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堅定
路恬垂眸,沒有回答云珟的話,遮住眼底的復(fù)雜和感慨,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丫頭想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本殿還未下令,這件事你可以作主。”
“關(guān)著吧,關(guān)個十幾二十年再說。”
她不想害人,把人關(guān)著大概是對活人最好的懲罰了。
而且,牢房中什么樣的人都有,費志思在里面絕對不會好過。
云珟下巴放在路恬腦袋上蹭了蹭,“若是關(guān)著,費志思很有可能會被放出來。”
這話是提醒路恬,也確實是如此。
路恬眼簾微動,“確實。”
費家一直站在二皇子那邊,如今二皇子被罰回京,費家無處求情。
若是費志思被關(guān)在牢里,費家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人撈出來。
云珟和二皇子身份一樣,所以二皇子救人也不會有什么顧忌。
而且,不拿到臺面上來,只要偷偷把人放了,費志思一樣可以回府當(dāng)他的大少爺。
“那就送去邊境挖煤。”
云珟彎唇,“可以,都聽你的。”
路恬瞥瞥嘴,“算了,我說著玩的,我也不懂這些,你看著辦吧,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別留情面就好了。”
這事她不管了。
“也好,你別插手了,本殿來解決。”
“嗯。”
*
路恬和五皇子的事情迅速在行宮這邊傳開,所有人都意外的把目光放到兩人身上。
所以,路恬一回院子,路老爺,路士杰等人都在大廳等著她。
“恬恬,外面?zhèn)鞯亩际钦娴膯幔磕愫臀寤首?.....”
元氏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緒,并沒有開心。
路恬掃了一眼路弘康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是認(rèn)真的。”路恬點頭,只說了這么一句,沒有任何解釋。
現(xiàn)在什么都說不了,也不能告訴他們云珟是好好的。
云珟裝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方便暗中做事,病要一點點的好才不會惹人懷疑什么。
“恬恬,五皇子的身子怎么樣,他現(xiàn)在不能動呀。是不是五皇子殿下用身份,你才會......”
路恬拉住元氏的手,搖頭,“娘覺得我是那種被身份壓住的人嗎?”
“你不是。所以,你是真的喜歡五皇子?”
“嗯,真的喜歡。”
元氏輕嘆,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娘,您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我醫(yī)術(shù)很好,能把五皇子完全醫(yī)好。”
“可以完全醫(yī)好?!”路弘康的聲音傳來,臉上更是帶著深思。
路恬勾唇,看向路弘康,“確實可以醫(yī)好,不過時間還真不一定,路老爺知道就行了,不要隨意跟外人說就好了。”
路弘康輕哼一聲,“本官不是多嘴之人。”
路恬聳肩,而后安慰依然擰著眉頭的元氏,“娘相信我吧。”
元氏相信路恬,但是五皇子的情況實在是......
輕嘆,元氏點頭,“相信你。不過,恬恬,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考慮什么?那時候爹要離開,娘還不是義無反顧的跟著。爹受傷這么多年,娘也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娘,您應(yīng)該理解,感情可以讓人不顧一切的。”
路恬這些話讓路老爺臉上劃過慚愧,路士杰原本心里還是有些反對的,也稍微放下一些。
元氏理解那種感覺,也看出自己女兒很是堅定,便不再多說。
“好。恬恬喜歡的話娘便不多說了。好在五皇子得皇上重視,就算身子不好也沒人敢隨意欺負(fù)。”
“就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
“是。”
一家人都表示理解,只有路言垂著眸子不說話。
路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輕叫了路言一聲,“哥哥?”
路言沒什么反應(yīng),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路恬拍了拍路言的肩膀,“哥哥。”
路言抬頭,眼中滿是復(fù)雜,眼底深處有一種看不清的情緒。
“恬恬,五皇子的身份真的合適嗎?”
路恬愣了一下,看了看元氏三人,拉起路言往外走。
“哥哥,我們出去走走。”
路言頷首,都沒給元氏三人打招呼,抬腳出了門。
路恬對元氏他們揮揮手,抬腳跟著出去。
行宮里人不是很多,兄妹倆沿著湖散步。
“哥哥是有什么話想說嗎?”
“恬恬,你說過的,要找一個這輩子只能娶你一人的男子。五皇子如今什么情況你也知道。你只是給五皇子看診,怎么就突然和五皇子生出了感情?”
