挑眉,興味盎然的看著戚檸,“這么好看的女人可不多見。”
  說罷,將一杯紫色的雞尾酒放到她面前,指了指酒吧中間位置。
  “把這杯酒給那位客人送去。”
  “……”戚檸眨眨眼,沒動。
  哈倫解釋道:“你在這里的工作有兩點,一是幫著客人送酒,二是有人想讓你陪著喝酒你也不能拒絕,當(dāng)然信用點是很高的,遇到大方的客人,有可能給小費(fèi)。”
  “小費(fèi)懂嗎?”哈倫道。
  戚檸搖頭。
  哈倫挫敗的抹了一把連,“小費(fèi)也是信用點,如果我對你的表現(xiàn)滿意,就會給你一兩百個信用點,這里每天工作時間從下午的四點一直到凌晨四點,能得到兩百信用點,能拿到多少錢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去吧,把酒給那位客人送去。”
  聽到有錢可以拿,戚檸起身端著雞尾酒走向中間。
  對面的高臺上,幾個穿著暴露的貓女正在跳著熱舞,酒吧內(nèi)的音樂聲火爆熱辣。
  放眼望去,能看到很多的男女在這里墮落放縱。
  經(jīng)過一個卡座,兩個富貴閃閃的女人正在逗弄一個狗耳少年。
  少年長得唇紅齒白,兩只雪白的耳朵垂在頭頂,眼眶還泛著春情,落在某些有掌控欲的人眼里,會生出一種破壞欲。
  來到帝星不過兩三日,她就看到了各種從未見過的物種。
  像剛才的那位狗耳少年,以及在臺上跳著熱舞的貓女,都是獸人族。
  “……”將紫色的雞尾酒放到男人面前。
  客人抬頭看了一眼戚檸,本是隨便一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是個白嫩漂亮的小姑娘。
  尤其是眼神,平靜的好似兩汪清潭,清澈……干凈?
  能來酒吧享樂的,八成都是帶著別樣的心思。
  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不等戚檸離開,男人伸手勾住她纖細(xì)的腰身,直接把人拽到自己腿上坐下。
  戚檸好看的眉微微一擰,仰頭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撒手!”
  這邊的幾個男人似乎并未聽到戚檸的拒絕,只是因為眼前的一幕發(fā)出看好戲的笑聲。
  抱住戚檸的男人卻聽到了,壓根沒當(dāng)做一回事。
  反倒是曖昧的在她細(xì)腰上捏了幾下,眼底有欲望浮現(xiàn)。
  如果現(xiàn)在的她還在垃圾星,可能會接受被當(dāng)做工具的命運(yùn)。
  現(xiàn)在她有保護(hù)自己的能力了,自然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誰勉強(qiáng)自己,誰就得死。
  抬手,一個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在周圍幾個人驚駭?shù)难凵窭铮ё∑輽幍哪腥耍X袋瞬間轉(zhuǎn)了一圈。
  血跡順著唇角流下。
  站起身,低頭看著當(dāng)場死亡的男人,抓起他的胳膊,拖著人往酒吧外面走。
  等人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尖叫聲才從背后響起。
  而戚檸打開酒吧的門,甩手將人扔了出去。
  再回頭,酒吧內(nèi)的音樂聲依舊,喊叫聲卻此起彼伏。
  “你對客人做了什么?”
  調(diào)酒師的怒吼聲響起。
  戚檸不明所以,“沒做什么。”
  “老板,人死了。”保安從外面進(jìn)來,沖著調(diào)酒師搖搖頭。
  調(diào)酒師的臉色當(dāng)時就黑了,隨后白了,黑白交替,怒不可遏。
  “把她給我抓起來。”
  雖說他的就把屬于三不管地帶,可來往這里的人卻很極端。
  要么是豪富,好么就是地下世界的大佬,畢竟消費(fèi)極高,一般人可進(jìn)不來。
  很快,幾位看場子的保鏢沖上來。
  他們都沒有把戚檸當(dāng)做一回事,本以為手到擒來。
  卻不想所有靠近的人,都被一柄閃著微光的匕首,當(dāng)場貫胸而亡。
  走出幾步遠(yuǎn)的調(diào)酒師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回過頭的功夫,他手底下的五六名小弟已經(jīng)掛了。
  戚檸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跡,眼神帶著不解,“抓我做什么?”
