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哥哥本就應(yīng)該保護妹妹
“好,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和爹娘擔(dān)心了。”
路言自然應(yīng)下。
不過,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愿意為了恬恬豁出去一切。
路恬不是很滿意的瞥瞥嘴,“反正哥哥再有下次,我就生氣了。”
“好,我記住了。”
這次擋在錢詩穎前面,是不能讓錢詩穎出事。
那些刺客是針對他,事情是由恬恬引起。
若是錢詩穎被他們兄妹連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太傅府定然會與路府結(jié)下不可解的梁子。
到那時候,錢家定然會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妹妹。
而且,妹妹背負一條人命,根本就沒辦法面對錢家人。
而他不一樣,他是哥哥,受連累也是應(yīng)該,也是他自愿。
再一個,當(dāng)時幫錢詩穎擋箭,大家都會說他對錢詩穎情深意重,不會過多的把注意力放在被妹妹連累的事情上。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恬恬看穿了。
“那哥哥對詩穎是什么感覺?這一次你幫著擋箭,詩穎對哥哥很明顯的不一樣了。”
她對自己哥哥感激也好,心疼也罷,他們是親兄妹,有什么話都可以擺出來說,不需要藏著掖著。
而錢詩穎不同,哥哥也不可能為了曾經(jīng)的一點點感情而娶錢詩穎。
“對她,有一些喜歡,有一些欣賞。若是可以,我肯定沒有任何意見。”
路恬眉頭輕動,“經(jīng)過這一次,我想錢夫人定然也對哥哥刮目相看,很愿意把詩穎嫁給哥哥。只是,詩穎的身體,確實還有一些問題。哥哥要考慮清楚再決定。”
她不是嫌棄錢詩穎,而是不希望兩個原本互相愛慕的人在成親后再因為身體上的一些事情生出嫌隙。
她希望哥哥與自己喜歡的女子在一起,也希望哥哥考慮清楚,慎重選擇。
“嗯,恬恬放心,這些事情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
路言心里有數(shù),路恬也就不再多說了。困乏的打了一個哈欠,路恬趴在床上,眼睛緩緩閉上。
“哥哥變了好多,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會保護我了。”
以前的路言就是一個農(nóng)家的小子。
現(xiàn)在的路言,正四品大官,心智比以前成熟了不是一點半點。
在那種情況下,路言能想到那么多,能為了她不被人唾罵而只身接箭。
這樣的哥哥,她何其有幸?!
路言轉(zhuǎn)頭,看著閉眼睡覺的路恬,嘴角彎起,“哥哥本就應(yīng)該保護妹妹,不是嗎?”
一直以來都是恬恬護著他,他常常覺得自己這個哥哥不合格。
如今,間接的保護妹妹還讓妹妹擔(dān)心了許久,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保護?
路恬呼吸均勻,打著小呼,很顯然,已經(jīng)睡著了。
路言寵溺一笑,也覺疲乏,不敢亂動,閉眼休息。
房間中安靜下來,兩兄妹一躺一趴,睡的香甜。
時至傍晚,路言醒來的消息傳到了所有關(guān)心這件事的人耳中。
錢詩穎本想立刻去路府,被錢夫人攔住了。
這幾日每日一早便跑去路府,如今這么晚,確實不應(yīng)該,還是第二日再說吧。
丞相府,江羽姍沒什么表情的輕哼了一聲。
他倒是命大!
同樣的,路恬的醫(yī)術(shù)又要再一次被傳成神醫(yī)了!
自從路恬回來,這京城的風(fēng)頭就再也沒有別人的份了!
路府
云珟放下所有事情趕來。
得知兄妹倆在房間說話,推開門進去。
轉(zhuǎn)腳進了里間,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睡的香甜的兩人,云珟眼神暗了暗。
心里明白他們是兄妹。但,他還是不愿看到這樣的畫面。
男女七歲不同席,在路恬這里不適用。
“殿下來了。”
路言大概是這幾日睡太多,云珟進門的時候他就醒了。
看著云珟幽深的眼眸,他知道云珟在想什么。
妹妹不拘小節(jié),陪她躺著休息。
但是,妹妹已經(jīng)與五皇子定親,這些落在云珟眼中,難免對妹妹影響不好。
云珟視線從路恬身上移開,落在路言身上,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好些了嗎?”