“哥哥,我的想法沒變。不管我嫁的那個人是誰,他都只能有我一人,五皇子也一樣。”
聞言,路言轉(zhuǎn)頭,“他答應(yīng)你了嗎?就算他答應(yīng)了,將來反悔了怎么辦?哥哥沒什么本事,就算五皇子將來做了什么,哥哥也無能為力。所以,恬恬可以換個人嗎?”
路恬微微擰眉,“哥哥在擔(dān)心什么?”
“擔(dān)心你將來受了委屈我卻什么都做不了,擔(dān)心你嫁到皇家之后會被許多事情束縛。擔(dān)心你會不習(xí)慣那些規(guī)矩。反正很多很多。”
路恬能感覺到路言的擔(dān)憂,為難,糾結(jié)以及無奈。
她明白,這是哥哥對她的心疼,對她未來的擔(dān)憂。
路恬心里開心,也理解路言的為難。
“哥哥,咱們?nèi)ツ沁呁ぷ印!?br />
路上來來往往的會碰到一些下人,路恬指了指遠(yuǎn)處一個位于湖中的小亭子。
去亭子只有一條曲折的回廊,在那邊說話肯定沒有人會聽到。
路言還在發(fā)愁著,被路恬拉到亭子里,忍不住嘆了口氣。
“恬恬,我還是覺得不行。”
“哥哥,五皇子是那個戴面具的人。”
“啊?”路言被這句話砸的有點懵,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戴面具的人?”
“哥哥見過幾個戴面具的人?”路恬笑著反問。
路言回憶了一下,而后瞪大眸子,“恬恬,銀礦那個救了咱們的......他,他,怎么會?!”
路言震驚的張嘴,話都說不出來了。
路恬笑著點頭,“就是他。其實在那之前云珟還救過我一次。就是在大河村的后山,我采藥的時候從山壁上掉下去,當(dāng)時是經(jīng)過的云珟把我接住了。”
“還有追風(fēng),也是云珟送給我的。只是我當(dāng)時怕哥哥擔(dān)心,所以才說了個小謊瞞著你。”
路言聽完,臉上的驚訝停了好久好久才緩緩消失。
“竟然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這么說,五皇子其實是好好的?”
“是。不過這件事哥哥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包括爹娘和祖父。你就當(dāng)是為了我也要保守這個秘密。”
路言心里太過震驚,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話,只能點頭,“好,瞞著,我誰都不說。”
“那哥哥現(xiàn)在不用擔(dān)心了,我和云珟都說好了,他會慢慢好起來,然后娶我。也會讓皇上下旨。”
路言緩了一下震驚的表情,“恬恬,你和五皇子什么時候有感情的?不會是因為他救了咱們,你才......”
路恬搖頭,“哥哥,我可不會因為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再加上對云珟的考驗才決定下來的。總之,哥哥相信我的判斷和決定就好了。”
她和云珟之間有太多事情了,也不好一一跟路言說。
她覺得,路言很了解她,知道她是個什么樣子的人。所以不需要擔(dān)心。
路言緩緩舒口氣,也真的不再糾結(jié),只是,最擔(dān)心的還是那個問題。
“只要恬恬保證五皇子不負(fù)你,我完全沒有意見。”
路恬聽完,笑的眉眼彎彎,“哥哥放心。云珟若是敢做任何讓我傷心的事情,我的毒藥可不是擺設(shè)。”
“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好了,這件事咱們就不提了,哥哥也別亂想。還有三日就是中秋宴會了,我給哥哥做個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月餅。”說完,路恬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做出來的不一定好吃。”
“恬恬每次做一些新吃食都會這么說。”
路恬捂嘴笑著,“那是因為我腦子里知道怎么做,手卻不一定會。”
對于做飯她真的是個半吊子。
要說會做,就是簡單的家常菜,偶爾好吃,偶爾難吃。
要說不會做,她還什么都會一點。
“好,難吃我也吃,走。”
“走。”
路恬按照記憶中的材料準(zhǔn)備了原材料做出了一些面目全非的月餅。
現(xiàn)代有不少模具可以定型,在這里也沒準(zhǔn)備,路恬便自己弄成差不多的圓餅烤出來。
雖然看上去不怎么好看,吃起來還可以。
因為太丑,路恬也沒好意思送給別人,只給云珟幾塊,剩下的都給了元氏幾人。
時間緩緩走著,眨眼就到了宴會的前一日。
這天一大早,路恬剛起床就迎來了七公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路姑娘,我們公主的藥水用完了,公主讓奴婢再過來拿一些回去。”
路恬彎唇,想到七公主之前做的事情,“我這邊也沒了,需要的藥材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所以也制不出來,只能等等看。”
小丫鬟擰眉,“是什么藥材?姑娘不妨說出來,說不定公主能想辦法找來。”
說著話,小丫鬟上前幾步,把一張銀票遞給路恬,“對了路姑娘,這是我們公主給您的。是上次那瓶藥的銀子。”
路恬看了一眼銀票,一千兩的,不少了。
讓玄晴把銀票接過來,路恬也說了稀有的藥材,“缺的是一種叫‘錫’的元素,目前我還沒找到。之前給七公主的那一瓶藥是我用三年時間才攢了那么多。”
小丫鬟聽言,眉頭緊鎖,“錫?為何從未聽說過這種藥材?”