  調(diào)酒師:“……”
  至于把戚檸帶到就把的哈倫,此時干脆躲在吧臺里面,蹲下身,力求讓自己隱匿起來,免得被殃及池魚。
  “你殺了我最重要的客人。”調(diào)酒師忍著驚訝,讓自己盡力做到氣定神閑。
  卻不料,戚檸微微歪頭,“殺了就殺了,有什么問題嗎?”
  “殺人是犯法的。”調(diào)酒師覺得自己面前的少女,可能是個傻子。
  “犯法?”她抹掉手背上的血點,“什么法?”
  “星盟律法,惡意殺人判處死刑。”
  戚檸咧開嘴,露出整齊白皙的牙齒,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傻眼。
  “星盟律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是星盟的人。”
  抬腳將眼前的死人踹出去,就看到那重達(dá)兩百斤的男人直接被踹飛,落到幾十米外的墻壁上,嵌入其中。
  對面卡座中的幾個人頓時尖叫著躲開。
  “是那個男人先摸我的,我給過他機(jī)會,讓他撒手他沒答應(yīng),所以我打死他有什么問題?”明明說的話是如此的狂妄,眼神卻平靜的好似在闡述真理,“我婆婆告訴我,人只需要為自己負(fù)責(zé)就可以,他不聽話,是已經(jīng)做好了死亡的準(zhǔn)備,這不是犯法。”
  “……”他媽的,這是哪里跑出來的神經(jīng)病。
  調(diào)酒師心肝兒都在顫抖,“不想陪酒,你來我這里干什么。”
  “陪酒啊。”戚檸真的無法理解,“那人又沒說還得被別人摸。如果知道,我不會來的。”
  被暗搓搓點名的哈倫頭皮發(fā)麻。
  小心翼翼的探出頭,見好友正用吃人的眼神盯著自己,趕忙辯解道:“我以為她懂的。”
  戚檸:“你為什么要這么以為?”
  “……”哈倫想找一個不疼且痛快的死法,而不是被戚檸“靈魂拷問”。
  調(diào)酒師咬牙切齒的看向戚檸,“你知道自己殺死的是誰嗎?”
  “他摸了我,是誰不重要,反正都要死。”戚檸就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他是蘭格家族的二公子,你就等著蘭格家族的報復(fù)吧。”
  戚檸卻一臉為難。
  就在調(diào)酒師準(zhǔn)備狂笑之時,就聽戚檸問道:“去哪里等?”
  剛要溢出喉嚨的笑聲堵在嗓子里,差點憋死。
  氣急攻心,忘記了戚檸剛才的殘暴。
  調(diào)酒師怒吼道:“我管你去哪里等,反正別連累我。”
  戚檸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調(diào)酒師的后頸皮。
  溫軟的手貼在他的后頸,調(diào)酒師全身泛起雞皮疙瘩,戰(zhàn)栗不止。
  “我不等,你帶我去蘭格家族,我先報復(fù)他們。”
  周圍的人集體懵逼。
  他們想問問戚檸,到底是多厚的臉皮,在殺了人家二公子后,還得跑上門去報復(fù)人家。
  調(diào)酒師覺得戚檸就是個瘋子。
  就在此時,一道稍顯尖銳的笑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一位身穿藍(lán)色西裝,膚色慘白的男子,正笑瞇瞇的盯著戚檸。
  “我知道!”對方站起身,徐緩走到戚檸面前,“我?guī)闳ァ!?
  “走吧。”既然有人帶路,戚檸隨即把調(diào)酒師扔到一旁。
  在場有人認(rèn)識這個男人,調(diào)酒師就是其一。
  “……”
  剛要開口說話,男人猛然回頭,視線冷冽的盯著他。
  調(diào)酒師好似被死神攥住了喉嚨一般,發(fā)出刺耳的“嗬嗬”聲。
  **
  蘭格家族。
  就在幾分鐘前,漢斯接到了電話,他的兒子被人在酒吧殺死了。
  漢斯有五個兒子,其中二兒子算不得最得寵的,可他對每個兒子都不差。
  聽到這個消息,漢斯當(dāng)場震怒,派人下去調(diào)查對方的身份。
  幾分鐘后,電話再次響起,殺死兒子的兇手此時正要來蘭格家族進(jìn)行報復(fù)。
  漢斯的三觀好似被一瞬間打碎。
  報復(fù)?
