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您也覺得我不如他 2更
莊園主樓內(nèi),三樓傅芷寧的房間。
門口的小客廳內(nèi),傅鼎風和傅禹衡并排坐在沙發(fā)上,一墻之隔,能聽得到傅芷寧吵鬧的嘶吼聲。
她口中說著胡話,一看到人就發(fā)了瘋一樣的廝打。
傭人和趕過來的醫(yī)生負責控制住她,好不容易一支鎮(zhèn)定劑下去,人才安分了不少。
“芷寧這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伊莉雅小心翼翼的吹著手上被她抓破的皮。
剛才芷寧看到她的時候不管不顧的沖上來,嘴里還叫著傅芷清的名字。
那雙眼赤紅的樣子,真的像是個瘋子。
“你說什么呢!”傅禹衡瞪了她一眼。
伊莉雅沒敢說話,仍由身邊的傭人給自己處理傷口。
白廣荊坐在傅鼎風的身邊,聽著房間內(nèi)人嘶吼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想來也是鎮(zhèn)定劑起了作用。
顧書蘭派去請溫黎的傭人返回來,將話原模原樣的帶到,這便是拒絕了。
“如果藥神拒絕了,老太爺還是請神經(jīng)科的大夫過來看看,畢竟專業(yè)的人做專業(yè)的事情。”白廣荊開口道。
傅鼎風臉色更加陰沉,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白老先生,您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顧書蘭將目光轉(zhuǎn)向白廣荊。
后者搖頭,說的清清楚楚。
“這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白某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顧書蘭著急的看了眼房間門,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就這么瘋了吧。
“我的能力已經(jīng)到這里了,留在這里已經(jīng)是無用,就先告辭了。”白廣荊起身。
遠歸和近離跟著老先生往樓下去。
見此,傅鼎風也沒有阻攔。
前段時間白廣荊的孫女剛剛沒了,早上如果不是他的話,人也不會特地趕過來這一趟。
救不了就救不了,總不能讓老人家太過為難了。
“爸,我看還是必須請溫黎過來看看,芷寧不能這么神神叨叨的啊。”顧書蘭開口道。
總不能溫黎不過來就真的不去請了。
傅鼎風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溫黎說的話,我說她病了,她就是病了。
剛剛我已經(jīng)說了她的病不在這湖水里泡著是不會好的,如果這次出去了,以后再想治好,也就難了。
這些話當時聽著沒什么,如今想來想去,越發(fā)的像是溫黎已經(jīng)在暗示什么了。
同樣反應過來的人,不光只有傅鼎風一個人,還有傅禹衡。
“砰……”
他手邊的茶杯隨便,人已經(jīng)陰沉著臉起身了。
“你要去哪兒。”傅鼎風叫住他。
傅禹衡頭也沒回的開口,“我妹妹的精神狀況我最清楚,如今變成這樣,肯定是那個女人動了手腳。”
她能被稱為藥師漓,是整個洲際赫赫有名的存在。
要想乘亂做手腳,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然后呢?”傅鼎風看著他,“你是想拿著槍沖進去,打死了禹修之后再把人給帶過來嗎?”
“你以為我怕他嗎?”傅禹衡回頭,唇角譏諷的弧度上揚。
傅鼎風知道他著急,只可惜,這件事情不能處理的操之過急。
這人要是真的瘋了,反倒是難救回來,但要真的是人為的,反倒是還有機會能治好了。
“事到如今您還在偏袒他?”傅禹衡忽然情緒有些失控的看著傅鼎風。
“爺爺,躺在床上的人是您的親孫女,她的確做錯了,可也輪不到外人插手的地步,您哪怕偏心傅禹修,也要有個度!”
傅鼎風掃了眼對面的人,“沉不住氣的東西,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在您的心里對我的看法和我父親一樣,我什么都比不過傅禹修!他能輕松做到的事情,我卻要耗費比他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既然如此這當家之位您也可以給了他,沒必要這么掛著我!”
傅鼎風眼中一刺,臉憋得通紅。
“就是因為您覺得我無用無能,害怕他殺了我,才給了我這份自保的權勢不是嗎?”
