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首勝
紹山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開始他確實輕視江魚,沒有盡全力,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用上了自己的最強一招,可這家伙,手段之多,是生憑所遇對手中,無出其右!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此刻已經(jīng)完全被江魚反客為主,那些靈力枷鎖上更是有難以抵御的詭異吞噬之力,正有條不紊地消磨巨劍的威勢,這樣下去,自己必定要落敗!接而更為憤怒,嘶喝一聲,竟從口中吐出一口心血,落在巨劍之上,化成千萬條血紅絲線,在劍身上游走。
巨劍立即發(fā)出震徹天地的劍鳴,氣勢又漲幾寸,接連斬斷數(shù)條靈力枷鎖,壓得江魚兩只腳深深陷入地下,至沒到膝蓋!
轟隆隆…轟隆隆…
大地終于扛不住這霸道的力量,以江魚為點,向四周裂開幾道深溝!
但,僅此而已!
伏靈陣內(nèi)的靈力枷鎖,斬之不盡,殺之不絕,紹山心頭血的能量,也漸被磨滅殆盡,巨劍上層層劍氣不斷流逝,最終露出了那把藍色長劍的本體,與默情針鋒相對。
看似普通的默情,此時古樸漆黑的筆身上,流轉(zhuǎn)著道道赤紅的光華,一紅一黑相得益彰。
光幕前觀戰(zhàn)的眾人,看著這把原先并不出彩的黑色筆狀靈器,眼神漸漸火熱,誰都知道江魚的靈力修為處于下風,雖然仰仗兩個靈陣的幫助,擋住了巨劍的攻擊,但正面迎擊巨劍的,還是這支不知名的黑筆。能以弱勝強,足夠說明這支黑筆的品階,不低于紹山手中的那把藍色長劍,甚至要更高!
而有許多人認識,紹山引以為豪的藍色長劍,是一柄貨真價實的玄階上品的靈器!
一對比,就能推斷出,江魚的這支黑筆,恐怕至少是一件地階靈器!整個元極大陸,人們的認知中,天階靈器,就那么幾個,都被實力一等一的強者掌握著,所以地階靈器就成了他們可以夢寐的神器,可即便是地階,也是少之又少,每一柄現(xiàn)世,都要引出無數(shù)爭端,現(xiàn)在他們竟然從一個破障境的小修士手里,看到一把,這…著實令人艷羨!
江魚瞇眼看著氣勢已經(jīng)大不如前的紹山,臉上閃過一絲決然,一手舉著默情,另一只手高高揚起,然后重重拍在默情的末端,“給我破!”默情烏光陡然變得凌厲,筆身往前猛地一探!
哐…
藍色長劍,抵不住浩瀚之力,自劍尖開始,道道裂紋向后延伸,碎成片片碎屑!
噗…
紹山仰天吐出一口濃血,身子倒飛出去,摔在地上,氣息瞬間萎靡下去,看著一地的長劍碎片,他似是已經(jīng)瘋魔,一個勁地重復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江魚手持默情,立于一片狼藉之中,宛如天神下凡,俯視著他,“如何?還要繼續(xù)嗎?”
“不可能!”紹山突地青筋暴露,雙眼冒火看向江魚,嘴角又有血流出,辛苦煉化溫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玄階上品靈器,竟轟然破碎,這猶如斬他雙臂,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這個結(jié)果!
江魚卻在他的眼角,看到一抹淡淡的綠色,神情為之一滯,又確認一遍,確實沒有看錯,忍不住上前一步,想提醒紹山。
卻被紹山的一聲厲喝給止住,“你別過來!”紹山的臉色浮上一層詭異的綠色,更多的鮮血從他口中吐出,“今日之仇,來日定當十倍奉還!”留下一句狠話,便催動殘余的靈力,托著重傷之軀,消失在江魚視野內(nèi)。
江魚并沒有追擊,剛才一戰(zhàn),已經(jīng)耗了他九成的靈力,若是再追擊,那紹山魚死網(wǎng)破,自己恐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在這暗淵之中,保全戰(zhàn)斗力,才是最重要的。再者江魚有信心,能擊敗他第一次,就不懼他第二次!且靈器被毀,這紹山已經(jīng)是檣櫓之末,即便遁走,短短三天之內(nèi),絕不可能完全恢復,威脅并不大。
最關(guān)鍵的是,江魚剛才已經(jīng)覺察到紹山的體內(nèi),有不少暗淵的亡靈之氣,剛才他眼角的綠色便是證明,想是因為專心與江魚對戰(zhàn),又身受重傷,被鉆了空子,“希望他能自己發(fā)覺,不要被這亡靈之氣完全占據(jù)”江魚默默道,他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剛才出于道義,想提醒紹山,卻被對方斷然拒絕,那就隨他去吧…
隨著紹山的狼狽遁走,這暗淵之中風雷閣與凌云宗年輕一輩弟子的首戰(zhàn),落下帷幕,出人意料的是,竟以江魚的勝利為終。這狠狠地打了不看好凌云宗的人的臉。
光幕前,鴉雀無聲,無論哪一方勢力,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光幕內(nèi)那個因為激烈戰(zhàn)斗,留下的滿目瘡痍,和傲然挺立其中的江魚。
沒有人會猜到是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即使有極少數(shù)人,對江魚充滿信心,那也只認為他會在紹山手下全身而退,可不敢指望他能勝過紹山…
“江師弟威武!”有凌云宗弟子,難以抑制心中的驚異與崇拜,高聲喊了一句,“凌云宗威武!”又有弟子應(yīng)和,然后應(yīng)援之聲,漸漸連成一片,所有觀戰(zhàn)的凌云宗眾人,無不滿臉激動,江魚這一戰(zhàn),無疑是給他們打了一計強心劑,此前的忐忑不安頃刻間蕩然無存!包括幾位首座,都暗暗捏捏了拳頭,心中暗爽,同時對仍是一副風輕云淡模樣的鐘正梁,不禁升起幾絲佩服,他似乎一直篤定他的弟子會贏!有這樣的弟子,棋石峰何愁不興?