  誰要報復(fù)?
  報復(fù)誰?
  兇手殺了他的兒子,居然還要上門來報復(fù)?
  而此時的戚檸坐在男人的車內(nèi),正在高空飛速行駛。
  “放松些!”病弱男子聲音很溫柔。
  戚檸目視前方:“人要時刻保持警惕。”
  “我不會傷害你的。”男人笑。
  “你會不會傷害我,沒必要告訴我。”戚檸無法理解,“反正我要?dú)⑷酥埃隙ú粫嬖V他。”
  男人:“……”
  這小姑娘真的非常奇怪。
  似乎什么都懂,卻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我叫老鬼,你叫什么?”
  “戚檸!”
  約么行駛了半個小時,車子在蘭格家族前停下。
  老鬼趴在駕駛座,笑道:“我在門口等你,你自己沒問題吧?”
  “是沒有問題,你為什么要等我?”
  “干了一輩子壞事,突然想做一件好事,我看你對很多事情并不熟悉,所以想教教你,不收錢。”
  戚檸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卻有疑問。
  “你想教我,難道還想收錢?又不是我求著你。”
  老鬼沒忍住,單手按在腹部,笑的停不下來。
  “對,你沒求我。”
  看到戚檸一本正經(jīng)的走向蘭格家族的大宅,老鬼唇角的笑容許久沒有平復(fù)。
  他有種直覺,這個女人在某種意義上,是純粹的。
  惡的純粹。
  同時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樣的生活環(huán)境,造就出這樣性格的女人。
  前后不到十分鐘,戚檸從里面出來,手里還牽著一條狗。
  打開車門,坐上車,毛色雪白的狗被她塞到后座。
  “都?xì)⒘耍俊?
  “嗯!”
  “一個沒留?”
  “留了,它。”
  老鬼勾起唇角,駕駛車子離開。
  “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
  在他們離開半小時后,星盟警署來到蘭格家族,一進(jìn)門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蘭格家族尚且留在別墅中的人,上到早已賦閑的蘭格老太爺,下到不滿周歲的孩子,以及家中的仆傭,包括七八只寵物,無一活口。
  調(diào)查周邊的監(jiān)控,所有的監(jiān)控全部壞掉。
  根據(jù)相關(guān)人員分析檢測,所有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全部都是承受不住某種精神力量而崩潰的。
  并非可以損毀。
  這消息在內(nèi)部一經(jīng)公布,很快引起了震動。
  非刻意的情況下,很難做到將全部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同時損毀,除非是兇手的精神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恐怖的程度。
  之后的調(diào)查,蘭格家二公子在酒吧被一個女孩子殺死,調(diào)取酒吧攝像頭后,只看到了模糊的影像,即便有專業(yè)人士的幫助,仍舊調(diào)取不出清晰的面容,進(jìn)展陷入僵持。
  老鬼這邊,接下來帶著戚檸在帝都周邊閑逛,其間的所有支出全部是老鬼負(fù)擔(dān)。
  最搞笑的是,老鬼只知道她的名字,對于她的出身和背景,一無所獲。
  天真,可以打敗一切,包括黑魔法。
  幾天后,她終于想起要和米拉去要錢。
  老鬼幫著戚檸調(diào)查到了米拉的身份信息,隨后載著人出發(fā)了。
  將自己所知的消息告訴警署后,米拉就被父母接回去了。
  因為身體遭受到了強(qiáng)烈的摧殘,這些日子她都在家里休養(yǎng),等養(yǎng)好之后再去學(xué)校報到。
  戚檸上門時,米拉正在客廳里追劇。
  “是你?”看到她,米拉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倒不是想賴賬,只是單純的懼怕。
  老鬼跟在戚檸身后,進(jìn)門后打量對方的家。
  這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而米拉家里有四口人,父母和兄妹。
  家庭條件相對還是很不錯的,至少達(dá)到了中上游水準(zhǔn),畢竟普通人可是學(xué)不起藝術(shù)的。
  在如今飛速發(fā)展的星盟,藝術(shù)是屬于有錢人的,窮人沒資格觸碰。
  老鬼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在看到戚檸后,身體肌肉處于全程緊繃狀態(tài)。
  “你準(zhǔn)備給我多少錢。”
  戚檸直接開門見山。
  米拉:“……”
  按照社會常態(tài),難道剛見面不應(yīng)該寒暄一下的嗎?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你想要多少?”