“是。已經(jīng)好多了,多謝殿下關(guān)心。”
“那就好好休息吧。”
云珟聲音平靜的說完這句,彎身,連著被子一起把路恬抱起來。
“殿下......”
“她已經(jīng)好幾日沒休息好,守著你定然不敢亂動。本殿帶她回院子睡。”
路言輕笑,“殿下誤會了。臣子想說,恬恬性子一直大大咧咧,希望殿下不要因為這些小事對恬恬有什么誤解。”
云珟眸色輕動,看向路言,“本殿與丫頭之間不會有任何誤解。”
“好。多謝殿下。”
不會有任何無解,就是不會計較這些事情。
他確實不應(yīng)該擔(dān)心那么多,恬恬的性子他了解,他也應(yīng)該相信恬恬。
云珟沒再出聲,抱著懷里的路恬轉(zhuǎn)身。
*
伴隨著一陣喧鬧聲,路恬從睡夢中醒來。
“我們太后說了,今日路恬必須入宮,否則,就是違抗懿旨,是要被治罪的。”
“我們姑娘在休息,讓你等著,聽不懂嗎?”
“你,太后的旨意來了,路家姑娘這個時候還在睡覺就是對太后的大不敬。難道你們路家想造反不成?還不趕緊把人叫起來,太后娘娘可等著呢!”
嘎吱~
房門突然打開,路恬裹著一件白色披風(fēng),眼睛半瞇著站在門口,視線在莊公公身上打量。
“你說誰造反?端親王嗎?端親王確實想造反,我聽說都出動兵馬了。太后這個時候叫我過去是讓我?guī)椭鉀Q反賊嗎?”
莊公公聽著路恬毫無顧忌的話,臉色變了變,尖細著嗓子道,“路姑娘,雜家勸你還是不要亂說話為好。太后娘娘傳旨要見你,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進宮吧。”
路恬冷笑一聲,抬腳出門,“本姑娘剛起床,現(xiàn)在要去梳洗打扮一下,還要吃個早膳,然后再去看看我哥哥。最后,還要睡個午覺。你讓太后等著吧。”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
“玄晴,把他衣服扒了扔出去。”
莊公公聽言,面紅耳赤中帶著羞惱,“你你你,你敢!雜家可是太后身邊的大總管!你如此無理,小心......”
“玄青,還不快去!把人扔出去!管他是什么狗東西,你讓他在這擾了本姑娘的清幽就是錯的!”
玄晴看路恬是真的在生氣,第一次覺得心中一凜,立刻恭敬應(yīng)下,“是。”
而后,不等莊公公反應(yīng),拎著人出了院子。
玄晴自然不可能真的把莊公公扒光,就算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肯定也要給他留件里衣。
路恬看著人離開,神色冷下來,輕哼。
前幾日哥哥身體一直不穩(wěn)定的時候太后就著急見她,不用想就知道太后想要做什么。
如今皇上和云珟一直在打壓搜尋端親王的人,目的肯定是把端親王抓住。
而太后護著端親王,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事。
如今皇上借著哥哥被刺殺的事情想要收拾端親王,太后勸不住皇上,就想從她這邊下手。
不過,哥哥這傷可不能白受。
至于那端親王,也必然要除掉!
她想過,明目張膽的殺了端親王是不可能的。
但是,想要對付端親王,定然要先知道人在哪里才行。
至于找到人后,再說!
路恬洗漱之后隨意吃了幾口東西就去路言的院子了。
經(jīng)過了一晚上,路言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路弘康請了好幾個大夫輪流守著路言,就連換藥都要好幾個大夫一起看著。
路恬見路言有了精神,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哥哥最近都不要動,等骨頭長好需要不少時間呢。你若是躺著難受就跟我說。”
路言挑眉,等著下文,但是路恬半天沒說一個字。
“跟你說了之后呢?”
“跟我說,我知道就行了。這個我也幫不了你,只能忍著。”
路言聽的無語,無奈一笑,“你呀。”
“你這丫頭,你哥哥還傷著,你就開始斗他。”元氏笑著走過來,身后田嬤嬤端著托盤。
路恬吐吐舌頭,“娘,是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嗎?”