這話被傅禹衡自己說出來,多多少少帶了些諷刺的意味。
他自己也一陣凄涼,他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是如何將南錦繡帶回來的。
從來對他視若不見的父親,原來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那是他的母親活了一輩子不曾看到過的柔情。
一直到那個女人生下了傅禹修,從來沒教他寫過一個字,未曾陪他踢過一場球的父親。
能手把手的給傅禹修矯正字形,會抽空與他一起陪著那個女人搭理花圃。
父親的眼中,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他這個兒子,哪怕到死,他都從來沒有聽過一句夸贊。
就連爺爺都認為他百般不如傅禹修,什么都比不過那個無名無份的私生子。
明明極其想將當家之位給了傅禹修,卻因為質(zhì)疑他的能力本事而換了人選。
他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垃圾了嗎。
“那是我妹妹,我母親用命換回來的妹妹,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她出事。”
傅鼎風眉間觸動,想說什么,卻一句都吐不出來。
作孽啊。
顧書蘭往前一步,還是壯著膽子勸了傅禹衡。
“你先別沖動,如果真的只有溫黎能救芷寧了,你反而一定要冷靜,那孩子吃軟不吃硬,你要是這么沖過去,她不愿意救人的話,反而才是害了芷寧。”
顧書蘭的話成功的讓傅禹衡停下動作。
“我去試試,你們馬上把整個帝都最好的神經(jīng)科的醫(yī)生都找過來給芷寧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惡,傅芷寧變成這樣,只能說是她既有自取。
可是旁人卻不能這么看著她真的瘋了。
傅家已經(jīng)有了一個南錦繡,絕對不能再瘋第二個。
“沒想到你心里,積攢了那么多的怨氣。”傅鼎風嘆了口氣。
當年傅淵帶回南錦繡的時候,他的正妻已經(jīng)因為難產(chǎn)去世了兩年,就連傅禹衡都已經(jīng)快六歲了。
沒有一個孩子會愿意看著自己的父親和別的女人組成一個新的家庭。
傅淵和南錦繡沒有出格,傅淵背叛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那兩個年幼的孩子。
“已經(jīng)腐爛的東西,無論再如何補救,都已經(jīng)是腐爛了。”傅禹衡驟然冷笑。
傅禹修永遠都是他父親最愛的兒子。
事到如今,就看看被拋棄的兒子和最愛的兒子。
到底誰能活到最后。
羅弗看了眼老太爺,想開口勸卻一語不發(fā)。
幼時的傅禹修在南錦繡的教導下,對傅禹衡和傅芷寧是十分尊重的。
哪怕無數(shù)次的被傅禹衡暴打,那個抱著足球的小男孩也不會罵一句。
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有最好的東西的時候,先和哥哥姐姐分享。
只可惜,到最后什么都變了。
“芷寧做錯了,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無論如何芷清是你們的妹妹,她不該起殺心。”
傅禹衡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驟然冷光看向老太爺。
“在您的心里,不是一直忌諱她的出生嗎?這么多年都未曾當過家人看待,事到如今,也不用端出她很重要的態(tài)度了。”
這些話字字戳心。
當年傅淵酒醉意外同莊園女傭發(fā)生關系,第二天南錦繡看到了這場面。
受不了丈夫出軌的刺激她精神變得不太正常。
誰能想到在傅淵努力修補兩人關系的時候,那女傭懷孕了,甚至無數(shù)次大著肚子去南錦繡的面前刺激已經(jīng)神經(jīng)衰弱的女人。
當時傅鼎風想的也很簡單,如果能多出來一個女人分走傅淵的注意力,也是好事,便做主保下了那個女傭。
誰能料想到,在傅芷清出生的那天晚上,南錦繡徹底發(fā)狂,一刀刺中了傅淵。
南錦繡徹底瘋了,被圈禁在湖對岸。
傅淵酒醉之后駕車出門,被人暗殺,也再沒能回來。
傅芷清的存在,無異于時時刻刻的提醒傅鼎風,他當初做出了多么錯誤的決定,保下了那個女人,也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我們都是一樣的,她的命,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所以哪怕芷寧真的殺了她又如何?”
既然已經(jīng)將人放在了最低層,現(xiàn)在又如何來計較,是怎么對待最底層的人的。
傅鼎風無力反駁,房間內(nèi)再次傳來了了傅芷寧的叫聲,帶著狂躁的嘶吼。
傅翰上樓的時候正好聽到傅禹衡的話,他站在樓梯上,想要往上抬的腳收回來。
傅家這汪水,早就亂七八糟了。
從傅鼎風將當家之位給了傅禹衡之后,他就已經(jīng)想到了會是如今的局面。
伊莉雅進到房間里,看到了被四五個傭人按住的傅芷寧。
“怎么回事?不是打了鎮(zhèn)定劑了嗎!”
怎么人還能瘋成這樣了。
“劑量不夠。”一旁的醫(yī)生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針管內(nèi)的鎮(zhèn)定劑推入她的肌膚內(nèi),傅芷寧整個人眼眸充血,只看到了面前無數(shù)的“傅芷清”站在她面前。
心里控制不住的躁動就直接動手了。
“傅芷清!你給我松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伊莉雅嘆了口氣,還是有些不滿的回頭看了眼房間外。
到底是傅禹衡沒用,自己的親妹妹就這么被人給算計了。
現(xiàn)在還不過去把溫黎給綁過來,還等什么呢。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傅芷寧口中的話一句句的往外崩,聽的外面的人擔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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