  戚檸微微瞇起眼,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氣。
  米拉險些嚇得心臟病發(fā)作。
  老鬼扭頭掩唇憋笑,隨后清了清嗓子,“你應(yīng)該問她,她的這條命值多少錢。”
  米拉:“……”
  本以為戚檸一個魔鬼就夠可怕的了,沒想到又來了一個。
  “你的命值多少錢,就給我多少。”戚檸覺得這個定價很合理。
  米拉茫然的看著兩人,久久無法回答。
  她覺得自己的生命是無價的。
  只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總不能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她吧?
  星盟沒有兒子繼承家產(chǎn)的思維觀念,可有錢總比沒錢好。
  最終,米拉撥通了父母的電話,這件事要等他們回來才能決定。
  得知救助自己女兒的人出現(xiàn),米拉的父母趕忙返回家中。
  一進(jìn)門,聽說這位是來要錢的,兩人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你想要多少錢?”米拉父親問道。
  戚檸皺眉:“我想要多少你們都給?”
  對面三人沉默。
  “所以,一直問有什么意思?趕緊給,我還有事呢。”
  說罷,看向米拉:“不給也可以,不過她的命我得帶走。”
  這一句話,徹底嚇傻了米拉一家人。
  “不,你不可以。”米拉母親抱著女兒連連搖頭。
  戚檸表示奇怪:“為什么不可以?我救她們,是因為她們說會給我錢,如果我拿不到錢,她的命就還是我的,我會處理掉。”
  “你這是挾恩圖報。”米拉父親憤怒了。
  “有什么問題嗎?”戚檸反問,“我又不認(rèn)識她,沒有好處,我憑什么救她。”
  “我們都是人類,應(yīng)該守望相助,我們很感激你救了米拉,可是你這樣讓我們難以接受。”米拉父親力求和戚檸講道理。
  “我為什么要讓你們接受?”這也太奇怪了吧,“快點。”
  米拉父母很顯然,被戚檸刺激的不輕。
  戚檸看向米拉:“你們想死嗎?”
  當(dāng)日發(fā)生在費(fèi)爾馬號上的慘狀,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米拉抱著母親,尖叫大喊:“爸媽,快點給她錢……”
  看到女兒精神幾乎陷入癲狂的狀態(tài),米拉母親心疼壞了。
  不管如何,母女倆催促這米拉父親把錢給了戚檸。
  “五十萬……”
  老鬼看到這,笑的玩味:“能玩得起醫(yī)術(shù)的,家里最差也有五百萬的存款,你們女兒的命就值這點錢?”
  戚檸看過去:“很少?”
  “嗯,少了!”老鬼肯定的點頭,“四百萬信用點,少一個都不行。”
  “……”米拉父親臉色一黑,“你們這是敲詐。”
  瞳孔中映射出對方惱怒的樣子,戚檸眼神里的平靜逐漸淡化。
  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不要了,下一家。”
  老鬼笑瞇瞇的聳肩,跟著戚檸走出去。
  兩人剛進(jìn)入車子內(nèi),這座別墅瞬間爆炸,滔天的煙霧和火光,驚動了周圍的人。
  老鬼駕駛車子離開,“你真是壞透了。”
  “為什么?”她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當(dāng)初可是這群女人主動說要給錢的,現(xiàn)在卻和她討價還價,她把對方的命重新收回來,怎么能算壞。
  這是交易。
  第二家。
  剛進(jìn)門,不能戚檸開口,老鬼便先給對方打了一劑預(yù)防針。
  “干脆些,上一家和她討價還價,結(jié)果他們的房子炸了,死了三個人。”
  這家人本來也想著能少付出點,礙于老鬼的話,乖乖的把錢給了。
  不多也不少,家里所有財產(chǎn)的三分之二。
  說是買一條命,實際上是一家人的性命。
  老鬼似乎找到了樂趣,之后的幾家如法炮制,最終戚檸的終端賬戶里,多出了近三千萬信用點。
  終端還是老鬼以特殊途徑幫她弄來的。
  日后,終端就是戚檸的身份證明。
  戚檸看著虛擬屏上的數(shù)字,道:“這些錢能買什么?”