“鴿子湯。聽說這個對傷口好,你爹專門讓人出京買了一些。你若是想吃,明日讓廚房那邊多做一些出來。”
路恬搖頭,“算了,讓給哥哥。等他好了我再吃。”
知道路恬是在說笑,大家都跟著笑。
路言不習(xí)慣被人喂,斜躺在床上自己吃。
元氏,路士杰和路恬都在旁邊看著,隨意的說著話。
路言吃的差不多了,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姑娘,錢夫人和錢小姐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因為已經(jīng)連著來了好幾日,元氏也沒那么慎重了,自然的起身去打招呼。
錢詩穎比較激動,因為知道路言醒了,從昨日就盼著能見到路言。
“恬恬......”
錢詩穎走近,先叫了路恬一聲,視線轉(zhuǎn)到路言身上,眼底不覺濕了幾分,聲音輕輕,“路公子。”
路言神色溫和,虛弱的臉上帶著輕笑,“錢小姐。”
“嗯。你好些了嗎?傷口可還疼?”錢詩穎又往前走了幾步,眼底裝滿關(guān)心。
路言放下勺子,頷首,“好了許多。傷口還有一些疼,不過已經(jīng)不要緊。”
那邊辛嬤嬤過來輕手輕腳的把碗筷和小桌子收下去,讓幾人說話。
錢詩穎點著頭,“那就好,那就好。”
大約也不知道說什么,錢詩穎視線時不時在路言身上看看,確定他沒事,也就放心了不少。
另外一邊的錢夫人看自己女兒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又深了深。
“元氏,這一次真的要特別謝謝路言。幸虧他沒事。往后你這邊缺什么或者需要什么,直接讓人去錢府說一聲。”
這番帶著示好的話讓元氏明白錢夫人的意思。
之前錢家看不上路言,想要找個世子爺之類的。
如今,錢詩穎有了這么一遭,身子還不是特別好,錢夫人又起了一些意。
說實話,元氏心里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主。
這些事情終歸是要看路言自己的意思。
就算錢詩穎的身子將來不能孕育子嗣,只要路言喜歡,她也不會說什么。
另外,錢詩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無端端的遭了那么些本不應(yīng)該遭的罪,她心里也挺不忍。
加上這一次,言兒受傷的事情其實也怪不得錢詩穎。
總之,牽扯了那么多,也說不清誰對誰錯,一切等之后再看吧。
“錢夫人客氣了,府中暫時什么都不缺。若是需要貴府幫忙,一定去勞煩。”
聽到元氏的回應(yīng),錢夫人笑著點頭,“不用客氣。”
她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這幾日她看出來了,自己女兒這是對路言有了絕對的感情。
雖然刺殺之事是因路家。但,那種時候,路言奮不顧身的擋在詩穎前面,她心里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她更知道自己女兒的身子不再像以前,想要好好的嫁個普通公子都有些難。
若是路言也喜歡詩穎,她現(xiàn)在是完全不反對。
只是,她也知道,現(xiàn)在要換成路家有各種顧慮了。
“姑娘,樂小姐,江小姐她們來了。”
路恬聽到稟報轉(zhuǎn)頭,笑著對進門的樂姿點頭,順便看了一眼江羽姍。
“你哥哥完全好了,對吧?”樂姿看了一眼路言,還有站在床邊不遠低著頭的錢詩穎,沒有走近。
“嗯,基本沒什么事了。”
“那就好,這樣我們也松了口氣。”
江羽姍也跟著應(yīng)聲,“是啊,人沒事就好了,傷可以慢慢養(yǎng),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注意休息。”
面對江羽姍的關(guān)心,路恬頷首領(lǐng)情,“嗯,多謝。”
“對了,我們剛剛到的時候看到莊公公只穿著里衣坐在路府門口,氣急敗壞的在說你違抗太后旨意之類的,這是怎么回事?”
樂姿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擔(dān)心。
莊公公是太后身邊的大總管,走出去就代表著太后。
路恬讓人那般對待莊公公,等于是間接的打太后的臉。
得罪了太后,以后很多事情都會有麻煩。
路恬不在意的搖頭,“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我心里有數(shù)。”
太后再厲害又怎么樣?還不是拿出軍令做條件換取她制的毒藥。
這一次哥哥受傷就是端親王所致,太后應(yīng)該知道她的惱怒。
而且,她不僅要動太后的奴才,更要動太后的兒子!
看路恬不在意,樂姿想著其中應(yīng)該有許多她不了解的隱情,于是也不再多問。
江羽姍則是垂了下眸子,更加不會多說什么。
“姑娘,甄小姐來了。”
“甄蘭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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