林寶愣愣地看著兇威還未完全散去的江魚,兩只小眼里的不可思議,緩慢轉(zhuǎn)換成無數(shù)的金錢,爆了一句粗口“我*,師弟,我發(fā)了!”想起先前自己押了一把江魚,本來以為徹底打水漂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祁天道的臉上,凝重地幾乎能滴出水來,紹山的失利,即便是他,也未能預料。白哲在旁邊咳了一聲,“祁兄,我這弟子如何?”祁天道聞言,只覺腹內(nèi)有一股兇氣直沖腦門,好在他道行深厚,生生忍住暴走的沖動,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很好!”接著手一揮,那個光幕砰地消失…
眾人見此,紛紛交頭接耳,投向風雷閣的眼光中,盡是調(diào)侃,低聲交談的言語間,也都是嘲笑之意,身為渡劫境強者,祁天道怎么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看不到他們在看什么,體內(nèi)的那股惡氣,又開始作祟,只好眼觀鼻,鼻觀心,不去計較,才勉強平復下來…
等江魚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天色已經(jīng)全黑,黑夜下的暗淵,更顯死寂,卻談不上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地表上,有一層薄薄的綠光,仔細一看,竟是那無窮無盡的亡靈之氣,在夜晚閃著詭異的熒光。
經(jīng)過剛才與紹山一戰(zhàn),江魚的底氣有了前無所有的充足,放開手腳,大步流星,繼續(xù)往暗淵深處進發(fā)。
不知走了多遠,江魚突然頓住腳步,疑惑地看向身側(cè)的一顆枯樹,樹干上掉了一塊皮,露出里面已經(jīng)腐朽的木材,這分明是之前自己弄的,怎么走了這么久,又回來了?
為了確定有沒有認錯,江魚又在樹干上做了更為明顯的標記,再次離去,果然,半炷香的時間不到,他又站到了那顆枯樹前。
迷路了…
這里是暗淵,又是深夜,到處是千篇一律的悠悠綠光,在其中行走,時間長了,難免會被它誤導。江魚立在原地,盯著那顆枯樹,腦中不斷回想,剛才一路上,有沒有什么被忽略的奇怪之處。
思考地正投入,突然…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之聲,在耳邊響起,又似在心中呢喃,江魚渾身的汗毛直立,猛地跳開一段距離,手持著默情,四處張望,如臨大敵。
可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別說嘆息,連一聲蟲鳴都不曾有。
難道是自己緊張過度了?江魚搖了搖頭,懷疑自己的耳朵,卻又發(fā)現(xiàn),周圍開始緩緩升起淺淺的霧氣,綠色熒光穿透其間,更顯靈異。
再三確認周圍沒有動靜,江魚只好再次出發(fā),邊走,邊在附近留下明顯的標記,他到要看看,自己是怎么又走回來的。
這時,霧氣已經(jīng)相當濃郁,視線漸漸模糊。
“唉…”
又是一聲嘆息,這次江魚聽得真切,絕不是幻覺,他緊盯著聲音出處,發(fā)現(xiàn)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團綠色的濃霧,其上印有一個怪異扭曲到極致的人臉!
“咯咯咯…”似是被這人臉的召喚,周圍絡(luò)繹不絕響起種種怪聲,有笑,有哭,有嘆息,有悲鳴,一團團霧氣紛紛冒出頭,圍著江魚打轉(zhuǎn)。不時幻化成各種人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
江魚被無數(shù)的霧氣圍在中間,那些霧氣不停地飄動,碰到他的身體時便消散,越過之后,又重新組起,看似無形,卻在貪婪地吮吸他身上的靈力,江魚渾身冰冷,如墜冰窟!但他并不害怕,因為心底關(guān)于封村的那場屠殺記憶,又慢慢復蘇,現(xiàn)在的冷,讓他想起那個雨夜,那個黑衣神秘人的無情,那些拍在他臉上的雨,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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