  “能買一套好的別墅,你有地方住嗎?”
  戚檸點頭,又搖頭。
  在垃圾星有地方住的,帝星沒有。
  老鬼沒說什么,帶著戚檸去了位于帝星西南位置的一片區(qū)域。
  他把戚檸帶到了一棟超奢華的摩天大樓里,這里是周邊區(qū)域最好的酒店。
  進(jìn)門后,一位工作人員小跑上前,對著他的態(tài)度分外小心和諂媚。
  “鬼爺,您來了。”
  “嗯,給她安排一套最好的房間,常住。”
  對方二話沒說,痛快的答應(yīng)下來。
  很快,戚檸被帶到了頂樓下邊一層的房間。
  房間很大,臥室里面有專屬衣帽間和辦公區(qū)域,同時還有很大的洗手間。
  外面是寬敞明亮的客廳,附帶獨(dú)立的吧臺,里面存放著各種酒水。
  腳下是雪白的地毯,戚檸踩上去,留下了一排臟兮兮的腳印。
  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員一個字都不敢說,能被鬼爺親自安排過來的人,身份就沒有不邪乎的。
  此時的老鬼去了大樓中間層,這里是酒店主人的區(qū)域。
  很快,隨著他的到來,一個穿著雪白浴袍的男人,端著兩支高腳杯走出來。
  男人身高腿長,體型纖細(xì),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披散在后背,眼角還帶著一顆淚痣。
  對方五官明艷,瞳孔猶如金色的琥珀,赤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
  “你怎么有空過來。”
  看到老鬼,對方姿態(tài)優(yōu)雅的在沙發(fā)上坐下,翹著腿,高貴驕矜。
  “送人來你酒店住著。”輕抿一口紅酒,老鬼坐在沙發(fā)扶手上,“讓你手里的人別去招惹她,好好伺候著就行。”
  男人撩眉,風(fēng)情萬種,“你情人?”
  “不是!”老鬼無視對方的揶揄,“提醒你,是因為對方太壞。”
  “哦,有多壞?”
  老鬼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殺人需要理由嗎?”
  男人抿著粉唇,感受著馥郁的酒香在唇齒間散開,“也許吧。”
  “她對生命沒有任何的概念。”老鬼斂眉輕笑,“或者說,沒有半點敬畏之心,比我們腳下的泥土,別無二致。”
  “是嘛!”
  “蔑視生命的人,偶爾會有愧疚感,偶爾會覺得無趣,總歸做不到心如止水,她能。”
  聽老鬼的話,男人對戚檸不免產(chǎn)生了好奇心。
  “那你還敢沾染?”
  老鬼沒忍住,哈哈大笑,“她是屬于我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日后你自然會知道的。”
  沒在這里停留太久,喝完余下的紅酒,起身離開。
  “要走?”
  “嗯,還有實驗。”老鬼,也被稱為地下世界的鬼醫(yī)。
  奢華的房門閉合,男人靠在沙發(fā)里,看著前方,視線沒有焦距。
  下一刻,頭頂竄起兩只耳朵,銀白色的。
  他是一只半獸人,雪豹形態(tài)。
  因為是私生子的關(guān)系,父親那邊的人對他很是不喜,之后陰差陽錯,成了這里的人。
  許久之后,他去換了一套衣服,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也被束成馬尾,走出房間,直奔頂樓。
  戚檸在這里住了數(shù)日,每天早上都能吃到真正的食物。
  不得不說,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味道,比起營養(yǎng)液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絲毫不知道,因為做下的殺戮,星盟警署早已將戚檸列為通緝犯。
  雖說這個通緝犯有些不太靠譜,畢竟并未發(fā)布戚檸本人的高清照片。
  如此,就算有人想拿到懸賞,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住了幾日后,戚檸覺得在這里沒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恢復(fù)自由身,她并不想被困在酒店里。
  “你知道哪里能買到別墅嗎?”工作人員出現(xiàn),戚檸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穿著白襯衫的兔耳男***生愣了一下,“網(wǎng)絡(luò)上有專門的房屋中轉(zhuǎn)網(wǎng)站,上面有很多的選擇。”
  戚檸讓人進(jìn)來,“你找給我看看。”
  兔耳男進(jìn)來,將早餐放到戚檸面前,他則是走到室內(nèi)的光腦前,讓其找出房屋的網(wǎng)站。
  “尊敬的客人,這里所有的設(shè)備都是語音操作的,如果您有需要,只管吩咐就可以。”
  這還真是……有意思。
  戚檸嘗試著讓光腦找出別墅,很快,一副巨大的虛擬屏幕出現(xiàn)在眼前。
  兔耳男將虛擬屏上的別墅放大縮小,甚至還能看到別墅內(nèi)部。
  他交給戚檸如何操作,等她能夠自己操作后,才悄聲退了出去。
  星網(wǎng)上的別墅價位都不低,有的幾十萬,有的數(shù)百萬,有的上千萬甚至上億。
  這邊正看著,她的終端有信息傳來。
  打開終端,老鬼的臉出現(xiàn)在小型的虛擬屏上。
  “你想買別墅?”