“若是普通藥材能夠治,公主也不用找我了,隨便一個太醫(yī)就可以。”
小丫鬟覺得有道理,默默記下這個什么元素,回去稟報七公主。
看著人離開,玄晴忍不住挑眉,“姑娘說的那個錫是什么?”
“我隨便說的,一種化學(xué)元素,七公主肯定找不到。”
七公主大概以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她不知道。
不過,她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痊愈的機(jī)會!
那邊小丫鬟離開沒多久,突然一道毫無征兆的圣旨下來。
讓所有參加宴會的小姐都準(zhǔn)備一些才藝給皇上助興,并且會檢驗所有小姐的規(guī)矩禮儀。
才藝,路恬不怕,她會彈琴,會作詩,到時候隨便表演一個都能應(yīng)付過去。
只是,檢查所有小姐的規(guī)矩禮儀。
這怎么看都有點針對她的意思啊。
因為滿行宮的女子,只有她不懂規(guī)矩。
路恬忍不住無語,想著大概是自己沒給七公主藥水,皇后肯定以為她是故意的。
二皇子現(xiàn)在被罰,云珟這個時候出來,加上她和云珟的關(guān)系,皇后自然看不慣。
皇后肯定以為是云珟讓她不要給七公主治病,大概已經(jīng)把她看成敵人了。
而這宴會,之前皇上說了所有人都要參加,她還不能不去。
嘖嘖~
明日又是麻煩的一天。
路恬沒有準(zhǔn)備才藝,被辛嬤嬤拉著試了好久的衣服首飾之類的。
至于禮儀,辛嬤嬤教她一些。但是,路恬看著又是彎腰又是下跪的,實在學(xué)不了。
“姑娘別學(xué)了,主子明日也去,有主子在,皇后也不能拿您怎么樣。”
路恬自然知道這個,點頭,“好了,睡覺,明日再說。”
“好。”
*
翌日
路恬穿著一身淺紫色紗裙,頭上小髻也綁著同色發(fā)帶,黑色的頭發(fā)散在后面,俏皮可愛中又不失貴氣與美麗。
“姑娘今日真好看。”玄晴伸手想扶著路恬走。
路恬揮手,“我自己走就行,皇上定了守禮儀,也沒說我。我一向是不懂規(guī)矩的,不用在意那些人怎么說,走吧。”
“是。”
宴會在晚上開始,皇上帶著一些文武大臣和公子們出去狩獵了。
這邊皇后帶著留下的夫人等在行宮外面閑聊打發(fā)時間。
行宮再一次熱鬧起來,就像剛來行宮的那幾日一樣。
路恬一路出行宮,遇到不少小姐都隆重打扮。
“一個個整的跟去見心上人似的。”
“姑娘,有很多正式的晚宴皇上都會賜婚的,大家肯定都會好好打扮。”
路恬眨眨眼,看看跟在身邊的辛嬤嬤,“今年也會嗎?”
“這個就不一定了。有些是皇上臨時起意,有些是早就定好,下面的臣子向皇上請個恩典。左右就是一句話,皇上也會親口賜婚,然后賞些東西。”
路恬點頭表示明白,“原來是這樣。”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轉(zhuǎn)身往回走。
“姑娘?”
“我去換身衣服,我擔(dān)心皇上一高興給我賜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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