  戚檸眨眨眼沒有回答。
  老鬼笑道:“我是聽酒店工作人員說的,如果想買的話,我這邊有幾套合適的推薦給你,星網(wǎng)上的別墅雖說是正規(guī)渠道,不過地段都是在星盟的明面管理之下。你可能不知道,在那種地方需要嚴(yán)格遵循星盟律法生存,你不適合。”
  戚檸沉默片刻,“我可能不怕他們。”
  “人外有人,你是很厲害,可是我相信比你厲害的大有人在,為了你的生活質(zhì)量,我還是建議你在這邊買房子。畢竟,你也不想住進(jìn)去后,被人天天上門打擾吧?”
  戚檸一想,似乎很有道理。
  見她似乎放棄了在星網(wǎng)購房的打算,老鬼表示很快就來接她。
  半小時后,老鬼駕車出現(xiàn)在酒店門前。
  白蒼從樓上看到他的車,不多時接了一個女孩離開,心中了然。
  **
  “這顆行星是帝星,帝星西南方向,管理松散,像我們這類人幾乎都在這片區(qū)域生活。雖說星盟聯(lián)邦那邊對這里也是恨的咬牙切齒,不過多次派人過來整頓,都無功而返,時間久了,這里就成了獨(dú)立于帝星之外的第二世界,也被很多人成為地下世界。”
  老鬼駕駛車子行駛在高空,“是不是覺得地下世界應(yīng)該在地底下?”
  戚檸沉默,她沒這么覺得。
  老鬼繼續(xù)道:“地下世界,代表著黑暗,當(dāng)然這個黑暗是針對星盟聯(lián)邦說的,我是醫(yī)生,以后身體出現(xiàn)任何問題,可以找我。”
  “基因鏈崩潰也可以?”戚檸問道。
  老鬼嘖聲,“目前不可以。”
  他被同行稱之為邪惡醫(yī)生,但是星盟還有很多人表示對他的醫(yī)術(shù)是敬佩的。
  只是老鬼知道自己,他這輩子就始終致力于突破基因鏈崩潰的癥狀研究中,可以稱得上對醫(yī)學(xué)的重癥狂熱患者,為了能夠突破這個被稱之為人類無法治愈的絕癥,他手底下斷絕了無數(shù)人的性命。
  醫(yī)學(xué)的突破,是需要犧牲的。
  他覺得完全能夠理解,可惜星盟醫(yī)學(xué)會覺得他是惡魔,并對他進(jìn)行了全方位的取締與譴責(zé)。
  沒辦法,為了能繼續(xù)做研究,老鬼放棄了所有高光身份,來到了西南。
  “我給你看的那套別墅很大,是白蒼的房產(chǎn)。哦,你住的酒店,老板就是白蒼,他在西南可以說是富得流油。”
  大約飛行了小二十分鐘,車子緩緩降落在草坪圍繞著的停車場內(nèi)。
  “怎么樣?”老鬼帶著人下車往別墅方向走,“這片草坪比別墅本身都值錢,帝星可是很少看到綠意的。”
  低頭看著綠油油的植物,戚檸也覺得新奇。
  的確,至少在垃圾星,一年四季看不到什么植物。
  帝星也是如此。
  如今很多星球似乎都很難有植物生長了。
  從太空俯瞰帝星,都是黑灰色的,當(dāng)然還有藍(lán)色,那是大海。
  “價錢我?guī)湍阏労昧耍磺f信用點,余下的兩千萬夠你用很久了。”
  “智能管家要不要?這個不需要花錢,我?guī)湍闳e人那邊帶幾個過來。”
  “地下世界幾乎沒有正常人,惡徒隨處可見,變態(tài)同樣有很多。”
  “不過,在外人眼里被稱之為變態(tài)的,智商都不低。”
  比如他。
  推開別墅的門,一股淡淡的清香竄入鼻翼。
  “里面還噴的熏香。”老鬼嗤之以鼻。
  那只死豹子真是娘娘腔。
  房子很漂亮,至少在戚檸看來是如此。
  四面都是透徹的玻璃,沒有漏風(fēng),地面也沒有塵土沙粒。
  臥室的床很大,鋪的黑色的床單,大大的落地窗,一陣風(fēng)吹進(jìn)來,輕薄的灰色窗簾飄蕩著。
  遠(yuǎn)處是噴泉,還有各種虛擬花卉。
  “能吃到真正的食物嗎?”戚檸問道。
  “能,不過特別昂貴,從很久以前,帝星的條件就不怎么適合植物的生長了。”
  戚檸看著外面的草坪,“能長草,怎么就不能種菜?”
  “這種草叫波麗麗草,對環(huán)境的要求極低,即便是在污染很嚴(yán)重的地方,偶爾也能看到,目前星盟主要的美觀植被,波麗麗草是首選。”
  意思很明顯,這種草很頑強(qiáng),而其他的植物相對要嬌嫩,養(yǎng)不活。
  “當(dāng)然,想吃的話還是有的,需要從特殊渠道購買。現(xiàn)如今真正的鮮活食物,都被星盟掌控,定量投放,多是供應(yīng)那些頂級家族,咱們這邊基本惦記不上。”
  “地質(zhì)學(xué)家和植物學(xué)家的脾性相對都是溫和平淡的,且在星盟地位很高,他們是不會淪落到西南的。偶然在這邊看到綠色蔬菜,只能說明星盟有人被搶劫了。”
  這是科技發(fā)展走到極致后,換來的代價。
  戚檸不想聽了。
  老鬼揣著褲袋,笑道:“在酒店吃過了?”
  “嗯!”
  “那恐怕也是專供給你這位客人了,其他的人可沒這個待遇。”
  戚檸不再想其他的,讓老鬼取走了一千萬信用點,她便準(zhǔn)備在這里住下了。
  客廳里,老鬼聯(lián)系了一個人。
  對方是一個高顴骨,眼窩凹陷的女人,還有一張血紅的大嘴。
  “地下世界一等一的設(shè)計師,在星盟也有無數(shù)的追捧者,讓她給你做些衣服。”
  老鬼舉起終端,讓對面的人通過感應(yīng)取走了戚檸的數(shù)據(jù)。
  “你自己看著吧,我去給你準(zhǔn)備一下。”
  老鬼離開了,戚檸走到客廳沙發(fā)坐下,靜靜的看著窗外。
  暖陽透過玻璃,灑下破碎的光,斑駁落在身上,一切似乎都平靜的不像話。
  老鬼驅(qū)車趕往下一個地方。
  至于為何要對戚檸如此上心,肯定是有目的的。
  比如,他想弄明白,為何戚檸能夠憑空凝聚出武器。
  這絕非是單兵可以做到的。
  因為武器可以隨時凝聚且隨時消失,只能是精神力強(qiáng)者的特征。
  之前他見過很多精神力強(qiáng)者,也對很多人做過研究。
  3S級的精神系做不到這點,要么她的精神力發(fā)生了變異,要么對方已經(jīng)達(dá)到了無數(shù)人為止追求的4S級別。
  不管哪一點,都讓老鬼興奮的全身顫抖。
  若非戚檸的性格太多隨性,老鬼早就把人給擄走了。
  在看到戚檸對待生命時的態(tài)度,他想著先把人給哄住了,再徐徐圖之。
  萬一在抓捕時有一點的意外,他都有可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實驗沒有完成,他哪里肯死。
  “洛星湖!”
  沖進(jìn)一棟巨大的建筑物內(nèi),老鬼長驅(qū)直入,在建筑物最深處見到了一個冷冰冰的男人。
  對方循聲看過來,眼神猶如覆蓋著厚厚的堅冰。
  “給我來幾臺管家。”
  洛星湖收回視線,繼續(xù)低頭忙碌。
  老鬼沒有煩他,自動給對方轉(zhuǎn)賬,隨后去找人提了三臺智能管家,同時還從這里帶走了一輛車。
  **
  老鬼的態(tài)度,很快在地下世界傳開。
  畢竟這位可是以“瘋狂醫(yī)生”聞名的人物,除了對做研究有著極致的熱忱外,對其他人從來都沒多少興趣。
  此時居然圍繞著一個女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本身就不可思議。
  很快,幾個地下世界的頭目聚集在了一起。
  別看現(xiàn)在能坐在一起聊天,可背地里相互之間沒少盼著對方死。
  “老鬼是不是瘋了。”
  “他還以生命藥劑為代價,從我這里要走了一套別墅。”白蒼道。
  “哦喲,手筆夠大的。”生命藥劑可是很珍貴的,服用后起碼能延壽五十年壽命。
  當(dāng)然服用是有條件的,須得在你自身生命即將抵達(dá)盡頭時才有用,那時候能夠讓你衰老的細(xì)胞重新煥發(fā)生機(jī)。
  如果正常期間服用,只會成為普通的營養(yǎng)品。
  誰都覺得自己面對死亡時,可以從容面對。
  那只是你還沒有感受到死亡對你的召喚。
  真到了生命盡頭,對生存的渴望,超越一切。
  就比如得了基因鏈崩壞,誰都知道這是絕癥,可有幾個人在得知生病后可以痛快自我了斷的,還不是花費(fèi)高昂的代價續(xù)命。
  哪怕將要承受極大且痛苦的折磨。
  “老鬼這個人,只會對研究對象感興趣,不意外的話,那個女人的未來會很慘。”
  “他說那個女人是純粹的惡人,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白蒼慢悠悠的道。
  一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食指上帶著一枚樸素的戒指,手指修長好看,好似漫畫手。
  “在場的,哪一位不是無利不起早的。”
  這話倒是真的。
  “洛星湖那家伙沒來?”
  “誰在乎。”
  “瘸子不也沒來嘛。”
  “那家伙前段時間氣呼呼的走了。”
  “又找到仇家了?”
  “瘸子的仇家是最多的吧?當(dāng)初被打斷腿,他把人隔著十萬八千里遠(yuǎn)的親戚都弄死了。”
  “是我,我也弄。”
  “不是,都沒人通知黑爺?shù)膯幔俊?
  “來了,想讓黑爺解剖?”老黑推開門進(jìn)來,手里還拎著兩個大袋子。
  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
  “都在討論我呢吧?”
  “知道就趕緊說說,你別不是找到真愛了?”
  老黑冷笑:“當(dāng)我和花娘似的,到處找真愛?那可是最好的試驗品。”
  “能幫你突破基因鏈崩潰?”
  “不好說。”老黑嘆口氣,“我懷疑她要么是精神力變異,要么是4S級的精神力。”
  “……”現(xiàn)場因老鬼的話,陷入死寂。
  許久,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你瘋了?4S級,她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地下勢力連鍋端了。”
  “唉,花娘先別激動,這不是還沒確定嘛。而且4S級,星盟都沒有,怎么可能那么巧就被老鬼遇到。”
  “你他媽閉嘴,誰說星盟沒有。”花娘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帶著煞氣,“第一軍團(tuán)的軍團(tuán)長時硯,讓你吃了?”
  “還真是!”白蒼散漫點頭,“聽說前段時間進(jìn)入長老會了。”
  這下別說是花娘,就連老鬼都驚呆了。
  “消息可靠?”黑衣男問道。
  “怎么,連你都沒得到消息?”白蒼看向黑衣男。
  黑衣男搖頭。
  “消息確鑿無疑,他是自皇室退出權(quán)力中心近萬年來,最年輕的長老候選人。再加上其恐怖的,凌駕于星盟之上的4S級實力,恐怕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最年輕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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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好幾十個幣的交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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